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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如海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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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兰亭书院的日子比起来,此前在家闭门读书的日子真是规律枯燥多了,幸而他不是真的小孩子,应付的还算轻松,也没有什么反抗厌恶的情绪,无聊的时候还会主动学习。明煦觉得他要是像贾宝玉那般厌学,那大概会自厌而死的。

即便是在才子遍地走的兰亭书院,明煦在适应了节奏之后,也颇为游刃有余。他之前怕时间长了,之前学的东西都给忘了,闲暇之余也会研究这个时候的数术和格物,觉得很是有趣,也很发达。再说君子六艺中剩下的礼,乐,射,御,书。明煦这几年受的称得上是贵族教育,文武兼修,骑马射箭早就学过了,礼,书更是从小浸淫其中,称不上精,在书院里却也不差了,如今少的不过是积累。

不过这些东西都是锦上添花,对于书院的学生来说,他们大多还是更看重经义策论这些科考占重比较多的课程,学起来更加用功,要是想偶尔放松些,还有诗词呢,那个简单些。这么想也不错,毕竟人的精力有限,还是要更多的用在正途上。当然,那些须发已白,不动声色的先生们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熟悉了书院之后,明煦添了一个兴趣。

书院有位讲赋的徐先生,这位徐先生七十多岁,仍然精神茂盛,上课时神采飞扬,讲到精彩处手舞足蹈,明煦听了他的课,觉得课堂渲染力很强,他的课少有人走神,着实可敬可爱。听说这位徐先生此前也是书院的学生,曾官居正二品,致仕后返回书院做先生,没课时就在院子里修书。

徐先生有个爱好,他时常黄昏时候坐在院子门口弹琴,即便吃饭也是匆匆的兰亭书院学生从先生院门前经过,偶尔驻足,然后继续匆匆而去。书院遵从古训日落而息,并没有晚课,明煦每次吃了晚饭途径就站在那里听完先生弹了一曲又一曲。

徐先生的琴,技巧,意境都是十分高明的,那是一种以世途多舛来修心养德的从容与宽和。让人听起来不觉莞尔,心头轻松。明煦听了很多次,觉得徐先生对他大概都有印象了,但是两人从来都是一个弹,一个听,互不干扰。

这天明煦照常留下来听琴,他也不知道这个兴趣能保持多久,但是显然现在很喜欢。这次徐先生只弹了一曲就停了下来,把琴放在手边,问他:“我记得你这个小孩子时常来听我的琴,可是听出什么了?”

明煦左右看看,确定是与他说话,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其实听不出来什么,院里授乐的先生讲的是乐本身,倒是没讲如何听琴。最后决定实话实说:“先生见谅,学生见识浅薄,并未听出什么,只觉得好听。”

徐先生听了他的话笑了出来,“听着好听便好,琴弹起来本就是为了顺耳不是吗?”

“先生说的是,学生这里还有一不情之请,还请先生听听。”明煦接着说。

“你且说来。”徐先生也不计较他的莽撞,仍旧笑着说。

“学生想要随先生学琴,还请先生教我。”明煦听着徐先生心情似是不错,也不绕弯子,直接就说出了心里话。

徐先生听了,敛了敛神色,没有答应或否决,只问到:“你为何想要学琴”

“学生希望在某种时候借以抒心,还有将来可以与妻子琴瑟和鸣。”明煦现在只有那么多觉悟。

“哈哈哈”,徐先生大笑,“善,明日你便带琴来,我应下了。”稚子之心难得,为师者本就是授业解惑。

“学生拜谢先生。”明煦长揖到底。

“我观你年纪尚小,竟是已有家室了吗”徐先生有些惊讶。

明煦说还未。先生感叹“到底年纪还轻。”

就这样,明煦给自己找了个老师学琴,在兰亭书院的生活果然有滋有味,很快在书院里的日子就满了一月,书院放休这天,长安长春两人早早的驾车在门外等着,很快便接上了人。

长安在外驾车,长春陪坐车里,递给明煦一杯新沏的茶:“大爷在书院好不好?我瞧着都瘦了。”

明煦听着这熟悉的话,抽了抽嘴角,“好好说话,不要学祖母。”

