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午饭时间,二婶做了好些山间的野味,香味飘出去好远。
厨房离他们的住的木屋有点远,二婶一直忙活着午饭,没能第一时间跟大伙说上话。
“我们闻着香味就回来了,二婶,又做野兔子吧。”齐林双眼放光,打量着餐桌上的饭菜,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就知道你喜欢,你一说要来,你二叔抓了好些野兔,都在后面笼子里养着呢,这几天换着花样的给你们做。”
大伙见了二叔,还以为二婶也是一位很朴实的女人,出乎意料,二婶特漂亮。
齐腰的长发,细挑的身材,皮肤白净。
女生们围着二婶,都喜欢她的长发。
“哎?蒋佑祈和邬落落呢。”段屹帮着拿碗筷摆桌,数人的时候,没见他俩。
“也说上山去了,你们没遇见?”二叔洗着手,眉头皱着:“会不会走丢了,我去找找。”
正说着,两人回来了。
邬落落穿着蒋佑祈的衣服,跟他一前一后出来的。
只是两人之间气氛有点微妙,各自看着不同的方向,像是故意避开似的。
邬落落双手搅在一起,脸色微红,蒋佑祈单手抄兜,另一只手抹了下唇角。
人没事就好,大伙也松了口气,喊两人快点来吃饭。
饭桌上,众人听着二叔讲伐木场这些年的趣事儿。
女生们见二婶精致,以为二婶不长在这边的住的,她保养的那么好,不像是经常干重活的。
结果,二婶撸起袖子秀出自己的小肌肉,大伙都惊呆了。
今年伐木场没开工,是因为去年二叔干活时候不在伤到了腰,去医院住了三个多月才出院。
二婶心疼二叔,说什么都要休息一年,二叔拧不过二婶,就休息了一年。
这边环境好,齐林有空就想来,奈何开工的时候噪音太大了,他实在受不了,知道今年二叔休息,十一放假,第一时间就联系二叔这边了。
二叔从厨房里提了一坛子酒,说是自己酿的,鲜花酒,度数低,给大伙尝尝。
二婶一边摆酒杯,一边嘀嘀咕咕:“分明都是我弄得,都被你居功了。”
二叔挠着脑袋憨憨地笑:“嘿嘿,这不是小林带着朋友来了嘛!”
酒倒到邬落落这儿,蒋佑祈直接说:“二叔,邬落落不能喝,她一丁点就多。”
敏感的众人唰的一下看过来,目光探究好奇。
邬落落不能喝酒,蒋佑祈怎么知道?
二叔一听不能喝,也不劝,直接越过去了。
“你干嘛?”邬落落桌子下面踩着蒋佑祈一脚,压低了声音小声问他:“谁说我不能喝?”
提起她喝酒蒋佑祈就头大:“你还敢说,上次的事儿你忘了。”
咬着筷子看热闹的众人:“上次?”
邬落落张了张嘴,脸上肉眼可见的升温,尤其是对上知情者齐林的视线,更是羞的不行。
“不喝就不喝,”邬落落小手放在腿上来回的搅动着:“你、你拿子虚乌有的事儿威胁我干嘛?”
蒋佑祈:“……”
小兔子这是知道丢人害羞了,故意掩盖呢。
蒋佑祈夹了块兔腿给她:“家兔吃野兔,快吃。”
邬落落闻着别人的酒香,气鼓鼓地拿起筷子:“吃就吃!”
桌上的众人瞧着两人斗嘴,互相交换下眼神,顿时明了,谁也没说穿。
齐林站起身,提了祝酒词,感谢二叔二婶的盛情款待。
淡淡的酒香萦绕,搭配上野兔肉,山间的鸟儿雀跃,美哉。
邬落落瞅着众人喝酒,眼馋,她也想试试。
“蒋佑祈,”桌子小面,邬落落拉了拉蒋佑祈的衣摆:“给我喝点呗~”
小兔子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目露祈求,难以抗拒。
蒋佑祈回想了一下自己被迫听一晚上课的画面,摇了摇头,坚决道:“不行。”
“拜托你了嘛,就一小口,一小口。”邬落落咬着下唇,竖起食指,又拉了拉蒋佑祈的衣袖。
蒋佑祈还是摇头。
邬落落冲他勾了勾手指。
蒋佑祈耳朵靠过去,听见她威胁自己:“你要是不给我喝,我就把刚才的事儿说了,让大伙评评理!”
轻挑眉,蒋佑祈转过头,同样咬着耳朵回她:“你真敢说?”
邬落落想起刚才在山林里,他舔了自己手指时的触感,耳根瞬间红了。
邬落落有些急切地推了下蒋佑祈胸口,再次跟他讲条件:“就一口还不行吗?”
蒋佑祈想了想,自己的酒杯放到邬落落面前:“行,就一口。”
邬落落喜出望外,拿上酒杯直接凑到嘴边喝。
她抬眼,发现全桌的人都再看她,一个个神情认真,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怎么了?她疑惑,不就是喝个酒么,大伙都有啊。
抬高酒杯,清香的酒水入口,邬落落耳边传来蒋佑祈低哑似蛊惑的嗓音:“间接接吻了。”
“嗯?咳!!”
这一口酒,她还没尝到具体的味儿呢,直接呛了。
邬落落疯狂咳嗽的同时,还不忘了瞪蒋佑祈。
大金毛就是故意的!
