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帮你回忆
夜色属于比较高档的会所,卫生间自然也是很干净的,但是这狭小而逼仄的空间顿时让气氛变得暧昧起来。
面前的男人目光深沉,似乎有黑色的野兽在里面翻滚,想要冲出禁锢,即便是醉酒的叶挽瓷看着他这双眼睛也隐约感受到了不安。
她推了推他的肩膀嘟囔道:“我不要在这里,我要出去。”
男人低低地笑了一声,醇厚的嗓音犹如翻滚的浪潮,令人心猿意马。
他握住她的手腕顺势将她一带,搂到了怀里。
叶挽瓷抬头看着他,因为醉酒她反而更显得纯粹,看向他的目光也更肆无忌惮且不加掩饰。
“你在看什么?”傅景朝看着她痴迷的目光,将她的下巴勾起来问道。
“看你。”叶挽瓷的眼神迷离,语气带着微醺的醉意却又很认真地摸了摸他的轮廓分明的下颌,“你最好看。”
傅景朝鼻腔里发出一声轻笑,似乎被她的耿直取悦了。
“想亲我吗?”他问道。
即便是现在叶挽瓷喝醉了,但是听到这句话还是微微羞赧了一下,但是她现在又实在诚实的可爱,于是点点头道:“嗯!”
傅景朝抬起另一只修长而根骨分明的手抚了一下下唇,微微勾起一丝邪恶的弧度,说道:“那就自己来。”
他像一个耐心的猎手,布下开满玫瑰花的陷阱,等待猎物心甘情愿地跳进来。
叶挽瓷被他的笑容蛊惑了心神,踮起脚,几次都够不到,着急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于是双手拉住他西装的领口把他往下拉,像一只看到近在眼前的美食却吃不到的小猫一样急不可耐。
傅景朝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的焦急,却并不配合她,直挺挺地站着丝毫不愿意弯下腰。
叶挽瓷看他无动于衷,撅了撅嘴巴,干脆直接搂住了他的脖子终于将他拉了下来。
她碰到了他的唇瓣,却又不得其法,只能尝到一股浓郁的白兰地的味道,她本就喝了不少啤酒,混杂着他口中洋酒的味道,让她更是迷醉。
脑子一片空白,可是双唇接触的瞬间她脑海中好像又有什么画面闪过,可是她的脑子太过混沌,无法捕捉也无法思考。
她呆愣在原地,没有了下一步动作,但是傅景朝却被这个吻勾起了念头。
他突然伸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开始由被动转为主动。
男人身上的气息凌冽,即便是亲吻也充满了侵略感,因为醉酒叶挽瓷有些站不住,被迫后仰。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叶挽瓷被转了个面,一阵站立不稳,手扶住了门板的边沿。
傅景朝气定神闲地站在她身后,带着一种蓄势待发的气势。
“小瓷?小瓷?”阮绿洲的声音从外面响起,想必是一直等不到她回来,担心她出事,于是跑到卫生间过来找她了。
叶挽瓷正要开口回应,被身后的傅景朝直接捂住了嘴巴。
阮绿洲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最终消失不见。
叶挽瓷想转过身,可是被傅景朝按住了肩膀动弹不得,她咬了下他的掌心小声嘟囔道:“你干什么啊?”
“你说呢?”
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是从声音中也能听出他不怀好意的语气。
“砰——”卫生间隔间的门被踢开了,阮绿洲叉着腰气哼哼地看着傅景朝说:“禽兽!放开那个女孩!”
傅景朝松开叶挽瓷的肩膀转过身,看着这个站的像个圆规一样的女人挑了挑眉毛说:“哪儿来的混小子?”
“你瞎啊,女的!”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说:“抱歉,完全没有看出女性特征。”
“呵,我也看不出你的男性特征。”
“那肯定是你有性别认知障碍。”
“……”
阮绿洲冲上前去把叶挽瓷拉过来,“你对她做了什么?”
