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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8.9(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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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双鞋是秦莞特意准备的, 比照的是前世凶手的尺码。她之所以记得清楚, 是因为临死时看到的那只脚刚好踩到了莲花印上。

相国寺偏殿的地砖上印有莲花图案, 秦莞从小就爱踩着玩。幼时她的脚只有莲花芯那么大,长到二十岁刚好盖住整朵莲花。

凶手的脚和她一模一样, 鞋尖踩在莲瓣上, 鞋跟刚好遮住莲柄。

这一刻, 秦莞的心跳得很快。

她把鞋尖套进了嘉仪公主脚上, 再想套鞋跟的时候, 却发现穿不进去。

嘉仪公主的脚比这只绣鞋还要大上一寸多。

小脚可以穿大鞋,大脚却没办法塞进小鞋里。很明显, 嘉仪公主不是凶手。

嘉仪公主也发现了绣鞋穿不进去,似笑非笑地说:“看来,秦娘子的脚比我的要小些, 这就难办了。”

“嘉仪,别胡闹了。”贤妃虽说着斥责的话, 脸上的笑意却没褪下去,那轻轻柔柔的声音很容易叫人心生好感。

她招了招手,立即有宫人入殿, 将崭新的鞋袜送到嘉仪公主面前,“快些穿上, 别误了面圣的时辰。”

嘉仪公主应了声,信步去了屏风后更换鞋袜。秦莞也回了坐位。

她的心情很复杂,有庆幸,也有遗憾。

庆幸的是她不用面对身份这么高的对手, 遗憾的是真凶还没有找到。

可是,那个有痣的刘司膳她绝不会认错,如果她不是帮嘉仪公主做事的话,又是帮谁?

虽极力掩饰,秦莞还是难免露出几分恍然。

宋丹青以为她是因为嘉仪公主的刁难感到难堪,暗地里拍拍她的手,低声安慰:“莞妹妹不必放在心上,从始至终你都没失了礼数,没人会说什么。”

秦莞知道她误会了,便将错就错,没有解释。

宫宴结束,顾茵的母亲曾氏被贤妃叫去说话,顾茵也跟了过去。

秦莞担心曾氏第一次和宫妃接触会紧张,原想陪她一起去,曾氏却道:“娘娘只说让我带着茵儿,便不劳烦莞姐儿了。”

秦莞从她脸上看到隐隐的戒备之色,好像自己会搅了她的好事似的。

秦莞无语了。怪不得明月昨日跟她抱怨,说曾氏这人表面上看着一脸精明,实际满肚子小家子气。

她才不会热脸贴冷屁股,随便寒暄了两句便带着清风明月走了。

晚宴吃得早,这时候天还没黑。火红的日头跌到山尖,染红了半边天。

秦莞不由放慢了步子,在这空旷的猎宫中缓缓而行。

路过一处高地时,不期然听到潺潺的水声,秦莞拂开灌木,发现坡下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溪。

小溪非常窄,水面不过刚刚没过脚腕,就像随时会断了似的,然而又汩汩不断地流淌着。

溪水很清,溪底的沙石清晰可见,溪边立着几块大石,阴影处爬着青青的苔藓。

秦莞坐在石头上,静静整理着心情。

清风明月站在不远处,默默地陪着。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身后响起轻微的脚步声,一声接一声,像是训练过一般富有节奏。

不用回头,秦莞就猜到了是谁。

“挺巧啊。”她笑着打招呼。

“我是特意来找你的。”梁桢在她身侧站定,沉静的目光看着脚下的溪水,说,“今日后殿的事我知道了,抱歉,是我连累了你。”

梁桢知道嘉仪公主对他的心意,所以他才会故意冷着她,让她知难而退,没想到嘉仪公主居然会为难秦莞。

秦莞歪头看着他,玩笑道:“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我帮你出气,可好?打她一顿,或者让她出丑,你说了算。”梁桢神情认真,仿佛只要秦莞点个头,他就会立即去执行。