蒋佑祈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似笑非笑:“好像也不算,杯口位置不同。”
“你……”邬落落伸出手,掐住蒋佑祈的脖子气道:“你就是故意让我难堪,刚才在山里也是,你也是故意舔我,让我难堪!”
话音落,整个大山都安静了。
餐桌上的人动作像是定了格,连山里的鸟儿们都不叫了,全部静静的品着刚才邬落落的话。
品着她刚说的那个‘舔’字。
所有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在邬落落身上。
邬落落像是一只煮熟的大虾,从里到外红了个透,她恨不得自己是桌上的兔肉,实在是太太太太尴尬了!
“我,你……”她试着解释,实在说不吃什么好理由,一转身,跑了!
蒋佑祈也愣了,他没想到邬落落就这么把刚才两人间的小秘密给说出去了,有点没反应过来。
“还傻愣着干嘛?”段屹推了蒋佑祈一把:“赶紧追啊!”
蒋佑祈回过神,快速追上去。
住宿的小木屋后面,蒋佑祈抓住了邬落落。
邬落落别扭着,拧着身子噘嘴:“都怪你,这下好了,他们肯定都误会了。”
“怪我,”蒋佑祈松了点劲儿,怕弄疼她:“都怪我,别生气了。”
“我怎么能不生气!”锤着蒋佑祈的胸口,邬落落眼眶红红的:“他们是不是以为,我们、我们在山里那个了?”
“啊?”蒋佑祈脑袋轰的一声,像是炸开一颗□□,头疼的很。
小兔子脑袋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
揉着鼻根,蒋佑祈试着安抚邬落落:“没有,没人那么想。”
邬落落抱着腿蹲下身,嗓音里含着哭腔:“他们那么想又不会告诉你,你怎么知道没有,都怪你,现在怎么办啊?”
“真没有。”
蒋佑祈也跟着蹲下身,他抬起手,手指试探和勾起邬落落垂下的头发,又轻慢笨拙地顺在她耳后。
邬落落抬起眼,眼里含着泪花,扁着小嘴:“丢死人了。”
“他们都没听清你说什么,就看见你跑了,”蒋佑祈移动着手,指尖碰到她脸颊的一点点皮肤,随后揉了揉她的头发:“你自己想多了。”
“真的吗?”吸着鼻子,邬落落闷声问:“他们真的没听清?”
“嗯,”蒋佑祈往前挪了点,手掌轻微颤抖地摸了摸邬落落的脸,拇指轻轻擦去她眼底的泪花:“他们刚才还问我你怎么了。”
他眉眼幽深,漆黑的瞳仁里沉淀着坚定。
邬落落望着他,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想到了两人在林间牵手一起走的画面。
她蹭了蹭蒋佑祈的掌心,微痒。
“那,一会儿回去怎么解释?”
她微微歪着头,红唇轻微抿着,眼眶微红,澄明的眼里还藏留着点点泪花,惹人心怜。
她耳后的发再次垂落,落在蒋佑祈的手背上。
“就说,”蒋佑祈情不自禁,慢慢拉近两个人距离,声调也压得低:“我故意呛你,你生气了才跑的。”
云随着风移动,露出太阳来,照散了地上的一方小小阴影。
蒋佑祈的手掌划过邬落落的脸颊,移到到她的后脑处,固定住她的位置。
他稍侧脸,慢慢靠近,小兔子红唇轻启,露出一点点贝齿,像是蛊惑的邀请。
他身上的薄荷香越来越近,熟悉的气息渐渐将她包裹,鬼使神差的,邬落落闭上了眼。
邬落落脑海里千万种思绪交缠在一起,一半猜测蒋佑祈的意图,一半告诫自己要快点离开。
但她始终没动。
直到,额间传来轻微的痛感。
“傻兔子,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沉缓责备的声音落下,邬落落脑后的桎梏消失,她捂着额头,迷茫地睁开眼。
蒋佑祈已经拉开了距离,他双臂搭在膝盖处自然下垂着,清冷又好看的一双眼,似笑非笑。
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
站起身,蒋佑祈对她伸出手:“回去吧,其他人还在等。”
邬落落搭了眼他的手,没接,而是直接打了他一掌:“耍我好玩是不是。”
她气鼓鼓地往回走。
“没耍你,锻炼你危机意识,”蒋佑祈单手抄兜,跟在她身后解释:“你这么笨,以后不要跟其他异性单独在一起,听见没?”
“还不是因为对方是你。”回过身,邬落落上下扫视他一圈,最后定格在他的屁股上,想踢他一脚。
“我怎么了?”蒋佑祈越过邬落落,顺便握住她的手腕,拽着她继续往前走。
“因为对方是你,”邬落落一字一顿:“所以我才没有危机意识。”
蒋佑祈脚步顿住,瞳孔徒然放大,他眼中闪烁着诧异,黑眸里翻滚着某种急切又克制的盼望,很快,他闭了闭眼,压抑掉自己的情绪,淡漠地说:“我也不行。”
邬落落甩开他的手,又冲他吐了吐舌头:“说谎!”
说什么培养危机意识,分明他自己的耳尖先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蒋佑祈:谁耳尖红了?反正不是我,你们看错了。
邬落落:略略略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