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72
72
林泽也接下来没再说话了, 他合上眼睡了过去。可能是在浴室弄得那几下太狠了，也可能是在看守所的日子有点辛苦。
总之，初樱觉得这几天非常神奇。
见对方沉默她也没继续逼逼, 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
他清浅温热的呼吸, 喷洒在她的发心，有剃须水的味道。虽然不是什么香水，但是很好闻，初樱觉得有点像雨后的青草，撑着水珠的清新感。
看林泽也睡着的样子比较乖, 她看过无数遍了, 依然觉得好看, 算是在男生中比较顶级的颜值了，还是个清秀款。鼻梁跟刀削似的直挺, 一笔不多一笔不少；睫毛虽然不长但是很浓密。
她伸手拨了一下，后者轻轻蹙眉不满, 想骂人又没说出口, 最终缓缓归于平静。
初樱就觉得这样的光阴也很美好，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是有一个人在她身边作祟, 亲来亲去的, 初樱脾气暴躁：“再弄我, 你就滚出去睡吧。”
林泽也皱眉：“怎么这么暴躁？”他说话的声儿里带了点儿鼻音, 跟感冒了似的。
初樱拨开他乱摸的手, 装得正儿八经道：“看来你还不认识我原来的样子, 其实我是不良少女，抽烟打架泡吧样样都来。正好你也进过局子，咱俩很配。”
林泽也兜着肩膀笑：“是挺配。不过你是怎么不良的，跟我说说。”
初樱一滞。
林泽也：“让我见识见识。”
然后他躺平了。
我日哦！
是在说：来日。
mmp
……初樱还挺乐呵，她小时候的梦想是搞行为艺术，执剑走天涯的，做别人不敢做的事儿。
她老公还有多重人格，一会儿温文尔雅一会儿是暴躁哥，这样的人上哪儿找去？
太酷了！她也算视线半个梦想了吧。
这件事就算翻篇了，初樱没打算刨根问底。在她看来，林泽也有什么样的过去并不重要，他之前犯的错不重要，就算被人唾骂……这些都不重要。
因为丈夫这个角色，他近乎完美。
前半生有什么遗憾，后半生她会帮她弥补的。
窗外的天空呈现出一种灰白色，风在半空中打着旋儿，似乎是要下雨，整个城市都陷入一种被潮气涨泡的窒息感里。
两人在卧室里厮磨，并没有计较长久的未来。
林泽也唇贴着她的耳朵，低声道：“宝宝，我没有暴力倾向。”
“嗯。”初樱的声音又平又淡，到这个节点，她发现自己并不是一点都不在乎林泽也的过去。只是觉得，自己不应该逼着他去回忆不好的事情。
但是林泽也不想欺骗初樱。
这些年他和家里的关系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差到了极点。
成年之后，他再也没有回过大地华章了，那里有他牛逼闪闪的林家少爷身份，有他少年时期可望而不可求的房子，有健全的父母。
在源市读了四年大学后去美国求学，直到前年林建耀生病才回来。
回来以后，他排除异己，并且要求林盛宇不得留在中国本部，不得插手公司事务。
他说这话是在铭晟总部，所有的高管股东都听着呢，全都诧异这个小林总的不近人情和不圆滑。
林盛宇到底也是林建耀名义上的儿子，养了快三十年的。
林泽也眸光未抬，声音冷得像块儿冰：“有我没他。”
他看向林建耀，“你能听懂我的意思。”
林盛宇一张脸黑成了猪肝色。
第二天，林建耀便取消了林盛宇的在总部的所有职位，发配到海外。那会儿大家才明白过来，林家的小儿子不好惹。
他会诛心，别说林盛宇，就是林董也斗不过小儿子了。
其实那会儿，林泽也并非处在一个至关重要的位置上，只是林建耀内心惧怕而已。