“长春说的是真心话,夫人在家也担心的很,说大爷虽聪慧懂事,到底第一次离家,难免不习惯,一准是瘦了。”长春辩解道。

“好了好了,与我说说家里都好?”明煦询问道。

“都好,侯爷夫人安好,宅子也修缮完了,大爷回去绝对眼前一新。”长春自觉自己用对了个词,有些得意。

前头驾车的长安对他的点有些无奈,开口道:“大爷,家里诸事皆安,只是林老爷似乎有些不好。”

明煦心里一咯噔,“发生了何事,仔细说来。”

“前几日林老爷病了,侯爷去瞧过了,似乎还未好。”长安如此说,他知道的也并不多。

明煦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他心里实在有些慌,几年下来,他对红楼诸事已有些记不大清楚,只知道林海是在冬日里病逝的,却是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年,与林海熟悉了之后,他就提醒他注意身体,尽量防病防疫,但是林如海本身就是个养身惜福的人,养生预疾一道比自己要通的多,如今竟仍旧难逃病魔。

现在不知道是普通小病还是顽疾将至,明煦不敢再猜,只等回家问问祖父。

明煦不说话,长安长春也不再接话,主仆三人沉默的往明宅赶去。

到了家,明煦直奔主院,在偏室找到了人,祖父明榭正在刻着一块玉石。见他进来,抬了抬眼,手上动作不停,“回来了”

“祖父,我听长安说林世伯病了,怎么回事啊”明煦开门见山的问。

“病了有几日了,几日前落雨,便着了凉,反复了几次,还未见好。你既然回来了,明天就去看看吧!”明榭的情绪还算好,人生八苦,病也是其一,生来就该受的,没人逃的掉。

“好,我明天去看看世伯。”明煦听祖父的语气平稳,心下稍安。转进里屋与孙氏说话去了,走了一个月,祖母怕是挂心得很。

第二日,还是由长安赶车,这次是往林府而去,坐在车里,明煦心里隐隐不安,胸口有些梗的慌。

到了地儿,这股不安越发加重了,是林府大管家林让亲自来门口迎的他,瞧着神色不是很好,平日里笑呵呵的脸上也满是愁苦。“让叔,世伯如何,病的可是严重”明煦问他。

林让苦笑,“明少爷还是自己进来看看吧。”

走在去往主院的路上,明煦发现,平日里即便是在冬日也打理的精巧雅致,绿意重重的院落如今呈现出一种萧瑟衰败之感,仿佛被主人的久病抽走了精神气。不由加快了脚步。

进了里屋,即便早有准备,明煦也被眼前的林海吓了一跳,一个月前来拜别的时候,尚还是儒雅清润的人如今面色憔悴,两鬓斑白,仿佛一夜之间尽显老态。明煦鼻子一酸,眼泪便下来了。

有枯瘦的手指替他抹去眼角的泪珠,“傻孩子,哭什么,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林海的声音有些无力。

“这也叫好,那我们这样的叫什么?我祖父来的时候不是还没事吗?如今不过几日,如何就这样了?”明煦哽咽着看向林让。

“病的这几日,老爷每到了晚间便高烧不止,退不下来,为防烧坏了,只好熬着到白日再睡,这一熬,便又加重了!”林让说着也红了眼睛。

“大夫怎么说?”明煦再问他。

“大夫说,年纪大了,又遇了寒,是邪风入体,只能用重药。以后如何,还要看命数。”林让当着林海的面一点也不委婉,看来病人自己也已经知道了。

明煦知道如今医疗条件低下,风寒一病不起是常数,他接受这个现实却不能接受早以当做亲人的林海如今生死也看命数,实在悲哀无奈。

明煦让人回去明家报了平安,自己就留在林家照顾林海,亲自看着作息与饮食,与大夫交流他能想到的办法,看能不能对林海的病情有所帮助,他尽了全力,奈何他并非是医学生,所了解的也不过是前世常识经验,他能想到的此间大夫都知道,帮不上什么,努力说服大夫进行的放血疗法也是治标不治本。

林海病情仍是反复无常。三日却已经过去了,林海让他去书院继续读书。

“我不去,我在这里看着您。”明煦难得忤逆他。

“我有什么好看的,些许小病,过几日便好了,你听话,上学去,学习不比其他,一日不可中断。”林海不适得很,耐着性子稳住他。

“那便等你好了我再去,如你所说,不过几日,我还是耽误得的。”明煦坚持不去。转脸吩咐长安去书院为自己请假,特意叮嘱他找到徐先生再致歉一声。

林海拗不过他,只得同意下来。到底家里没人,连累煦儿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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