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当着闻铮母亲和祖母的面,当然要说些好听的话,又怕被卫国公老夫人和夫人误会自己对闻铮有意思。
幼宁正想着要怎么回话好,就感觉后背一疼,她抬起头,齐娴不知什么时候挤到了自己身边,一张明媚的小脸难得的添了几分愁容。
幼宁让她捏着肉,心里想着齐娴今日不同往日活泼的表现,好像从她一回来,齐娴就老实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恍然明白了什么,她意味深长的看着齐娴,咧着嘴,脸上勾起一抹笑容,满面吃到瓜了的表情。
太后看她乐呵呵的,点着她的额头说:“你这孩子,问你你闻表哥怎么样呢,你笑什么?”
薛静仪惊喜地看着幼宁的脸,忽地拍了下手,她是有心思让幼宁做自己儿媳妇的,先不论她与兰宜之间的交情,单看幼宁这孩子,一双眼睛清澈明亮,红润的唇,秀气的鼻子,她是越瞧越喜欢,若不然,也不能单为了交情就搭上自己儿子的婚事。
太后问幼宁闻铮怎么样,幼宁说不上来话,只勾着唇角傻笑,这不就和当年她刚瞧上铮儿他爹是一样的反应吗?只要旁人在她跟前提到卫国公府的世子,她想着铮儿他爹的脸,就忍不住想笑。
幼宁的反应看在薛静仪眼里,那就是对她儿子有点意思。
薛静仪笑着说:“幼宁这孩子,不会是高兴的说不上话来了吧。”
卫国公老夫人瞪了她一眼,让她不要乱说话。
薛静仪笑吟吟的看着幼宁,心想,这孩子刚刚还一股子伶俐劲,这会话都不会说了,可不就是有些意思。
“啊——”幼宁轻呼一声,后背又被齐娴一捏。
“阿宁怎么了?”
太后见幼宁脸色有些不对,在她额头摸了摸。
幼宁半眯着眼睛摇头,“没事。”齐娴这死孩子,掐起人来还真是不知轻重,她回头瞪了齐娴一眼。
齐娴急的恨不得跳起来,今儿是头一回见卫国公夫人,担心卫国公夫人不喜欢姑娘家性子太跳脱,闻铮表哥就是卫国公府养出来的,一言一行,皆很稳重。
她心里焦急,碍着自己是个姑娘,又不好说,扭扭捏捏的拼命给幼宁使眼色,担心她看不懂,毕竟自己从未与她说过自己喜欢闻表哥,其实她自己以前也没想过这事,不过是今日听卫国公夫人提起了婚事,她一想到幼宁若是和闻铮表哥定亲了,自己以后就不能再让闻铮表哥带着自己一起骑马射箭了,有竞争才有压力,她顿觉自己对闻铮表哥满腔情意,到了非君不嫁的地步。
幼宁感觉自己肉都要被她掐紫了,心里叹气,死孩子,见色忘友啊,她面上堆着笑说:“听琅表哥说,闻表哥文武双全,章华殿内,很少有人比的过他,尤其是打马球,若他称第二,无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幼宁侃侃而谈,说着章华殿的马球赛,射箭比赛,齐琅,顾彦,季霆,认识的少年,她都挨个点了名,薛静仪有些愁了。
本来她看幼宁傻笑,觉得幼宁对阿铮有意思,可她又冷不丁的先提了福王殿下,问她对闻铮的看法,她也说是听福王殿下说的,一个姑娘,在谈别人的时候不自觉的想起另外一个人,应该也是有点意思的吧。
薛静仪拿不准主意,幼宁到底喜不喜欢自己儿子啊。
齐娴听幼宁夸了闻铮,脸色不太好,捏在幼宁后背的手松开了,坐到一旁,闷着头不说话。
幼宁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没听懂自己刚刚说拿番话的意思,问道:“阿娴今儿是不是听说我回来了,特意在这里等我的。”
齐娴快气死了,谁等你的,我是特意来见卫国公夫人的。
她摸了摸自己袖子上的绣花,闷闷的说:“七哥说你今日回来,我便来皇祖母这里等着你。”
太后见幼宁突然转移话题,知道她是不想提刚刚卫国公夫人说的事了,笑着说:“你们姐俩关系好,才几日不见,就想成这样,搁到平日里,阿娴早就坐不住了,阿宁也别再这里坐了,同阿娴去玩吧,她都快闷坏了。”跟她们这些老人家坐在一起这么久闷坏了,说话都没劲了。
幼宁心想,她哪是闷坏了,那别扭劲,分明就是小姑娘情窦初开。