林泽也才不会在乎林建耀的那些财产，反正他有本事，自己可以赚这一切，过上想要的生活。可林家的老子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没了可怎么办呢。
只是因为林建耀前面十几年没给他一个身份吗？
倒也不是。
林泽也十三岁那年的绑架案，林建耀在中间的角色并不清白。
只是没想到那个被他弄死的对手，会疯魔到那般程度，狠到想要杀死他儿子。
最可怕的是，林泽也活着回来了。只是林建耀不能确定，林泽也已经查清了这件事。
好几次他看向自己父亲的目光时，似乎又明明白白写着，他早已知晓了一切。
知道怎么杀人最折磨么？一到一刀钝着来最为致命。
林建耀年轻时候源市最风光的富二代了，长得好，能力强，众星捧月般的贵公子；而裴亦雪是钢琴小才女，出身书香世家，又是音乐学院最亮眼的富贵花，
本来贵公子配才女，貌美女大学生配富豪，也算是佳话了。
十分公平且和谐。
两人如胶似漆谈了两年，那年林建耀三十五岁，是一个男人最有魅力的年纪，有钱有颜还知道怎么体贴女孩儿，专一的不得了，跟她在一块儿后，连只狗都不养母的。
裴亦雪觉得自己上辈子简直拯救了银河系，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男人呢。
但是男人坏就坏在这，骗你给他生猴子，扭头就跟琢磨自己跟哪家富豪千金联姻最有利了。
林建耀不是林家唯一的儿子，老太爷要分家产的时候，林建耀聪明的选择了一个叫冯兰的富豪千金。
俩人订婚的前一天才通知裴亦雪，也是贱得没谁了。
林建耀给裴亦雪一笔钱，两人恩断义绝。
巧就巧在支票和医院化验单同时出现在谈判桌上。
裴亦雪捡起支票看了看，撕碎了，嘲弄道：“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全身上下就剩几把是诚实的了吗？”
是的，只有翘起来的时候是真的。
“你给老娘滚！”裴亦雪什么也没说，扭头就走了，帅的一逼。
林建耀看着那张化验单，迷幻了好久，被裴亦雪人格羞辱也掩盖不了有孩子的喜悦，已经七周了啊，是不是已经有小豆粒儿那么大小了啊？
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裴亦雪是一个有宗教信仰的人，肯定不会打胎的。
要么就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呢，你永远无法想象
一个男人的不要脸程度。他竟然还想着自己的孩儿，一边筹办订婚宴。
裴亦雪确实没准备打掉孩子，反正她自己的经济能力也不差，养个孩子轻轻松松的。林建耀也不过是提供了一个种罢了。
正好他长得也又聪明，这基因不错啊。
有了孩子，还管什么狗屁男人啊。
她悲伤了几天就走出来了，虽然心情也时常低落，怎么就被这么一个狗逼给欺骗了呢。但有看着小孩儿的b超单子，还是挺开心的。
她的孩子生出来什么样儿啊，帅不帅漂不漂亮，以后也得让他学钢琴，学艺术……
但是她潇洒的美梦并不能实现，林建耀不放弃这个儿子的，林家的老太爷也不可能让这么一个孙子辈儿的流落在外。
自己有本事做不要脸的事儿，但不允许别人对不起自己，反正林家很不要脸就对了——裴亦雪这么想的。
订婚以后的林建耀又来找了裴亦雪，唱起了苦肉计，说自己也是没办法，被老爷子逼着娶了冯兰，不娶就死在自己面前。
他没办法啊！