叶挽瓷倒在阮绿洲的肩膀上笑嘻嘻地说道:“洲洲,是我主动的。”她将嘴巴凑到她的耳边说道:“我亲了他嘿嘿。”
“你还嘿嘿!”阮绿洲敲了她的脑袋一下,“跟我回家。”
傅景朝挡在门口,完全没有让路的意思,阮绿洲说道:“让开。”
他抬了抬下巴说:“人给我,你可以走。”
“凭什么啊?你谁啊?你还想捡尸啊?没想到你长得人模狗样儿,居然干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傅景朝皱了皱眉头还要再说什么,季修从外面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他的手机说道:“景朝,不好了,刚才你家里来电话我替你接了,里面说老夫人病危昏迷了。”
傅景朝怔了一下,问道:“现在在哪个医院?”
“一院。”
他得到答案立刻转身向门口走去,走到一半地时候转头对阮绿洲说:“既然要回家就趁早走。”
“你管得着吗你。”阮绿洲虽然这么说着,但是看叶挽瓷都醉的不像样子了,于是去包厢拿起两人的包包,搀着她走了出去。
客户经理看到以后搭了把手帮她们叫了车,然后对阮绿洲说:“下次来记得提前打电话。”
“好。”
阮绿洲虽然跟叶挽瓷很熟了,但是并没有去过她家,现在酒劲上来醉醺醺的她嘴里也问不出什么,只知道傻笑。
无奈之下,她向司机说了自己家的地址,不过想到家里住着的那十二个男人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感觉头都要大起来了。
……
傅景朝来到医院的时候,老太太还在抢救室里没有出来。
傅仲和喻梅在走廊外的排椅上沉默地坐着,看到他过来,傅仲就气不打一处来,劈头盖脸就把他骂了一顿:“要不是你任性走了,你奶奶她能犯心脏病吗?你还有脸过来。”
傅景朝直接无视了他,站在急救室门口沉默地看着那盏灯一言不发。
傅仲被他的态度气到,“我跟你说话呢!”
“我不想跟你说话。”
“好,好,好。”傅仲连说了三个好字,“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
傅景朝侧过头看着他面带讥讽地说道:“你管我?是抛弃白亦如说我不是你亲生的时候管的呢?还是后来接我回来没几年把我扔进精神病院的时候管的呢?”
“我就知道你还在记恨这件事。”
“我为什么不能?”
“当初你自己什么样子你不清楚吗?我把你送过去是为了更好的治疗。”
“别给自己找借口了,你只是觉得作为世界知名企业的ceo无法生育就算了,好不容易有了个孩子还有精神病觉得丢脸罢了!”
他们两个在这里吵架,喻梅听到傅景朝说傅仲不能生育,顿时睁大了眼睛,“什么?你无法生育?”她跑过来追问道。
“是又怎么样?”傅仲完全没有事情败露后的难堪,反而讥讽道,“不然你以为我会娶你?”
“你!”喻梅被他这样直白的嫌弃还是头一次,想到自己这么多年为了要个孩子吃了多少药,原来问题出在他身上,“混蛋!”
她抬起手想挥他一巴掌,可是被傅仲直接抓住了手腕,他将她往后一推,“差不多行了,你现在当着阔太太,花钱如流水,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三个人闹成了一锅粥,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医生走出来,傅景朝也懒得管他两个的事问道:“手术怎么样?”
