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向清微很快就找到了方行止的车。
方行止就站在车边上等着她过去。
向清微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小跑几步过去，满脸歉意的对他说：“对不起。”
方行止的目光轻飘飘的扫过不远处正在发动的黑色轿车里正瞪着眼睛看着这边的傅晏柏，随即目光落在向清微带着歉意的脸上，他忽然抬起手，将她面颊边垂落的发丝挑起，极自然的挽到她耳后，淡淡一笑：“没关系。”
粗粝的指腹不经意间擦过耳廓，向清微下意识闪躲了一下，脸上莫名一热。
方行止眸光微暗，缩回手：“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不远处正在倒车准备驶离的车内，坐在车后座的傅晏柏整个人几乎要挤到副驾驶上，震惊又愤怒的瞪着那边：“那个人是谁！谁准他碰她的！向清微怎么还不过来！开门！我要下车！”
朱贸见傅晏柏都不认得方行止了，就知道他完全醉昏了头，把他拽回来摁在座位上：“你清净点行不行？那是向清微她哥！”
文秘书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朱贸给他使眼色让他快点开车。
傅晏柏懵了一下，反应迟钝：“她有哥哥吗？我怎么记得她只有个弟弟？”
朱贸说：“就是哥哥，表哥嘛！”
“哥哥就能动手动脚了？！”傅晏柏看到向清微仰着脸跟方行止说话的那个样子就有点受不了，心里打翻了醋坛子，酸的不行，立刻说：“那我下车去打声招呼。文秘书，停车。”
朱茂说：“打什么招呼嘛！人家兄妹两个人说几句话，你掺和什么嘛！文秘书你别管，开车开车！”
文秘书犹豫了一下还是开车了，毕竟这会儿傅晏柏不清醒，而且醉成这样，他一醒来，就全忘了。
然后傅晏柏就眼睁睁的看着向清微上了方行止的车。
“她去哪儿！”
“人家哥哥送人家回家，你管那么多干嘛？”朱贸再一次把傅晏柏压回座椅上，怕他乱来，还把安全带给他系上了。
傅晏柏头昏脑涨：“她就住我家！为什么要让别人送？”
朱贸：“……”
“对对对！她住你家！你回到家不就能见到她了？别闹了，啊？！”
傅晏柏又折腾了好一会儿，直到半路上昏睡过去才算是消停了。
朱贸折腾出了一身的汗，看到傅晏柏歪着睡着了，忍不住骂道：“这不是犯贱吗？”
他算是明白了。
傅晏柏从来没在他们面前表现出他有多舍不得向清微，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原来就是装给他们看的，他还真以为也就那么回事呢，现在傅晏柏喝醉了耍酒疯，他才知道，傅晏柏怕是心里一直没放下过向清微，就是不肯低那个头。
今天这么一看，向清微要真跟别人结婚，这傅晏柏非得发疯不可！
“文秘书，你老实跟我说，向清微到底为的什么跟晏柏分的手？”
文秘书开着车呢，突然被朱贸这么一问，很是犹豫了一下。
“朱总，这是傅总的个人隐私，我不方便告诉您，您还是等傅总醒了以后亲自问傅总吧。”
“你觉得他能说吗？你看他今天这样，要是向清微真跟了别人，到时候发起疯来，你的日子也不好过——”朱贸说道：“我也是看到他今天这个鬼样子实在看不下去了。你放心，你今天跟我说了，我绝对不会告诉晏柏，这事儿你知我知。”
文秘书犹豫不决的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座歪着身子睡着了的傅晏柏一眼，想到刚才在店里的混乱，终于还是开了口。
…
“今天晚上谢谢你。”向清微站在楼下对方行止说道。
“你已经对我说了很多次谢谢了。”方行止眼里含着温柔的笑意：“除了谢，就没有别的话要跟我说了？”
男人低沉中带着笑意的嗓音在夜风中仿佛带着某种撩人的意味。
向清微心中微动，仰着脸看他，莞尔一笑：“我欠你一个人情，下次要是有我能帮忙的，我一定义不容辞。”
方行止轻笑：“好，记住你说的话，下次找你帮忙的时候，不准推脱。”
向清微连连点头：“一定！”
方行止笑看着她：“好了，很晚了，早点上去休息吧。”
向清微点头：“嗯，那你也早点休息，路上小心。”
方行止微笑：“好。”
“那我先走了。”向清微摆摆手，然后转身往楼里走去。
