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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书院深深深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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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宴听到山长说四喜锅味道和醉霄楼味道相差无几时,内心有些好笑。这四喜锅本就是晚书弄出来的,又怎会有差别呢?

不过山长的话倒是提醒了他,晚书如果能做出这道茯苓鸭,兴许能够给自己通过考试增加一些筹码。

他向刘知府和山长告辞一声,便匆匆往教舍去了。

教舍里大家都没了心思看书,此时正在议论着李大人。

有说要去李大人面前露露脸,留个好印象的,有说给李大人送银子的,有说给李大人送宝贝的,又有说李大人一身正气不会徇私的……

一时间,教舍里又沸腾起来,晚书没加入他们的商议,却也听得清楚。

今日虽然隔得远了些,但潜意识里她觉得李大人是个正直清廉的人,不可能接受他们这些俗气的做法。

方宴来时,她正歪着脑袋在数日子,如果连着考,这场试要考到什么时候?

方宴进来,教舍声音小了些,不过他没理会,直接开口就问:“梁晚书,你可会做茯苓鸭?”

晚书突然被点名,愣了下,才见到是方宴,慌忙反问:“夫子,您刚刚说什么?”

方宴无奈摇摇头,又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会做茯苓鸭吗?”

晚书道:“涪陵鸭?应该找涪陵的人来做啊,我记得甲班陈平就是涪陵的,你去问……”

“不是涪陵,是做药的那个茯苓。”

“哈哈哈……”

一片哄笑传来,晚书也不恼,这同音的字多了去了,谁会想到茯苓还能和鸭子一起煮。

“哦,这是个什么做法,我没见过,也没吃过啊。”

晚书又回头问道:“你们有谁吃过吗?”

众人摇头。

方宴看晚书也做不了,这大冷天的急得额头都冒汗了。

晚书本来还不在意,只以为是醉霄楼要打什么招牌菜,或者被客人刁难。这会见他如此,忙问道怎么回事。

方宴把李大人要吃茯苓鸭一事说了,晚书才觉得事情不简单。

教舍里刚刚还嬉皮笑脸的一群人此刻却静了下来,空气犹如凝固了般,半晌没人出声。

李大人是主考官,要是得罪了,考试结果先不说,要是在皇上那儿参书院一本,随便什么罪名书院都是吃不消的。

方宴看着晚书,晚书看着他,对视了一会后,他才道:“我去甲班问问。”

方宴刚走,晚书也跟着出去了,“等等,五月能做吗?”

方宴摇头。也是,要是五月能做,那还来找她干嘛,这会自己可是要争分夺秒看书的。若不是没办法,方宴不会打扰自己的。

晚书又问:“你吃过茯苓鸭吗?”

方宴摇头。

“那它是什么样的?味道如何?”

方宴还是摇头。

一问三不知,让我怎么做啊?晚书真想扇他两个大嘴巴,奈何这会在教舍。

晚书不死心,阴阴的问道:“那总有人知道它的样子吧?”

方宴被点醒,说了句:“你跟我来”,便带着晚书去找刘知府了。

山长远远看到方宴后边跟着晚书,脸露喜色,这下有办法了。

刘知府看山长的脸色又看看方宴和后边跟着的晚书,心里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两人正高兴着,只听方宴走近行礼道:“刘大人、山长。”

晚书也跟着行礼:“学生梁晚书见过刘大人,见过山长。”

山长连忙摆手,自从晚书弄了茅厕良一事后,山长是越看越喜欢他,故而每每周无邪跟他告状说晚书如何如何,他都只当耳旁风。

这会更是把他当成了救命稻草,道:“不必多礼。梁晚书,你真会做茯苓鸭?”

晚书回道:“学生并没尝过茯苓鸭……”

话未说完,便被方宴抢了去:“还请刘大人告知茯苓鸭品相和味道如何?”

这话一出,山长和刘知府的脸色都变了,这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能做出什么来。

方宴正想帮忙解释,晚书已经开口:“学生可尽力一试,只是怕对不上李大人的口味,故而想向刘大人请教一二。”

山长迟疑的看着晚书,“知道味道你就能做出?”

晚书点点头。方宴又添了句:“四喜锅不就是梁晚书尝过后做出来的吗?”

晚书不知道四喜锅的梗,疑问的看着方宴,尝过做出来的,那不是自己“研发”的吗?

