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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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樱和裴亦雪在厕所门口僵持不下, 裴亦雪快要受不了厕所里廉价又劣质的香薰味了，一想到她这张昂贵的脸竟然要受劣质香薰的摧残, 简直暴殄贵脸。
初樱抱着手臂，并不急着离开，她是四川变脸的得意传承者，一张娇俏的脸顿时冷得像天山雪莲。从裴亦雪的角度来说，眼前这个小姑娘就是离了林泽也的视线才敢这么放肆。
她想在气势上压过一头, 奈何个子不够。两人都不是高个子，她踩着七八厘米的高跟鞋, 可偏偏初樱穿着很酷的马丁靴, 竟然也有拔的效果。
裴亦雪抚了抚“砰砰”乱跳的胸口，道：“你不要以为不在我儿子面前, 就能对我为所欲为, 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少在我面前耍花样。”
初樱淡道：“不然你要怎么样？”
裴亦雪：“我把你这凶神恶煞的德行录给他看呗。”
“别搞笑了。”初樱扯扯嘴角：“我又不是被吓大的。跟林泽也结婚，也是他单膝跪地求我结婚的, 我现在可是他的光他的电，他唯一的女神好吗？我还能怕了他？别说给他看到我的样子，要是他惹我不高兴，回去我就让他花式跪榴莲。”
裴亦雪睁大眼睛, 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你竟然敢让他跪榴莲？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她及时刹车, “总之你太过分了。”
初樱弹弹身上的灰, 道：“行了, 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别搞这些有的没的，反正你也斗不过我，没事儿做做美甲做做脸不好吗？”
裴亦雪：“······”
她嘴唇动了动，一时想不起来能用什么话教训小姑娘。
初樱顿了顿，又洗了一遍手，从镜子看着裴亦雪，中年傻白甜本甜了。她发现这对母子还是挺像的。打嘴炮的功力不太可，林泽也是只会发骚，散发圣母白莲花的气质。
这对母子，有点可爱。
初樱继续迷惑这位傻白甜：“阿姨，我看你眼袋有点重啊，昨晚净想着对付我没睡好吧。”
“？？？？？”裴亦雪像个尖叫鸡一样跳了起来：“什么？哪里哪里？”
成功把人带进沟里。
初樱抬手指了指：“这儿，你没看到吗？”
“完了完了完了。”裴亦雪手掌撑脸颊：“我今晚一定得早点睡。”
初樱说：“早点睡没用了，眼袋是不可逆转的，得割。”
“······”裴亦雪当然知道啊，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她是大眼睛，又是干皮，眼睛周围很容易长皱纹，前天刚打完针，又要割眼袋，搞死她算了。
裴亦雪再一次被初樱的莫名其妙带晕了，她把金色的小手包塞她手里：“给我拿下，我去上个厕所。”
初樱犹豫了下，在这里等她一起回去，还是自己先回去。想到裴亦雪今天穿着戳死人的细高跟，很有可能一脚打滑屁股都摔开花了，她还是选择做个善良的人，等她一起吧。
她靠在洗手间外侧的门框上，百无聊赖地仰着脑袋。
一对年轻男女从她眼前晃过去，周身都是酒气。男的个子挺高，走路摇摇晃晃的，脖子涨的又红又粗，手搭在女生肩膀上，整个人都压上去了，女生费力地撑着男人，娇娇地唤一声：“师父，你小心一点啊。”
男的粗声笑着，手指头划过女孩子软软的下巴，说了什么。
女生竟然没躲开。
初樱掀掀眼皮看过去，男的是下午才见过的那个设计师，周离。
她目光扫过去的时候，与周离对了个正着。
或许周离还记得初樱的模样，走过去的时候，身体摇摇晃晃的，擦过她的手臂。
这一看就是故意的。
女生看向初樱，抱歉道：“不好意思啊。”
初樱往后站了站，看向周离：“你是不是有病？”
啪啪啪，瞬间就开火了。
周离半闔眼，本来的大背头却有两捋头发落下来，盖在眼角，不仅毫无美感反而增添一丝猥琐的气息。所以，所有的男人喝完酒都有损气质，没人能逃开。