秦莞不由笑了,“可别,人家毕竟是公主。”——而且马上就要跟你订婚了。

她顿了一下,坦白道:“其实今天的事跟你没关系,是我故意的。”

梁桢的视线终于离开溪水,定格在她脸上,半晌才说:“不必怕她。”

秦莞摇摇头:“没有,我没怕她。”以后就更不会了。

梁桢挑了挑眉,似乎认为她在嘴硬,“若她再为难你,跟我说,不必亲自动手。”

秦莞笑着点点头:“好。”

之后便没话说了。不过两个人都没离开,就这样一坐一站,闲看流水,静待日落。

世间万物仿佛褪了颜色,成了他们的陪衬。

这幅画面太美好,看在个别人眼里却觉得刺眼至极。

嘉仪公主努力挤出一丝笑,这才身姿款款地步下缓坡。

“原想着找个清静的地方醒醒酒气,没承想早已有人捷足先登。”

秦莞起身,冲她福了福身。

梁桢看都没看她一眼。

嘉仪公主捏了捏帕子,笑着凑上去,“桢哥哥原来在这里,方才皇兄还在找你。”

梁桢这才转过身,问:“有事?”

嘉仪公主眼波流转,“约摸是父皇惦念,叫他给桢哥哥带话。说起来,桢哥哥许久没宫看望父皇和母妃了,倒是上次送去的画册子,我和母妃都很喜欢,桢哥哥有心了。”

说这话时,嘉仪公主特意瞄了秦莞一眼,就像故意显摆似的。

梁桢没有忽略她的小动作,眸光一冷,“我何时送过画册?”

秦莞没憋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在梁桢看不到的地方,嘉仪公主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秦莞挑挑眉,原本还想成人之美来着,然而对上嘉仪公主挑衅的眼神,激得她小暴脾气蹭蹭往上蹿,干脆不走了。

嘉仪公主看着梁桢,声音柔柔的:“桢哥哥难道忘了?就是上次你让情妹妹送进宫的。”

梁桢的态度不冷不热,“许是情儿带给姨母的,我并不知情。”

“桢哥哥,你是故意的,对不对?”嘉仪公主凑近他,带着点撒娇似的小埋怨。

梁桢闪身避开,冷冷道:“公主请自重。”

嘉仪公主表情一僵,这下是里子面子都没了。

任她平时多端庄,面对心上人这般冷淡决绝的态度,她也装不下去了,“桢哥哥,你当真不知道父皇和母妃的意思吗?还是说,你心里有了别人?”

梁桢皱眉,“公主慎言。这不是你一个女儿家该说的话。”

嘉仪公主定定地看着他,“左右这里没别人,我就想要桢哥哥一个准话儿。”

秦莞一见势头不对,忙道:“你们说着,我先告辞了。”

嘉仪公主突然把矛头对准她,“秦姑娘确实不该出现在这里。听说立春之后你就要和‘梁大将军’成亲了,怎么还有心思三天两头往外跑?嫁衣喜被可准备齐全了?”

——她特意在“梁大将军”四个字上加重了口气。

她越气坏败坏,秦莞越气定神闲,“不劳公主费心,想来将军府不缺我那一床喜被。梁将军,你说是也不是?”

梁桢点点头,“确实不缺。天色晚了,回去吧!”

秦莞笑意加深,“好。”

两个人也不管嘉仪公主的反应,一前一后离开了。独留她站在原地,扭曲了一张脸。

秦莞,你这个贱人!

敢勾引我的桢哥哥,我必会让你付出代价!

***

秦莞的临时住处在西殿,是一间两进的屋子,外面是待客的小厅,里面有东、西两个小暖阁。来的时候她和宋丹青便说好了,两个人住在一起。

小厅的高桌上放着个油纸包,鼓鼓囊囊地装着不少东西,看样子像是小零嘴。

秦莞拿手戳了戳,好奇道:“这是有人给姐姐送的?”

