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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浮木 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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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欢是林家老三的独女, 比起同样是独生的贺洗尘和林掩, 待遇却差了十万八千里。从小爹不疼娘不爱,幸好有贺洗尘罩着,否则得让那时还不懂事的林掩欺负死。也亏得这小姑娘神经粗,慢半拍, 心态稳,磕磕碰碰的总算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

林欢最会消磨时间, 给自己泡一杯红茶,能在花园里坐上一个下午;或者拿一本书在沙发上读书,一边听父母吵架,吵完了还贴心地给他们倒一杯温开水润嗓——也是没心没肺到极致。

如果在五洲,这小姑娘倒是适合修道。贺洗尘心想,眨眼就见埋首读书的林欢抬头, 看见他时瞬间露出灿烂的笑容, 蹬着拖鞋一溜烟跑过来:“深哥!”

还在低烧的贺洗尘伸手抵住她的额头:“我还病着,别传染了。”

“深哥明明打架很厉害, 为什么身体这么弱啊?”林欢拿下他的手嘟囔道。

完全被忽视的林掩不满地埋怨道:“眼睛里就只看到深哥?我呢?掩哥在这呢!没看见么?”

“哈哈, 掩哥的黑眼圈那么重, 是不是又熬夜打游戏了?”林欢殷勤地撞了下他的肩膀, 蓝色碎花长裙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漾出轻快的弧度。

一语中的, 林掩顿时嘴硬地嚷嚷道:“凌晨一点我看见你还在线嘞, 是不是又在追电视剧?”

林欢偷偷摸摸看了眼贺洗尘, 打着哈哈拉起两人的手来到花园:“我刚好烤了小饼干, 深哥喜欢喝茶, 掩哥嘛,肯定还是可乐!不过冰箱里没可乐,今天先喝果汁!”她趿拉着拖鞋跑来跑去,没一会儿就把茶具和饼干准备好。

花期已过,花园里修剪整齐的山茶树栽成一道林荫,若是春日,枝繁叶茂,重瓣的淡红色茶花开满枝头,艳丽如锦,格外雅致。紫藤架上爬满蜿蜒屈曲的藤蔓,紫穗满垂,在风中摇曳生姿。

“小叔他们不在?”贺洗尘问。

“出去组饭局。”林欢不甚在意地回答,一边熟练地用烧开的沸水烫洗茶杯,然后在林掩面前放了一杯新鲜的果汁。

贺洗尘从善如流拿过她手里的水壶,温声说道:“还是让我来吧,你好好坐着,我们就来看看你,别每次都整这些有的没的。”林欢被冷气冻得有些凉丝丝的手指擦过他暖洋洋的掌心,不禁微微蜷了一下。

林掩却吃惊地瞪大眼睛:“才没有嘞!上次我一个人的时候欢欢不知道多冷淡?双标啊这是!”

“哦呀?掩哥到现在才发现么?”林欢一脸无辜,“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贺洗尘不禁弯起嘴角摇头,给斗嘴的小姑娘和小少爷倒上一杯热茶,掀起眼皮似笑非笑:“别老揪着点芝麻大小的事情就叨叨个不停,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先给我说清楚你们和乔敬言之间那点破事儿。”

他在一中没什么朋友,昨晚挂断林掩的电话后,又给一个半生不熟的同学打了个电话,才知道现在全校都在猜测乔敬言那个疯子是不是喜欢林欢。好家伙!两个小孩子互相斗气传来传去都快成了「不顾家族恩怨、两情相悦」的狗血戏码。

这要让贺洗尘那个妄自尊大、愚不可及的小叔知道,保不准会来一招卖女求荣。

打蛇打七寸,杀人不见血,乔敬言每天不厌其烦地在广播站点歌,看似软绵绵无力的回击,能把林欢给整死。

这小子“文武双全”啊!搁古代里,让他得了势,整个就一奸佞之臣!还是祸国殃民的那种。幸好这里还有个贺军师,且看他如何力挽狂澜,把这棵罪恶的小禾苗扼死在花盆里。

思及此处,贺洗尘只想晃晃林掩和林欢的脑袋——是不是两天没见他们的脑子就进水了,或者一直以来都是水,只是他这个做哥哥的没发现?乔敬言那人爱面子,手段高,又受不得气,这俩青铜、哦不对,废铜段位的傻白甜就敢去招惹?

“趁哥哥还救得了你们,实话实说,你们究竟干了什么好事?”贺洗尘十指交叉抵在下颌处,偏过头去看端不住神色的林掩。

他忽然缓缓扬起一个微妙的笑容,瞬间把林掩吓得手一抖,又回想起被他盯着吃下碗里的胡萝卜和青菜的童年阴影。

胡萝卜是人吃的吗?那是什么鬼物?根本就不应该存在这世上!

“深哥,吃饼干。”林欢装乖卖傻,战战兢兢地将饼干篮子推到他面前。

“叫八百句哥哥也没用。”贺洗尘面上还是温文尔雅的笑容,却伸手一挡,把篮子重新推回去,“先把事情交代清楚,饼干都给欢欢吃,哥哥不和你抢。”

“干嘛干嘛干嘛!”林掩首先沉不住气往后一躺,翘起椅子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我们就是和乔敬言干起来了又怎么样?我还怕他不成?”

