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众人还面面相觑,软软倒是笑着从人群里钻出来,“少傅哥哥!”
冉至回过头,脸上顿时绽出几分笑意,耐心跟软软解释:“软软,我现在不是少傅,日后不可以这么叫。”
软软倒是不多纠结,只忙不迭对着冉至撒娇,“哥哥你终于回来了,你快带我们回府吧,我想去找临姐儿玩。我最近都好好练过字,姐姐也说有进步,我写给你看呀。”
冉至抬头望着还没回过神的符念念,笑得越发温和,丝毫不顾及周围的人,只浅声道:“念念,我来接你回府。”
符念念一窒,冉至为什么会突然回京?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裕王皱起眉头,打量着冉至,却发现对这个人毫无记忆,这几日在京中并未见过这么一号人,于是他迟疑着问:“你是?”
符念念连忙给裕王和郡主介绍,“这是我的夫君冉至。”
“想来这便是裕王殿下和谊德郡主?还有殷小姐?”冉至说罢缓缓俯身做揖。如今他虽是一介草民,可通身的气质还是让他显得与众不同。
裕王闻言,勉强对冉至微微一笑,“冉公子不必多礼,符……夫人方才戏耍时受了些伤,现下正要回去。”
裕王身旁的谊德郡主眨巴着眼睛,凑到符念念身边低声说:“念念,你怎么没说过……你夫君这么好看呀?”
符念念苦笑,刚想跟郡主解释点什么,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冉至已经踱到她身边,拦腰将她打横抱起,如水的目光都倾泻在符念念身上,“跟我走吧?”
符念念脚下一轻,顿时发出惊呼,待到反应过来,她才轻轻推冉至两下,“你干什么?当着郡主和殿下的面,你……”
冉至自然是不会管旁的人,他只专注地瞧着符念念。她越是慌神,冉至就越不想松手,最后索性低头啄在符念念水润樱粉的唇上。
符念念彻底愣住,只觉得脑子里顿时空白一片,除过瞪眼望着冉至,她丝毫不敢乱动。好在冉至只是轻轻一啄,便迅速分开,留下符念念傻愣愣地躺在他怀里,半天还没有反应过来。
冉至行云流水地抬起头,对裕王一行人笑起来,眼中透出令人捉摸不透的神采,“念念行走不便,我们这就告退,下次一定专程拜访。”
众人就这样目送冉至将符念念带走,白茶和软软也一道跟着上车,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得太快,连裕王也没有反应过来。冉至表面上是谦谦有礼地对他们笑着,可裕王总觉得他那眼神里带着点挑衅,还有警告的意味。
想到这里,裕王的眉头不禁又压低了些,按说符念念和她这位夫君断不该如此亲密的,何况人更不该这样突然回京,难道那封和离书还没有送到?
目睹一切的殷采珊也连忙朝晚香靠过去,低声说:“不是说冉至娶的人是符三?刚才这是怎么回事?”
晚香吱吱呜呜道:“奴也说不清。”
殷采珊侧目瞧着似乎同样不知情的裕王,低声吩咐晚香说:“查,去给我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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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念念被放在马车上的时候还是愣住的。
她定定望着突然归来的冉至,心里又欣慰又惊奇,再联想到他当着那么多人亲自己,符念念还隐隐有些置气。
可冉至却一副稀松平常的样子,他什么都不解释,径自坐在符念念旁边,自然而然伸手抓符念念受伤的那只脚平搭在自己膝上。
符念念莫名有点怕,想把脚抽回来,冉至便猛然扣住她的脚腕,让她只能保持原有的姿势担着腿。
符念念这下是真的有些生气,她一巴掌拍在冉至手背上,“你干什么?”
冉至头都没抬,小心翼翼脱掉符念念的香色登云履,温柔的语气里却多出几丝命令的意味,“别乱动,给我看看伤。”
符念念一点也没有听他的话,自顾自用力乱蹬几下,“你怎么能随便看我的脚……我……我以后还怎么嫁人?”
听到符念念这么说,冉至总算是缓缓抬起头,眼中透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神采,他一字一顿地问,“你还想嫁谁?方才那个裕王?”
“我……”符念念被问得语塞,只好草草掩饰,“我想嫁谁要你管?反正你不准看。”
话音还没有落,冉至已经丝毫不加犹豫地将符念念脚上的棉袜一把拽下,他冷笑道:“就他?这是带你去打捶丸,还是叫你被捶丸打?”
符念念扁扁嘴,伸手蒙住冉至的眼睛,“我能走,在裕王面前其实是装的。”
冉至拉开符念念的手,垂目仔细检查。符念念的玉足又白又软,细腻如绸,冉至牵住自己想入非非的神思,再三确认符念念脚边只是发青而非发肿,这才放松下来。
“你当着我的面演过那么多回,我会连这都看不出来?”虽是诘问的语句,可冉至的语气很轻,莫名透出点得意劲。
符念念顿时哑然,“那你还当着那么多人抱我?”
冉至并没有回答,他扣住符念念脚腕的手也没有松开,只缓缓抬起眼皮转换话题,“是谁砸你?”
符念念笑着摇摇头,“不知道。”
冉至刚准备骂一句“蠢念念”,可话到嘴边又被他咽回去。符念念现在是他的心头宝,哪舍得骂一句?