宋丹青掩着嘴笑笑,调侃道:“我哪里有那样的好福气?是梁大将军叫人送来的,说是宴上多是肉食,拿这个解解腻——可真细心呀!”

秦莞心里明白彼此的关系,所以并没有什么害羞或者不好意思的情绪,只是好奇,“梁大将军也来了?我怎么没看到他。”

宋丹青道:“我也没瞧见,送东西的是个长随模样的人。”

秦莞打开纸包,露出里面红彤彤的圆果子,原来是“滚雪球”。

滚雪球是用山楂做成的,外面滚上雪白的糖霜,吃起来酸酸甜甜,确实消食解腻。

宋丹青笑道:“这个时节新鲜山楂可不好找,梁大将军不知费了多少心思。”

秦莞生出几分感动,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竟然希望这桩婚事是真的。当然,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她很快就清醒过来。

梁大将军对她这么好,多半是出于对“晚辈”的关爱,毕竟他也说过让自己把他当成叔伯一般的长辈。

想通了这一点,秦莞便静下心,把圆溜溜的滚雪球倒进食碟里,和宋丹青分吃起来。

看着她淡定的模样,宋丹青心内暗自佩服。

她原本不是汴京人,前几年随同父亲上任才来的京城。直到现在她都还记得第一次在小宴上见到秦莞时的情景。

那时候秦莞不过十一二岁,却已显出天人之姿,叫宋丹青这个“小地方”来的人惊艳得挪不开眼。当时她就在想,什么样的郎君才能配得上这么一朵娇牡丹?

落水的意外发生后,宋丹青惋惜过,也担心过,怕她不满意这桩婚事,怕她大受打击,更怕她从此心生怨怼,移了性情。

她怎么都没想到,秦莞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依旧是那般洒脱,那般耀眼,那般宠辱不惊。

梁大将军虽然年纪大了些,却着实对她好。看来,就连天上的神佛都舍不得亏待她。

***

接下来的两天,秦莞没再看见梁桢,也没看见嘉仪公主,倒是那个笑眯眯的二皇子打着和苏泽说话的名义来过他们帐篷几次。

秦耀以为他觊觎秦莞的美色,每次都把自家妹妹严严实实地护到身后,不叫他看到半点。

秦莞约摸看出了二皇子和顾茵之间的不寻常,心内暗生警惕。

除了这点小疙瘩之外,总体上过得还算不错。

赵攸宁天天往猎场跑,苏泽和秦耀轮流陪着她。

打到的猎物也不上交,不知苏泽从哪里找来一套锅具,烤肉炖汤不在话下。

郎君娘子们伴着清山绿水,看着云卷云舒,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兴致来了做上一两首酸诗,当真是惬意。

太平盛世,大好年华,当得起这般挥洒。

好日子总是过得太快,三天后官家起驾,贵眷也要回城。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秦莞、宋丹青、赵攸宁彻底熟识起来,彼此间也投了脾气,成为无话不说的好姐妹。

回去的路上,赵攸宁和宋丹青都来蹭秦莞的马车,小姐妹们一路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就到了内城。

御街上还是那么热闹。

路旁的店铺顾客盈门,沿街的小贩高声叫卖。

秦莞挑开望窗,看着这繁华的街景。

不期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蓝白相间的仕子服,系着长长的飘带,修长的手指提着衣摆大步走来。

秦莞惊喜地挥挥帕子,“二哥哥,这么巧?”