裴亦雪被吵得脑壳儿疼，想了想，老人家为了子女确实也不容易，自己不该这么为难人的。虽然他们家想要孩子还不想要孩子妈，脚踏两条船，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是珍惜亲情真善美的好家庭！
“这样吧，等你们家老爷子死了，你再来跟我哭行么？”
林建耀：“……”
“亦雪，你知道我是真的喜欢你，不然也不会跟你两年。”
裴亦雪：“这两年你辛苦了。”
“……”
林建耀：“我知道所有的事情不能两全，我想要林家，也想要你，不行吗？”
“滚。”
林建耀在裴亦雪那儿哭诉了很久，最终都没能等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说真的，裴亦雪确实是他最爱的女人了，和她在一块儿的时候别说出轨了，半分钟的小差都没出过。
她这样漂亮的女人，又有人格魅力，哪个男人不爱呢。。
可惜了，男人爱她，金钱不爱她。
还是林老爷子手段强势，毫无怜惜。在知道裴亦雪生出来一个男婴后，直接断了她所有的门路，为难她的家人，要把孩子抱回去。
冯兰是没有生育能力的，因为癌症，和林建耀结婚前一年已经摘除了子宫。
裴亦雪自然是不答应的，想得美。
双拳难敌四手。裴亦雪不可能斗得过在源市跺跺脚就得震动半边天的林家老爷子的。
这时候林建耀才出面来协调。
最终的结果是裴亦雪能抚养孩子，但是孩子姓林。什么时候认祖归宗倒是没说。
毕竟冯家也不是吃素的，你这么大喇喇的把私生子抱回来养着，当他们不喘气儿么？
于是林泽也就这么被当私生子养着。
裴亦雪一个现代女侠，硬生生被逼成了宫斗剧里的小妃嫔，还他妈是最低级别的答应。
裴亦雪一开始没那么偏激的，她精心抚养儿子，直到冯兰收养了林盛宇那个不知来路的。
简直让人炸了林家的心都有了。
一个名正言顺的儿子被当成私生子，抱来的倒是养的欢快。
裴亦雪是从那个时候心态不正常了，她决心要为儿子搏一搏。
林建耀是真的爱这个儿子，毕竟唯一的亲儿子。林泽也长得好，性格乖巧，三岁就会背三字经了，被妈妈摁在钢琴前也不哭不闹，小手手摁得疼，泪花儿就包在眼眶里不掉下来。
就算生病发烧了，都从来不哭的。小小年纪，就学会了隐忍。
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这么好的孩子，却被冯兰的那个圈子里骂是小杂种，私生子。裴亦雪每次想都怪自己没能力。
并且恨死了林建耀。
林家老爷子留孩子的时候说的好听，孩子受委屈了，半个屁都不放。
这种嘲讽蔓延到了裴亦雪和林泽也生活的各个角落里。他念的又是富人圈子的学校。
学校里，朋友圈都嘲讽他是私生子。
一直到林泽也十三岁念的那一年，冯兰的癌细胞扩散了，已经无力回天，只能等死。
但是冯家放话了，如果林建耀在冯兰过世后立马把小三扶正，就要林家好看。
裴亦雪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大概也只有让林建耀在失去孩子的边缘才会崩溃，或者说，让林建耀亲自对公众承认林泽也是他的儿子。
那段时间的林建耀也是一团糟糕，一来冯兰在最后几天了，二来当时铭晟的对家刘志强被摁在地上摩擦，各种收尾工作纷至沓来。
裴亦雪找金志龙那个从三教九流混出来的表弟出主意，最后出的馊主意就是把林家小少爷绑了，让林建耀去赎人。
当然都是假的了。
没等裴亦雪下定决心，金志龙就擅自决定了。因为他确实想要林建耀的钱。
但是金志龙这个人拎不清，手底下的人正好混进了刘志强，一来二去，就把林泽也给绑了。
金志龙把外甥交给了刘志强，然后回去装没事儿人一样跟裴亦雪说已经都办好了，阿也在郊区的一个宾馆里，过两天就回来了。裴亦雪心揪着，她是舍不得林泽也受一点儿伤害的，可也不能一直背着骂名。
