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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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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太阳的升起,温疑才渐渐感觉体温的恢复。

完全清醒过来的温疑回想了一番梦里的场景,眼神暗了暗。

三年,她也不是一点长进也没有,至少,她在再看到这个场景时,心里首先浮现的情绪不是自怨自艾,而是把云端那王八蛋大卸八块!

当年自己是怎么想的,居然会为这么个混蛋感到伤心,最后还真打算把自己的下半辈子赔给陆家那个全是妖魔鬼怪的后院儿。

一想到陆家后院儿那群魔乱舞的情景,温疑就是一阵嫌弃。

陆凛的父亲是个奇男子,在他原配去世后,他一边感怀他与原配间的感情,一边又娶了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做续弦,娶就娶吧,也不是啥稀奇事儿,结果没两年,他又往山庄里抬了一房,接下来几年,这纳妾就跟逢年过节的必备项目一般,每年都得来一次。

这还不是更稀奇的,最让人无言的是,陆庄主娶了七八个女人吧,他又不碰,说起来还是放不下亡妻,但与这几个妻妾又照常秀恩爱。

温疑曾经瞧过她那公公几次,看上去似乎是有些败阳之症,心中也就有了定论。

许是大男子思想的陆庄主,受不了自己成了个废人的缘故,死命往院儿里抬人吧,就是想用风流来掩盖自己的不行。但不行就是不行呗,又能有什么办法,明眼人看着他的这些个姨太太肚子是几年如一日的平坦,心里难免也有些想法,他便又把自己原配给搬了出来当挡箭牌。

也是可怜了他那原配,这都仙逝了还摆脱不了这男人用她当借口。

后院儿那些女人啊,也没几个安分的,她们搞不懂陆庄主为何不碰她们,就容易搞事儿,没隔几年啊,山庄里就多了一群蹦跶的小孩儿。

陆庄主是心知肚明,甚至有可能是他有意为之,为了他那面子,也不肯挑破,甚至还干脆将错就错,给了那些孩子陆家子嗣的名头,却又以深情做借口,名言山庄的继承人只可能是陆凛。

孩子都生了的女人们,哪儿肯依啊。

于是陆家那后院儿啊,成日里就跟个戏班子似的。

也不对,戏班子还得搭台子,她们啊,连台子都不用搭。

三年前初入陆家时,温疑整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就没心思去应付这些乱七八糟的人,现在出来走了一圈儿后,温疑是越发唾弃自己当初的不作为。

她当初就该把陆家的戏台子拆了再走的,要知道,那陆凛的后娘在那三年里,可是没少为难她,还一口一个药罐子的喊她。

大概这就是成长吧。温疑叹了一口气,想到。

她如今倒是解脱了,人也是真的变得豁达,再回首往事,只觉得可笑之极。

整理好了思绪,温疑便起身出了门。

她先是在房门出仔细观察了片刻,她昨晚睡前,特意撒了一点儿盐在门口,细白的盐末,洒在被月光照耀的石板上,并不怎么起眼,但是若是被人踩过后,就会留下明显的痕迹,白日里就能瞧得一清二楚了。

门口的盐依旧是她昨晚撒上去时的样子,看来是没人来过,或者是来人发现了她的小伎俩。不过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让温疑松了口气。

前者则说明是她想多了,那晚的人影也许只是个巧合,那人也不是故意要盯着她,只是一时兴起。

后者的话,也算给那人一个警告,让那人知道,自己已经注意到他了,后续的动作应该会更小心些,不会轻易被温疑再发现。

虽然这只是自欺欺人的鸵鸟心态,但对于胆小的人来说,它就是好使啊。

真·胆小鬼·疑这样想着,然后放心的抿了抿嘴,像个偷笑的小仓鼠。

院子外的某棵大树上,躺在树杈子上守了某间屋子一晚上的陆凛正双手插在脑后,嘴里叼着根儿草根儿。

在听见下边儿房门推动的‘吱呀’声时,他就侧过头将目光投向了那扇门前。

清晨的光照在温疑身上,晕出一圈儿朦胧的光晕。虽是穿着男装,但这样一副娇俏的面容,让人一看便知是个女子。女子长发未束,面上素净,看上去又比实际年纪小了许多,说是少女也不为过。