要说这个时代的小姑娘也真是早熟,章华殿里那群小姑娘,早两年课下的时候还拖着她捉迷藏放风筝,到章武殿看那群少年比赛,喝彩的嗓门声一个比一个响亮,蹦的比一个比一个高。
近两年也没人出去玩捉迷藏了,一到课下便凑在一起议论章华殿那群少年,为了避免让旁人瞧出来自己的心思,还要挨个的评头一番,倘若多提了哪个一嘴子,叫旁人瞧出来了,就羞的面红耳赤。
齐娴已经等不及告退了,幼宁跟着她福了福身,又向卫国公老夫人和夫人行了礼。
出了门,齐娴就拽住幼宁的胳膊往前走。
幼宁侧着身子,有些跟不上她的脚步,笑着说:“阿娴,慢点,别走那么快。”
齐娴也不理她,只闷头一股脑的往前走,后面跟着伺候的见势头不对,五公主这样子,怎么感觉像是要找幼宁郡主打架,这姐妹俩平日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几日未见,刚一见面,也不能闹什么矛盾啊。
齐娴一路把幼宁拽到御花园的一处八角凉亭里,扭头对一群伺候的宫人吩咐:“你们不必跟着了。”
一群宫人连忙跪下请罪。
齐娴满脸不耐,“都退下,没有本公主的吩咐,谁都不准靠近。”
一群小宫人全都看向佳彤,佳彤贴身伺候齐娴,多少知道些自家主子对卫国公府世子比旁人更依赖些,姑娘家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总归是有些心思的,今日听到卫国公夫人和太后有意让幼宁郡主和闻世子定亲,心里难免不舒服,佳彤对着几个小宫人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我伺候就行了。”
小宫人齐声应是。
齐娴指着良辰和雪兰,“你们两个也退下。”
良辰偷撇了幼宁一眼,幼宁笑着点了点头。
小宫人都退远了,良辰和雪兰也候在凉亭外面,听不见她们说话。
幼宁坐在石凳子上,桌子上摆着洗净新鲜瓜果,她伸手拿了一个桃子。
齐娴冲过来把她的桃子抢下来,眼珠子瞪得浑圆。
幼宁看她恼羞成怒的样,笑盈盈的重新拿了一个桃子,咬了一口,故作不知的说:“你今儿是怎么了,像吃了炮仗一样。”说着她又摇了摇头,“不对,刚刚在永寿宫的时候,你可是乖的很呀。”
幼宁半眯着眼,笑着看她。
“我——”齐娴嘴瓢了一下,两颊通红,扭过头对着凉亭的红漆柱子踢。
候在外面的佳彤见状怕她踢伤了脚,连忙上前,让齐娴娇声一喝,“退下去。”
她愁容满面的朝着幼宁福了福身,“郡主,殿下今日心情不好,劳烦您开解开解。”
幼宁咽下嘴里的桃子,摆着手,说:“没事,你退下吧。”
暖黄色的夕阳余光笼罩着八角凉亭,齐娴垂着头,双手抱在柱子上,一句话也不说,幼宁一个桃子都吃完了,拿帕子擦了擦手,站起身,踱步到她跟前,冲着她道:“到底怎么了,你说给我听。”
齐娴唇角抿了抿,几次张口,说不出来话。
幼宁点了点脚尖,“你再不说我就要走了,这时辰也不早了,我要回去用晚膳了。”
齐娴手指头抠着柱子,转过头剜了她一眼,“你没良心,我都这样了,你还只惦记着你的晚膳,我在你心里,还没有吃的重要吗?”
幼宁一脸无辜,“可我站这儿你也不同我说什么事,我这才从卫国公府回来,身上正乏着呢,不然你跟我说,谁欺负你了,我去替你欺负回来可好?”
齐娴跺了下脚,转身坐到凳子上,谁欺负她?哪个敢欺负她,不过是自己跟自己较劲。
幼宁凑头过去,说:“阿娴,咱们俩认识这么久,我还是头一回瞧见你这样,你有什么事,就说出来,你若不说,将来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可就真的想说也没法说了啊。”
齐娴听她话里有话,想到今日在永寿宫卫国公老夫人说卫国公夫人与幼宁母亲共同喜欢汝阳王世子的事,卫国公夫人同江兰宜说喜欢汝阳王世子的时候,江兰宜已经同汝阳王世子定了亲,她也顾不上害臊了,别扭的开口,“你——你觉得闻铮哥哥怎么样?”
幼宁心知她对闻铮有意思,故意道:“怎么都问我这个问题,我一个姑娘家,怎么好回这种问题,闻表哥人品端庄稳重,文武双全,生的又是仪表堂堂,自是很好的。”
齐娴急了,捏住幼宁的手腕,深吸了口气,“你,你是不是喜欢他?”
