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谢立3
季糖:“?”谢立……让他叫?
即便对方是命令式地要求自己,他也不会主动去叫。
他偏过脑袋,不去看谢立的眼睛,小声嘀咕道:“抱歉……先生,我不会叫。”
谢立皱起眉。
但谢立的摇床搞出的动静已经很大,足以能让人信服他们在里面激烈地办事。门外的人敲了一会门后,便离开了。
季糖松出口气。
青年的身子越来越往下压,几乎要与季糖的胸脯相贴。季糖抬起手,推开谢立:“先生,我现在只穿一件外套……”他的耳朵尖很红,仿佛要滴出血来。
谢立知道季糖不好意思,也没有为难他,便松开了手,坐起身。谢立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季糖有点好奇,凑过去:“先生,您在打电话?”
谢立瞥一眼他,点头:“叫人给你拿一套衣服过来。”
让小孩这么光着身子也不是个回事,毕竟小孩什么都不懂。
季糖点点脑袋,笑道:“谢谢先生。”
没过一会,一个服务生拿来一套衣服,服务生是一名小姑娘,她不经意地瞥一眼房间内的景象,刚好看见站在床边的少年。
少年只穿一件西装外套,外套很大,一看就是谢立的。
……一向不近人情的谢立先生,竟然能激烈到把对方的衣服都给撕碎了?
小姑娘脸一红,给了衣服便匆匆离开。
衣服是一套纯白色的羊毛睡袍,能长,可以拖到季糖的脚踝。
季糖穿上去后,身子终于舒服了很多,而不是凉梭梭的。
谢立重新坐回钢琴前,准备录他的曲子。青年节骨分明的手搭在黑白色的琴键上,轻轻地按动,最后熟练而利落地奏起曲子。
他微微低下头,眉眼低垂,卷翘的眼睫盖住深邃的眼眸。
季糖在以前,见过很多次谢立弹琴。但……那时谢立已经死了,所奏出的曲子无一带有死亡的气息,令人心生胆怯。
可如今在他面前的青年,仍然拥有着鲜活的生命,能用无限的生命力奉献于自己热爱的事业。
青年现在奏的是一首叫《欢乐颂》的曲子,曲调欢快干净,富有生命力,是很多人都喜欢听的。但死后的谢立完全弹不出这样的曲子了。
一首曲毕,这次的录音工作也结束了。
谢立每次开电台都只放一首曲子,绝对不放多。
谢立注意到季糖在望着自己,抬起眼眸:“你会弹钢琴?”
季糖想起谢立以前教过自己一点钢琴曲,他便点点头:“嗯。”
“你来试试吧。”谢立站起身:“就当作给我的生日礼物了。”
季糖突然想起今天是谢立的生日,谢立是因为家族的生日宴会才过来这里。
“好。”季糖点点脑袋,乖乖地坐在钢琴椅前。
谢立教过他很多曲钢琴曲,可他只有一首弹得最熟练,第一次弹那首曲子时,也是他和谢立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那时候朋友邀请他去酒吧,当时有个抽奖游戏,他抽中要上台表演钢琴曲。可他根本不会,但他还没来得及拒绝,便被谢立带上了台。
众人看不见谢立,谢立站在他的背后,站在阴影之处,手把手地教他弹。
谢立教的那首曲子叫作《水边的阿狄丽娜》
讲的是一名雕刻家爱上他所雕刻的少女的故事。
季糖弹得很熟练,白皙的指尖与黑白色的琴键磨蹭而过,诺大的酒店套房内只剩下清凉的琴键声。
季糖很快弹完了,他偏过脑袋:“先生,这份生日礼物……怎么样?”
“你这份生日礼物有点特殊。”青年笑道:“这首钢琴曲说的是一名雕刻家爱上他所雕刻的少女的故事,常常用于情人之间的献奏。”
他也不清楚这小孩是什么来路,对他抱有什么心思……
但他现在觉得这小孩似乎有点意思。
季糖并没有往那方面想,愣住,攥着衣角不知所措。
“睡觉啦。”谢立瞥一眼时间,淡声道。
季糖环顾四周:“先生,我睡哪里?”
“你和我一起睡呀,不然你睡地板?”谢立挑眉。
“哦……”季糖点点头。
谢立关灯,躺上床不久后,季糖也小心翼翼地缩进谢立的被窝里。被窝里很温暖,暖烘烘软绵绵的,季糖昏昏沉沉地想要睡觉。
可他想起自己还有问题没有问,便强撑着困意,摇了摇青年的胳膊,问道:“ 先生,您最近有什么行程计划吗?”