女生皱了皱眉，虽然初樱说话难听，但扛着醉酒的人的女生并不想惹事，“对不起啊。”
初樱点头，懒得计较了。
但是周离显然不想罢休，他吐着酒气，浑噩道：“道个几把的歉，老子撞你一下怎么了了？你是纸糊的还是仙女？”
初樱笑出声，有人想自己找死，“说对了，我就是在天上呆腻了的仙女，再惹我把手给你扭断。”
女生脸变了变，下意识缩回肩膀，这是要搞事情吗？
周离醉得厉害，见初樱长的漂亮就想撩一把，没想到碰上一个硬茬，他碰了碰鼻子，推开女生，笑道：“哟，老子还没怪你主动蹭上来呢。见老子长得帅想碰瓷啊？但是得排队，看老子有没有空上你。”
一个清醒时道貌岸然的人，喝醉时竟是这种烂泥。
此话一出口，那个娇小的女生率先脸红了，低声说：“师父，你喝醉了，赶紧走吧，让领导看见不好啊。”
初樱笑笑拿出手机，对着周离，一字一句道：“你说你想上谁？来对着我的手机说，这么想出名我助你一臂之力，发给你们单位领导还是发到社交网站上你自己选，不用再画图了，轻轻松松工熬出头。”
周离一顿，上手抢初樱的手机，女生则是有点诧异的，听初樱的口吻似乎是知道周离的职业和工作单位。
她有些胆小的往旁边缩了缩，并不想出现在镜头里。
“妈比，贱人我给你脸了是吧？”周离扬手抢初樱的手机，被她躲过去。
这时厕所门口人有路过，见到吵架忍不住停下围观，一个中年叔叔站出来道：“小姑娘你别跟醉酒的人计较，他要是骚扰你就赶紧报警，这边肯定有摄像头的，我也可以给你作证，社会风气就是被这种人败坏的。”
另一个阿姨也说：“对，小姑娘你别怕。”
初樱还真不是怕，撕&逼么，有谁不会的呢。
她有点庆幸裴亦雪选的是一个包间，否则林泽也看见自己老婆这么凶神恶煞岂不是很破坏人设？
她犹豫的时候，裴亦雪从厕所里出来了，对着镜子整理头发，手指沾水，在鬓角顺了顺，又检查眼袋是不是真的很严重，要不明天约个时间去割一下？
听到门口传来吵闹的声音。作为富豪太太，裴亦雪虽然小心思多但平时是很注重修养的，说话都不会大声，更不屑于围观热闹的，太掉档次了。
她看初樱已经不在了，心底小小吐槽：连这两分钟都等不了，太不懂事了，不够格做她的儿媳妇。
她准备绕过去，结果就在人群中看到一个lv老花的手机壳，上面的小猫咪还是她找彩绘师画的呢，而手机在初樱手里，她在拍一个男人。
裴亦雪皱眉问道：“你在干什么啊？”
初樱忙着没搭理她，倒是围观的阿姨瞧瞧她，多嘴道：“你女儿被这个男的性&骚扰了，你赶紧过来。”
裴亦雪：“·······”初樱这个小崽子哪里长得像她女儿了？
赶鸭子上架似的，她被人往圈子里塞，也是非常无辜了。
她小幅度扯扯初樱的衬衫角：“你到底在干什么啊？好丢人的。赶紧走。”
初樱头也没回：“你先走吧，我处理点事。”
裴亦雪为难道：“不是啊，你拿着我的手机拍什么呢？这个男的看上去好猥琐，我不想让他出现在我的icloud里，好别扭的。”
“咿？”初樱怔了怔，“这是你的手机？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借我用用。”
裴亦雪心里默默吐槽，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吗？你有我这么好的品味吗？
“他怎么你了？”裴亦雪插空在初樱和周离对峙的期间问了句，周离满嘴的脏话已经让她产生了生理性不适。
初樱终于侧头，说道：“他摸我，你要帮我报仇吗？”
裴亦雪：“······”
旁边围观的叔叔阿姨倒是非常热衷于看热闹，说道：“对啊，你女儿受欺负了，你赶紧帮她出气啊。”
服务生一脸苦相，劝和的声音在吵闹声中显得异常微弱：“各位顾客，大家都不要激动，有问题我们好好解决，千万别打架啊。”
“你女儿都被人欺负了，你这个做妈妈的怎么还无动于衷呢？”
“你赶紧报警啊。”
“对啊，你愣着干嘛。”
裴亦雪无奈的摸了下后脑勺的发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脑子里瞬间冒出当年华妃要赏赐夏冬春一丈红的牛逼&气势，这个念头一直在脑袋上空盘旋。
直到声讨声越来越多，初樱和周离已经接近动手的边缘。