医生摘下耳朵上的口罩说道:“虽然成功了,但是后续还要观察,老人家心脏负荷太大了,千万不要让她再动气了。”
“好。”
紧接着,老太太被推了出来,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傅景朝在医院守了一整天,老太太终于醒了,醒来的时候看到傅景朝守在她的病床前,顿时高兴坏了。
“景朝,你来了。”
“奶奶。”
“快,扶我起来。”
傅景朝握住床头的把手摇了两下,将床头那里略微升起来一点,老太太看着他伸出干枯的手握住他的手说道:“景朝啊,回家来住吧,过一段日子奶奶出院,奶奶想在家也一直能看到你。”
傅景朝没有说话。
“奶奶的身子自己清楚,活不了多久了,我知道你恨当年你爹把你送到了精神病院,但是他也是不知道那个地方是那个样子,只是想让你好好治病而已,你就算是不想见到你爹,就当是陪陪奶奶,好吗。”老人浑浊的双眼充满渴望地看着他。
“好,我会搬回去住的,您安心养病。”
“嗳,奶奶放心!”老太太听到他同意了,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看到床头柜的果篮,忙说,“看你嘴唇都发干了,守了很久了吧,快洗个苹果吃吃。”
“不用了。”傅景朝将她的手按下说,“您好好休息。”
等老太太睡下以后,傅景朝就离开了这里。
他准备等老太太出院就搬回傅宅住,虽然并不需要搬家,但是他想要把自己最喜欢的相机拿过来。
还有那些小动物……
毕竟,他本身的目的在于囚禁而并不是打算弄死它们。
喜欢的东西就要牢牢地攥在手心,不给它们任何逃跑的机会。
傅景朝回到自己别墅的时候,去房间看了看,给小猫面前的食碗里倒了些食物,小猫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抬头怯怯地看了看他,小声而且讨好的“喵呜”了一声。
傅景朝伸出手将它抱起来,摸了摸它受伤的后腿,小猫一惊,条件反射般露出了锋利的爪子,挣扎间,给男人的手上留下了两道鲜红的爪印。
“啧。”男人看了看手上的血手印,垂眸看了看因为害怕耳朵都背起来的小猫。
“还真是不乖啊——”他拖出长长的尾音,抱着它的手渐渐加重了力气,小猫察觉到了危险,讨好的用前额拱了拱他的手臂,然后嗓子里开始呼噜噜地发出示好的声音。
傅景朝从鼻腔中发出一声轻哼,手上的动作减轻将它放到了地上。
小猫拱起背蹭了蹭他的腿然后跑到食碗边开始大快朵颐。
傅景朝坐在一边看着进食的小猫,突然想起了昨晚在酒吧跟他撒娇的那个小女人,嘴角挑起一抹绮丽的笑容,觉得有些事情或许比他想象中的更有趣。
……
宿醉醒来的叶挽瓷睁开眼睛发现不是自己家,心里一慌,赶紧坐起来,又看了看身边呼呼大睡的阮绿洲,这才放下心来。
天光已经大亮,叶挽瓷看了看手机已经十二点了,手机里还有几个未接来电,她点开一看,是穆主编的。
她哭丧着脸回拨了过去,只响了三秒钟,那头就接了起来。
“喂,穆主编。”
“你人呢?”
“我、我睡过头了。”
“不是说了今天要加班,你昨天还是跑出去喝酒了?”
“我现在就赶过去,实在抱歉。”
“你不用来了,也不看看都几点了,我已经做好了。”
“嗯?嗯!谢谢穆主编。”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过关了,叶挽瓷顿时感激涕零。
“昨天晚上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没有,我们就喝了一点点就回来了。”
“呵。”穆则冷笑一声,“喝了一点点能睡到现在才醒?”
“……”
“行了,没事就好,星期一不要迟到。”
“您放心,一定不会迟到的。”
挂断电话,叶挽瓷又瘫倒在床上,松软的床垫弹了两下,阮绿洲嘟囔着说道:“别闹。”
叶挽瓷侧过身将她蒙住头的被子往下拉了拉轻轻地推了推她说:“绿洲,你今天不用开店吗?”
“唔……当然要,几点了。”她闭着眼睛嘴里咕哝道。
“十二点了。”
“哦,才十二点。”说完好像反应了三秒钟,突然坐起来,“什么?都十二点了!”她直接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头发乱的像鸡窝,慌慌张张地去找手机,点亮屏幕一看确实十二点了,她哀嚎一声就往卫生间冲去。
走了一半生生定住了脚步说:“小瓷,在屋里等我,如果看到什么难以理解的,请等我回来给你解释。”
叶挽瓷点点头道:“没什么难以理解的,就是昨晚半夜迷迷糊糊起来上卫生间好像看到你客厅有一群男人。”
她说着敬佩地看着她道:“没想到你真的藏了十二个,太厉害了。”
“……”阮绿洲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是怎么做到让他们不争风吃醋的?”