当时金志龙是把林泽也带到酒店的，但是刘志强又把林泽也带走了。。
林建耀当晚就知道了林泽也被绑架的事情，同时也认定这就是裴亦雪自己谋划的。
林建耀受冯家和裴亦雪的双重压迫，就没搭理，等他们自己演完了戏就下台。
第二天，裴亦雪发现那个带走林泽也的人联系不到了，意识到情况不妙。立马联系了林建耀，求他去找孩子。
林建耀问：“你玩儿的开心吗？拿自己的孩子玩也是够可以的。我等着阿也周一去上学。”
裴亦雪真的很绝望。
人在糊涂的时候，容易做出傻逼事情，她也是被林建耀逼急了。
林建耀说不动就真的没动，一直等到了周一，他接到电话，刘志强用黑号打来的，说林泽也在他们手上，赶报警就弄死孩子。
讲道理，林建耀在源市也算是呼风唤雨，刘志强的要求很简单无非是给刘氏一条生路。只要想找，很快就能找到。
刘志强提出的条件，林建耀没有立马答应，甚至打起了太极。因为他知道刘志强那种怂蛋根本不敢动真格的。
导致林泽也被多折磨了两天。
那两天里，刘志强受够了心里折磨，成为一个亡命之徒。
虐待了林建耀这个宝贝儿子三天，不给吃饭不给水喝就算了，不爽就用刀子划开他的皮肤，看着小男孩儿的细皮嫩肉，一点点儿往外冒血珠，跟他讲林建耀这么些年干的龌龊事儿。
尽情羞辱他。
刘志强说道：“你爸一天不来，你就多一点折磨。”
林泽也眼神放空，也没什么力气，回想了一遍金志龙把他带出来的样子，说是出来玩儿的，其实是和这个人一伙的吧。
他忘不了金志龙离开的时候的模样。
小男孩儿声音非常脆弱，低着嗓音。
“我爸爸不会来了。”
“妈妈也不会来了。”声音越来越小。
他的生命就是一条累赘，挺没意思的。
杀人不过头点地，这么折磨他干什么呢？
小孩子也不傻的，林建耀真想找早就找到了，何必等这么久。
过了两天，林建耀实在等不了了才报警找人。
那会儿刘志强已经不抱有希望了，只想弄死林泽也让林建耀悔恨此生。
一周以后，刘志强吸毒过量，掉进水里淹死了。
林泽也不知去向。
林建耀不确定林泽也到底有没有听到他和刘志强说的话。
“有本事你就弄死他，看我给不给你一个子儿。”
因为刘志强真的是奔着弄死林泽也的方向去的。
后来冯兰死了，林老爷子勒令林建耀把林泽也接回来。
林建耀和裴亦雪结婚了，她对林建耀的感情很复杂，很爱他，但每时每刻都想杀死他。
林泽也终于名正言顺了，但一个少年的心也被杀死了。
——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
林泽也说完有些累了，仰躺着闭上眼睛，神情寡淡，那些少年时候的事情已经非常遥远了。
中间有几年，他忘了金志龙把他带出去，也忘了刘志强的样子。
甚至想象在水库的那天，刀刃砍下来的时候，其实是有人来救他的，那个人的名字，相貌他都能看得很清楚。
后来医生跟他说，一切都是错觉，其实没有人的。
他自己挨过来的，伤害确确实实存在。
好几年才走出来。
其实林泽也是没有办法面对自己的父母的。他也没有办法把那幢房子但作家，那些人当做自己的家人。
林建耀犹豫的一秒，就是他痛苦的一生。
初樱起身抱他，也不想说什么矫情的话。
“明天我们去看房子吧，我想选一个大点的，我要自己设一个工作室在家里，还要有阳光房，养一条狗，还有一个小孩子。”
“跟你说哦，其实我还是个小富婆呢，手里头挺多钱的，就算你被铭晟扫地出门，也不怕，老婆养你啊！”
林泽也埋在她怀里笑着，他当然知道。
一年前，他是个一清二白的小中介她都敢嫁何况现在呢。
腻歪了一会儿，他勾着唇角，笑容荡漾开，完全看不出曾经的沧桑，那个笑容纯澈又干净，唇角上扬，看着就舒服。