周离上手抢手机，被初樱躲开，周离一下子撞到了软包墙面上，发出“咚”一声闷响，他被初樱那句“视频发给你们单位领导”给激怒了，身体软得像一摊烂泥，又重又臭，扶都扶不起来。
裴亦雪后背跟针扎似的，她感觉这些围观的人都在推搡她。
华妃精神已经在理智的边缘，最后终于冲破心理防线，她踩着高跟鞋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哒哒”清脆的声音，一巴掌甩到周离的脸上。
周离脸偏到一边。
打完那一巴掌，不仅周离晕了，她自己也晕了，吃瓜群众更是懵逼状态拉不回来，初樱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裴亦雪捏捏发痛的手心，她觉得自己有点帅，嘴上打瓢着逼逼道：“喝了二两猫尿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吗？也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地盘，谁给你的狗胆？”
“小学老师没教你讲文明懂礼貌？初中老师没教你好好做个人吗？瞧瞧你这个死德行，那么大的人在这发疯，我儿子要是像你这种烂人，我都好一头栽死在厕所里了，养出这么个废物给社会添麻烦哪好意思活着？”
“自己犯蠢都连累你爸妈了，你好意思么你？我要是你，我就先把脑袋拧进马桶里洗洗再出来，省的丢人。”
周离：“······”
初樱：“······”
吃瓜群众：“······”
预测这位姐这语速，好出国打辩论赛了。
裴亦雪嘴秃噜了，一时收不回来，振振有词道：“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在我的地盘欺负我的人，也不看我答不答应。你出门打听打听，整个源市，有谁敢欺负到我裴亦雪头上。”
吃瓜群众：“······”
初樱：“······”
所以这位姐，您在源市到底什么地位？
周离被高密度的语言羞辱搞蒙了，再加上脸上那火辣辣的一巴掌，人靠在墙上，嘴里念念不休：“贱人，贱人。”
初樱站在裴亦雪身边，宛如有人撑腰的公主，她在想，原来周离私底下是这样一个没素质的人。
也是，社会的哪个阶层没有烂人呢？
何况还是喝醉了酒的。
这个时候服务生呼叫的保安来了，把周离从地上架起来，餐厅经理挂着耳麦，一副匆忙的样子问道：“怎么回事？”
他看见周离脸上非常明显的五指山，还有尖细的指甲划痕，心都跟着颤了颤，这他妈得多大的仇啊。
瞧见裴亦雪这个老熟人，他小声问：“林太，您没事吧。”
裴亦雪非常不高兴，干什么吃的现在才来，她的手都被打疼了，没好气道：“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有事吗？”她熟悉的翻了个白眼，这个白眼的弧度不多不少，恰恰表现出她的高傲感。
“把这一地收拾一下吧，再是这种就餐环境，我可就把你们排出‘最爱餐厅top5’了哦。”
“别别别，您千万别不高兴。”餐厅经理收收下巴，吩咐保安把周离弄到一边去休息。
周离的女徒弟虽然知道自己师父吃了哑巴亏，但更怕初樱手里的视频真传到单位去，反正巴掌又不是甩在自己脸上，明早周离说不定就忘了，于是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把周离扶到一旁的沙发上去。
初樱被裴亦雪的大爆发惊呆了，一直未回神，并没有注意到餐厅经理叫她“林太太”
她把手机和包还给裴亦雪，看到她掌心有点红，问道：“你的手没事吧。”
“住口！”裴亦雪可一点都不想回忆起刚刚的那一幕，说实话，在公众场合打脸这事儿虽然听起来很爽，但爽的也只是吃瓜群众，作为当事人，她可能会被划分到“没素质”的一类人里去。
初樱像个拎包小弟，憋着笑，“我关心关心你嘛，说实在，我觉得你潜力可以诶。你手疼不疼啊，要不要我给你吹一吹或者拿冰块儿冷敷一下。”
“你能不能住口。”裴亦雪翻翻白眼，“你怼我的时候不是挺能的么？怎么跟陌生人就不行了？拿个手机拍了发出来有什么用？谁会搭理你？你又不是明星，微博治&国？别搞笑了。”
裴亦雪虽然脾气不好，可初樱不能不记住她这份义气，好脾气道：“对对对，我比不上雪姐您威武，上来直接开干！”
