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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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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冀勋摇头惊讶无比,只因司冀昀脸上的笑容太奇特,无奈宠溺又甘愿,他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复杂的笑容。

“爱上他,你的眼里你的心里你想的你念的都是他,他会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景色。”

“唯一?皇兄,至亲都能放弃还有哪种感情比得上至亲之间的血脉相连吗?”

司冀勋低头掩藏在阴影里的面容有期待有讽刺更多的却是嫉妒,他嫉妒司冀昀得到这样的一份感情而他……

那件事后他已经失去了去尝试寻找这样感情的勇气,他的世界里只分有无利用价值。

司冀昀深深看了一眼他笑道:“冀勋,在你眼里皇兄是幸还是不幸?”

幸与不幸?

如果今日之前他会毫不犹疑的回答:不幸!

生于皇室身为太子,父皇忌惮防备、兄弟不睦、亲人背叛,最信任的母后与胞弟都是暗怀心思满腹算计。

今日之前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选择,甚至于一直庆幸自己的选择,而今……

他怔怔的看着司冀昀满脸幸福,不可否认他嫉妒他羡慕,这样的情绪在看见司徒屏为莫妄抛弃傲骨弯腰求人是也有过,却没有此刻来的那么强烈。

他苦笑到底做不到自欺欺人:“皇兄,冀勋甚是羡慕。”

“好!”

司冀昀起身走至他三步远的地方停下:“你我是一母同胞的至亲,你也是我看着长大,我的弟弟我了解,他从来不是贪权恋势的人,也不屑算计暗害他人。冀勋,哥想知道原因,至少让哥知道自己错在何处?”

司冀勋沉默眼里有挣扎,司冀昀这些年为自己与母后做的他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今日他说了这么多他做不到无动于衷。

想起司冀昀刚才幸福的神情,司冀昀默默转身站在窗户口,抬头愣愣的看向夜幕下的圆月。

“皇兄还记得十八年前那场行刺?”司冀勋的声音阴冷又充满伤感。

“记得!那一年我刚封为太子,先皇旧人误会父皇谋夺皇位刺杀父皇,冀崇的母妃为救父皇而死,你我也先后身中奇毒。”

司冀昀皱眉,时间太久远他只记得当年那场行刺他与司冀勋都很危险,好在最后无为老人突然现身救了他们,那枚碧水宫令也是因为此次机会得到。

“皇兄可知奇毒并非无解,只是皇室只有一粒,剩下的皇兄应该猜到了……”

司冀勋的眼神变得迷离,记忆回到十八年前。

他的毒没有司冀昀深,迷迷糊糊间他还是听得清外间的交谈,他听见他们再为救谁而争执。

幼小的他虚弱的躺在床上,承受奇毒带来的痛苦耳边还要被迫听着至亲之人像是估算货物价值般的讨论他与司冀昀那个更有价值,司冀勋不止一次的质问上天为什么要让他听见。

感受胸口传来的阵阵涩痛,司冀勋转身面对司冀昀冷笑:“因为你是太子,母后与其身后的秦家选择了你,而我只能听天由命,大概我真的命不该绝,活了下来。”

这段记忆犹如一根长长的刺扎在他的心口几乎每呼吸一次都能感受到它带来的痛苦:“皇兄应该尝过被至亲之人抛弃的滋味。当时冀勋便发誓,只要活下去从今往后性命不会寄于任何人之身!”

“母后最后支持你也是因为当年之事愧疚?”司冀昀嘴唇张合道歉的话怎么也吐不出。

对不起,此时太轻了!

“呵呵……”司冀勋讽刺的回望他放松似的靠在墙上:“皇兄还是如此天真,我们的母后可不是那等心慈手软之人。冀勋说过选择我因为我能给她想要的!”

“她要什么?”司冀昀唇角扯动心里泛酸,司冀勋嘴里道出的母后二子除了讽刺无一丝孺慕之情。

“嫡长子母家被父皇忌惮,贵为皇后而无皇宠。皇兄身为太子却不争不夺,舅舅被秦家权势蒙住双眼,她的荣宠随时都会倾覆,皇兄以为母后会甘心?”

“母后在乎的是身后荣宠,我与你有何区别?”

“区别在于皇兄太正,正而无欲注定不可能由她随心所欲,而冀勋不同,我与母后只不过是互惠互利,我要的是前朝她要的是后宫,皇兄可懂?”

司冀勋说完越过他平静的坐下,平静的端起茶盏喝了两口,即便茶水已经凉了他也没有在意,谁也注意到他低头喝茶时微红的眼眶。

“原来是皇兄这些年的无作为令你们感到不安。”司冀昀深深呼出一口气转身面对司冀勋淡淡的道:“冀勋若哥告诉你,不是哥不争不夺而是哥根本不用去争呢?”

“何意?”司冀勋抬头连茶水翻到溅在衣衫上都不曾注意到。

不用去争?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因为它唾手可得!”

唾手可得!唾手可得!

笑话!

司冀勋觉得自己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笑话,呼吸微滞,半晌方讥嘲道:“冀勋从来不知道皇兄原来还喜欢开玩笑。”

司冀昀轻笑:“东南两境庞费两家,可还要哥说下去?”

