第37章 演戏！
“他传递的消息不多，也只是稍稍提了一下殿下与莫宫主。”沈绍谦摇头苦笑，他这个儿子自小就有注意，加入碧水宫后更是如此。
“你在原州十年，真的什么都没有查到？十一郡王府你就没有发现任何疑点？”
沈韶谦点头：“这一点的确没有瞒殿下，自从将军让我们来到原州与九龙山脉一切已经断了，如果不是有阿武暗中相助，凭我们二十人可能到现在还没有资格进入郡王府，十一郡王隐藏很深，郡王府内部也有诸多眼线我们不敢轻举妄动。”
莫妄突然冷笑：“沈绍谦，本座不喜自作聪明！”
“莫宫主这是何意？沈某自认所说无一句不实，自作聪明从何说起？”
“花妍露身边的人早就认出司冀昀。”
沈韶谦脸上谦卑之色顿消，笑容满面道：“这能说明什么？”
莫妄屈指一弹司冀昀手里的碧水宫令碎成两块掉落在地：“自作聪明！”
一旁的司冀昀看着呆愣的沈绍谦，失笑的接下去道：“从进入这条街开始到你无故斥责花妍露，你的目的只有一个！”
“沈某洗耳恭听！”沈绍谦怒气差点压不住，在莫妄面前他感觉自己就像个戏台上的丑角，连带着面对司冀昀也没有刚才的尊敬。
“引起本殿的怀疑！”
“哦？”
“因为阿武的姓加上你的名字，你笃定本殿一定会认出你！只要认出你那后面的一切也就顺理成章了，沈军师本殿说的可对？”
“哈哈……”
沈韶谦拍手大笑，十几条人影顿时出现在厅中将他们围在中间，他们的身手竟然均是不俗。
他看向莫妄自得一笑：“碧水宫主莫妄果然名不虚传。”
莫妄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冷笑：“那张锦布。”
“不错，多亏阿武发现那张锦布是一篇功法秘籍，我等才能有此功力。”
“你以为这些人能困住本座？”莫妄不屑道，话音一落落人已经消失再现时已经站在沈韶谦身后。
“沈军师，看来这么多年你们忘记忠的是谁？你若一开始携碧水宫令直言，本座未必不会答应你，你错不该算计本座算计司冀昀。”
“噗哧……噗哧……”一个字一道血箭，十几个人一个接一个仰面倒下生死不知。
住手！住手！
这么多年兄弟在他面前一个个倒下，沈韶谦睚眦欲裂眸中几乎滴出血来，奈何他根本开不了口甚至于眨一下眼睛都做不到。
看着最后一个兄弟倒下，沈绍谦虎目含泪，目光祈求的看向一直一言不发的司冀昀。
“妄儿……”
司冀昀看也不看沈韶谦，走至莫妄身后宠溺一笑低声道：“好了，戏演过就要砸了。”
他暗自叹息，沈韶谦是宇文朗的人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若非莫妄提醒怎么也想不到他会从一开始就算计他。
他们不是宇文朗也不是宇文家族而是北阙的兵任的是朝廷的职，可惜这么多年他们都忘记了。
莫妄传音：“他们功夫不俗，上九龙山脉一些事有他们去做可以事半功倍，今日你救下他们加上宇文朗的关系必会对你死心塌地。”
“知道。”
司冀昀忍不住在他颈后亲了一下，看着他脖子上的汗毛一根根竖起不由低笑出声，很难得听到他一口气说这么多而且还是因为他。
“司冀昀！”
莫妄浑身一颤手肘向后一撞，听的他一身闷哼后嘴角才微微勾起。
就在司冀昀出口的瞬间沈绍谦发现他能动了，身后两人的互动他无暇注意，目光呆滞盯着地上十几具“尸体”，就在刚才原本还有起伏的胸口已经停止。
“莫妄我要杀了你！”沈韶谦转身疯狂的扑向莫妄，面色狰狞，连一旁的司冀昀都忽略了。
“沈韶谦他们没有死！”司冀昀挡在莫妄身前面露寒霜拦下他的杀招。
沈韶谦怒极攻心陷入疯狂完全听不进去，一心只想报仇，挡在他身前的都是敌人，他的功夫不俗又加之诡异，司冀昀一时间竟拿他没有办法。
童方见状撇了一眼莫妄见他没有插手的意思，顿时纵身袭向沈韶谦，
沈韶谦被司冀昀牵制根本腾不出手对付童方，不出三招便在两人合击之下败下阵来。
他捂着胸口咳出一口鲜血想挣扎的爬起身，可惜终究没能爬起来，只能狠狠地盯着莫妄。
“沈军师，本殿念你兄弟情深今日不与你计较。”司冀昀从怀中掏出一瓷瓶扔给他冷冷道：“一人一粒，半个时辰后就可无恙。”
瓷瓶掉落在沈韶谦胸口又滚落于地，猩红的双目愣愣的看着地上的瓷瓶半晌才反应过来，顾不得自己的伤拿起瓶子连滚带爬的来到十几个人中间，一个一个喂下直到熟悉的心跳声响起他才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
自己吞入一粒调息片刻他起身对着司冀昀跪倒惭愧道：“卑职惭愧，请殿下责罚！”
