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奶狗
短短十天内碰到大佬两次，还都是在厕所。
这什么狗屎运？
李棠觉得自己可以去买彩票了。
还没等继续想下去，就见大佬面露痛苦之色，整个人顺着卫生间门板滑下去。
“小心。”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李棠上前一步扶住他。
**
杜尧一大早就赶过来了，为此特意推掉了好几个行程。
他本来想在门口随便找个地方等，可车刚到，就被北极星节目组总导演莫城带着呼啦啦一群人，毕恭毕敬地请到了后台总控室。
总控室一面墙挂满显示器，上面显示整个基地的监控，刚好方便他找人。杜尧顺水推舟，参观下后台，然后在监控屏幕墙前坐下来。
坐下没多久，他就感觉体内平静了大半个月的煞气有要发作的趋势。先是浑身发冷程度加剧，整个人如坠冰窟，紧跟着，灵魂深处传来刺痛。
煞气不是第一次发作，杜尧很清楚接下来还会有好多波，而且一波比一波痛感强烈。他很有经验地低下头，单手握拳抵住额头，做思考状。
一块跟过来的助理俞景明发现了他的异样，看下手表，不动声色地打圆场：“杜总，接下来您还有个很重要的会议。”
杜尧抬头，扫了眼墙上密密麻麻的监控画面。
煞气侵蚀的同时，也在改造着他的身体，让他的五感远胜常人。
只一眼，他就知道，画面里没有他要找的女孩子。
不知道是人没到，还是监控画面凑巧没拍到。
不过眼下这种情况，他明显不能继续待下去了。
下次再找时间吧。
“恩。”
杜尧起身，止住了要送他的导演，带着助理朝门口走去。
中途路过洗手间，他吩咐助理先去取车，自己进去找冷水洗把脸，试图缓解下发作节奏。
可杜尧没料到，这次煞气发作会来得这般猛烈。洗脸功夫，第二波、第三波疼痛汹涌而来，针扎感很快演变成甩针舞，又升级成刀割，灵魂仿佛被切割成一片片。
视线开始模糊，五感下降，意识到情况不妙，他赶紧朝洗手间门外走。
刚拉开门，第四波汹涌而来，如重锤猛击灵台。刚一股脑承受完前三波攻势，整个人筋疲力竭，这会他脚下一软。
然后，他被扶住了。
那只手接触到他的瞬间，体内肆意横行的煞气如潮水般退去。紧跟着，一股温暖的感觉传遍全身，让他整个人由内而外，仿佛泡在温泉里。
太舒服了。
这才是真实的人间。
杜尧闭眼，静静享受着这一刻。
**
他享受了，李棠却急了。
大佬靠在她肩上，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
不会是昏过去了吧。
“哎，醒醒。”
她空着的那只手小心翼翼地拍下大佬，就见大佬睫毛眨动，缓缓睁开眼睛。
那是双很好看的眼睛，黑白分明，黑色的瞳仁中隐约有流光闪过。刚睁开，他的眼中带着迷惘，还有一丝非常明显的哀怨，仿佛抱怨她为什么把他叫醒。
李棠一呆。
盛世美颜的大佬，配上这样一副小奶狗的表情，简直犯规！
花痴了几秒，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位可是真正的大佬，分分钟能把一个团打包踢出北极星那种。
她赶紧恢复正色，“大…杜总？您没事吧？”
杜尧站直，重新恢复他属于大佬的精英范，“没事。”
“刚才头晕，谢谢你扶住我。”
被大佬感谢，李棠有点受宠若惊，“您太客气了。之前有次吃饭的时候，您也扶了我一把。”
吃饭？
煞气退去后，杜尧模糊的五感也逐渐恢复。他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扭头一看，这不就是之前遇到过的女孩子？
也是他今天专程赶过来要找的人。
刚才对着满墙监控画面，找半天都不见，没想到会在这碰到她。
他感受着体内彻底平静下来的煞气。
如果说餐厅那次有可能是巧合，刚好碰上煞气休眠期。那这次煞气爆发时突然中止，简直再明显不过。
杜尧已经确定，面前这个调查资料上显示身世些悲惨的女孩子，就是大师口中的贵人。
**
后台总控室。
总导演莫城站在中间最大的一块屏幕前，死死盯着屏幕中的画面。
他都看到了什么？
大老板他…
北极星的制作方胖达视频，其实是胖达集团旗下的一个分支。
作为站在整个科技行业金字塔顶端的大企业，胖达集团跨越游戏、电子竞技、影视ip开发等多个领域，是名符其实的科技帝国。
杜尧，正是这座帝国的创始人。
他今年才25岁，从零开始打拼下如此大身家，可想而知背后付出了多少努力。
整个胖达集团上下都知道，老板一心一意搞事业，是台么得感情的工作机器。
这样的身家，外加这样的颜值，简直是致命的吸引力。网上一堆粉喊哥哥和老公，现实中更是不乏人主动。
可大老板对男女或男男之事，统统没兴趣，整个一个“x冷淡”。