幼宁张了张嘴,齐娴嘴巴比脑子反应快,赶在幼宁话前头说:“你不准喜欢他。”
幼宁瞧她一张脸涨的通红,好笑道:“这怎么说?好端端的,怎么叫我不许喜欢闻铮表哥。”
“反——反正你就是不准喜欢他。”
“你也忒霸道了吧,闻表哥那样的翩翩少年,谁瞧了不喜欢,凭什么我不能喜欢。”长的好看的人,天生就让人想多看两眼,幼宁口中的喜欢不是齐娴说的那样。
“不准就是不准,你不准打他的主意,他是我的。”
幼宁惊愕的看着齐娴,齐娴自己也被自己的话惊到了,虽然她平日里瞧着不着调,可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对着幼宁说这种话,她又羞又愧,一抬头,眼角都湿了,她发现自己太坏了,她嘴上说着和幼宁是好姐妹,别人要是欺负幼宁,她就护着幼宁,可眼下,不就是她自己欺负幼宁吗?卫国公夫人喜欢幼宁,想要幼宁做儿媳妇,幼宁看起来也挺喜欢闻铮哥哥的,自己却偏要插/进来,仗着幼宁脾气好,不许她喜欢闻铮表哥。
幼宁一看这可了不得了,齐娴整日嘻嘻哈哈的,何曾这样哭过。
“好好好,你别哭啊,我同你开玩笑呢,我不喜欢闻铮表哥。”
她这么说,齐娴更羞愧了,以为她是顾着姐妹的情分,拉住幼宁的手,咽了下口水,吸着鼻子说:“幼宁,我对不起你,你对我这么好,我却厚着脸皮不叫你喜欢闻铮哥哥,明知道,你也喜欢闻铮哥哥。”
幼宁听她向自己道歉,哭笑不得,她什么时候喜欢闻铮了。
“你快别哭了,我没有喜欢闻铮表哥。”
齐娴抹着眼泪说:“我都知道,你别哄我了,你一直都这样,做什么都让着我,刚刚在皇祖母那里,你明明都夸闻铮哥哥了,如果不是我同你说我喜欢闻铮哥哥,你也不会改口说你不喜欢他,你这人,怎么这么好呢。”好的让她这事之后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了。
幼宁搂着她,她趴在幼宁怀里哭。
幼宁又心疼又好笑,这姑娘怎么这么不禁逗呢。
“阿娴,我夸闻铮表哥,那是因为他确实很优秀,你也不能让我昧着良心说他不好吧,可我对他,也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啊,不然刚刚卫国公夫人有意思要我和闻铮表哥定亲,我肯定会表现的积极一点,把这事给定下来了。”
齐娴抽噎着抬起头,“真的,真不喜欢?”她还是不信。
幼宁为了安抚她,问,“闻铮表哥是皇城里最英俊的公子吗?”
齐娴本想说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闻铮哥哥在她眼里就是最好看的,不过她认真想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幼宁微微一笑,拍着她的胸口,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齐娴安慰好,她甚是自大的说:“这不就得了,刚刚在永寿宫,你也听到卫国公夫人说了,我娘说她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以后生了个女儿,长的像她,她要认真的给女儿挑夫君,全皇城的男人都配不上她的女儿,如今她们都说我长的和我娘一样,那我自然也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天底下最美的女人怎么能嫁给不是最英俊的公子呢,我要嫁,就嫁全皇城最好看的男人。”
齐娴惊愕的瞪大眼睛,“你——你要嫁给我五皇兄。”
幼宁:“……啊?”
齐娴被幼宁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言论给震到了,彻底忘记刚刚的忧伤,说:“章华殿里,陈四和宋三她们不是天天都在给历任到过章华殿男舍读书的皇子公子排名吗?她们排出来的最好看的,就是我五皇兄。”
“是——是吗?”幼宁尴尬的咳嗽一声,都怪她平时觉得那群小姑娘幼稚,没认真听她们讨论什么,这下好了,把自己给坑了。
“那除了琮表哥,还有比闻表哥更好看的人吗?”
齐娴摇头,“没有了。”她没好气道:“你以为这世上还有几个能比我闻铮哥哥好看。”要不是那人是她哥,她肯定不承认这个排名。
幼宁挠了挠头,幼宁一脸警惕的看着她,“你不会还是打闻铮哥哥的主意吧。”
她自己说的,要嫁给最好看的男人,最好看的是她五皇兄,她五皇兄日日督促她们做功课,让她们注意言谈举止有度,见到五皇兄,躲都躲不及,谁敢打他的主意。
除了她五皇兄,顺着来,就是她闻铮哥哥了。
幼宁看齐娴小心翼翼的样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放心好了,我要打就打全皇城最好看男人的主意,不会打你闻铮哥哥的主意,你安心好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
齐娴不放心,“那你回去一定要和皇祖母说清楚你不喜欢闻铮哥哥啊,免得她老人家直接和卫国公夫人把你们俩的婚事定了下来。”
幼宁囫囵吞枣的点头,“放心放心。”
齐娴看她答应的爽快,心下难安,总觉得幼宁是为了自己才这么说的,心里头过意不去。
“你真的确定要嫁给我五皇兄吗?”