可是现在也不好问,她静静等着山长和刘知府的示意。

刘知府从眼里看不起他,这么个黄毛小儿,连见都没见过的东西怎么可能做得出来,看来自己还是准备去向李大人告罪去了。

等了会,刘知府还是没说茯苓鸭的味道,晚书又问道:“敢问刘大人,这茯苓鸭是蒸煮炖煎哪一种?”(ps:原谅作者只会做几道家常小菜,实在描述不出更详尽的。)

刘知府看向山长,眼神询问要不要相信他,别浪费了时间还得罪了李大人。

山长迟疑的点点头,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可不可行。

只有一旁的方宴相信晚书,不过他也紧张,做好了万事如意,做不好可是整个书院跟着遭殃。

刘知府也没吃过真正的茯苓鸭,最近尝鸭子都尝得想吐,只说听说了是炖的。

晚书才不管他们怎么想,信也好,不信也罢,等做出来不就知道了。

一句“时间紧张,学生就先去准备了”,便往饭堂去了。

阿红她们早已焦急在饭堂门口等着,见晚书来了,大家都露出了喜色。

晚书看出每个人都紧张,缓和气氛说道:“大家今日这么闲?”

阿红道:“梁公子说什么呢,这档口还能说笑。山长早已派人来告知等你来做茯苓鸭,你看看缺什么跟我们说。”

晚书其实也紧张,头一次做,这用料啥的也拿捏不准,成品会怎么样自己也不知道。

她直直往灶堂走去,边入内边问道:“鸭子杀了吗?土姜、沙葱都洗好了吗?还有这有黄酒吗?”

阿红道:“鸭子刚刚接到消息时便已杀了,这会正在去毛。土姜、沙葱这些都多多备好了。只是黄酒这个没有,书院不允学子吃酒,故而没有。”

晚书点点头又问道:“肉桂、枸杞、泽泻这些有吗?”

阿红摇头,晚书还想再问其他东西,却想想平日里也没见她们用过,便开口道:“这样,阿红婶你找个人帮我去找一下方夫子,让他带酒和纸笔过来。”

阿红答应一声,连忙吩咐人去找方宴去了。

晚书也没闲着,帮忙处理起了鸭子,这鸭子绒毛多不好处理,需要一根根拔,有些断在里面的还得挑出来。

“阿香婶,你帮我烧一锅水,火要旺一点。”

阿香答应着去忙了。

很快方宴便来了,确实带了一壶酒来,还不解的问晚书要酒干嘛,是不是紧张、害怕,要喝点酒壮壮胆。

晚书啐他一声,顾不上跟他解释那么多,擦净手上的水便在方宴带来的纸上写下几种药材,然后让方宴快去买回来。

方宴盯着纸上看,越看越不解:“你要这么多药材干嘛?李大人只是吃茯苓鸭,并不是药膳。”

晚书白他一眼,“到底是我做菜还是你做菜,快点,半个时辰之内我要看到这些东西。”

方宴不懂做菜,也只好听晚书摆布。他把手上的纸叠好交给跟来的七月,学着晚书说道:“快点,半个时辰之内我要见到这些东西。”

七月抹抹额头的冷汗,飞一般的跑出去了,这快马加鞭也赶不上啊,何况还要从这跑到马厩,还有抓药时间。

七月走了,方宴却留下来了,起初是坐在一旁看着晚书忙碌的背影,后来忍不住跟在晚书身后转悠。

晚书嫌他帮倒忙,把他赶了出去。

方宴又在饭堂坐了会觉得有点碍事,和晚书说了声有事找他就出去了。

方宴走后,一旁的阿香婶道:“方夫子对你可真不一样。”

晚书一开始正给鸭子脱骨,听见这声,忙笑笑道:“阿香婶说哪儿的话,夫子对待每个学子不都一样吗,今日我是被委以重任,方夫子不放心才来盯着的。”

这话说完,几个婶子都笑了,晚书不解其意,忙问她们有何好笑的?

阿红道:“他那是不放心鸭子吗,那是不放心你。”

“是呀,想以前方夫子可是出了名的黑脸夫子,今年倒是收敛多了。”

晚书问道:“啊,黑脸夫子?什么意思啊?”

“这事就说来话长了,三年前有个学生生了病没和他告假缺了课,后来被罚扫了一个月的茅厕。”

一个月?我扫了一次就已经闻厕色变,这一个月也真是有毅力。

“还有一个为了逃骑射课,给书院马喂了泻药,被方夫子罚跑练武场十圈。”

练武场十圈,一圈将近两公里,十圈二十公里,这罚的也太狠了。

“还有前年,有个学子端午休沐回来晚了,被罚在书院门口顶着烈日整整站了四个时辰,直到人晕了才作罢。”

四个时辰不吃不喝,不晕才怪。

原来以为周无邪那会说他姐夫如何如何严厉,还以为是夸大其词,原来这都是真的。

想想自己上次风寒,要是与他不相识,是不是也得被罚扫一个月茅厕。

大婶还在继续数着谁谁谁被罚挑满书院水缸,还有谁谁谁被罚打扫整个书院……

晚书惊叹一声,不由得开口问道:“这真的是方夫子做的?”

阿红道:“是呀,那会他专门管学生的罚没一事,后来遭到很多学子不满闹到山长那,才让他管理舍馆一事的。”

想不到方宴是这么个人,是该好好审审他了,一点也不老实。每日在自己跟前都拌个乖乖兔,原来却是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

晚书咬着牙愤愤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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