圈内八卦，曾经有小花和小鲜肉在不同场合主动勾引大老板，被他直接踢飞是真的踢，直接上脚踹飞那种，据说大老板当时气得眼眶通红、头发都炸了。
作为北极星总导演，前不久刚帮大老板把一个原本入选的作夭女团打包踢出节目组，莫城对这点深信不疑。
可刚才通过监控目送大老板，他竟然看到，大老板主动扑到人家女孩子怀里，依偎在女孩子肩上。
放大的监控画面上，大老板脸上表情简直不要太享受。
跟刚才面对他们时的阎王脸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莫城整个人石化在大屏幕前。
说好得x冷淡呢？工作机器也会撩妹了？
我是谁？我在哪？这还是不是江湖传言中的大老板？
同样石化的还有总控室内跟在总导演身后，一起目送大老板离开的节目组核心成员。
过了好一会，一直到监控画面上大老板上车离开，莫城终于回过神来。
转身，看向身后的工作人员，莫城推下无框眼镜，神色严肃。
“我想，你们应该跟我一样，领会到了大老板的用意。”
一众骨干齐刷刷点头。
大老板不好意思直接说，知道他们总控室这边肯定会关注监控画面，才想到这种委婉的方式提醒。为了保证提醒效果，刚才视察期间，大老板一直关注着监控，用实际行动提醒他们注意监控这块。为了保证每一个人都能看到，临走前还拒绝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去送。
真是含蓄又别扭，大老板莫不是第一次谈恋爱？
还好，他们都是双商兼备的优秀员工，能完美领会到大老板所传达的意思。
莫城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位工作人员，确定他们都了解后，开始下命令：“用最快的速度查出她是谁！”
“查出来后，该怎么做，相信大家心里都应该有数。”
又是一片齐刷刷点头，莫城如裁判般手臂往下一挥，“现在！立刻！马上！开始行动！”
整个节目组骨干倾巢出动，很快就扒出李棠练习生身份，连她所在女团星球向上其他两名成员也一并被总控室关注。
莫城亲自下令：“调整成星标练习生。”
星标练习生，就是节目组和导师们会特别关照的练习生。作为一档录播节目，北极星时长摆在那，星标练习生可以在剪辑中拥有更多镜头。
星标名额并不多，早在筹备阶段便被抢夺一空。
但作为总导演，莫城有特权，他可以额外制造名额。
“几个？”
旁边有人适时插话，“看监控画面，李棠跟她队长关系还不错。”
莫城拍板：“那就两个！”
**
李棠还不知道她被节目组紧急升级为特权练习生，这会她已经换好衣服，妆容也重新补过，正在休息室外面的走廊里等候进场。
现场99名练习生，按团体分成28组，进场顺序由节目组决定。
他们三人团排在第5位，是个很好的位置。巧合的是，前面刚好是女主季超甜所在的心动传媒。
排在前三位的女团已经进去了，无一例外发出惊喜的尖叫声。
“里面舞台肯定很漂亮，会是什么样子？”
李棠正拉着熊萌萌猜测里面舞台，排在走廊靠前位置的季超甜突然转身，朝他们走过来。
“萌萌！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好巧。”
熊萌萌皱眉，“别装了，刚基地门口见过。”
季超甜被噎了下，“呆在那么个小公司都能通过海选来到北极星，果然还是很厉害，等会要不要试下第一名的位子？”
连李棠都听出了她话里的嘲讽。
她有些纳闷，摄像机就在旁边，季超甜这么明目张胆地挑衅，是疯了吧？
季超甜也觉得这么做不太好，可这是系统发布得最新任务。
按照任务流程，只要她把刚才那段嘲讽的话说出来，系统就会让熊萌萌失去理智，同时刺激旁边李棠强出头。到时候，有这两人衬托，她那句话就完全不算什么。
可现在她话说完了，系统却迟迟没有出手。
【系统？】
系统安静如鸡。
想到不久前基地门口的一幕，季超甜再次慌了。
她赶紧解释，“那个…我就是过来打个招呼，没别的意思。”
熊萌萌冷哼一声。
眼看她又要得罪女主，李棠抢先一步开口。
“谢谢。不过我们小公司，来北极星就是为了向各位导师和其他练习生们学习的。第一的位子，应该由公认实力最强的练习生中的一位来坐。”
被怼了回来，季超甜狐疑地看向李棠。她在帮熊萌萌强出头，这就是系统执行后半段？可跟预想中有点不太一样。
正好导播喊4号入场。来不及多想，季超甜回到心动女团那边，跟随队伍一起入场。
在他们走后，李棠收获了熊萌萌赞赏的目光。
同时还有她的低语，“我咽不下这口气。等下具体位置不重要，但一定要坐季超甜前面！”
作者有话要说： 杜尧（否定脸）：我不是、我没有、你们误会了！
莫城（别装了）：好的，知道了。（老板一定是不好意思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