“啊啊啊啊……”阮绿洲扑过来疯狂地摇晃她的肩膀说道,“是他们赖着不走的。”
叶挽瓷点点头钦佩地说道:“果然很厉害,每个都不愿意离开你。”
阮绿洲放弃了解释,瘫倒在床上眼神放空道:“造孽啊。”
叶挽瓷吭哧一笑,“好了,不逗你了,我都是开玩笑的。”
阮绿洲从床上爬起来用眼睛剜了她一下,“好啊,你居然还敢逗我。”她伸出手找到叶挽瓷腰上的痒痒肉咯吱她。
“哈哈哈哈哈我错了,不要挠我。”叶挽瓷笑的翻来覆去,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
她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阮绿洲看到她的表情以为她生气了,于是停下手问道:“怎么了?”
叶挽瓷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脑子、有个画面,我昨天跟、跟……”
阮绿洲接过话头说:“对啊,昨天你被一个男人拖到了卫生间,他占你便宜,看着长得挺帅一男人,没想到居然是这种人。”
“所以……昨天的事是真的?”
“嗯,但是幸好我关键时刻搅和了他,将你这只小白兔从虎口中解救了出来。”
“……”叶挽瓷哀嚎一声,“他就是我给你说的想要接近却接近不了的男人。”
“欸?”阮绿洲疑惑道,“接近不了?那他昨天对你是想干什么?”
叶挽瓷渐渐想起了昨天的一些零碎的画面,羞耻感顿时爆棚,她趴在床上将脸埋在枕头里,说:“是我主动亲他的。”
“欸?你不是说他讨厌你吗?为什么不拒绝?”
“我也不知道。”叶挽瓷的脸埋在枕头里,生硬闷闷的,“或许是倒贴上来的,无所谓吧。”
“啧啧。”阮绿洲托着下巴说道,“你觉得他长成那个样子,倒贴他的女人会少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他之前很明确的表达了不想见我的意思,所以我也不敢去找他了。”
阮绿洲眼珠转了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说道:“男人嘛,都是口是心非的玩意儿,我昨天看他那个样子觉得有戏,毕竟他真的讨厌你,会愿意亲你抱你吗?我估计啊,不把人diss到羞愤欲死都是好的了。”
“为什么会这样说?”
“他嘴巴很毒啊,还好我心理强大,不跟他一般见识。”
“他的嘴巴确实有点坏……”叶挽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又红了一层。
“那是坏吗?那就是个会喷毒液的毒蛇!”阮绿洲气哼哼道,“除了长得还行,不知道你看上他哪里了。”
“说来话长……还是不说了。”
“……”阮绿洲白了她一眼道,“你是个颜控吗?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给你介绍一个,保证都不逊于他。”
她说着,将卧室门打开,发现客厅居然一个人都没在,桌子上有个纸条:我们去店里了,你好好休息哦。
便签下面还有个风骚的唇印,不用想,一定是天秤干的。
叶挽瓷跟着一起出来看了看便签好奇地问道:“那十二个男人是什么人啊?”
“野男人。”
“……哦。”
“我说他们是十二星座的化身你信吗?”
“你怎么不说是十二生肖呢?”叶挽瓷用一种看傻子的表情看着阮绿洲说道。
“……”阮绿洲小声嘟囔了一声,“那我家还不要成动物园了。”
“什么?”
“啊没什么,你要洗澡吗?我们一起洗吧。”
叶挽瓷害羞道:“不要吧,多不好意思。”
“都是女人,怕什么!我还能给你搓搓背。”阮绿洲拿出洗澡神器——搓澡巾。
“这不疼吗?”
“放心我会轻轻的,时间久了,会堆积角质层,用这个很好使。”
“我用磨砂膏就行了。”
“那我帮你涂~”
“你这个样子很像电影里的那些痴汉啊……”
“嘿嘿嘿,我就是羡慕,羡慕而已。”阮绿洲摩挲着叶挽瓷的细腻光滑的手臂,感叹道,“这样的皮肤真是让人摸着上头,好滑,跟你一比,我就像个汉子。”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一点也不夸张。”阮绿洲说道,“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非要喜欢那样的男人,你找个喜欢你疼你的不好吗?”