方行止目送她消失在视线中，才转身拉开车门上车，嘴角不自觉的挂着些许笑意。
司机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
心想看来方总和向小姐发展的很顺利。
…
向清微心情愉快的回到家，先去浴室放水，第一时间通过微信跟薇薇安分享了今天晚上的好消息，同时让她调整接下来凌嘉奕和陶允儿的行程。
十分钟后，薇薇安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真的假的！你不是去嘉奕的试镜吗？怎么会连允儿也得到了试镜机会？！你怎么做到的？！”
向清微浑身泡在水里，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耳朵里塞着蓝牙耳机，头颅后仰，舒服的后靠在浴缸边沿，露出水面的脖子雪白纤细，听着电话那头薇薇安不敢置信的声音，不禁唇角微扬：“我说是张志彰导演自己提的你信吗？”
薇薇安说：“你说我就信啊！你告诉允儿了吗？她要是知道了，得高兴的跳起来！”
向清微说：“还没说，第一个通知的你。”
薇薇安说：“太够意思了！试镜是哪一天啊？”
向清微说：“应该就是这个星期，我还没有确定具体时间。张志彰导演给了我他助理的名片，今天很晚了，明天我再联系她确认一下具体时间，然后再告诉你。”
“好嘞！”薇薇安难掩兴奋：“这要是嘉奕和允儿都面上了！那可就不得了了！”
那可是张志彰啊！
一线大腕都希望能和他合作，更别说凌嘉奕这种刚冒出头的青年演员了，能上张志彰导演的戏，本身就是一份荣耀！
薇薇安兴奋的摩拳擦掌，已经能够预想到凌嘉奕接了张志彰导演的戏以后，源源不断涌来的资源了！
“好了好了，不跟你说了，我现在先去看看他们两个的行程，看看要怎么调整！”薇薇安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向清微没泡多久，就从浴缸出来，她裹着浴袍往外走，走到洗手台前，脚步忽然停顿了一下，照了照镜子，大概是这阵子签了宁扬之后太忙了，一天到晚东奔西跑，又没好好吃饭，看着居然好像瘦了不少，同时卸妆后，眼下也有浅浅的青色，可是那双眼却依旧发光发亮。
工作上的忙碌虽然避免不了的让她的身体感到疲惫，但在精神上，忙碌的工作只会让向清微感到亢奋。
但她的确需要好好休息了。
最近胃病频发，和眼下的青色都在提醒她身体已经在超负荷运行了。
等凌嘉奕和陶允儿的试镜结束后，就给自己放两天假好好休息。
向清微最后再照了照镜子，然后笑着走了出去。
躺在床上准备分别给凌嘉奕和陶允儿分享试镜的好消息的时候，她忽然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和凌嘉奕通过电话了。
上次见面的时候两人不欢而散，她一直忙着没有和他联系，之后小冬汇报凌嘉奕的近况也没什么异常，户外综艺节目凌嘉奕答应听安排之后，一直是薇薇安在和他联系推进。
不知道他还在不在跟她怄气。
向清微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
也不知道他睡了没有。
向清微犹豫了一下，给他发了微信。
——睡了吗？
…
凌嘉奕最近失眠很严重。
以前他的作息都很规律，没戏的时候，每天晚上十一点就差不多困了。
自从知道向清微签了宁扬之后，他每天晚上都要熬到凌晨两三点，直到困得不行了才能睡得着，不然只要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全都是向清微、向清微、向清微。
他每天都在等。
等着向清微主动联系他，给他打电话，或者是发条微信也好。
只要她稍微哄他一句，他就不生气了。
以前他每次和她吵架或是闹别扭，不管是谁的错，每次都是她主动哄他。
可这次却不一样，自从那天他把她赶跑，一天一天过去了，向清微却始终没有联系他。
就连一条微信都没有。
好像他已经被她抛弃了、遗忘了，彻底忘了还有他这么一个人。
昨天剧组拍了一场打斗戏，吊威亚的时候，机器出了故障，他从两米多高的地方径直摔了下来，摔下来的那一刻，他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希望自己受伤，因为受伤了她就会来看他了。