裴亦雪好想回到五分钟前，从初樱面前绕过去，手机不要了：）
初樱耸耸肩：“我在夸你啊，你不喜欢就算了，反正你当时还挺帅的。”
裴亦雪心思一浮，挑挑眉问：“真的？”
“嗯。”初樱笃定道。
裴亦雪脑补了一遍自己扇巴掌的样子，应该是有点帅的，不然也不会有一圈人拍手叫好。
她满意地抿抿唇，说：“你不要把我的视频外传哦，不然我要你好看。”
“懂懂懂。”初樱比了个ok的手势，说：“要面子的雪姐。”
裴亦雪没有反驳初樱，因为她觉得雪姐这个称呼还挺好听的，好年轻，好酷。
嗯，社会你雪姐，人狠话不多。
快走到包厢的时候，初樱说：“你把视频传给我，我留着有用的。”
“嗯，你加我一下微信。”
“好。”
两人站在包厢里完成了扫二维码，添加好友。进去以后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林泽也没发现两个人在外面逗留了那么久，他处理自己的事情，时间过的很快。
因此，这一顿晚餐因为没了初樱和裴亦雪的battle，格外和谐。
离开的时候，她叮嘱林泽也几句要注意身体什么，不要太累了。
他嗯了几声，看着她上车，然后牵初樱的手上了自家的那辆小野马。
很快到了周末。
林泽也说因为工作日翘班，周末得加班，初樱没怀疑，开心地跟她摆了摆手：“去吧去吧。”
施雯雯在微信里跟初樱说：【小丸子，我的手绘板是不是在你车上啊，我找了几天都没找到。】
初樱去车上一看，果然在，于是亲自给她送到单位去。
中午两个人吃了麻辣香锅，施雯雯上班比较忙，只有半个小时午休。初樱又把她送回去，在门口碰到她的同事，施雯雯拎了包跑过去，和他们聊着，一起吐槽各自的师父，走进办公室。
初樱坐在车里，看着建筑院竖型的门牌，烫金的字体，虽然不肯承认，但是她心底是有一点点小羡慕的。
她甩了甩脑袋，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了，开车去了菜市场。
她买了很多菜，准备晚上在家里自制火锅，正要问林泽也想吃什么锅，他的微信倒先来了，说晚上加班，不回家吃饭。
【早点睡，不要等我。】
小丸子：【哦。】
她厌厌地回了一个字，看着购物车里的菜发呆，然后一一又放回去了，还是吃碗麻辣烫回家得了。
她在外头游逛了好几个小时，八点多才到家，客厅漆黑着。
手机准时响了，裴亦雪这几天总是找她聊天。
可这个阿姨找人聊天也就算了，偏偏还喜欢端着态度。
每次找她，等初樱回了以后，就高冷的回一个“哦”“嗯”“对”
跟林泽也如出一辙。
再次荣获一个“哦”的时候，初樱没再理裴亦雪，把手机丢在一边，搞自己的模型去了。
裴亦雪偏偏不死心。
【你在做什么？】
小丸子：【在发呆。】
雪女神：【我们家阿也呢。】
小丸子：【加班。】
雪女神：【他加班是为了赚钱养你，你倒是在家发呆。】
小丸子：【不然呢，我要做什么？去给他送饭嘛？】
雪女神：【也不是不可以。】
小丸子：【我去的话，只能给他添乱，而且我们之间很有分寸的，我不想越界打扰他的工作。】
裴亦雪还挺有兴趣的。
雪女神：【他跟你说他在做什么工作的呀？】
小丸子：【卖房子啊，你不知道吗？】
裴亦雪：“······”
林泽也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好难懂。
雪女神：【他卖房子很辛苦的，你更要对他好点，关心老公要自觉。现在对他不好，下半辈子他瘫痪了，推轮椅的还是你。】
小丸子：【你哪里看出我对他不好？】
雪女神：【你都让他跪榴莲了，这叫好？】
初樱翻了个白眼，这是什么脑回路？她说跪榴莲开玩笑的，她听不出来吗？
小丸子：【雪姐，应该是你要对林泽也好点吧。你天天来给他煲汤我都不会觉得他是妈宝男。要不是你当初把他丢了，还害他被人绑架，他怎么是今天这样。他也就看着高冷、人模狗样的，但其实精神状态很差，神经衰弱，天天失眠。这些你都不知道。】
怎么做人家妈妈的。
雪女神：【······】
裴亦雪被初樱搞晕了，林泽也怎么连绑架的事情都跟初樱说了？
他神经衰弱是什么意思？
还有她抛弃自己的儿子？
裴亦雪好生气，林泽也到底在老婆面前是怎么编排她这个妈妈的？
