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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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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若我打碎他的身体, 会如何?”

断玉萧划过桌面,只需轻轻触碰便能将价格不菲的紫檀木桌切成两半,身穿蓝衣的男子抬眸看向面前眯起双眼一直警惕地看向他的女人,乌承影微微皱眉, 心中奇怪:“如若我没猜错,你就是花道口中的詹茵吧?既然是羽族人,又何必护着这人?”

乌承影瞥了一眼被詹茵护在身后的男子。

无尽道派被禁了千年的离魂蛊术, 魂魄一旦离体,必要见血,更有道行高深修炼厉害的,魂魄能飞千里之外, 取人首级, 眼前这人恐怕就是如此了,一身家主厚衣,盘腿于软塌上坐着, 双目紧闭, 面无表情,呼吸都很微弱,恐怕早就魂魄离体, 不知去了何处,做什么坏事了。

詹茵顺着他的视线回头, 詹溯的面色看上去不太好, 毕竟魂魄不能离体太久, 否则即便再高的道行也会有损伤, 更何况……如若詹溯真的是去对付叶上离,或许会凶多吉少,但在这个时刻,她不能掉以轻心,让乌承影毁了詹溯的身体。

“他于离魂前告知了我,身体一旦出事,魂魄无法归位,便会一直以血腥状态飘荡世间,杀人不止,也无形,到时候说不定会惹出更大的麻烦,乌长老恐怕不知,詹家主……已是大境界中期的人了,只需一步便达后期,或许要不了多久,通仙境也指日可待。”詹茵说罢,乌承影低声笑了笑:“我怎么觉得你似乎有几分自豪?”

“不,我只是在提醒你,一个没了理智,保持魂魄形态,抓不到、看不见、却又能杀人的詹溯有多危险罢了。”詹茵说完,忽而迎面一阵飓风吹过,黑影穿过两人的发丝,乌承影握紧手中的玉箫,还未来得及回神,詹茵身后的人便猛地喷出一口血,如雾般散在风中,一丝不苟的头发顿时凌乱。

詹溯醒了。

乌承影往后退了一步,他朝詹茵看去,倒是不担心詹茵会在这个时候出卖他,只是他刚来便想着找詹溯麻烦,还没来得及见到目星,詹家守卫重重,他以乙清宗长老的身份过来,别人以礼相待,为了避免麻烦,他也以礼处之,所以……他没能见到目星。

本想在詹茵的口中问出些什么,却见詹茵护着詹溯的身体,话说了不过两句,这人便魂魄归体了。

詹溯伸手捂着心口位置,面色泛青,直接歪倒在了一边。

詹茵立刻过去扶他,却被詹溯制止,只见他盘腿吞吐灵气,将体内的不适勉强压下,猩红的双目闭上后,似乎还有未能散去的黑烟一直在他双肩袖摆上腾升。

乌承影眯起双眼,心里掂量着他如若现在出手,究竟有几分把握杀了詹溯,听詹茵说他已经是大境界中期,甚至马上就要入大境界后期了,可谓是一日突进,当真应了士别三日,刮目相看这句话。

一个受了伤的大境界中期,与一个刚伤好的小境界中期,两者还不能相比,乌承影觉得自己没有十成的把握能赢,詹茵也不过是个大道者,小灵修都未入,算不得什么,帮不了忙的。

不过才一盏茶的功夫,詹溯便睁开了眼,他眼底的猩红还未褪去,不过整个人面色好转了许多,手脚放松后轻轻喘了一口气,乌承影看着,心里庆幸自己没有轻举妄动,否则说不定当真得被这人给杀了。

詹溯抬眸朝乌承影看了一眼,问詹茵:“乌长老何时到来的?”

“刚到。”乌承影将断玉萧收起,浅浅一笑:“乙清宗近日事多,又听说临天峰接了无尽道派的天谴令,所以特派我来看看,看看……詹家主这边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詹溯收回了视线,乌承影的道行,倒不让他放在眼里,只是他当真是小看了叶上离。

他让詹茵请无尽道派的莫引前来,莫引看低了他,没有亲自到来,只派了门中一个道士过来传话,詹溯也算是有求于人,便没将这种怠慢放在心上,只是他见莫引这般不识好歹,也知道此番无尽道派要对付钟花道,可谓是难上加难。

那人的道行他知道,加上旁边有个恐怕已是通仙的叶上离,两把仙器在手,谁也敌不过。

所以詹溯与无尽道派做了交易,钟花道对无尽道派下战书,她身后无人,只有叶上离能顶事,故而詹溯说明自己来拖住叶上离,让无尽道派杀了钟花道,只要钟花道死,他们就必须告诉自己,如何破解离魂蛊术的方法。

世有道法千千万,不可能只有修炼之法,没有破解之法,詹溯从出生开始便带着姚青的几分道行,年幼时便会离魂蛊术,更杀了十几条人命,这道法,像是刻在他身体里般运用自如,只是道行越深,这股压在心头的邪恶之气便越难控制。

近日目星……已经不愿再看见他了,非但不愿说话,甚至就连身边人提到他的名字,目星都会本能地害怕。

他们怎会变成这个样子?

身体里的恶鬼,因为吞噬了多条人命日益壮大,如若无法压制,便要想办法毁去,无尽道派答应了他的交易,却没想到一万人,居然没一个能顶事的,不过是多了些羽族的鸟雀,他们便被钟花道打得毫无招架之力,詹溯拼着一口气牵制住叶上离,更没想到叶上离眉心的银痕如莲,已是通仙后期,只需渡劫,或可成仙。

那人……始终对自己手下留情了。

离魂之术一旦离体,必须见血,叶上离几乎废了自己的一条胳膊,将詹溯打出了结界,詹溯认他叶上离是个君子,是个好人,可这份情,他不领!

