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宫门一入无由出
程实走后,晚书坐下喝了口水,稍微歇了歇,才往后院花园走去。
她命人将姜艳秋带到了花园,自己站在桥上斜眼看着姜艳秋。
姜艳秋在大理寺也吃了不少苦头,如今整个人都焉焉的,毫无往日的神采。
不过看到晚书,看到这熟悉的花园,她还是显得很激动。
她双目睁得很圆,瞪着晚书,愤怒的问道:“梁婉淑,你想干什么?”
晚书轻笑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干什么?你说我想干什么?”
姜艳秋再傻也明白晚书想要报复她,只是她摸不透晚书会用什么方式折磨她。
她怒道:“你私自关押审问犯人,国法不容,天理不容。”
晚书漫不经心的道:“哦,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是犯人,而不再是什么大小姐、程夫人了。”
晚书慢慢步下台阶,一步步靠近姜艳秋,“既然知道自己是个犯人,那就该有点犯人的样子。”
说着晚书突然提高音调,厉声道:“跪下。”
姜艳秋不为所动,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想让我跪你,你休……”
话没说完,晚书一脚踢在她膝关节上,姜艳秋一个趔趄就扑在了地上。
“跪我,你还没资格。你该跪的是那个被你亲手杀害的孩子。”
“你知道吗?他每日都托梦给我,说他痛、他冷,说我这个当娘的不为他报仇。你知道我这里有多痛吗?”
晚书指着心脏,撕心裂肺的说道。
姜艳秋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侍卫紧紧按住了,她不屑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他自己福薄,他命该如此,谁让他要投生到你肚子里……”
晚书听不下去,“啪”一掌打过去,姜艳秋嘴角有鲜血流出,痛得龇牙咧嘴,恨恨的看着晚书。
“跟你没关系?到现在了你还不知悔改,好,那我就让你下去跟他赔罪吧。”
晚书说完,吩咐道:“来人。”
易寻带人走了过来,晚书问道:“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易寻点头,“一切都按照大人的吩咐准备好了。”
“好,很好,拿上来吧。”
姜艳秋看清易寻,半天才才牙缝里挤出两字:“是你?”
易寻微笑的看着她,“难得夫人还记得老奴。”
姜艳秋骂道:“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居然帮着外人来对付我。”
易寻回道:“夫人莫不是搞错了,我是梁府的家奴,自然是听自家主子差遣的。”
姜艳秋气道:“你……狗仗人势,要不是我今日落到如此地步,我非让你不得好死。”
“夫人还是省省力气吧,你都这样了,还想着杀人,你还是先看看一会还有没有命再说。”
易寻说话同时,下人也将晚书要的东西带来了。
易寻看着东西询问晚书:“大人?”
晚书看了一眼,道:“全给我灌下去,不许洒了一滴。”
易寻道:“是,老奴遵命。”
姜艳秋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汤汁,终于有些怕了。
她声音惶恐,盯着瓷碗慌张的问道:“那是什么?梁婉淑,你要做什么?你要给我吃什么?”
晚书看着她,笑道:“当然是把你在我身上做的事,一样不落的回敬给你了。”
晚书看着姜艳秋恐惧的模样,安慰道:“放心,这不会让你立刻死的,喝了它,你肚子会痛上七天七夜,七日后就没事了。”
痛上七天七夜,这怎么受得了,姜艳秋用力挣扎想将瓷碗撞翻。
晚书看出了她的意图,冷声道:“别费力气了,这碗洒了还有下一碗,下下一碗。”
姜艳秋听完,脑子轰的炸开了,然后颓废的瘫坐在了地上。
“灌下去。”
很快,有人卡着姜艳秋的嘴,将整整一碗药给灌下去了。
这是晚书专门为姜艳秋“精心”调制的毒药,她也要让姜艳秋尝尝失去孩子的痛苦。
虽说姜艳秋没有怀孕,但是这肠绞肚痛的痛苦,也该让她受一受。
刚喝完药,药效没发挥那么快,姜艳秋已经知道了后果,也不再挣扎,躺在地上,不断辱骂着婉淑。
“你以为苏泺喜欢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梁婉淑,你就做白日梦吧,你知不知道,你这辈子都生不出孩子来了。”
“当年我可是命人在鸩酒里加了不少的红花,我活着斗不过你,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晚书一惊,服下鸩酒她是知道的,可是红花,她却不知道。
晚书作为医者,当然知道红花有活血化瘀的功效,若是大量服用很可能会导致不孕。
何况她当日还一同服下了伤害内脏的鸩酒,那以后自己真的就不能再孕了。
姜艳秋看到晚书脸色变了,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真是痛快。我姜艳秋这辈子没有生过一儿半女,你梁婉淑也别想有子嗣。”
“你觉得苏泺会爱你多久?他作为一国之君,以后还会有别的女人,你一个不会下蛋的女人,你以为他到时会只宠你一人?”
