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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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给汉斯发邮件勾搭关系，当然是开玩笑的了。
第一找汉斯是没什么用了, 毕竟这个项目是铭晟把控的；
第二, 项目抢手肯定有很多人盯着, 初樱虽然不是与世无争的小仙女，但也懒得蹚浑水, 不如做好手头上的小项目, 慢慢来。
袁明硕把助理小杰分配给初樱做搭档, 他电脑绘图效率还可以。吃过午饭后, 初樱跟王总约好了时间去郊外的食品厂。
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但是市郊不太远，交通应该会很顺畅, 初樱就在办公室里休息了一会儿，袁明硕过来敲敲她的桌面，问旧厂房改造项目进行的如何了。
初樱说目前还算顺利，袁明硕又问：“铭晟竞标的项目，你要不要参与？”
初樱喝了口水, 说道：“不要了吧, 没那么多精力。”
袁明硕了然, 又看了她一眼，转身出去了。
下午她开着小野马去市郊, 回来天已经黑了，她把小杰放在繁华路段的地铁站, 随后回了趟望湖金座。
一进门迎面而来的便是一股清冷的气息, 房间里并不冷, 但是却没有人烟味。
前天晚上的事情好像发生了好久好久。
嘴上说着埋怨他，不会原谅他，可这一刻，她竟然可耻地想念林泽也了。
内心还掺杂了一点害怕，也不知道两周以后的变故，自己是否能承受得起。
主卧进门处有一个小感应灯，在她刚一进去就亮了起来，暖黄的灯光照亮她眼前的视野，好像下一秒，就能看到林泽也穿着宽松的睡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书，淡定而慵懒。
尽管知道不太可能，她还是低低地叫了一声：“林泽也？”
意料之中，没人回答。
那个感应灯是林泽也装的，有一天晚上她起来喝水，没开灯，一不小心就撞到了床脚，脚趾痛的不行，流了很多血。隔天，林泽也就买了感应灯回来，贴在床边缘。
默默做完，什么也没说。
初樱轻轻叹气。
本来是准备拿几件衣服去默默家睡觉的，忽然觉得很累。她打电话给默默说今晚不过去了。然后去浴室洗澡。
衣服都没来得及穿，电话就响了，是微信的声音，可能是工作的事情。
工作的人就是这样，初樱已经有了自觉，就是及时回复工作消息，她没受到过太多社会摧残，还没养成看见领导消息装死的习惯。
但这个点儿不是公司的，是林泽也，她想也没想就接了起来，没觉得自己只裹了条浴巾不妥。
但是看见林泽也才觉得穿什么真的很重要，因为他还穿的一丝不苟。
见她裸着肩膀，林泽也停滞一秒，沉声问道：“你今天在家？”
初樱问：“回来拿东西，懒得来回跑了，你有事吗？”
这一问把林泽也问住了，初樱自己都没发现对话的方式过于直接，她以前从来就没正经过。
“怎么了？”
“没，你不撒娇我有点不习惯。”
初樱：“……你是在嘲笑我吗？”
“不是。”他表情严肃，没再说话。
“你在想什么？”初樱放下手机，转身套上裙子，又重新拿起来。
“在想以前的事。”他坐在窗边，抬手松了松领带，低声问：“还生气？”
初樱耳朵尖尖有点红，爬到了床上，一只手看着平板里的图纸，一边举着手机，这会儿比较理智，说道：“没有，又不是生气筒。工作比较忙，哪有那么多时间去生气。”
不知道她这句话哪一点说的不对，林泽也情绪又低落一分，“以前我出差，你会跟我发脾气，让我陪你睡觉，否则就不挂电话。”
初樱回忆，自己有这样吗？
好像确实是这样。
她微微出神。
“不舒服吗？”
初樱摇头，认真说道：“不是。总要学会长大的，没有人能当一辈子小公主。会不可爱的。”
林泽也听完，眉心微皱，初樱说了句好困，然后挂断电话。
一句晚安都没说。
初樱确实没有了当小公主的机会，一来和林泽也的关系还没有修复或者说还没有到达一个稳定的状态；二来工作比较忙，她第一次接手项目，神经绷得很紧。
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儿女情长。
周末，她去了一趟市图书馆。
没想到碰上了连日不见的周离，他还呆在源市没走。小杰帮初樱抱一大摞书，见到周离也是紧张的，毕竟初樱扣蛋糕的动作太骚了。
他拉了拉她：“虽然是酒桌上的事儿，但如果他真计较起来也能闹大，你别跟他硬碰硬撕逼。”
初樱想，怎么硬碰硬呢？难道要像初中生一样约在某个地方打架吗？
“我又不暴力，你不要这么想我。”初樱笑眯眯的，单手用拇指滑开保温壶盖，仰头灌了一口水。
小杰看她小小的个子，力量惊人，跟那拳头戳在自己脸上似的，心下抖了抖，问道：“初老板你以为你不是吗？你要不要看看那天晚上扣蛋糕的视频啊？”
初樱表示拒绝，干脆换了一个话题：“他不是开城尚层设计的吗？怎么在这逗留这么久。”