詹溯起身,头脑有些眩晕,詹茵站在一旁让他扶着,詹溯却直着身体不愿与任何人有接触,只一双眼冷冷地朝乌承影看去,轻声笑道:“乌长老来迟了,岚山外,战事已起,恐怕现下也已结束,乌长老来我临天峰,却是来错了地方。”

乌承影厚着脸皮摇头:“不要紧,我看詹家主也受了伤,刚好我这里有一瓶仙风雪海宫的药,对疗伤颇有成效,便送给詹家主,只是我才刚来,空手而归恐怕不好解释,便让我在临天峰逗留几日,等岚山外的消息传回乙清宗,我也好回去复命。”

詹溯接下药瓶,看了一眼,果然是仙风雪海宫的药,他也不将乌承影放在眼里,说了句随便,便离开了书房。

人走时,做了个让詹茵留步的手势。

书房内,詹茵问乌承影:“乌长老……是来带走目星的吧?”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乌承影用玉箫捶了捶肩膀,詹茵又道:“我也想带走目星,只是有机会接触,却没机会出手,詹溯将她看得很重,若乌长老真的将她带走,恐怕詹溯拼了一条命,也得将你撕碎了。”

“你会帮我吗?”乌承影看向詹茵。

詹茵微微皱眉,道:“说实话,我有些害怕詹溯,临天峰的人越来越少了,几个外戚几乎都被他吞光了,正因为他吞了别人,也涨了自己的道行修为,可我不知道他那一丝绷紧的理智还能存留多久,或许下一刻,整个儿临天峰的人都不剩。”

“所以你怕了?”乌承影顿了顿,詹茵苦笑:“所以,我会帮你的。”

毕竟她不想看目星死去,从她第一眼见到目星时,就从目星的身体里看出了沈梦的道行,目星活,或许从另一种层面来说,也是沈梦活着。

詹溯从书房出来后,先去让人打了盆水,自己泡在冷水中消了身上的热气,再将血腥气洗干净,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想起来什么,又跑去临天峰下的城池里买了两串糖葫芦,带着张老头儿家里做的马蹄酥和龙须酥,再回到临天峰时,才勉强挤出嘴角的笑容,捂着心口发疼的位置,慢慢朝目星的住处过去。

詹林前两日死了,却不是詹徐氏杀的。

因为詹林知道詹溯可能杀了詹承,又将目星关起来,动用家中所有人的力量就为了看住一个妖女,故而喝了酒,心里不悦,与詹徐氏多说了两句目星的坏话,大约便是目星是个狐狸精,是祸水,是目星害得詹家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这话不知如何传到了詹溯的耳里,詹溯也不愿意留詹林空占着他小叔的位子,故而詹林死得干净,彻底消失,詹徐氏战战兢兢,生怕自己也会被詹溯杀死,詹溯却笑得古怪,甚至扭曲:“婶子误会了,我如何会杀你?如今家中,就只有你一个女人能照看着点儿了,我与目星的婚事,还得婶子操办呢。”

詹徐氏怕得险些失禁,她从未见过如此阴恶之人,居然能一边舔血,一边以温和的声调说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话,所以她点头说道:“好!好,你放心,我、我一定会照顾好目星的,也多劝劝她,让她……让她别误会了你。”

这几日詹溯,活得仿佛行尸走肉,除了站在目星的房屋前他能有些精彩的表情,其余人看见他无不胆怵的。

詹徐氏远远就看见詹溯来了,只是他脸色不好看,似乎受了伤,脚下虚浮,却拿着一些甜丝丝的糕点,是目星喜欢吃的那些。

詹溯站在房屋前,里面灯火明亮,詹徐氏干笑两声退下,却没敢走远,怕目星那边随时需要自己过去。

当年在詹家也算是半个主事人的詹徐氏,身边伺候的丫鬟无数,哪怕詹林有那么多妾室,却无一人敢爬到她的头上,现如今她却成了詹家的奴仆,卑躬屈膝,谨小慎微,或许哪日眼前之人一个不高兴,便将她杀了。

詹溯轻轻敲响了目星的房门,这房子周围没有阵法,目星的灵力被他封住,就是个普通人,哪儿都去不了,风吹草动都能被人察觉。

“谁?”里面目星问,詹溯听见了她的声音,嘴角才扬起了笑容,只是眼神疲惫,深吸一口气道:“是我,甘蔗。”

里面没声音了,詹溯不恼,又说:“我知道你这几日肯定吃腻了甜雪糕,所以特地下山买了糖葫芦和龙须酥,你不是喜欢吃那家做的吗?”

“我不吃,你拿走吧。”目星说。

詹溯一怔,心里有些难过,他将手贴在门上,明明轻轻一推就能推开,却不敢再有吓着目星的举动,于是软着声音说:“你开开门吧,我好些日子没见到你了,这些天,我的心里好疼啊,目星,我想你了。”

目星没说话,詹溯低声咳嗽了几下,嘴角滴血,詹徐氏看见了连忙问道:“家主这是怎么了?可要让人请大夫?”

詹溯冷冷地瞥了詹徐氏一眼,吓得詹徐氏立刻噤声,他擦去血迹,掩饰一般慌忙丢掉手帕,却架不住被叶上离伤了肺腑,又是几口血吐出,詹溯弓着背几乎站不稳,喘了几口气后将手中的东西都递给了詹徐氏,转身准备走,目星的房门又被打开了。

詹溯不想让她看见自己软弱无能的样子,踉跄着步伐还没走两步,目星却喊住了他:“喂!你……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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