叶挽瓷垂下眼睛嘟囔道:“他以前很疼我的。”
“啥玩意儿?”阮绿洲眉毛一挑,“以前?”
“嗯,我们两年前谈过恋爱,但是他出车祸不记得我了。”
“这什么韩剧狗血剧情?”
“真的,三年前我跟他相遇,谈了一年恋爱,他简直把我当公主一样宠着,又温柔又体贴,他很好很好的。”
“温柔体贴?”阮绿洲怀疑道,“你确定你没认错人?”
“我还在他的家里找到了我们以前的情侣戒指!”
“那后来呢?”
“他突然不见了。”叶挽瓷说,“这不,今年很偶然的遇见了,但是他不记得我了。”
“我怎么都觉得他跟你嘴里的男人不是一个人……”
“真的是,绝对是!”叶挽瓷笃定地说道。
“你就那么喜欢他,两年没见还喜欢?”
“喜欢。”
阮绿洲受不了地看着她说:“真是服了你了,怎么这么死心眼,一辈子谈一次恋爱多无趣,应该多试试别的男人,说不定更好。”
叶挽瓷将衣服穿好,把头发从领口掏出来说:“那就是忘不了怎么办?”
“哎,还是个痴情种。”阮绿洲叹了口气,“真拿你没办法,实在喜欢就追回来呗,他不记得你了,你让他重新爱上你不就完事了,没有了以前的回忆,就创造新的回忆,多简单。”
叶挽瓷眨了眨眼睛,“那我该怎么做呢?”说着又想到了之前她在酒吧说的话,连忙补充了一句:“不要给我说睡服他,我做不到。”
阮绿洲关掉吹风机,她的头发比较短,很快就吹干了,看着她说道:“那就——欲擒故纵吧。”
“什么意思?”
“你之前死缠烂打了一段时间没用,那就不要理他了,找准一切机会穿的漂漂亮亮的出现在他面前却不理他,让他以为你还放不下他的时候转身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
“……这是什么道理?”
“让他心里有落差呗,小说里都这么写的。”
“……算了,我没办法出现在他面前,他都很少出门,住的地方也很偏远。”
“很少出门还在夜店轻车熟路的拉你玩卫生间羞耻play?”
“你又乱说话!”叶挽瓷捶了她的肩膀一下。
两个女人打打闹闹终于整理好了,阮绿洲要去店里看看,毕竟那群男人让她省心不了,她邀请叶挽瓷跟她一起去店里坐坐,可是叶挽瓷昨晚没睡好,明天还要上班于是就先回家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她发现汤应雪居然没来,于是问了问李辰非,李辰非说:“听说好像生病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本以为过两天她病好了就会回来,可是一个星期过去了,她都没回来,期间叶挽瓷给她打了几次电话,一直都没有人接。
又过了几天,穆则把叶挽瓷叫进了办公室。
“穆主编,您找我?”
“嗯,你坐吧。”穆则低着头在看文件,“等我把这个做完,有话要跟你说。”
“好。”
叶挽瓷就这样静静地等了他大约十五分钟,他把文件合上喝了口咖啡说道:“鉴于你最近表现还不错,我决定让你转正,并且汤责编的位置由你顶替。”
“汤姐她不回来了吗?”叶挽瓷惊讶道。
“她生病了。”
“什么病这么严重?”
“癌症。”
叶挽瓷震惊了,她从来不知道这种可怕的病居然离自己这么近,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缓了片刻,她才问道:“那……汤姐现在在哪个医院?”