“他好像常驻尚层设计源市分公司，你不知道吗？这两年行业不景气，开城的资源都被大的设计院垄断了，尚层拼不过，转移到二三小城市，但市场不行。源市这边还没有衰退的迹象，能捞一把是一把吧。”
“对了，据说尚层也参与竞投铭晟的项目，周离留下来肯定是想乘这股东风。”
初樱想起周离那天晚上说，尚层下面挂靠的小设计公司关了很多。
她目光移回来，办好了手续往停车场走。
又和周离狭路相逢，她装没看见，却被他叫住了：“初小姐。”
初樱扭头，一脸的“叫你爸爸做什么”的表情，“有事？”
她目光直视，丝毫不心虚。
周离除了“喝醉了就是条狗”这一缺点外，清醒的时候还挺斯文理智的，完美的解释了什么叫做猥琐。
“我生日那天晚上，蛋糕扣得开心吗？你问我有事吗？”
初樱笑笑，长靴鞋底蹭着地面，不紧不慢：“原来周老师还记得这事儿啊。”
周离：“……”他舌尖顶了顶腮帮子，抬手的时候，手腕上散发着浓烈的香水味，初樱第一次闻到这么令人倒胃
口的男香：“你是怎么做到这么理智气壮的？”
初樱看他：“你怎么做到理直气壮的，我就怎么做到的。周老师混的比我久，难道还用我教你吗？”
潜台词是：你的厚脸皮程度让我望而却步。
初樱个子不高，也就一米六出点头，再加上人瘦，肩膀薄薄的，多少看着有点文弱。
但是说话的时候，气场却是不能想象的刚硬。
这一点让周离很意外。
他晃神了一阵。
他拿初樱设计稿的事情，从始至终，两个当事人都没有面对面交涉过。
本身建筑设计抄袭这回事就很难断定，尚层的方案组出出来的东西也都是借鉴来借鉴去的。
占尽便宜的人，当然不会去想受欺负的人的处境。
因此这一年多来，他过得顺风顺水，用初樱的设计做改良，拿了奖项，项目也得以实现，设计费水涨船高。
过得好不滋润。虽然尚层动荡，但他也算是一个幸存者吧。毕竟这个社会上能生存下来的绝对是聪明人，而不是老实人。
听说那个参赛小姑娘离职了，周离也没什么感觉。只是知道她叫初樱，方案组还没转正的一个实习生。
直到再次见到初樱，才隐隐有了一种“欠过的账终究要还”的意思。
周离是个淡定的人，能够很好地把猥琐的内心隐藏起来。
初樱不卑不亢地抬起头，看着周离的眼睛说：“周老师，既然你没忘记生日那天晚上的事情，那么肯定也不会忘记偷了我的东西去获奖的事情吧？”
周离不承认：“你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
周离琢磨着初樱的表情，哪怕知道初樱不想善罢甘休，但他也不会把她放在眼里的，说道：“你的东西？什么算你的东西？”
“真以为画两套图就能怎么着？”
“这么跟你说吧，能盖出来的东西才算你的东西。画在纸上的都是狗屁。”
初樱抬眉，捏着拳头，生生忍住骂人的冲动：“你不承认没关系，我帮你记住。”她举了举手机，道：“上个月你去水云间吃饭了吧，和女徒弟暧昧的照片我可没少拍，放心，出轨不影响你拿奖，但绝对影响你名声。”
周离脑门儿发紧，他确实去水云间吃饭了，还带了自己的助理。
离开开城，来到外地，除了工作上的，没人认识他，这些天他一直和自己的小助理吃睡在一起。
“你他妈真够卑鄙的。”
初樱对他的咒骂毫不在意，道：“能有你卑鄙吗？”
“我这人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如果规规矩矩就没有被偷拍到出轨视频这种逼事。”
“真的不要再惹我，否者视频就会出现在你们领导和你老婆的邮箱里。”
周离腮帮子鼓起来，眼神狠厉，但光天化日又不能对初樱怎么样，隐隐咒骂一声。
初樱转身离开，又回头看他：“你是准备竞争铭晟的度假村项目吗？”
“？？？”
“好，咱们硬碰硬。”
说完不等周离再说什么，上了车，小杰跟在初樱后头上来，看看她泛红的脖子欲言又止。
等红灯的时候，初樱脑袋搁在方向盘上，缓缓输了一口气。
虽然对周离放了狠话，但是两人之间的差距，真的非常非常大的。
小杰问：“你没事吧？是不是不舒服啊？”
初樱摇头：“没。”
“你和周离怎么回事啊 ？见了两面，每次都不太i平。”虽然袁明硕和周离也不太对付，但都是成年人，面子工程还是要维护的。
初樱没有回答，自言自语地说：“真是吹牛逼吹大了。”
小杰神色不太自然地看了看后视镜，半天没说话，估计也觉得初樱对周离放狠话太不自量力了。
这更加剧了初樱的颓败，她好想回到半个小时前，捂住自己的嘴巴啊。
等着比稿被周离羞辱吗？
再过一个路口就到野一了，初樱把车拐进去。
小杰继续观察后面的车，从图书馆出来一直跟到现在的那辆奔驰，在野马拐进停车场的时候，掉头了。
与艺术中心的构造比较奇怪，没来过的人会以为前面仍然有路，但其实没有。
小杰摸了摸后脑勺，说道：“是我的错觉？初老板你是不是平时太嚣张了，树敌太多，我总感觉那辆奔驰是跟踪我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