安静如鸡了半年的海王·佑忽然被cue，心惊胆战地过了好几天。
章毅强只跟他说：“林总这几天可能要找你。”
“林总找我干什么啊？”
章毅强喝着大红袍，放在嘴边吹了吹，气定神闲地说：“我哪知道，这得看你最干了什么啊。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要是没整幺蛾子，林总找你说不定是谈升职的事。”
林泽也对原苹果直播的高层都挺客气的，为了拉拢章毅强，给章佑尝点甜头也未可知。
章佑瑟瑟发抖地回了房间，他不怕鬼敲门，但是怕老总来敲门。
这种惴惴不安的心情，从周一维持到了周末，林泽也终于找上门来了。
他周一找章毅强要的联系方式，但过后忙忘了，直到周末才想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的忙碌，让另外一个人心惊胆战了一周。
晚上八点半，铭晟总部大楼虽然灯火通明，但是45楼总裁办已经空了，只有几个秘书在做最后的整理，然后准备下班。
章佑理了下西装，敲门。
林泽也亲自来开的门，并不见他的左膀右臂兼代言人赵秘书。
“林总。”
章佑的声音有点不自然。
林泽也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章佑看得出来，他已经很努力表现和善了，只是对面是一个男人，有点为难他。
“抱歉，周末叫你过来，占用你私人时间。”
“没，没事。”章佑惴惴走进去。
林泽也走到茶水台前，问道：“你想喝什么？咖啡还是茶？”
“别麻烦了，林总，我不喝。”他坐在沙发上：“您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我他妈到底犯了什么事儿啊，你痛快给一刀。
林泽也没纠结，点点头坐在他对面，问道：“还记得我太太吗？”
“！！！！”
他就说没好事，升个毛线的职。
他该不该记住林太太啊？
章佑：“有点印象的。”
林泽也皱眉：“只是有印象？”
“······”
“记得。”
这就好办了，林泽也回到正题：“你和她还有联系吗？”
“没有了。”微信都找不到了。
章佑最开始把初樱拉黑了，后来知道她是林泽也的太太，更不可能再加回来。
“去年，我太太误打误撞把我介绍到铭晟地产，你当时说是你的校友的朋友，你那个校友叫什么名字？”
章佑说：“叫施雯雯。”
他仍然记忆犹新，因为介绍完工作的第二天，施雯雯把他拉黑了。
施雯雯为了朋友，不惜背上渣女称号。
林泽也眉心微挑：“在源市城市建筑院工作？”
“对。”
林泽也斟酌了下语言，问：“你校友，还有联系吗？”
章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把我拉黑了。”
“·······”林泽也：“你对她了解多少？比如在哪里念书的，哪里人？”
章佑：“她是源市本地人啊，在s大学建筑设计，后来出国留学了。”
章佑想了想道：“她中学也是在s大附中上的。”
也就是说，施雯雯出国前，应该是没有出过源市的。初樱是开城人。
那她和初樱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当然，认识没什么奇怪，可林泽也心里却觉得有些古怪。
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林泽也心思比较缜密，但是章佑漏掉了一个点。
施雯雯说过是给同学的老公找工作，并非朋友的老公。
但是到了章佑那里，同学=朋友。
林泽也头上疑云密布，跟章佑闲聊了几句，送客出门。
回去的路上，他靠坐在后面，心里跟自己说不要去怀疑初樱什么，也不要像个偷窥狂一样去打听她的**。毕竟她想隐瞒的，肯定是不想让人知道的，小姑娘肯定也没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但，起伏的心绪依然静不下来。
他点开初樱的微信。
【在做什么？】
小丸子：【在家发呆。】
林泽也：【想吃宵夜吗？】
【？？？】
【想。】
林泽也：【十分钟后下来，我在楼下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