谢立挑眉。
这小孩竟然来打听他的行程计划……但自己说出来也无妨,他最近也没什么不可告密的大事要做。
谢立淡声道:“我明天晚上得去一家孤儿院做演出,三天后,威纳音乐会在首都举办,两天后我就得坐飞机前往那里。”
谢立的语气很平淡,可却在季糖的心里惊起惊涛骇浪。——特别是谢立的最后一句话。
季糖清楚地记得……谢立死在了威纳音乐会开始的前一天。
这代表着什么?季糖只剩下不到三天的时间。
……但季糖连究竟是谁杀死谢立都没弄清楚。虽然很可能是谢立的弟弟,但这也只是季糖的猜测。
季糖皱起眉。
谢立没有察觉到季糖的异样,他拍拍季糖的背脊:“乖,睡觉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他之前面对这些被送来的人,都没有过问名字的兴趣,甚至懒得看对方一眼是男是女,就将对方送走。
可他这一次莫名地想要知道这少年的名字。
季糖小声地回答:“我叫季糖。“
谢立弯起了眉眼:“挺好听的名字,很甜。”
季糖缩回被窝,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谢立醒来之时,闻到一股久违的食物香气。
他并没有叫人给他安排早餐……
谢立疑惑,起床。
这个酒店套间是整个酒店里最高级的,也只有这么几套。套间内厨房、健身房、书房应有尽有,冰箱里的食材也都是满满的,都是最新鲜的食物。
他来到厨房前,看见厨房里有一个在忙碌的小身影。
少年在炒菜。
季糖注意到谢立在看他,心一紧,锅里的油溅到了手。他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去冲洗。
谢立眯起眼,凑过去,看看季糖在做什么。
锅里放着的是青椒炒肉,新鲜可口的青椒伴着肥而不腻的五花肉,肉味浸透空气,令人垂涎欲滴。这明明是很常见的家常菜,却让谢立的喉头颤了颤。
季糖用冷水冲完手,疼痛消散不少,他对上谢立的目光,小心翼翼地解释道:“抱歉,先生。我昨天一整天没吃饭,有点饿。所以起来给自己弄吃的,希望没有给您弄麻烦……”
他实在是饿极了,但又不敢用太多东西,就只能用一用炒锅炒了盘吃的。
谢立:“……”
所以,这并不是少年给他做的早餐。
他那句“这是不是炒给我”的话瞬间吞回肚子。
季糖拿起锅把,小心翼翼地将青椒炒肉盛进瓷白色的盘子里。翠绿色的青椒和碎肉搭配上晶莹的盘子,显得更有食欲感。
谢立:“…………”
季糖注意到谢立的视线,他抬起脑袋:“对了,如果先生您不嫌弃的话,您可以把这当作早餐。我专门给您做多了一份……”
谢立听到“专门”这两字,眼眸微亮,但很快收敛了自己的开心。他点点头:“嗯。”
季糖将青椒炒肉端到饭桌上,然后摊在两个碗里。
谢立觉得还少了一点什么,便叫季糖去煮粥。
季糖乖乖地去煮两碗粥。
粥配上青椒炒肉特别好吃,青椒汁将白糯的米饭浸染成诱人的酱红色,再搭配上几片肥而不腻的五花肉,一口下肚能让人感觉暖呼呼的。
谢立很快将早餐吃完。
他吃惯了西餐,竟然觉得少年做的家常菜还不错。
谢立瞥一眼时间,觉得自己该回去了。与此同时,他的手机也响起来,昨天安排的人已经在门口,准备接季糖去救助站。
按他昨天的话来说,他不喜欢任何人待在他身边,而且他也不是做慈善的,没有养人的义务。
接下来,他要做的则是将季糖赶出去。可现在的他却莫名地不想这样做。
谢立站起身,瞥一眼在厨房里乖乖洗碗的少年。少年的背影很清瘦,腰身很细,细软的黑发遮盖住颈脖,露出一点雪白色的皮肤。
他的眉头轻蹙,拿起手机拨通一串电话,对着电话那头人道:“你走吧,那小孩我养在身边先。”
季糖洗完碗,将碗筷收拾好,蹦蹦跶跶地回到谢立身边。
谢立淡声道:“待会有人给你送衣服,你换好后,跟我回家。”
“回家?”季糖眨眨眼睛,有点意外:“您不是要送我走吗……”
谢立被季糖的询问弄得一愣,但他昨天的确是这么说过。
他轻咳一声,淡声道:“小孩子别关注这么多。”
“哦……”
服务员很快送来新衣服,这次不是开档短裤和露脐短袖,也不是睡袍,而是简单的衬衫短裤,很适合季糖的尺寸。
季糖抱着衣服,进入浴室换。换衣服之前,他觉得这衣服领口绣的牌子标志有点眼熟。
——是殷朗经常穿的牌子。
殷朗穿的那些衣服,把季糖整个人卖了也不够钱买。
季糖:“…………”
看来,谢立生前比自己想象中有钱得多,毕竟也是能拥有一座庄园的人。
季糖换好衣服后,谢立已经收拾完东西,在门口等他。
穿着白衬衫的少年,看上去清爽极了,干干净净的,像一缕春风。惹得谢立忍不住在他身上多扫了几眼。
腰身很细。
“跟着我走吧。”谢立离开酒店门,走进电梯,径直通往负二层的停车场。季糖紧巴巴地跟在青年背后,望着青年的背影。
谢立身穿黑色及膝大衣,背着半人高的小提琴琴匣,身影显得很高大。
季糖跟着谢立坐上一辆黑色迈巴赫。
季糖趁谢立准备开车的时候,小心翼翼地问道:“先生,您的家……在哪里呀?”
