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看日出的计划,在邬落落连打了三个喷嚏后,被蒋佑祈强行终止了。
蒋佑祈第二天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大脑浑浑噩噩,浑身都乏,睡不醒似的。
像是要感冒,他随手找了药吃下。
餐桌上放着早餐,蒋崇做的。
两人份,边上有便签,蒋崇说加班先走了,早餐给邬落落也带了份。
这次中秋回来,叔侄俩面都没见到。
客厅的茶几上放着月饼,都是蒋佑祈喜欢吃的口味。
小时候,有一年蒋崇拎着月饼去蒋佑祈家探亲,凡是蒋佑祈说过好吃的月饼,蒋崇都记下了,每年都送来。
早餐热了下,蒋佑祈看看时间,能当午餐了,他挑上几块月饼,一起给邬落落送去。
邬落落家窗帘还拉着,蒋佑祈自认为自己起的够晚,没想到还有比他懒的。
按了门铃,等了近一分钟也没人出来。
蒋佑祈疑惑,又按了一下,还是没人。
平常邬落落起床都会第一时间拉开窗帘,人一定是在家,估计是昨晚睡的晚了。
蒋佑祈正想回去,余光里瞄见邬落落家们好像没关严,他试着动了下门把手,果然开了。
她平时没这么粗心的,不会是遭贼了吧?
心里这么想着,蒋佑祈推门进去,客厅里昏暗,沙发上散落着几件衣服,垃圾桶倒着,里面用过的纸巾和零食包装袋洒了一地。
不过家具和值钱的摆件都没动,完好的在原位。
坏了,不是劫财那岂不是劫色??
蒋佑祈心里咯噔一下,鞋都没来得及换,直接进门喊:“邬落落,你在家吗?”
幸好两家格局一个,哪间是卧室,他清楚。
“邬落落,”敲着主卧的房门,蒋佑祈声音急切:“你在吗?在的话开门!”
还是没人应。
“邬落落!”他声音不由得提高,也顾不得其他,直接拧门把手,门锁着。
“你别怕,我……”
“唔?蒋佑祈?”旁边侧卧的门打开,邬落落揉着眼睛鼻音重的的吓人:“你怎么进来的?你开我爸妈卧室门干嘛?”
她瓮声瓮气,头发蓬乱,鼻头红红的,眼皮没精神的耷拉着,穿着白色的吊带睡衣,雪白的肩头毫无遮挡,锁骨更是清晰。
视线再向下——饱满的两团。
蒋佑祈立刻别开头,转身背对着她。
“你家门没关,还以为你出事儿了。”
邬落落后知后觉,看了眼自己的睡衣,立刻精神了,她抱紧了自己,‘嘭’的一声关上卧室门。
蒋佑祈揉揉自己的鼻根,叹气:“傻兔子。”
等邬落落穿好衣服出来,蒋佑祈已经换了鞋,收拾好客厅的狼藉。
指着垃圾桶,蒋佑祈问她:“昨晚干嘛了,东西乱了一地”
裹着披肩,邬落落手上捏着纸巾擦擦鼻子丢进垃圾桶里回:“早上想出去买点吃的,头晕乎乎的踢到了,太难受,懒得收拾,就扔那儿了。”
不用问,也知道她感冒严重。
昨晚蒋佑祈就是怕她感冒才强行终止了看日出的计划,结果,到底还是让她着了凉。
“吃过药了么?”指了指餐桌上的吃的,他说:“蒋崇做的,一人一份。”
邬落落看向餐桌,起身过去:“吃过药了,还是难受。”
拿出鸡蛋蔬菜三明治,邬落落咬一口,对着蒋佑祈竖起大拇指:“叔叔好手艺。”
蒋佑祈拉开椅子,手打的豆浆递给她:“你还真不挑。”
“那你做出更好的啊。”邬落落冲皱了皱鼻子,反驳的话,都有气无力。
蛋黄酱粘在手上,她舔了舔手指,粉嫩的小舌头,短暂略过手指,带走了蛋黄酱。
对面的蒋佑祈看个真切,他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气,收回视线,压下自己莫名烦躁的情绪,喝了一大口豆浆。
“月饼叔叔也送我了”邬落落起身翻出蒋崇送她的月饼拿过来:“你看,有没有你喜欢的,我们换着吃。”
蒋佑祈看着两样月饼差出不是一点半点的包装和档次,不由得陷入沉思。
要是蒋崇以后结婚有了小孩,他一定希望自己有个女儿。
不过话说话来,蒋崇给蒋佑祈买的月饼,一直都是一个牌子,就是小时候他说好吃的那个,十多年了,一直没变过。
吃过午餐,蒋佑祈确定邬落落没大事儿,准备回去了。
小兔子太难受,起来送他的力气都没有。
在她连续打了几个喷嚏以后,蒋佑祈回头问她:“要不再给你熬碗姜汤?”
邬落落一直觉得,会做饭的男生都特别帅,有buff加持。
就像蒋崇,又帅又绅士,还会做饭,简直就是完美叔叔,她开始羡慕蒋佑祈了。
此时此刻,蒋佑祈穿着她橙色的小围裙在厨房忙碌。
他站在那儿,背影闪闪发光,一举一动都赏心悦目,田螺王子也不过如此啊。
直到,姜汤出锅。
邬落落看着一大碗白开水上飘着一片可怜巴巴的姜片,田螺王子的形象,瞬间破碎,他穿着的小围裙也不可爱了,像超市里搞促销的推销员,一本正经还臭脸:“小姐,买姜片么?”
盯着面前碗里的姜片,邬落落特认真的问蒋佑祈:“姜涨价了?”
