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赌约
“冀昀，我很好！”莫妄埋在他怀中尽管很疑惑但是司冀昀的不安令他心软。
他每一次的惊慌失措都是因为他。
他的双手环上司冀昀的背闭上眼轻声道：“冀昀，我爱你。”
“呵呵……”
司冀昀只感觉刚才所有的恐惧离他而去，他的妄儿总是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他在莫妄颈间厮磨了片刻又在其脸颊上啄了一下：“妄儿，你怎么会猜到功法在暗室。”
“齐宵天是个疯狂自私的人，他以一种不人不玉的方式活了四百年，为了解决这种状态他必定每时每刻都在研究这功法，这篇功法他一定不会离身。”
“齐家喜好收藏玉器，齐彬这么重视九龙山脉的玉矿开采，父皇赏赐其中玉器占了九成，看来他们一切都是为了齐宵天，齐宵天寄希望于找到代替玄冰玉的东西。”司冀昀眼中精光一闪，他记起齐家在九龙山脉的奇怪举动。
莫妄点头：“或许齐阳城投靠朝廷壮大齐家是其次，真正的目的是寻找可以替代玄冰玉的宝玉。”
司冀昀唇角微垂冷笑：“齐宵天尝试四百年一无所获，玄冰玉可遇不可求，他已是强弩之末，为了活命他只有另寻他法。”
两人一阵唏嘘不再石雕坊逗留，如果被人发现齐宵天失踪与他们有关从而暴露司冀昀的行踪，虽然两人皆有易容但是这里离京都不远，事情传到京都总有不妥。
回到住处天色已明，宅子有人整理过大概是林婶见一行人都不见了以为离开了来这里打扫一番。
莫妄吸收了冰玉精华齐宵天的内力精神并不如何疲惫，倒是司冀昀又是齐宵天又是莫妄的惊吓，精神上稍感疲惫。
莫妄自然的上前为他退下外袍：“休息。”
“陪我！”司冀昀怔证的看着他自然的动作，他想不到骄傲如莫妄会为他做这个，当然两人情不自禁之时不算。
莫妄手边的动作一顿：“只是休息。”
“噗嗤……”司冀昀忍俊不禁搂过他：“好，我们什么都不做只是休息。”
确定耳边的呼吸平稳，莫妄缓缓睁开眼睛拿开腰上的手轻轻的起身。在跨出门栏时对着不起眼的角落轻声道：“出去谈。”
“是帝星大人！”
两人走到田埂边，莫妄双手负后淡淡道：“为何唤本座为帝星，据本座所知你们唤冀昀也是帝星。”
异人跪倒于地毫无波动的道：“不知道，传承告诉我，帝星大人与你都是帝星。”
“何为帝星？”
“天命之人，江山之主！”
“江山之主？”莫妄回首皱眉道：“司寇岂不是也是帝星？”
异人依旧平淡的道：“天现异相双子帝星与伪帝星同时临世。”
双子帝星？伪帝星？
莫妄听的一头雾水：“我与司冀昀是双子帝星而司寇是那伪帝星？”
“是。”
莫妄突然想到什么问道：“双子帝星有何说法？”
出乎他的意料这次异人并没有回答，他低着头面表情的保持沉默。
“有问题？”
异人平静道：“不知道！”
“本座不想司冀昀知道今日的谈话。”莫妄深深了他一眼没有再问甩袖离开。
莫妄原本不信这些无稽之谈，但是想到以一种特异方式活了四百年的齐宵天心里不由信了几分。
而原本心中有些模糊的念头在此刻变得极为清晰。
无为老人与沈腾武的约定，无为老人的无故离开，欧阳玥的受人之托，所有的疑问都在这一刻得到解释。
双子帝星，他与司冀昀！
帝星，江山之主！
江山之主从来只有一人，他与司冀昀也注定不可共存于世。
莫妄心里很平静，平静到令他自己都感觉吃惊的地步。
他缓步步入房间，入眼的是司冀昀沉睡的画面。他痴痴的看着司冀昀忽而抿唇一笑，复而褪去外衣钻到他怀里，在他刚躺下的时候司冀昀的双手便牢牢的扣住他的腰身，头也伸到他的颈间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不放手。
耳边是司冀昀平稳的呼吸，周身是他的温暖的气息……
一阵疲惫袭来，莫妄缓缓的合上眼，不久深深睡去。
两人相拥，时至午时才自然醒转，司冀昀睁开眼莫妄依旧合着眼，难得见他睡的如此深沉司冀昀舍不得叫起便盯着他的睡颜默默的笑了起来。
“笑什么？”莫妄睁眼两人四目相对，温馨在彼此间流转。
“冀昀开心便笑。”
莫妄轻嗤：“我去一趟统领府，不出意外晚膳前返回。”
司冀昀颔首为他套上外衫没有问他去做什么，莫妄想告诉他的时候他自会知道。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司冀昀转向门外淡淡道：“如何？”