司冀昀不愉：“沈军师，你想查清楚真相有什么要求直说，何必如此。”
沈韶谦惭愧低头：“卑职也是迫不得已，只因将军死因成谜，卑职实在不知道该相信谁。”
“所以你不信任碧水宫令能使妄儿就范，又过度相信自己的功夫干脆想擒住妄儿令碧水宫为你等所用？”司冀昀稍一思索便猜中沈韶谦的计划。
“想不到莫宫主功夫深不可测，也没想到他会识破。”沈韶谦苦笑点头回应。
他转向莫妄道：“莫宫主，到底沈某何处露了破绽。”
“太心急！”莫妄说了三个字，见司冀昀一脸迷惑努嘴无奈解释道：“我们一踏入这条街你的人目光就忽略了司冀昀。”
司冀昀恍然：“他们一开始目标就是你。”
莫妄颔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又扫了一片狼藉的前厅，向内厅看了一眼淡淡道：“出来！”
“还是瞒不过你。”沈韶谦黯然，出现在厅中的十几人并不是所有，为了以防万一他还留下几人拦住了花妍露。
这时地上的人已经清醒，除了身上多了一个深深的血洞并没有其他内伤，十数人站起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的记忆还留在呼吸骤然停止的那一刻。
沈韶谦吩咐他们回去疗伤随后领着莫妄三人来到偏厅，而花妍露正被四人扣着怒气冲冲的坐在椅子上。
四人一见沈韶谦顿时面露喜色，待看清身后的莫妄三人时又恢复一脸戒备并且不着痕迹的将花妍露挡在身后，眼神不停的看向沈韶谦。
“咳……”童方低头掩饰抽搐的嘴角。
不能怪童方忍不住，只能说这些人混迹市井十年，身体里多少带上些习惯性的市井习气，以刚才眼皮抽筋式的眼神暗示可见平时没少做这个动作。
严肃的场合因为一个眼神暗示气氛变得很诡异，莫妄还好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司冀昀却有些瞠目，他转向沈韶谦。
“呵呵……”沈韶谦干笑：“他……他一直潜伏在赌坊青楼之地，为了不露破绽所以……”
说着说着他说不下去老脸涨红，他们是宇文朗坐下最得力的人，想不到十年时间物是人非，沈韶谦心中既觉对不起宇文朗又觉心酸。
“沈军师，虽然你们忠于的是朗大哥，但是本殿不得不承认，你们是一个真正的兵，不枉朗大哥这么信任你们！”
司冀昀看向他们的眼神变了，这二十个人为着一个不知原因没有结局的任务潜伏在原州，即使宇文朗战死沙场他们都没有放弃，这由不得他不敬佩。
“咚咚咚……”
沈韶谦骤然跪下重重的磕了几个头哽咽道：“谢殿下饶恕我等大不敬之罪，卑职以及一干兄弟愿意效忠殿下，为殿下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只要……”
他抬起头直视司冀昀缓缓道：“只要殿下能够助我等查清将军死因！”
“沈军师这是做什么！”司冀昀面目一沉：“朗大哥是我最敬重的人，他战死沙场便罢，倘若他是被人陷害没有你们本殿也必将彻查清楚。”
他扶起沈韶谦，内心虽敬佩几人的坚持也知沈韶谦投靠他有利用他入九龙山脉查清楚宇文朗之死的意图而他亦有利用他们的想法。
“司冀昀，该回去了。”莫妄撩起衣袍在花妍露对面坐下接过童方递来的水润了润唇。
“妄儿，说得是。”司冀昀愕然见他不耐的神色知他是看不得他们虚假寒暄不禁感到好笑，对着沈绍谦笑道：“沈军师，你看......”
“且慢！”
沈韶谦爬起转身与仍然戒备的四人简单说了一下经过，让他们带着花妍露回避，随后又令侍者续上上好的热茶，这才徐徐道来。
“殿下，卑职刚才的确有所隐瞒，有关于十一郡王府的。”
“果然，以你们这些人的身手潜入原州十年时间不可能什么消息都查不到。”
“殿下见笑了，见到莫宫主之前我们还有几分自傲，现在只觉惭愧。”沈韶谦讪讪一笑随即脸色一正道：“经过我们秘密查探郡王府一直与朝廷以及……九龙山脉均有联系，但是他们走的都是暗路，具体是谁我们不清楚。”
“郡王府有高手？”莫妄眉峰微动推开手边的瓷杯淡淡道。
若不是郡王府有高手，以他们的身手不可能查不到蛛丝马迹。
沈韶谦摇头郑重道：“郡王府有几波人盯着高手无数，我们不敢冒险，但是这些人中有两个身手极为高强，我们确定他们是……”
他停住看了一眼司冀昀接着道：“是陛下的人，也不知是不是艺高人胆大他们有几次走的并非暗道，被我们截下他们密信。”
朝廷的人？身手高强？龙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