然而摔下来的时候下面有软垫，虽然把所有人都吓得够呛，但却是有惊无险，只是崴了一下脚。
这两天，凌嘉奕睡不着的时候，就躺在床上看上次他们在熊猫基地拍的照片和视频，凌嘉奕觉得自己开始恨她了。
恨她怎么能签了新人，立马就忘了他，说不要就不要他了。
恨她明知道他不喜欢上综艺节目，明明答应过他不会逼他做不喜欢做的事情，却还是拿着综艺节目的策划案来找他。
恨她已经不再在乎他的感受。
恨她已经连哄都不愿意哄他。
直到漆黑的房间里。
微信提示音响起。
他条件反射般立刻拿起手机，按亮，然后怔怔的看着手机屏幕上向清微的名字，眼睛一眨不眨，直到连眼眶都开始酸胀泛红。
…
三分钟过去了。
凌嘉奕还没有回复。
应该是睡着了。
没拍戏的时候，他一向睡得很早。
不然一般情况，她的信息，他都是秒回的。
向清微想着，就准备打电话给陶允儿。
陶允儿是个夜猫子，每天晚上凌晨两三点都不睡觉，偏偏老天偏爱她，哪怕每天睡四五个小时也不会有黑眼圈，早上起来容光焕发宛如仙女下凡。
向清微管过几次无果，再加上发现她的确是精力充沛异于常人，就算是熬个通宵也精神奕奕之后也就任她去了。
刚翻出陶允儿的电话号码，凌嘉奕的微信回复就进来了。
凌嘉奕：
——没有。
向清微又切回微信界面：
——怎么还没睡？今晚有夜戏吗？
凌嘉奕：
——没有。
好冷淡的回复。
一定还在生她的气。
向清微想。
——现在方便接电话吗？我电话跟你说。
凌嘉奕吸了吸鼻子，又眨了眨眼，把眼睛里的酸涩眨掉，然后才低头回信息：
——嗯。
向清微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凌嘉奕下意识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接了电话，他没说话，静静地等着那边的声音。
向清微熟悉的，轻缓又柔软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来：“喂，嘉奕？”
凌嘉奕没说话，沉默着。
“还在生我的气吗？”
向清微的声音里带着柔柔的笑意和无奈。
凌嘉奕的喉咙骤然哽住，像是塞了团棉花，说不出话来，刚才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酸涩又再次冒了出来，他没说话，半晌才闷闷的说：“没有。”顿了顿，补充一句：“没什么好生气的。”
向清微轻轻叹气，带着歉意：“对不起，我最近实在太忙了，忙的晕头转向的，所以一直没有联系你。”
凌嘉奕的脸色一点一点冷下来：“哦。”
声音漠然，一点语调起伏都没有。
她为什么这么忙，还不是因为那个新人？和他有什么关系。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忙吗？”向清微的声音里带着些隐隐的笑意。
凌嘉奕冷冷的：“不想知道。”
他难道还要听她是怎么为那个宁扬忙前忙后的吗？
“好吧。”向清微半点不失望，顿了顿说道：“那我这里有个好消息你要不要听？”
凌嘉奕微微皱了皱眉：“什么？”
向清微存心吊他胃口：“要不要听嘛？不想听的话我就不说了，先挂了？”
凌嘉奕胸口一闷，下意识喊道：“不要。”
向清微一愣：“真的不要听？”
凌嘉奕沉默两秒，睫毛垂下来，捏紧手里的手机，声音闷闷的：“……不要挂电话。”
她好不容易才打来的电话。
才说了几句话就要挂掉。
向清微笑了笑，然后问：“你想不想猜猜我会跟你说什么好消息？”
凌嘉奕兴致缺缺：“不想。”
向清微被噎了一下，只能说道：“好吧，那我直接告诉你吧。我帮你敲定了张志彰导演新戏的试镜。”
凌嘉奕愣住了，足足愣了三秒才问道：“你说什么？！”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没空联系你了吧？我最近一直在推进这件事情，今天晚上终于搞定了。”向清微说道：“张志彰导演不是你的偶像吗？现在你要跟你的偶像合作了，高兴吗？”
向清微的话半真半假。
事实上她的确是忙才没联系凌嘉奕，但不是在忙这件事，而是忙其他事情忙忘了，但是要把凌嘉奕哄好，向清微不介意撒一点点小谎。