林欢似乎也硬气起来,跟着附和道:“就是!他不是一直这样欺负同学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也让他尝尝滋味!”她说完,心虚地瞟了贺洗尘一眼,却见贺洗尘敲了下桌子,脑袋一点:“继续,你们怎么个还治其人之身法?”

两个小孩瞬间卡壳,难为情地说道:“我把粉笔放他水杯里……还偷走他的椅子……”

林欢举起手,阳光穿过她的指缝在墙上留下纤细的影子,只听她理直气壮说道:“我用水彩笔在他桌子上乱涂乱画,故意的那种!”

她气哼哼地抬起下巴,一副知错不改的倔样。

“两位少侠,你们这种幼稚的报复已经算校园欺凌了吧?”贺洗尘直接拍了他们一人一下额头,无奈道,“酒壮怂人胆,你们俩没喝酒,胆子就这么肥?”

“谁叫他欺负你?他欺负你,我就欺负他!”林欢义正词严,林掩嘴里嚼着小饼干,一说话饼干碎子四处乱喷:“就是,学校里那帮龟孙子势利得很,你好说话他们还以为你好欺负。深哥吃的亏,我帮你讨回来!”

这俩缺心眼的!

贺洗尘心里又好笑又感动,嘬着牙花子,一手按住一个狗头使劲地揉了揉:“总之,你们的段位完全不够对方玩,小心思收一收,乔敬言那边我来搞定,大不了再断他一条腿。”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面色冷肃,“要打架,哥哥几百年来从没怕过。”

当然,以上只是在放狠话,就算是贺洗尘,有时候也想耍耍帅。

***

周末的商业街上游荡着许多放假的学生,在奶茶店外排成一条长队,说说笑笑。红绿灯路口挤着一堆低头玩手机的大人,外卖员骑着电动车势如闪电,马路牙子上有一个流浪汉在拉二胡,苦大仇深的《二泉映月》听得人心慌。

夏安在书店里买了好几本教辅书,塞进书包里后就骑着自行车赶回家。

下午五点的日光依旧刺眼,视网膜上残留着五彩斑斓的光圈,他闷头往前骑去,闷热的风缓解不了一丝燥意。

夏安有一个秘密。他重生了。

他从睡梦中愣愣醒来的时候,正趴在书桌的理综试卷上,空调吹着冷气,扫过他冷汗涔涔的后背。房间内的布置井然有序,和十二年后一模一样,只是更加崭新干净,没有磕出太多瑕疵。

夏安淡定地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决定先把做了一半的化学推断题做完。然而,大学专业是土木,工作是演员的二十九岁夏安早就忘记十七岁时他掌握的数理化技能。他默默地放下圆珠笔,决定先把遗忘的课程补回来再说。

一般人发生这种事可能会庆幸、会恐慌,夏安这种反应堪称奇葩。其实也不怪他,因为他一直很倒霉,所以会发生什么事他都不感觉意外。他命里带衰,无论怎么提防,怎么谨小慎微,崴脚骨裂、高空坠物,还有食物中毒等等乱七八糟的倒霉事总是如影随形,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

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夏安没有自怨自艾、怨天尤人,还能成为一个优秀正直的大人,简直是个奇迹。但“奇迹”本人衷心希望前路不那么坎坷,如果能顺遂一点就更好了。

咯啦啦,五金店悬挂在二楼的电子招牌广告灯忽然迸射出许多火花,下一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向正好骑着自行车经过的夏安。

去你妈的顺遂!周围人惊叫出声的时候,他心里默默骂了一句,同时猛打车把子,却仍旧躲不过从天而降的广告牌。

“我操!”

一个黑影猛然蹿出来拦住他的胸膛,两人扑在地上就势滚了三圈,自行车已经被广告牌砸成一堆废铁。

人群连忙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询问两个少年有没有受伤。五金店老板吓得一个大喘气,看他们只是磕破膝盖和手肘,才抹着冷汗把心放回肚子里。只是看其中一个人发着呆傻愣愣的样子,难不成被吓傻了?

造孽哦!五金店老板扇了自己一个巴掌。

“同学你别走啊!先处理一下伤口!”五金店老板突然大喊,做好事不留名的贺雷锋已经头也不回地挤开围观的人群,消失在街尾。

***

夕阳的暮光通过玻璃窗洒进心理诊所,乔敬言和医生进行一番友好协商(威胁)后,初步定下了治疗的流程。他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自己有病,否则一定会被拿来大做文章,他不稀罕乔家的家产,但绝不乐意把自己的东西让给外面那几个私生子。

在出国留学之前,他必须保守好这个秘密!乔敬言推开诊所的玻璃门,却见台阶下瘸着腿的贺洗尘愕然叫道:“啊?乔敬言?”

天边的火烧云仿佛将整个城市点燃,冲天的火光映在乔敬言清秀的面容上,凭空生出几分不好惹的凶相。

贺洗尘哪会被他吓到,眼神径直越过他的肩膀,望向身后的心理诊所:“看病?”

“关你屁事!”乔敬言恶声说道。

ok懂了明白,就是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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