只见女子在门口转了两圈儿,又弯腰观察了一下地面,那动作,活脱脱一个玩蚂蚁的小女孩儿,瞧着甚是可爱。

陆凛就这么瞧着,嘴角的弧度越勾越大。

最后,女子站起身来,有些狡黠的笑了笑,端的是俏皮又可爱。阳光也仿佛在那笑容绽放的一瞬间,折射出了闪亮的光点,看上去,给他一种,她在发光的错觉。

陆凛感觉自己胸腔里的那颗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快,他伸出手按住那个地方,眼神却一刻都无法从院子里那女子身上移开。

他之前能确定自己是喜欢明夷的,因为她优秀,又有趣,是他心目中认定的,适合陪伴一生的类型,他会忍不住想去关注她,想要了解她的想法,他知道这种状态就叫做喜欢。

而现在……

是心动,是认定,是所谓爱情突如其来降临时带来的强烈渴望。

他渴望现在就飞身下去,将人狠狠拥抱住,他怕自己有所迟疑,就会让那人飞走消失。

心跳的动静越来越大,‘扑通扑通’似乎就在他耳边鼓噪不停,他开始有些听不清周围的动静了。

意识到这一点,陆凛垂下 眸子,静静思索了片刻,接着翻身一跃,如一只轻巧的鹄燕一般,消失在了原地。

……

远处传了一点响动,似乎是某种鸟类离开树冠时,身子碰到了繁茂的树叶,发出的簌簌声。

温疑只是看了一眼,没见到什么东西后,便收回了心神。

她走到院子门边,伸手敲了敲门,外面立即便响起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什么事。”那是外面的看守人员。

“我有事情要见县令老爷。”温疑思考了一下,回答到。

昨天本想打探一下他们抓那小姑娘的原因的,却因为那个官差突然闯进来被打断了,她打算今天再去试试。

“县令大人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你当人家跟你一样闲?你要么把罚的钱给交了,我放你出去,你要么就在这里蹲几天,等时间到了,就自个儿出城,打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苍老的声音隔着木门传来,带着一丝不耐烦。

温疑一噎,心说,要不是不想跟你们撕破脸皮,就你这区区九尺的围墙,还真……好吧,对她来说还是有点儿难度的。

既然不肯让她见县令,那她呆在这儿也没别的用处,再说,打探消息也不止有那一个方法。

打定主意后,温疑又回到院子里,院子里有口井,打了水洗漱装扮后,便静静等待着一波巡逻官差的换班。

经过昨天一天的观察,她发现了一定的规律,小院外边有人值班巡逻,一般是两个时辰一换班,现在是辰时,距离上次换班不过过去半个时辰,这样一来,她还得等一个半时辰。

如此一想,温疑也不着急,站在门边儿,一副准备和外面守门大爷唠闲嗑的模样。

“我瞧昨日衙里人来人去的,是发生什么大事儿了吗?”

索性外面大爷也确实是个无聊的,还真跟她聊上了,虽然他回答得很不友好,“关你啥事儿啊?你什么时候交钱啊?”

“……”

温疑便给气笑了,“我交不交钱,又关你什么事呢?我交了又怎样?说的好像你能捞着半分好似的。”

“嘿,你这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你还想不想出去了?”这话题似乎是戳中了这老头儿什么点,他瞬间便变得有些激动起来。

温疑闻言,稍一思索,便明白他的意思。

干着一份差事,公饷约莫是不多的,又不是什么多难多危险的事儿。所以,这老头儿应该是指的捞外快。

一般被关进这里吧,虽说不是蹲大牢,但同样也挺晦气的,而从这里出去吧,多少得给看门的一点银子意思意思,不然这看门的给你整点事儿,磨磨唧唧,再拖你几天干耗着,也是挺霉的。

想通这点,温疑便笑了笑,或许可以不用等一个半时辰了。

温疑从荷包里摸出两粒碎银子,在手里抛了抛,要知道,能用银子解决的事儿,都不算事儿。

院儿门并不是锁得死紧的,这种门都是外面用铁链缠住门柄,挂一把大锁的那种。这种门有个大大的门缝,足够女子的胳膊伸出去,但也仅仅只是胳膊而已。

银子碰撞时产生的响声,引起了门外老头儿的注意,不过片刻,门缝儿里就出现一张满是褶子的脸。

温疑脸抽了抽,开口道:“大叔,不,大爷,你这么大年岁了还这么辛苦吗?”

外面的大爷翻了个白眼,“老当益壮不可以吗?歧视老年人?”

温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确实,这个饭碗儿舒服啊,端得稳不说,油水儿还足,换她她也舍不得,她也能老当益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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