角落处走出一人正是跟着前来的三个异军之一，他躬身施礼：“只知道他体格很大，右眼扣着银色面具，对莫宫主很关心，这里的宅子与布置都是他亲手所为，属下怕引起莫宫主怀疑没有再询问林婶。”
“很好！”
司冀昀一直对伤莫妄的人耿耿于怀，一早就让人去查莫妄嘴里的这位“舅舅”，不过这里人口不多又加上他停留时间短，除了基本的容貌特征并没有太多的有用信息。
统领府
莫妄熟门熟路的进入书房，他知道今天白童威休沐，他有一些问题必须在离开之前问清楚。
“潇……妄儿？”白童威推门而入就见他坐在他平时的位置手里翻着一本话本又是惊讶又是好笑：“你到白叔这就是看话本？要不白叔为寻几样给你捎回去？”
“白叔，妄儿不久便要离开，离开前有些事不明。”
“与白叔有关？”白童威奇道。
他以为莫妄与雷动已经见过，一些事情应该已经知道，更何况他也是听命令行事知道的也并不多。
莫妄目光在话本上游移：“白叔，朝廷削减粮饷与宇文甾交回兵符之事你知道多少？”
白童威抬腿的动作顿了顿接着走至莫妄下首坐下，端起茶杯喝上几口：“妄儿，不论你信不信白叔并不知道。”
莫妄沉默还是转开话题：“那白叔可否告知，雷家军修习的功法从何而来？”
白童威一愣，他想不到莫妄竟然会问功法的事，但这也不是多么隐秘的事，雷家军的人都知道当下也没有隐瞒。
“雷家军的功法自雷家军成立以来一直修炼，雷家选拔雷家军之时会让众将士饮下专门调制的药酒，不过据我所知这功法并不完全我们修炼的也是经过雷家历代修改过的功法。”
“白叔可见过这篇功法？”莫妄皱眉。
白童威颔首：“见过，不过是手抄本，并无特殊之处。”
“妄儿得罪！”
莫妄身手搭在白童威手腕上，一丝内力沿着他的经脉缓缓探入。
果然不出所料，这丝内力进入几乎没有任何阻挡，白童威体内的微弱内息快速的缠上一点点的融合在其中，内力流过之处经脉上残留的暗伤竟然缓慢的修复。
莫妄见状截断内力，任凭这丝内力留在白童威体内。
白童威收回手并没有感到体内的变化，他疑惑道：“雷家军的功法有问题？”
“伤害不大。”莫妄摇头。
他现在能够确定雷家军所修炼的功法的确是与齐宵天的一样出自阴阳录的下半部分，不过白童威修炼的是雷家修改过的并无甚特殊，而雷动以及雷家军功法如此阴毒想必是硬性修炼了那残篇。
只是——
雷家特制药酒莫非其中加入玄冰玉？
玄冰玉乃极北之地特有，雷家与极北之地有何关联？
“白叔可听过舅舅以前提起过极北之地？”
白童威怔愣：“极北之地？此地去之无返，雷家军的功力在武林中几乎属于末流前往极北之地岂非送死？我跟在将军身边多年并没有听他提过极北之地。”
莫妄了然他知道白童威知道的不多，也没有想过从他口中得到多少消息，他只是询问一下而已。
他话题一转问道：“白叔与冀昀达成什么交易？”
“司冀昀……妄儿你是对的。”白童威突然感慨起来。
前几日司冀昀突然来访，他着实吓了一跳，更让他吃惊的是竟然是他直截了当的挑明所有，直言只要他确保司寇在事情未明之前不死，他就保证为雷家军洗刷一切冤罪。
他苦笑：“怪不得司寇如此忌惮司冀昀，如果我是他或许也会为北阙拥有这样的太子而坐立难安。”
“他说了什么？”莫妄不由好奇，他想不到司冀昀做了什么令白童威相信他不说还发出如此感慨。
“本殿不在乎江山，因为他唾手可得；本殿不在乎雷家的冤案，因为从古至今被冤杀者比比皆是；本殿在乎者只有一个莫妄，因为妄儿所以本殿在乎雷家！”白童威盯着莫妄一字一句的复述司冀昀的话，话语中的淡漠与霸道是莫妄从来没有见过的另一面。
正因为这一句狂妄到可以说是大逆不道的话，因为那一身司寇比之不及的气势，白童威相信了。
“妄儿，白叔是既开心又担心，担心哪一天你的身份暴露。”
莫妄撇开视线掩饰眼中的情意首次在白童威年前露出笑容：“白叔，我们不妨打个赌，就赌冀昀知道我的身份如何？”
“怎么赌？”白童威被他说起了兴趣。
莫妄语气中有着白童威不明白的感情：“我赌他即使知道我的身份依然不会变。”
“赌注如何？”
“我赢，白叔将来好好辅助他；我输，我则取他而代之，白叔敢不敢赌？”
让白童威在司冀昀事情上留有余地已是不容易，能让他辅助司冀昀没有令他心动的赌注根本不可能。
他之所以提出这个赌注一是为司冀昀考虑，更多的还是不想白童威在事了后离开呆了一辈子的朝廷，有了他在京都不论雷家军还是雷动将来都不至于过的为难。
果然，白童威激动的两眼放光，目光灼灼的盯着莫妄喝道：“好！”
“一言为定！”一只修长白皙一只厚实有力在空中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