电话那头的凌嘉奕足足沉默了好几秒，才轻声问道：“真的吗？”
向清微笑着说：“当然是真的啊！我明天会确定具体时间，把试镜剧本发给你，然后让薇薇安把你的行程调整一下，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试镜，所以这几天你要好好调整状态，不要熬夜晚睡，知道吗？”
凌嘉奕的嘴角控制不住的开始上扬：“嗯。”
原来她这么忙，不是为了那个宁扬。
是为了他。
她没有抛弃他，也没有忘记他。
她一直在帮他。
而他却一直在怪她，甚至恨她。
“向清微。”他叫她的名字。
“嗯？”
“对不起。”凌嘉奕抿了抿唇，鼓足了勇气：“我以为你签了新人就不管我了……”
向清微怔了一下，然后轻轻笑了笑：“傻瓜。我怎么会不管你？”她顿了顿：“除非哪天你不想让我管你了。”
“我不会！”凌嘉奕急急地反驳，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他语调降下来，脸上微微发热，轻声说：“我要你一直管我……”
向清微忍不住笑出声：“我都录下来了，以后你要是不听我的，我就拿个喇叭循环播放给你听。”
凌嘉奕居然也没有跟她闹，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向清微又笑了笑说：“好了，很晚了，你先睡吧，我挂了。”
“等等。”凌嘉奕说：“别挂。”
“怎么了？还有事吗？”向清微问道。
“没有……我睡不着，你能不能陪我聊会儿？”凌嘉奕小心翼翼的说。
向清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一些，然后问道：“为什么会睡不着？”
“……”凌嘉奕的手指无意识的揪着被子用力。
为什么睡不着？
因为一直在等你找我，一直在想你，一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你。
“是不是要杀青了，压力有点大？”向清微问道。
“嗯，好像有点……”凌嘉奕顺着她的话说道。
向清微并不知道这是凌嘉奕的借口，以为他真的是压力太大，耐心的开解道：“不要有压力，苟导说了，你的状态很好，拍的也很好，他都对你很满意。你已经拿出了最好的状态，拍完就不要再去想了，把剩下的戏份拍完，我给你放个假，你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好吗？”
凌嘉奕心口处热热的，嘴角也忍不住一直往上扬：“嗯，好。”
安静了几秒，他忽然问道：“那那档综艺节目怎么办？”
“张志彰导演的戏从筹备到开拍可能还要几个月的时间，应该是错开的，我会确定好档期。”向清微说着，顿了顿，问道：“你是不是不想接？”
上次凌嘉奕说听她安排，也是在怄气的时候说的，难保他只是为了和她怄气才故意这么说。
“如果你不想接的话，不要勉强自己，我是觉得这档综艺节目各方面都比较适合你才会拿策划案给你看的，但是如果你还是不喜欢，那我就帮你推掉。”
虽然对方开出的价码十分令人心动。
但是凌嘉奕的自我意愿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如果凌嘉奕从内心里排斥的话，那他在这档综艺中呈现出来的效果也不会很好。
反而得不偿失。
凌嘉奕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认真的说：“我想接。”
向清微有些意外：“真的吗？”
“嗯。”凌嘉奕抿了抿唇，说：“我想尝试一下。”
他是真的想要有所改变。
他知道她的业绩是跟他接的工作挂钩的。
也知道她为他顶了多少来自于公司的压力。
她会签新人，也许就是因为他接的工作太少。
他赚的钱越多，在公司的话语权就越大。
他不想再躲到她身后了，他想成长为一个可以把她护在羽翼下的人。
向清微一时间，居然有些欣慰。
“嗯，我知道了，我会让薇薇安继续推进的。”
“嗯。”凌嘉奕应了一声。
向清微放柔了声音：“好了，已经很晚了，你明天还要拍戏，不要胡思乱想，早点睡了。等明天确认好试镜的时间，我再联系你，好吗？”