唇边最后一丝笑意淡去,司冀勋缓缓坐直气度凛然,他眯眼笑道:“皇兄知道多少?”

东南两境他筹划的很隐秘,庞费两家更是一早就放在秦逸凡身边,即便刚才听到他们的谈话也不至于猜到多少。

“东南两境富户强绅打压父皇暗中派去的商户,利用的都是舅舅的名义,现如今舅舅这一联系,庞费两家插手东南两境,他这个罪名也就坐实了。”

“皇兄连父皇曾暗中派遣商户进入东南两境都知道,看来皇兄手里也并非无人可用,但是……若说帝位唾手可得,这些力量似乎仍有不足。”

既然已经知道了司冀勋索性全部承认,对司冀昀手里的势力也有了新的认识,不过也仅仅说明他情报能力不错而已,得帝位需要的可远不止这一点。

兵权,财力,声望,民心那一样不是至关重要!

不说其他仅兵权而言,父皇忌惮他可从不会给他任何沾染兵权的机会。

“不出一月!”司冀昀深处一根指头目光直视他平静道:“若哥想,不出一月这京都就能落入我手。”

“冀昀,天色已亮!”一直沉默不语的莫妄突然打断司冀昀的话,显然他有些不耐了。

他转向司冀勋直接道:“极北之地异军五万余人,行踪诡秘来去无踪,由他们攻破京都,三日内京都外不会收到任何消息。”

至于三日后那就更不重要了,一切都成定局,到时候只要有眼力的都知道如何选择。

“你有私军?”司冀勋不敢置信。

擅自掌握私军几乎与谋反同论,更何况这人的身份还是不受宠的太子,若说没有夺位之心任谁也不会相信。

“稍安勿躁!”司冀昀也不解释而是随手寻了一张舆图,手在上面连续点了几处。

“将军厉峰掌管东南西北四座城门约两万兵士,其次是白童威掌管的三千禁军,再其次是父皇手里数千余龙禁军,这是京都最大战力。”

他淡笑看了一眼皱眉的司冀勋接着道:“厉峰因临危救驾颇受父皇信任,但是为人刚愎自用好大喜功。”

他顿了顿指向北城门:“由此人看守四城,此处会是兵力最盛却也战力最弱!”

司冀勋目光落在他指的地方:北城门!

北城门向北一路经禹州,锦州,之后便是百里之外邢州,在往北就是极北之地,因为邢州的齐家以及极北之地这个神秘莫测的地方存在,北城门一直是防卫的重重之重。

司冀昀看他一脸疑惑不由解释道:“极北之地与齐家自北阙开国从无异举,这就必然导致厉峰不重视,这里守卫虽多却最易破开。北城门一破,其他三成必然慌乱只需适当诱饵就能完全牵制。”

他停顿了片刻又在舆图化了个圈继续道:“接着是这三千禁军,统领白童威乃雷家四营将军之一,父皇绝不会全然信任,是以禁军战力会大打折扣,如果城门破时他稍作动作这三千禁军便会形同虚设,至于父皇的数千龙禁军即便战力在高,到时也挽救不了局势。”

最后一个字落下司冀昀双手盖住舆图目光像是要看到司冀勋心底:“冀勋,哥说这么多只是想告诉你,不论是身为太子还是作为儿子与兄长,哥该做的从来没有少做,哥虽然不争不夺却从来没有忘记你与母后!”

“皇兄……”

司冀勋用尽全身的力气强迫自己避开他的视线故作平静道:“皇兄说这么多无非是想冀勋放弃而已。”

倏然一滴水珠悬在司冀勋眉心前,在他眼前化为冰珠尖锐的一端转向他。

莫妄冷冰冰的声音在司冀昀身后响起:“司冀勋,本座有无数种方法让你死的不明不白。”

“妄儿!”

“咻!”

莫妄冷哼一声冰珠紧贴着司冀勋的耳边洞穿其身后的墙壁:“冀昀!”

司冀昀苦笑拍拍司冀勋的肩膀叹息一声,他要是在说下去以莫妄的性子绝对有可能甩袖离开:“哥明日便回西境,当年之事尽管知道弥补不了,但是哥还是要说一声,对不起。”

“皇兄……”司冀勋牙关紧咬面露挣扎:“你难道不怕我告诉父皇,要知道豢养私兵……”

“哥信你!”司冀昀依然是这一句话,说完趁着夜色与莫妄离开了二皇子府。

司冀勋怔怔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痛苦,怨恨,愤怒,挣扎,渴求,数不清的情感这一刻在他胸中爆裂开来,他感觉他要被这种情绪淹没。

蓦然……

“啊!”

司冀勋低吼,双手撑在桌面上青筋暴起目光盯着舆图,一会儿,他发了疯似的扫落桌上所有的东西,拿起舆图一阵撕扯撒了一地纸屑。

不够!不够!远远不够!

司冀勋面色狰狞的扫向周围……

许久——

“呼哧呼哧!”

司冀勋喘着粗气软到在墙角,书房里一片狼藉,而他头发乱了,衣衫皱了,额角也青了一块,狼狈的样子却奇异的多了几分人气。

“哈哈哈哈……呜呜呜……”他张嘴大笑后又捂着脸哽咽起来泪中带笑:“皇兄,冀勋不及你!不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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