谢立报了一串季糖很熟悉的地名。季糖认得那里,那便是谢立那个曾经开满向日葵的庄园,他第一次去探寻的恐怖场景地点。
谢立侧过眸,漫不经心道:“对了,不用老叫我先生,叫我……谢哥就行。”
“谢哥。”季糖笑眯眯地唤道。
谢立唇角微扬,但没多说话,车子驶出停车场,朝着郊区驶去。
很快,车子停在一个大庄园的入口前。
季糖刚下车,便看见满眼的向日葵花群。金黄色的大瓣花欣欣向荣地迎着阳光,空气间尽是暖洋洋的花香,一切明媚得有点扎眼。
但在谢立死后,这一切便会烟消云散,向日葵群枯萎,化成臭烘烘的烂泥,别墅因为常年没人打理变成废宅,没有半点阳光得以照入那里。
季糖并不想那样的事再次发生。
谢立刚下车,便接到一个电话。他接完电话后,面色暗沉,情绪似乎很不好。
季糖注意到谢立的异样,小心翼翼地问道:“谢哥,怎么了?”
“我弟来到我家了。”谢立眉头紧蹙,冷声道。
季糖脚步一顿。
谢立的死期就在这几天,这几天里发生的任何事,季糖都必须注意起来。每一件事,都可能会让谢立直接导向死亡。
特别是谢立弟弟对谢立做的事……
他觉得谢立弟弟很有作为凶手的嫌疑。
“不过没关系,有我在,他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谢立对季糖轻笑,拉起季糖的手,穿过向日葵群,来到坐落在向日葵群中央的大宅。
大宅的门虚掩着。谢立一推开门,季糖便看见一个站在门后等候已久的年轻人。
年轻人长得和谢立有几分相似,但帅气的程度远远比不上谢立。他染着一头红发,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他见到季糖,吹了一声口哨:“你就是我哥的小情人?你们昨天啊……挺激烈的,整栋楼都要被你们震塌了。”
季糖:“…………”
季糖并不敢直接下定论,试图与谢立争夺家族财产的谢立弟弟,便是杀死谢立的人。但他仍是对对方抱有警惕,他后退一步,躲到谢立身后。
谢立冷冷瞥一眼对方:“别乱说话。”
他径直从对方面前走过,坐在大厅中央的沙发,双手叠交在双膝上。他眼眸微阖,淡声道:“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说完赶紧滚。”
“咱爸让我给你带话,他身体不太好,大后天他得去德国的疗养院治疗,顺便从集团退休,你是长子,你究竟愿不愿意接手集团?”
谢立拒绝地很干脆,他摇头:“抱歉,我对这些事不感兴趣。”
对方眉头微皱:“你也知道,最近我们集团的对手,想要趁着咱爸身体不好,对集团疏忽管理的时候,将集团给吞并,现在集团的股份已经开始下跌……如果再这么群龙无首下去……”
谢立抬起眼眸,淡淡地瞥一眼自家弟弟:“你不是想要和我争夺继承人的位置吗,我可以直接让给你……”
对方冷笑一声:“我当然想啊,可是你是长子,按族规来,根本轮不到我头上。除非你死。”
季糖站在一边,悄悄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单凭谢立弟弟的最后一句话,季糖觉得他杀死谢立的嫌疑很大。
如果他想继承家族财产,谢立必须死,才能轮到他。
“对了。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昨天本想和着咱妈送给你的礼物一起给你的,可惜你们昨天在办事。”
年轻人一边说,一边不知从哪掏出一个纸盒子:“菲尔斯酒店大厨做的草莓蛋糕,相信你会喜欢的。”
谢立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一直在闭目眼神。半晌,他睁开眼:“说完了?说完你就离开吧。”
对方嘀咕几句,悄悄地离开。
季糖从暗处中走出,瞥一眼用精致蛋糕盒子包着的蛋糕:“谢哥,蛋糕怎么办?”