凌嘉奕有些恋恋不舍，他已经好久都没能跟向清微这么静静地说会儿话了，但是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改变，那就得改变的彻底，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向清微嘴角微微上扬：“晚安。”
凌嘉奕轻轻地，带着不易被察觉到的温柔：“晚安。”
向清微先挂了电话。
凌嘉奕长长的松出一口浊气，然后把手机拿下来贴到胸口，黑暗中，他的嘴角开始忍不住的上扬。
这一阵子以来折磨他的所有的委屈、怨愤、恨意，都在向清微这一通电话里化成了暖融融的暖意和甜蜜。
折磨他的失眠仿佛也不药而愈，他把手机贴在胸口，嘴角微微翘起，就这么沉沉睡去。
…
向清微挂掉凌嘉奕的电话却没有立刻睡觉，而是又把电话打给了陶允儿。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
陶允儿在电话那头轻咳了两声：“咳——微微姐，你怎么那么晚给我打电话啊？有事吗？”
向清微随口问道：“你在干什么？怎么那么晚才接电话？”
陶允儿的声音却瞬间变得微妙的紧张起来：“啊？我没干什么啊？我刚刚去厕所了，出来才听到手机响。”
向清微没有漏掉她声音里的紧绷和一丝丝的慌乱，顿时有些狐疑道：“你是不是又在偷偷吃零食？”
陶允儿什么都好，就是对自己的身材管理太放松。
嘴巴里总要塞点什么东西才舒服。
向清微为她量身打造的那部戏，在开拍前，向清微监督她瘦了十斤才开机，现在戏拍完不到一年的时间，她已经快把体重吃回去了。
最近的街拍已经被营销号嘲说有小肚腩，大腿变粗了。
虽然向清微再三叮嘱陶允儿的助理小董严格监督陶允儿的饮食，但是小董虽然是个男孩子，却是个软绵绵的性子，陶允儿缠他一会儿他就什么都答应了，所以陶允儿的体重一直没能减回去。
陶允儿听到向清微这么说，立刻干笑两声，说：“嘿嘿嘿，被你发现了。”说完，她突然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叫声——
“啊！”
“怎么了？”向清微立刻问道。
“没……没什么，我、我看到有个虫子。”陶允儿说着狠狠地瞪了一眼趴到她身上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的男孩儿。
抱着她腰的年轻男孩儿一咧嘴，痞痞的笑了一下，然后用口型让她快点挂电话。
陶允儿又瞪了他一眼，然后才说道：“微微姐，你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干什么呀？”
陶允儿一向一惊一乍的，向清微也没有怀疑，说道：“我就是通知你，张志彰导演的新戏，我给你拿到了试镜的机会，试镜就在这几天。”
“啊！”陶允儿差点从床上蹦起来，直接推开趴在她身上的男孩儿推开，坐了起来，又惊又喜：“真的假的！张志彰的戏？！怎么那么突然啊！”
男孩儿又不满的贴了过来，手掌在她腰间暧昧的游动，被陶允儿一把推开：“哎呀，你先走开！”
向清微忽然警觉：“你在跟谁说话？”
陶允儿悚然一惊，眨了眨眼，看到了猫窝，立刻说道：“是丸子，丸子老往我腿上爬。”
丸子是她养的猫。
向清微也没多想，也没瞒她：“我本来是替嘉奕争取试镜机会的，没想到张志彰导演主动提起你，让你和嘉奕一起去试镜。”
“他主动提起我？！”陶允儿有点不敢置信。
虽然她出道就拿了影后，可拿得出手的电影和奖，也就那一部了。
出道则巅峰，剩下的全是低谷。
就她拍的那些烂片，可以说把她的口碑给败尽了，稍微有点名气的电影导演，都不屑和她合作。
张志彰导演那可是顶级导演，居然会主动提出让她去试镜？！
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
向清微说道：“所以你现在把你家里的所有零食都丢进垃圾桶，从明天开始我会让倩倩过去盯着你吃东西，在试镜前，能瘦多少是多少。”
倩倩是华影专门做艺人体重管理这一块的，能够帮助艺人在最短的时间之内瘦到最多的体重，名字听起来很温柔，却是以严格到惨无人道灭绝人性闻名。
可以说是令华影艺人闻之色变的人物。
陶允儿顿时发出了一声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