秦二郎笑着打趣:“妹妹若觉得巧,那便是巧吧!我就不告诉你我是看到咱家马车,特意找过来的了。”

这话顿时把秦莞逗笑了。

秦二郎推开窗子,塞给她一包蜜饯,“刚给你买的,坐了这么久的车,去去苦味……”

说到一半,这才发现车里还有其他小娘子,秦二郎愣了一下,连忙低下头,“在下唐突,娘子勿怪。”

宋丹青拿帕子捂着脸,笑盈盈的,并没有怪他。

赵攸宁就更不会了,不仅不会,她还自顾自抠了两颗蜜饯丢进嘴里,赞道:“果然不错,下次再出门我也买些。”

清亮的声线,不像旁的小娘子那么轻轻柔柔。

秦二郎听见了,连忙把手上那包也递给她,“这里还有,娘子且吃着,若不够我再去买。”

“多谢。”赵攸宁毫不客气地接了过去。

看着她这大大方方的模样,秦二郎不由地笑了。他的长相随了纪氏,笑起来清清俊俊,不似秦家儿郎的英武,更像个读书人。

秦二郎是家里唯一一个不喜欢练武,想着考科举的。如今他在国子学读书,成绩虽不好,却也算不上差,努力一把也是能上榜的。

秦莞突然想起来,明年他也会下场考试,却遗憾地落了弟。定远侯托了关系打听缘由,考官说秦家二郎的文辞思辩并不差,只是字里行间总带着股圆滑之气,少了君子风骨。

秦莞暗暗盘算着一定要找机会提醒他。

她一直觉得自家这个二哥哥其实很适合做官,他很聪明,懂得变通,又不失良善,一定能成为一个既能自保又能惠民的好官。

***

秦莞回到一方居,梁大将军的信紧跟着到了。一共有三封,把在猎宫里不方便送的全补上了。

秦莞洗了澡换了干净衣裳,舒舒服服地靠在榻上慢慢看。

外面暮色四合,屋内点起莹莹烛光。晕黄的光晕映着她的侧脸,静谧而美好。

同一时间,梁桢盘着腿坐在书房里,修长的手指捏着笔杆,墨汁顺着笔尖滴下,晕出一片黑渍。

梁桢抬眼,盯着对面的两个人。

大海愁得揪头发,黑子急得咬手指。

“少将军,将军随林帅守凉城那会儿我们也才几岁,只听老兵们讲过几句,多半还是吹牛,实在想不出新鲜的了。”

“是呗,您就不能换个故事讲么?咱们也打过几回漂亮仗,比如夏州那次,李家那帮孙子不都被兄弟们砍了么!”

梁桢摇摇头,“不成,太血腥。”

黑子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一个,绝对不血腥——西宁开边,睡着觉就赢了!”

梁桢再次摇头,“不行,没意思。”

大海一拳砸在桌子上,“太血腥不行,没意思不行,少将军你怎么比小娘子还难伺候?”

梁桢一个眼刀扫过去,大海立马闭嘴。

黑子伸着脖子瞧了眼日晷,惊喜道:“少将军,时辰到了,该去查夜了!”

梁桢揉了揉眉心,只得把笔丢下,起身换衣裳。

黑子殷勤地给他搭上披风,梁桢低着头系束袖。

大海瞧了一眼,粗声粗气地说:“少将军,这束袖您都戴了多少天了,不换下来洗洗么?”

“前日洗过。”梁桢言简意赅。

大海撇嘴,“就算不脏,您也该让它歇歇,这马都有歇脚的时候呢,您说对不对?”

梁桢扫了他一眼,“闭嘴!”

大海不仅没闭嘴,反而变本加厉:“一个束袖都这么宝贝,还说没看上人家……”

梁桢突然停下来,严肃道:“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如今母仇未报,父亲下落不明,我不会考虑儿女私情。”

大海耸耸肩,说得这么大义凛然,还不是怕连累人家?哎,等着将军回了京城,这事可怎么收场啊!

我都替您愁得慌!

作者有话要说: 呐~因为种种原因,这篇文得换个文名,现在有三个备选:

1.《夫君每天都在演戏》

2.《我和夫君飙演技》

3.《夫君今天掉马了吗》

——请大家帮忙选一下,发包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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