谢立站起身,准备回二楼房间,他冷冷地抛下一句话:“扔了。”
季糖拎起蛋糕盒子,可手心却猝然传来一阵疼痛。
——盒子上扎有针。
季糖心一紧,他小心翼翼地拆开蛋糕盒子,露出里面的蛋糕。蛋糕的卖相做得很好,奶油拉花整整齐齐地摆在蛋糕面上,形成一个心型。
季糖拿起配送的叉子,将那个心型戳烂,戳入蛋糕馅。——果不其然,他碰到了硬邦邦的东西,他用叉子一挑。一根在阳光下泛着微光的银针,被叉子挑出来。
银针很短,再加上裹着蛋糕馅,根本看不出它的存在。如果人刚好在虎咽狼吞,很可能会没有发现地将这针和蛋糕一起吃下肚。
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种恶作剧肯定是谢立的弟弟所做的。
季糖转过身,叫住正要上楼的谢立,将叉子挑出来的银针给对方看:“谢哥,蛋糕里有针……”
谢立皱眉:“那你别碰这蛋糕了,待会我叫人过来处理。你先跟我上楼吧。“
“好……”季糖乖乖地点点头,屁颠颠地跟在谢立身后。
二楼最大的房间便是谢立的私人音乐厅,音乐厅很大,设备应有尽有。
季糖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音乐厅里面的景象,此时阳光顺着音乐厅内落地窗滑入,给厅内的钢琴、观众席蒙上一层金光。
可季糖第一次进入这里的时候,所看见的并不是这欣欣向荣的景象。他看见烂掉的观众席,沾满灰尘的钢琴,以及那封再也去不了的威纳音乐会邀请函。
谢立见季糖一直在望自己的音乐厅,随口问道:“怎么了?”
季糖:“没什么。”
“对了。”谢立突然想起什么:“我今晚得去一家孤儿院演出,你跟着去吗?”
他除了参加一些国际性的音乐会演出之外,空闲之时还会去孤儿院演出。当然,是公益性的。
现在有很多所孤儿院都是他出资创立,他希望有更多的孩子能像他那样,大胆无惧地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梦想。
季糖眉头一颤,内心涌上不好的预感:“那家孤儿院在哪里?”
谢立:“地方有点偏僻,在郊外。”
季糖微愣。
他对于谢立是在哪里遇害并不是很清楚,网上的报道有人说是在回家路上,有人说是在前往演出的路上……但他们都相信谢立所遇害的地方很偏僻,至少是在郊外。
要不然谢立遇害之后,也不会因为得不到治疗而伤口感染导致死亡了。
凶手并没有直接捅穿谢立的心脏,让谢立一发毙命。而是捅伤了他的耳朵,导致无法治疗的损伤,让他在无声的黑暗中痛苦地等死。
可见凶手多么恨谢立。
季糖猜测过有可能是谢立的弟弟,毕竟谢立的弟弟连在蛋糕里放针的行为都做了,肯定是很讨厌谢立。
虽然对方有凶手嫌疑,但他不敢随意妄下定论,万一……还有其他人也想要杀死谢立呢?
谢立见季糖迟迟不回答:“怎么了?是嫌远吗?没事,我有车。”
季糖从思绪中回过神:“没关系,我当然想和您一起去。”
他得去保护谢立,他不想再让他的家人再死一次。
谢立笑了,抬起手摸摸季糖的脑袋:“时间不早了,你去给我做晚饭吧,一楼的厨房里有新鲜的食材,做完晚饭我们就去。我相信那里的孩子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季糖点点头。
他重新返回一楼,来到厨房。大宅里的厨房比酒店里的大得多,食材满满地塞了一冰箱。
季糖打算做糖醋排骨和炒青菜,然后煲一锅鸡汤来做晚餐。这些都是他很熟练的菜,可以做得很快,不耽误时间。
季糖从冰箱取出一把青菜,放在水里洗好。他一边切好生蒜,放在酱油里入味,然后一并和着油倒入锅里,锅里发出滋滋的响声,伴着诱人的香气。
他将洗好的青菜从水里捞出来,放在锅里。青菜刚碰到油就熟得差不多了,季糖盖上盖子,将青菜煲得软一点后,便将青菜和青菜汁一起倒入瓷白色的碗里。
锅旁边的高压锅也开始滋滋地将排骨煮软,属于肉味的香气飘得很远。
季糖很快做好晚餐,他将晚餐端到餐桌时,却见谢立迟迟没有来吃饭。
他在二楼的卧室找到谢立,谢立站在落地窗前,面对着窗外血红色的夕阳。
谢立似乎刚挂断一通电话,眉头紧皱,脸色很不好看。季糖凑上去,小心翼翼地问道:“饭做好了,怎么不过来吃饭?”
谢立眼里尽是难以言喻的情绪,他淡声道:“我弟死了,就是刚刚来家里的那个红发年轻人。在回去的路上被车追尾,被撞下了大桥,人都成了烂泥,似乎是故意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