符念念低下头看冉至的手,面色怅然道:“我总跟在裕王身边,肯定谁都看我不顺眼,这种小把戏再正常不过,我要是时时盯着防着,还不得累死?”
冉至轻轻叹下一口气,哪怕符念念伤一点点,他都心疼得要死,“你既然知道,还不躲着他?”
符念念撇撇嘴,“都是为了躲开苏暄,你不在京的日子,苏暄简直像有病一样。”
说到这里,符念念似乎想起什么,凶巴巴地问:“话说回来,为什么苏暄像一早就知道我塞手绢的计划,化解得游刃有余,我只跟你说过,你没有把我卖掉吧?你要是骗我,我恨你一辈子。”
冉至心虚地躲开符念念的视线,“当然没有,我和苏暄的关系你会不知道?我怎么可能自己坑自己?”
“也是……”符念念只好叹口气,“跟着裕王有够累,现在正好哪都不用去,真好。”
听到符念念这么说,冉至的手微微一顿,他莫名觉得有些兴奋,还有一种赢过别人的喜悦。他抿抿嘴强忍住泛滥的笑意,又怕符念念看出什么端倪,故而也不再多说话。
符念念机警地盯着冉至看,生怕冉至跟以往似得打什么坏主意。可是好半天也没出什么意外,符念念只发现冉至的手大抵是早先拿着手炉捂过,早春虽寒,她反而觉得脚被冉至握住有些暖和。
冉至不仅抓她的脚,还从袖子里掏出一根拴着玉块的小银绳,仔细往符念念脚腕上系。符念念被这动静惊地回过神,只觉得脸隐隐发烫。
虽说他们是夫妻,但终究是有名无实而已。
符念念伸脑袋瞧,不大情愿地问:“这是什么东西?我不要,你快放开我。”
冉至握着符念念的手并没有放松,他边绑边答道:“乖乖戴着,只是个平安扣。”
符念念越发迷惑,搞不懂冉至想干什么,她偷偷斜着眼看冉至,莫名觉得冉至是故意欺负她,才会抓着她的脚半天不放。可是冉至打量地正仔细,眉宇间隐约还透着些心疼,根本无暇像之前那样逗她。
故而一瞧到冉至松开手,符念念忙慌慌抽出脚套上鞋袜,低声道:“你讨厌死了。”
冉至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他勾起唇角轻笑说:“那我跟你道歉?”
紧接着,冉至倾身到符念念面前,猛然吻在她额头上。
坐在旁边的白茶连忙伸手捂住软软的眼睛,自己也背过身去。
“你……你怎么回事?怎么忽然像个无赖一样?”符念念捂住脑门,迅速朝后躲,“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冉至笑意不减,语气温吞,“你是我夫人,我做什么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符念念眼睛瞪得浑圆,“你明明说过不碰我,你还说……”
“我后悔了,你再说我还亲你。”冉至笑得眉眼弯弯,一脸温良,“我才离京多久?你居然敢给我写和离书?你觉得我是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随便人?”
符念念一怔,终于有点明白冉至如此异常的原因,她迟疑地问道:“什么和离书?”
冉至却仍往符念念身边逼过去,“又演戏?”
符念念已经退无可退,她瞧着冉至笑盈盈却难辨深意的脸,只好皱皱眉头,“我不知道。”
冉至挑起眉毛,略加思忖。符念念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她若真是为了裕王想要和离,方才也不会跟着自己上马车,更不会由着自己在裕王面前亲她。
冉至眼中波光乍现,他顿时明白,这和离书背后有点文章。
眼看着冉至不置一语,符念念越发慌张,“我是当真不知道。”
冉至又朝符念念凑过去,吓得符念念缩脖子往后躲,可这次冉至没有亲她,冉至伏在她耳边说:“念念,我心悦你,和离会让我难过的,记住没有?”
语罢,冉至轻吻符念念的耳垂,而后才心满意足地坐直身子。
符念念已经从耳根红到脸颊,就差像刚出笼的包子那样冒出丝丝热气来,她结结巴巴道:“你今天怎么总占人便宜……你真无赖。”
“无赖?”看着符念念害羞的样子,冉至眼角的笑意越堆越浓,“做了这么久夫妻,难道夫人还没有发现我向来如此?”
符念念:“……”
冉至怎么回事?难不成他也会吃错药?
“你怎么会忽然回来?”符念念连忙切到正题。
冉至凝视着符念念,心道还不是因为她总和野男人在一起?于是冉至脱口而出道:“被你气的。”
符念念撇撇嘴:“你又胡扯。”
冉至咂舌,天地良心,他说得哪里是假话?要不是被那封和离书气昏了头,他本也不准备这样草率地用冉至这个身份出现。想到这,他一本正经地胡说道:“皇上召我回京,不知道留多久。”
“那你已经进过宫了?这么快?”符念念有些不可置信地挑挑眉。
冉至笑意不减,“进宫哪有你重要?”
符念念轻轻皱眉,“我问你个问题,你认真答我。”
“嗯?夫人有何指教?”冉至缓声问道。
符念念瞧着冉至这异常的样子,毫不犹豫地问道:“你……是不是被人下蛊了?”
作者有话要说:
梅梅:我想rua你的jiojio~
念念:在?有病?
梅梅:我的四十米大砍刀在哪里,我要给我的念念削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