“一院。”
叶挽瓷点点头,准备下班的时候去看看她,毕竟作为自己的前辈,这几个月以来,她一直都很照顾她。
下班后,叶挽瓷买了个果篮打车去了医院,问了一下她在哪个病房,直接上楼去找她了。
仅仅半个月没见,她已经憔悴了不少,整个人的精神劲都跨了,躺在床上沉睡。
叶挽瓷将果篮轻轻放在桌子上,搬了个椅子在她床边坐下。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汤应雪醒了,看到叶挽瓷有些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听穆主编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
汤应雪笑了笑说:“谢谢。”
“怎么会……突然得了这么严重的病?”
“肠癌,是有很大的遗传性的,我的父亲就是得这个病去世的,我的肠胃一直都不太好,没想到居然这么严重了。”
“好好治疗,总会有希望的。”
汤应雪摇了摇头道:“晚期了。”
叶挽瓷愣住了,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于是只好沉默。
“没关系,我刚开始确诊的时候确实崩溃了几天,但是现在想想,人啊这辈子也就这么回事,早死早投胎嘛,只是还有些遗憾。”
“什么遗憾?”
“在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有个很喜欢的男生。”
说道这里,汤应雪的眉眼都变得柔和了下来。
“他比我小三岁,家境又好,我那时候只是个文员,一个月拿着两千元的工资,学历又不高,长得也很一般,我问他到底喜欢我什么?他说:‘你有一种恬静的美丽。’”
“那你们在一起了吗?”叶挽瓷问道。
“他追了我很久,我一直没有同意,我那个时候太自卑了,我只是个小文员,还是单亲家庭,有个赌鬼父亲,工资不高还要给父亲还赌债,他比我小,家里条件很好,长相也属于中上等,却没有一点富二代的浮躁之气。”
汤应雪笑了笑继续说道:“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更不想让他知道我有这样的家庭,而且我觉得就算在一起的话也一定不会有好结果,为了不让自己到时候伤心,于是在动摇之前辞职离开了,听说后来他还找了我很久。”
叶挽瓷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汤应雪眨了下眼睛说道:“我这么多年没有结婚也是忘不了他,最近不是有首歌吗,歌词是这样的……”
她轻声哼唱了两句,唱着唱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假如我年少有为不自卑,懂得什么是珍贵。”
“汤姐……”虽然是同事关系,但是叶挽瓷看着她这个样子还是难受地红了眼眶。
汤应雪拍了拍她的手说道:“这些话我从来没跟别人说过,可能因为快死了吧,就想找人说说。”
她的手背上因为长时间输液,青筋凸起,再加上急速下降的体重,看起来格外干瘦。
叶挽瓷走后并没有立刻离开,她站在病房门口,听着汤应雪压抑的哭声,感觉到心情沉重。
在她临出门前,汤应雪对自己说:“年轻也不要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要照顾好自己,还有,不要做让自己有遗憾的事。”
她走到医院外面草坪上供人休憩的长椅,坐下来看着即将落下的夕阳默默地发呆。
人的生命如此脆弱,她简直不敢相信,半个月前还一起上班打打闹闹的同事竟然只剩下三个月的寿命了。
草坪上有几个年幼的小孩子在踢皮球,像小鸟一样跑来跑去,发出一阵阵欢快的笑声,充满了生命力。
叶挽瓷垂眸笑了笑,站起来将裙子抚平,准备离开。
可是当她刚走了没几步,小孩子的皮球直直地冲着她面前的一个坐在轮椅的老太太飞去。
她根本来不及思考,直接小跑两步,挡在了老人面前。
虽然皮球并不大,小孩子也没有多大的力气,但还是结结实实地砸到了她的太阳穴上。
她被砸得有点头晕,于是直接蹲了下来。
小孩子看砸到了人,一窝蜂地跑开了,只有一个□□岁的小男孩捡起皮球怯生生地跟她道歉。
“姐姐,对不起。”
叶挽瓷摆了摆手说:“没关系。”
老太太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你没事吧?姑娘。”
叶挽瓷揉了揉太阳穴笑了笑说:“没什么事,您还好吧,怎么就一个人,也没个人陪着。”
老太太说:“我有护工,但是不爱人跟着,一直念叨的心烦,我就是出来透透气,在病房憋了好久。”
“那我推您回去吧,天快黑了,起风了,吹着不好。”
“刚才真是谢谢你了。”
“没事,我年轻,被砸一下也没什么大事。”
老太太跟她聊的投缘,看她也很合眼缘,于是问道:“你在哪里工作啊?”