幼宁心想,我当然不会嫁给齐琮,这不是为了安慰你吗?
“是呀,不行吗?琮表哥长的好看,对我也体贴,闻铮表哥虽然也好,但平日里我和闻铮表哥也不大来往,你喜欢闻铮表哥,不就是因为他经常带你去骑马,教你射箭吗?”
齐娴点头。
幼宁心想,这孩子真单纯。
幼宁满口胡言道:“我在宫里,也没接触过别的公子,琮表哥对我最好,他又长的最好看,没道理,我喜欢别人,不喜欢他呀。”
齐娴觉得甚有道理。
她歪着脑袋,觉得幼宁喜欢他五皇兄,可能有点艰难。
自己的事情解决了,又开始忧愁好姐妹的事情了。
“可我五皇兄现在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了,母后那里经常会有外命妇前去拜见,都是想打探我五皇兄婚事,想让自家女儿做宁王妃的,而且我五皇兄已经十六了,父皇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娶先母后了,五皇兄肯定也是这两年便要成亲,你如今才十一岁,要过几年才能嫁人,五皇兄怕是不会等你那么久。”说着她又一脸惊恐的说:“不过你也不能因此,就把主意打到皇城第二好看的人身上。”
幼宁特别鄙夷的瞧着她,切了一声,站起身,拍着胸口放大话,“只要感情深,等几年又如何,我可是天底下最美貌的女子,莫说两三年,你五皇兄再等我十年他都值。”
两人私底下胡闹惯了,幼宁在齐娴跟前吹牛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齐娴道:“不可能,你就吹吧,主意打到我五皇兄身上,真是——”真是不知所谓。
她摇了摇头。
幼宁拍拍齐娴的肩膀,感慨道:“做人呢,就是要有几分志气。”
幼宁自己都快受不了自己了,想到齐琮那张脸,她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呀,她忍不住捧着脸笑,真有意思。
光洁的桌面上突然倒影出一个斜影,幼宁后背笼罩出一片阴凉,看着那影子的人形,心里咯噔一声。
不会这么巧吧,她这也太倒霉了吧。
齐琮背着手,站在凉亭边上听了许久,拧着眉心,终于忍不住冷嗤,“你人不大,胆子倒是不小。”
他到这边的时候,听到的就是幼宁这小丫头吹嘘自己是天下第一美,还扬言要嫁给自己,更是大放厥词,说自己等她十年也值。
幼宁和齐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恐,齐娴颇为同情的看着她。
出师未捷身先死,她这把主意打到人家身上,还未实施行动,就被人家当场抓获了。
幼宁转过头,看着齐琮面沉如水,宽大的衣袖被风吹的轻扬,立在那里,像是画上走下来的少年郎一样,确实当的起皇城最英俊的名头。
幼宁摸摸鼻子,硬着头皮福了福身,“表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良辰她们也不通报一声,真是的。”
要是通报了,他哪能听到她刚刚那番话。
齐琮盯着这个身高刚到自己胸口的小丫头,这小丫头到底怎么敢口出狂言。
幼宁垂首立在他跟前,尴尬的头都不敢抬起来了。
齐琮盯了她片刻,往前走了一步,幼宁以为他恼羞成怒,要揍自己了,慌忙往后退了一步,“表哥,你别冲动。”
她躲到齐娴身后,拽着她的胳膊示意她帮自己说话。
“五皇兄,你是来叫我和幼宁去景阳殿上课的吗?”
她们五日一休,齐琮事情繁琐,很多时候在她们休息的时候不得空,空闲的时候她们又要上课,好在她们下课的时辰早,齐琮便会在她们下课之后把她们叫到景阳殿抽查她们功课。
他刚刚看到幼宁和齐娴一起待在凉亭里,也确实想着无事,便把她俩叫过去考问考问,不过眼下——他瞥了幼宁一眼。
“不必了。”
不必了的意思是,原本是想让她们两个过去的。
幼宁心情复杂,齐琮转过身去,准备走的时候,幼宁喊住他,解释道:“表哥,我刚刚就是和阿娴开个玩笑,你莫要往心里去。”
齐琮拧着眉,“你小小年纪,拿这种事开玩笑。”他望着幼宁,这小姑娘从前就总爱看着他发呆,他见她年纪小,没往那方面想过。
幼宁想解释是为了哄齐娴,但这样一来就是把齐娴给卖了,她眼瞧着齐琮垂在腰际的手拇指摩挲食指,这是他想事情时惯用的小动作,幼宁知道的,她心里哀嚎一声,完了,这下她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肯定以为自己觊觎他的美貌了,他从前督促她与齐娴课业最认真了,如今连景阳殿都不叫她和齐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