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被爱的第三者 07
乔安山坐在急诊室里,上半身脱了个精光,医生在处理他背上和脖子上的烫伤,幸亏冬天穿得厚,伤情并没有太严重。
灼烧的刺痛令他皱起眉头,两只眼睛却是无神的,他在发呆。
乔安山在回想意外发生的时候,是他最先注意到光头男人的动作,一把推开了白淼淼,然后……
然后就抱住了简守。
他还当简守是兄弟的时候没少和他抱过,却没有哪一次比今天的来得深刻,隔着冰冷厚重的羽绒服,沾染着血迹和油渍。
把纤瘦的人拥入怀里突然感觉世界充盈,奇异的很满足,这是……从未有过的感受。
乔安山突然皱起眉头,烦恼地想要从脑海中驱除这种陌生的情绪,可是胸腔里心脏的跳动却越发明显。
是不是,有点太快了?他厌恶这种不受控制的情况。
简守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接受着警察叔叔的调查,伤口缝了四针,被包扎得很像一只脑袋圆润的企鹅。
脸上的血迹已经被擦拭干净,本来就白晢的小脸变得更加惨白,嘴皮可怜的干裂着。
面对各种询问,他的反应很慢,纤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好看的卧蚕上有青黑的痕迹,看得出来很疲惫且难受。
做笔录的警察小哥有些不忍,戳了戳旁边的同事,眼神示意差不多了。
同事打了个哈哈,笑着和简守握了手:“感谢同志的配合哈,打扰你休息了,我们再去问问你的其他同伴。”
简守站起来摇摇头:“没有关系的,倒是你们辛苦了,这么晚了……”
小哥收起板子,拍了拍简守的肩膀,私心安慰道:“不用担心,对方好几个人有过案底,这事儿说起来处理得很会容易。”
他同事瞪了他一眼:“还不快点,闲工作轻松了是不是?”
小哥朝他“嘿嘿”的笑了两声,简守也终于露出了一个浅淡轻松的微笑,目送着他们离开。
刚准备坐下来,就看到乔安山从急诊室里走了出来,嗯……半裸着的。
常年运动的男生,身上肌肉的形状很是好看,朝他走过来时候步伐稳健脚底生风。
简守因为失血而苍白的脸颊突然就泛起了一丝红晕,嘴唇起伏了两下才吐出轻微的言语:“你冷吗?”
啊,这是什么鬼问题!他其实想问的是“医生说伤口严重吗?”或者“现在还有没有这么痛呢?”
乔安山愣了一下,拿着衣服的手不自觉地抬了一下,他看着简守明显懊悔的小表情,抿紧的唇角有了上翘的冲动。
对方的脑袋现在就像一颗卤蛋,再配上那张稚嫩无措的脸,还挺好笑的,于是乔安山就“嗤”了一声。
简守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想要掩饰似的小跑到乔安山的背后查看伤势。
这么一看先前的丁点儿安慰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乔安山的背通红一片,皮肤上的水泡有大有小,上了药后看起来就更加可怖了。
一定很疼吧……简守伸到半空中的手又很快收了回去,在身侧握成了拳头。
乔安山说得没错,是他拖后腿了,明明选择推开了白淼淼,干嘛还要冒着危险来保护他呢?
一句“对不起”,说得小心翼翼,乔安山觉得自己甚至听到了鼻音。
转过身去果然就看见简守发红的眼眶,就像兔子一样可怜兮兮的。
他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对简守说的话——“拖后腿的”,脸色就冷了下来,这个人!为什么总是这么容易把他的话当真呢,傻不傻?
简守不知道他的道歉为什么反而让对方生气了,看着乔安山抿紧的唇角和冷冽的眼尾,他难过得向后退了两步,大有逃跑的趋势。
乔安山却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腕:“我冷,所以快点回去吧。”
手腕上的力度足以在皮肤上留下印子,手心的温度足以透过血脉传到骨髓里。
乔安山走在他的前面,背影宽厚,简守眨了眨眼,手指快速地抹了一下眼尾,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齐辉白淼淼一众人都等在一楼,齐辉的鼻子被包扎得尤为搞笑,但他看到简守和乔安山的时候却差点笑岔气。
一个大冬天裸着臂膀像个流氓,一个脑袋包扎得像个打劫的。
白淼淼却没有心情笑闹,她冲过去一下子就扑进了乔安山的怀里,眼泪说掉就掉,乔安山愣了一下,然后松开简守的手腕回抱了白淼淼。
怀里女人的躯体更加柔软,却没有了那种充盈的感觉。
简守还是站在乔安山的身后,手腕上还有着对方的余温,心里突然生出一种罪恶感。
他这个样子算作什么呢?他对于乔安山和白淼淼又算作什么呢?自作多情的那个人才罪孽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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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守和乔安山是租的房子,房子在京都的三环内,房租昂贵他们俩的负担不小。
毕业五年来,乔安山一步一步从实习生爬到了部门经理的位置,付出很多压力很大,简守体谅他,家务活都自己包揽了。
所以刚从医院回家简守就拿起吸尘器准备打扫卫生,乔安山从他手上夺过去:“乖乖的去洗澡,这事儿我来做。”
简守看着他问道:“你知道开关在哪里吗?”