蒋佑祈不明所以:“什么?”
邬落落:“为什么只有一片姜。”
蒋佑祈:“我又不喝。”
邬落落:“?”姜汤里的姜片是按人头算的?
“我的意思是——”邬落落鼻子痒,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姜汤哪有只一片姜的,豆包里只放一颗豆子吗?”
后知后觉,蒋佑祈靠在椅子上,挠挠头发:“配料盘里只有一片姜。”
邬落落一口气哽在喉咙里,面对着他的无辜和理直气壮,硬是生不起气来。
说到底,大金毛也是好心。
感冒嘛,多喝烫水。
“哎,”邬落落捧起碗感叹:“还是叔叔好啊,难怪女孩子都喜欢大叔,果真魅力无边。”
“呵,”蒋佑祈不以为然:“胡说八道,少看点无脑的恋爱剧,影响你以后择偶。”
“切,”邬落落撇嘴:“你就是嫉妒他。”
蒋佑祈靠近沙发里,抱着手臂反驳:“有什么好嫉妒的。”
懒得再跟他争辩,邬落落尝了一口姜汤,太感人了!
这汤,再淡点,连姜味都尝不出来了。
本着不能浪费的精神,邬落落愣是喝光了这碗姜味全靠幻想的姜汤。
时间差不多了,蒋佑祈端起碗搭起身问:“晚上想吃什么,给你带回来。”
邬落落想了想回:“棉花糖和关东煮。”
厨房里,蒋佑祈刷碗的动作一顿,水流蔓延过他的指缝,丝丝凉凉的。
“嗯,”他回:“我尽量。”
临走前,蒋佑祈再三叮嘱她门锁好,需要什么给他电话,不要一个人昏昏沉沉的乱逛。
小兔子抱着抱枕在沙发上,不住的点头,不管他说什么,她都听。
又乖又可爱。
关东煮好买,超市就有,至于棉花糖,蒋佑祈去了昨晚的公园,公园的大广场上,没见。
蒋佑祈问了路人,说市中心那边的广场才有,他不熟悉路,路人告诉他,东西南北拐,他差点迷了路。
好在最后顺利找到了。
吸取了昨晚的教训,蒋佑祈十分坚定的买了青柠味。
路程远些,回去的路上,天都黑了。
路灯亮起来,陆陆续续有小情侣你侬我侬的出来压马路。
一对情侣相互挽着,路过蒋佑祈,女生撒娇的对身边的男友说:“人家也想吃棉花糖。”
男友瞧了一眼蒋佑祈回:“那东西不好吃,一会儿给你买巧克力。”
女生佯装生气:“哼,你看人家都买回去给女朋友,你却故意说不好吃,不就是懒得买么,不跟你好了。”
蒋佑祈回头看见男生用外套圈着女生在怀里又笑又闹,他瞧了眼自己手里的棉花糖,也不知道小兔子喜不喜欢巧克力。
临到邬落落家门口,他手机响了,小兔子打来的。
“蒋佑祈,”电话里,她的鼻音依旧严重:“我要饿死啦,额啊~~”
想象着她抱着电话歪着脑袋吐舌头装死,蒋佑祈没忍住笑了:“到门口了。”
邬落落‘诈尸’般复活,跳下沙发去开门,外面空荡荡的,除了路灯下的小飞虫,连个人影都没有。
到哪个门口了?大金毛又骗人!
蒋佑祈到邬落落家门,正要按门铃,想到她白天没关好门,她握着门把手,试着开了下,门又开了。
他记得走时门是他关的,绝对关严了,小兔子又出门干嘛了?
忍不住饿,自己出去觅食了?
不管是因为什么,这事儿必须找她好好谈了。
门大开,蒋佑祈愣了。
小兔子掐着腰站在门口,小嘴撅着,鼻头比白天更红了,一双灵动又委屈的大眼睛正瞪着他,像是要吃了他似的。
就是没什么威慑力。
手里的晚餐递给他,蒋佑祈问:“你在堵我?”
关东煮的香味丝丝缕缕钻进邬落落的鼻腔里,适才那点小抱怨,立刻烟消云散。
她立刻弯腰给蒋佑祈拿了拖鞋,好声好气地请人进来:“没呀,等着迎接你呢。”
她那点小心思蒋佑祈还是能看出来的,没戳穿她。
东西放下,蒋佑祈带走客厅的垃圾袋,人到门口,停了停,半响才问:“你爱吃巧克力吗?”
邬落落一手棉花糖一手关东煮,举起双手:“喜欢啊,不过,巧克力一般不都是送恋人的嘛?你要送我啊?”
蒋佑祈动了动嘴唇,故作清冷:“谁要送你啊,想多了,随口问问。”
“哦,”邬落落也没多想,咽下嘴里的丸子:“蒋佑祈,等我感冒好了,请你吃饭吧,谢谢你照顾。”
站在门口,蒋佑祈漫不经心:“都行。”
吃过晚餐,邬落落准备回卧室继续睡觉时,看到茶几上多了一小袋东西,打开来看,是药。
退烧的,止咳的,哪一样药效都清晰的写在盒子上,什么时候吃,吃多少,也都有标注。
字迹大气又奔放,是蒋佑祈的字。
唔,所以,他之前说到门口了又没在,是回家特意给她添标注了么。
邬落落倒在少发上,手上拿着药盒举得高高的。
她又不是小孩子,吃药还是会的。
不过啊,这样更好~
被人照顾和关切的感觉,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蒋佑祈:今儿真过瘾,过了眼瘾也满足。
邬落落:t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