叶挽瓷说道:“一家摄影杂志社做助理,刚升了做责编。”
老太太眼前一亮,“摄影?”
“嗯。”
“我孙子很喜欢摄影,等下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叶挽瓷只是客气地笑笑,当她把老太太推到病房的时候,里面站着的一个身子颀长挺拔的男人,听到动静后转过身来。
男人肤色苍白,轮廓分明,黝黑的瞳孔像寒冬的冰晶,望向她时就像一把冰凌插.进了她的胸口。
叶晚瓷心头一跳,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傅景朝。
“来,景朝,我介绍你认识一下。”
老太太没留意到两人之间的古怪,兀自说着,突然想起来自己光自顾自地说话,倒是忘记问人家小姑娘的名字。
看了一眼孙子,老太太笑着问她,“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叶晚瓷忙回神,扯了抹尴尬的笑意,小声回道:“叶挽瓷,您叫我小瓷就好。”
老太太点点头,对叶晚瓷笑得分外亲切,“嗳,小瓷,这是我孙子,叫傅景朝。”叶晚瓷悄悄瞄了他一眼,他也正好看过来,目光冷冰冰的,叶晚瓷的笑意顿时僵在脸上。
她不自在,老太太却丝毫未察觉,转而对傅景朝说道,“这是小瓷,是一家摄影杂志社的编辑,刚才小孩子踢皮球差点砸到我,是她帮我挡了一下。”
“哦?是吗?”傅景朝漫不经心应了声,表情跟他的声音一样冷淡。
叶晚瓷只是听到他的声音就觉得窘迫万分,尤其想到那天醉酒时,他们俩在ktv的卫生间差点全垒打,她就感觉浑身都要着火了。
脸上微微发烫,又不想被人瞧出端倪,叶晚瓷起身告辞:“那我就先走了,奶奶再见。”
“景朝,快去送送人家。”
“不用不用。”叶挽瓷慌忙摆手拒绝。
原想着以他那么讨厌自己的性子,绝对会置之不理,没想到他竟然朝她走过来,视线从她脸上滑过,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清:“走吧。”
叶晚瓷:“??”
傅景朝忽略她脸上的震惊,率先出了门。
两个人并排走在出医院的小路上,傅景朝不开口,叶挽瓷也不敢说话,低着头一言不发。
走到了人烟稀少的一条小道的拐角,傅景朝突然停住了脚步。
叶挽瓷差点撞上他挺阔的后背,没等反应过来,蓦地被他抓住肩膀按在了高大的梧桐树上。
树干晃动,几片梧桐叶悠悠飘落。
叶晚瓷疼得要命,忍不住惊呼出声:“啊——你干什么?”
男人高大的身影裹住她的身形,他低头看着她,面带讥讽:“我竟然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样的手段。”
“什么?”
他偏头微笑,笑容却未直达心底,反而让她不寒而栗:“你处心积虑找到医院,是准备从我身边的人下手吗?”
叶晚瓷呼吸一滞,瞬间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原来他竟然以为自己是依靠这个故意接近他……
鼻头泛着淡淡的酸涩,想哭又觉得丢脸极了。
叶晚瓷别过脸,忍着几欲夺眶的眼泪,急急辩解:“我没有,真的只是碰巧。”
傅景朝显然不相信她的话,他掐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逼视着她,唇角勾了抹讥诮的笑意:“碰巧?怎么?那天在卫生间没有做完,你是不是很遗憾?”
薄凉的唇几乎擦过她的脸颊,叶晚瓷脊背僵直:“那天我喝醉了,我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呵。”傅景朝弯腰凑近她的耳朵,看着她的耳廓慢慢也染上了一层玫瑰色,态度轻慢开口道。
“那要不要我在这里帮你回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晕死,我写啥了就被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