乔安山轻笑了一声,“呵”怎么可能不会?然而,他找了半天还真没有找着。
一抬头就看到简守似笑非笑的表情,一双眼睛又亮又澄澈,乔安山坏笑着撇了一下嘴角,突然一把将简守横抱了起来。
简守惊呼了一声,双臂却是自然地搂住了对方的脖子。
“既然这么不乖,那只有我亲自带你去洗澡了。”虽说是是调笑的意味,但简守却并不觉得两人会擦枪走火,他们已经有三个月没做了。
简守垂下头颅,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他想起了一个词——名存实亡。
乔安山感受着怀里的重量,怎么可以这么轻?他默默细数着带回家的保健品,一定要记得督促简守吃。
青年的身体年轻而美丽,细腻的皮肤散发着白晢的光泽,四肢笔直纤长,他看他踏进浴缸中,身体渐渐沉入清可见底的水中。
浴室里渐渐弥漫起热气水雾,简守奇怪的瞥了他一眼:“还不出去吗?”
很平淡的眼神,只不过眼尾带着浅粉,很平淡的问话,只不过嗓子仿若含了一口轻薄的烟。
可就是因为眼神和话语太过平淡,乔安山的心里涌出一股欲.望还有不甘,他哑着嗓子道:“为什么要出去呢?一起洗吧。”
简守瞪大了眼睛,看着乔安山把自己脱了个精光,水波晃动,挤进了浴缸这片狭小的空间。
男人健.硕的躯体逐渐覆在简守的身上,耳边的水声晃动得很没有节奏。
“安山……”简守轻轻的唤了一声,有疑问还有叹息。
乔安山探过头,含住了简守的双唇,辗转吮.吸着柔软,舌尖只要一伸入就仿佛无法再停下来了,简守开始渐渐地回应他,多余的液体顺着喉咙往下流。
乔安山略有薄茧的手顺着简守的肩膀一路下滑到手心,在他的肌肤上留下一片颤栗。
简守被他牵引着,手掌覆在了一个苏醒了的炙热物体上,简守被烫得本能地往回缩,却被乔安山给及时按住。
舌尖退出来,简守发出喘息声,乔安山啄了一下他红润的嘴唇:“阿守,我想要了……它也想要了~”
低沉勾人的嗓音说着调.情的话,简守的脸瞬间爆红,简守并非没有反应,反而被撩拨得更加情.迷,半响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嗯”。
黏糊软糯的尾音,听得乔安山喉咙一紧,他催促着简守:“阿守,帮帮我~”
简守开始主动的上下安抚着手中的炙热,感受着它越来越硬.挺肿胀,乔安山一边亲吻他身上的肌肤,一边手指已经徘徊在紧致的边缘。
只入一指,简守就已经绷紧了身体,他太久没有接受过欢.爱,这会儿很难适应。
乔安山倒也有耐心,轻轻地揉弄着内壁,嘴唇和舌尖不断挑.逗着简守敏感的耳垂,他想要简守放松下来,享受这场欢.爱。
乔安山不断的抚慰起了作用,跟着水流已入了三指,简守的双手死死地扣住男人的臂膀,眉宇皱在一起,表情似欢愉似痛苦。
“我进来了。”一声告知后,那个专属于对方的东西就缓缓沉入了简守的体内。
这是一种精神和身体上都很奇妙的感受,他们终于合二为一。
下身的神经一直刺激入大脑,让人周身的毛孔都竖立起来,简守的喉咙里发出破碎而可怜的“哼哼”声,让男人的巨大又再体内肿胀了几分,乔安山再也忍不住了……
浴缸里的水声渐渐由毫无规律变成了有节奏地起伏,和着暧.昧的拍打声和动.情的喘息声。
简守难耐地闭着双眼,眼尾的嫣红更是醉人,乔安山看着他,瞳孔里深邃的光仿佛要将面前的人拆骨入腹。
有时候一场情.事如果来得恰到好处,就能让人们暂时忘却先前的隔阂。
毕竟此刻他们肌肤相亲,两颗心脏也靠得最近。
念着简守才生完病,乔安山只要了一次,可简守还是累得不成样子,被乔安山抱上软塌塌的床上时完全睁不开眼睛了。
却被乔安山残忍地捞了起来,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宠溺:“乖啊,吹完头发再睡。”
简守挣扎了两下以示拒绝,他真的很困很累了,可他那如小兔子一样的力道完全没有反抗的可能。
乔安山轻笑了一声,让简守软成泥的身体靠着自己,一只手捏住细软的后脖颈帮他吹起头发来。
耳边的轰鸣声仿佛都变成了催眠曲,直到最后已经完全不省人事了,乔安山叹了一口气,把被子给他盖上。
他摸摸简守红润的面颊,眼里的温柔仿佛能浸润出水来。
乔安山想了想他们在一起这些年,似乎都在为了工作生活忙得团团转,两个人在一起就像搭伙过日子一般。
他从未给过他浪漫的惊喜,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是自己的生日了,他会请好假带简守出去旅游一次。
亲吻了一下简守的额头,乔安山也钻进了被窝,抱着简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