“梁婉淑,你也不过如此,我得不到的,你也得不到……”
“掌嘴。”
一道冷声从晚书身后响起,晚书回头看了一眼,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你来了?”
苏泺看着晚书,温暖的笑道:“我来看看你,怎么样?累了吧?”
说着,将晚书拥进怀中,宠溺的抚着她的发丝。
晚书顺从的靠过去,“不累,不过有些饿了,咱们去用膳吧。”
苏泺笑笑,牵起晚书的手走了。
姜艳秋被关了回去,两边脸蛋的颌骨肿得高高撬起,不过她心里很得意,至少她的话刺激了晚书。
姜艳秋料得没错,晚书确实把这些话放在了心上。
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可是如今她不得不开始重视这个问题。
苏泺看她吃得心神不宁,问道:“晚书,你信我吗?”
晚书抬头对上苏泺的眸子,停顿了一会,点了点头。
苏泺站起身,从对面走到晚书身边坐下,拉过她的手,郑重承诺道:“不论以后如何,我只会有你这一个妻。”
晚书听完,眼泪刷一下流了出来,这些天她一直忍着,一直压抑着自己。
刚刚姜艳秋的话也让她顾虑未来,可苏泺这话,却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要舒服。
姜艳秋在房里叫了七天七夜,从一来始的大吼大叫到后来变成小声□□。
易寻怕打扰晚书休息,曾劝晚书将她送回大理寺,晚书没答应,甚至还吩咐易寻:“让她叫,留意着别让她寻死就成。”
易寻猜不透晚书的心思,但看晚书坚持,也不怕打扰,便由她去了。
这天,陶青衣上门来了。
一进门就抱怨晚书审问姜艳秋不派人通知她,害她错过了一场好戏。
晚求坐在秋千上磕着瓜子,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不是太过残忍了,怕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看了睡不着嘛。”
陶青衣撇撇嘴,“切,说我未出阁,你不也未出阁……”
说到这,她惊觉自己说错话了,忙捂着嘴顿住了,紧张的看着晚书。
晚书云淡风轻:“都过去了,说说也没事。”
陶青衣放下提着的心,八卦道:“话说,你最近和皇上怎么样了?皇上有没有说什么时候立你为后啊?”
晚书看着她,“去去去,小姑娘家家的,好奇心怎么那么重。”
陶青衣凑上来,“这怎么能算好奇心呢,这可关乎着我陶青衣以后在江湖中的地位。”
“我和皇上的事怎么还关乎你在江湖中的地位了?你倒是说说你在江湖中有什么地位?”
陶青衣重重弹了晚书脑门一下,“你想啊,你要是当了皇后,我就是皇后的干妹妹,皇上就是我姐夫,以后在这京城,啊,不,在这江湖中,我陶青衣的地位不是就上来了嘛。”
晚书听完这逻辑,也是醉了,她回道:“那要照你这么说,我要是做不了皇后,还成罪人了?”
陶青衣想都没想就点头,“这当然了,所以啊,你一定要加把劲,给皇上吹吹耳边风,让他早日立你为后,这样我也好在我爹面前显摆显摆,免得天天数落我。”
晚书听陶青衣提起陶知礼,问道:“又让你去相亲了?”
陶青衣烦道:“是呀,这三天两头的,哪受得了啊。”
“你这年纪也差不多了,有看对眼的就别错过了,人这一生很短暂,可别以后后悔……”
“得了得了,我是来你这躲清静的,不是来听你叨叨的。你再说,往后我连你这也不来了。”
晚书妥协:“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要不我这妹妹能把我吃了。”
陶青衣突然道:“听说昨晚程实死在牢里了?”
晚书淡淡的回道:“嗯,今晨大理寺就有人来报了,受不住刑,死了。”
陶青衣忿忿道:“死了活该,活着还浪费空气。”
想了想,又唏嘘道:“不过,你可真狠,让人每日给他割三块皮下来,还不让人死去,这得多疼啊。”
晚书指指自己心脏,“有我这疼吗?”
陶青衣撇撇嘴:“那倒是没有,皮肉之痛怎能和心里创伤相比。”
“那不就得了。哎,我说,你今日是故意来气我的是不?怎么总挑刺?”
陶青衣做了个鬼脸,“没有没有。我只是想念你这个好姐姐了,来看看你。”
晚书笑着问道:“是想念我,还是想念我的厨艺啊?”
陶青衣回道:“当然是想念你了,不过你的厨艺也是很想念的。”
晚书伸出手指,刮了刮她鼻子,“等着,一会就好。”
陶青衣坐在了刚刚晚书坐的位置,懒洋洋的回道:“好,需要帮忙喊我。”
晚书只当听不见,往厨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