“你这个小家伙儿，是想偷电瓶车养我吗？”
初樱怒了，在被子里踹他一脚：“林泽也你这个狗东西，是在看不起我吗？”
后者没说话，直接用嘴堵住了她的叨叨逼。接下来的事情顺利成章，初樱心说家里真的没有小雨伞了啊，千万别搞事情。
千钧一发之际，她的肚子咕咕饿起来。
她踢开林泽也，说道：“有情饮水饱这话是假的，我饿了。”
“哦。”他拿手机点东西：“想吃什么？”
“吃个开洋馄饨吧。”她就慢悠悠地说。
林泽也不清楚，初音又给他解释了一通。
天都已经黑了，谁能想象他们一整天都是在床上度过的呢？真他妈好像在拍岛国动作片啊。
初樱看着窗外的黑夜，有点儿出神。
直到有人敲门，她以为外卖来了，准备下床去大快朵颐，谁知道送来的竟然是生鲜，她巴拉了一通，非常绝望。
林泽也上面没穿衣服，下身只有一条灰色的松松垮垮的水库。
腰腹显露出来，八块儿腹肌不多不少正正好，十分漂亮。线条顺畅的人鱼线顺着胯蔓延到裤缝里，戛然而止。
骚就完了。
初樱翘着脚坐在沙发上，欣赏了一会儿发现还是饿，都说了有情饮水饱是假的他怎么回事？
——不过这不妨碍她很想把那条睡裤扒了。
林泽也光着站在岛台前料理食材，说道：“前两天学了食谱，想着出来跟你做。”
初樱：“人都在看守所了，还想着给亲亲老婆学食谱，时间管理不错啊白莲花。我谢谢你。”
哈佛毕业的就是不一样啊：）
林泽也捡了包棉花糖扔给她，让她先垫垫肚子，皮笑肉不笑：“不客气，这是老公应该的。”
“……”
一起扔过来的，还有一个小蓝盒。初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随手就塞进了包里，还笑着骂了他一声臭流氓。
夫妻俩眼神对视，调|戏，又各自转开。
林泽也人聪明，动手能力也不错，他以前不做饭的，但是一学就学会了，馄饨皮儿在他手里跟玩儿似的，虾仁和鲜肉塞进去，捏成一个很好看的造型。
最后还调了馄饨汤，虾皮香菜鸡蛋丝儿，色香味俱全。
初樱吃着馄饨，给林泽也出主意：“你要是失业了，开个店也是不错的。”
林泽也敲敲她的脑袋，“吃你的吧。人不大，想的还挺多。”
初樱揶揄：“我老公可是进过局子的人，我能想的不多么！”
这他妈都成一个梗了。
第二天，裴亦雪和初樱约了一点见面，
作为父母，关心关心儿子也是正常的。裴亦雪问了问初樱林泽也昨天的状态。
初樱说挺好的。
“你别骗我啊。”
初樱汗，真没骗她。林泽也确实状态挺好的，不仅给她做了饭，还吃嘛嘛香，干啥都有劲儿。
“行了，待会儿见吧。”
林泽也艰难地睁开眼睛，顿了顿，眼皮双
的很深。
初樱拍拍他：“快起来了，你爸妈待会要见你。”
他茫然点头，于是夫妻俩去浴室洗漱了，过了会儿初樱的电话又响了。
尽然是妈妈的。
“宝贝儿，我和你爸爸已经下飞机了，秘书帮我们安排了时代广场这边的酒店，你什么时候过来啊？”
“妈妈，你在说什么？”
妈妈：“我说我和爸爸来源市了啊，我和你爸爸说你心情不好，他就想来看看你，但是我们不知道你的地址啊。”
“妈妈妈妈妈妈吗——”
“你发什么疯？”妈妈笑眯眯说：“你男朋友今天上班吗？空的话一起带过来吧。”
初樱看了看正在剃胡子的某人，平静说道：“妈妈，我和你说件事儿，你先找个地方坐一坐，靠个柱子也行，别摔了。”
妈妈一顿，谨慎道：“你要和我说什么？”
“那个，我结婚了…………妈妈，你人呢？听得见吗？给个反应啊。”
妈妈：“先不说了，我正在给你爸爸掐人中呢，他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