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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历史军事 >侯门娇妻(穿书) > 第七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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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郇进屋后便直奔浴房而去,刘莘有些踌躇,不知自己是否该跟去侍候。按礼妻子是该侍候夫君一切事宜,但是自己这个夫君似并没打算真让自己做他妻子,亦不喜她跟在他身旁侍候。

这么一想,刘莘便放松下来,跽腿坐在案杌前,竹娘上前给刘莘倒了杯先就有婢仆备下的凉茶,刘莘边轻抿着茶,边思绪翻飞,照今日这个情形她在魏家的日子不会太轻易,不过这早在她意料之中,到不足为意。

书中刘莘傲娇,与魏老夫人甚是不对付,此为魏郇最厌恶书中刘莘之处。魏郇失恃失怙后,与魏老夫人相依为命,极为孝顺,是以书中刘莘与魏老夫人不合乃促成刘莘下堂最锋利的一把利刃。现在的刘莘心知切不可重蹈覆辙。

遂,今日刘莘对魏老夫人及是尊敬,礼仪孝道,面面俱到。不求魏老夫人能接受自己,但求魏郇不更加反感自己。

现今刘莘初来驾到雍州,人生地不熟,下堂只有死路一条。她必须讨好魏老夫人、笼络好魏郇,为自己部署后路尽多的争取时间,不能不小心谨慎。

浴房与卧室相连,以帘幔及一扇山水水墨画屏风隔开,浴房里水声渐歇,魏郇湿漉漉的乌发披散在肩上,身穿一件缟色交领广袖长袍,丰神玉润自浴室里走出来。

刘莘起身接过菊娘递过来的棉帛,上前欲替他拭干头发,哪知魏郇一躲,伸手抓过刘莘手里的棉帛自己胡乱擦拭着,蹙鼻嫌弃道:“你自己赶紧洗洗去,一身汗臭。”

刘莘一怔,也不多言语,听话入了浴房。

浴房里已有婢仆麻利的注好了新的热水,刘莘沐浴不喜生人在旁侍候,偋退了魏府婢女,只留平妪、菊娘在旁侍候。

脱衣入水前,刘莘还刻意闻了闻身上,并无甚味道,魏郇那人事儿真多,他不乐意自己侍候他,刘莘还乐得清闲,刘莘抿抿唇情绪暗泻。

刘莘沐浴出来后,房里已没了魏郇的身影,刘莘也不觉意外,坐下由菊娘擦拭着头发,吩咐道:“平妪,你去箱奁里把我给老夫人绣的抹额和万寿绢帕找出来,稍后我寻个机会献予老夫人。”

菊娘听完又忍不住碎嘴起来,还好知道分寸,压低声音与刘莘耳语,“今日魏老夫人那般对你,怕轻易不会接,又要折辱了女君。”

刘莘似无所谓,“献不献礼在我,受不受礼在她。我只需做好我分内即可。”

因着晚上魏老夫人要给魏郇庆功,在魏府正院嵩正堂小开筵席。

平妪给刘莘将头发拭干后,给刘莘盘了个端庄的牡丹髻,发髻正中插入一柄由白玉雕镌的盛放牡丹发梳,牡丹下垂着一缕金丝流苏,流苏坠着一粒指甲盖大小的水滴状红宝石,红宝石刚好垂在发际额间,分显妖娆。两边鬓间对称各插了两朵金丝编织的较小牡丹型小花,耳带南海珍珠各一粒,显得高贵典雅。

刘莘赞赏的望了平妪一眼。

菊娘捧着身赫赤袿服在一旁候着,刘莘看了一眼道:“菊娘,这身太艳了,换一身。”

菊娘呶呶嘴,“女君是这府里夫人,怎的就不能穿这颜色了?”

“老夫人并不喜我,我如此张扬不好。前些日子你不是新给我做了身茜色袿服吗,就那身吧,色正,却不艳。”

菊娘一听女君要穿自己给她做的新衣,高兴的应了。

菊娘的女工师自宫廷尚衣局,不论剪裁绣活,还是针脚走线都是顶尖的。茜色袿衣由蚕丝制成,罗裙上绣有双飞蝴蝶。刘莘穿上身后,蝴蝶随刘莘走动而舞动翩跹,似活物般灵动。

刘莘着装毕,恰逢魏郇回屋,魏郇方踏入门,见到刘莘便怔住。

‘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春。细看诸处好,人人道,柳腰身。恰似来时衣上云。’甫一见刘莘,这段词便跳跃在他脑海里,令他有些惊艳。

不可否认,刘莘虽是亡国公主,但自幼受王室礼仪熏陶,那份与生俱来的高贵大气是任何大家闺秀都学不出星卯的。

刘莘配他魏郇,他魏郇不亏。

见到魏郇立在门口伫足不动,刘莘上前去往魏郇跟前,微微一服,娇唇轻启,“夫君,你是来接妾身一道去往嵩正堂的吗?”

刘莘身上淡淡的体香又幽幽窜入魏郇鼻尖,不同于其他女子庸俗的脂粉香气,那似是一股清幽的玉兰花香,惟刘莘一人独有。魏郇很是喜爱这股清蕴雅香,只觉心荡神驰。

魏郇轻轻呼吸一口,吸进一胸腔的玉兰花香方才缓缓开口,“走吧。”

这回魏郇走的很慢,刘莘知道他是故意配合自己的速度,略觉感动,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侧后向嵩正堂走去。

菊娘捧着装有抹额和绢帕的托盘和平妪,不疾不徐的跟在两人身后。

刘莘边走边侧首对魏郇说道:“夫君,妾身今日方进家门,按礼该拜谒家翁,敬茶奉礼……方才看,祖母似是不大喜妾,但妾仍想聊表心意,向祖母呈上妾亲制绣品,不知夫君可否相帮一二?”

魏郇没回话,又走了许久,快到嵩正堂了才道:“我会帮你与祖母协调,但祖母受不受你礼我却不能左右。”

“妾知,妾谢过夫君。”

听着刘莘恭顺略显生疏的话语,魏郇心头略过一丝懑闷。打进了魏府,刘莘便对他礼貌周道起来,张口闭口妾身,再不自称我。魏郇潜意识里不大喜欢刘莘和自己如此客套。

今夜嵩正堂只是家筵,无外客。

魏老夫人坐在团桌正中,魏郇坐右侧,按礼刘莘是可以坐在魏郇右侧位置,但魏老夫人不喜刘莘,也没喝刘莘敬的媳妇茶,刘莘也不敢贸然入座,便站立在魏郇身后侧。周灵站在了魏老夫人左侧,好侍奉魏老夫人用膳。

魏郇与魏老夫人寒暄几句后,语气平静的说:“祖母,我在外娶刘氏为妻,实属突然,孙儿没能事前问询祖母,是孙儿之过。然,虽婚礼仓促简陋,孙儿娶刘氏已是事实。祖母就允她敬祖母一杯茶,也算原谅孙儿了。”

刘莘一听,赶忙接过平妪递上来的茶水,走到魏老夫人身侧后,恭恭敬敬的双膝下跪,双手高举茶杯道:“孙媳不孝,已入魏家门近半月才来向祖母奉茶,请祖母原谅。”

魏老夫人原本和蔼慈祥的与魏郇话语着,魏郇突来那么一番话,魏老夫人立马就掩了笑容,再听刘莘这么一番跪拜之词,脸色愈发阴沉,抿唇不语,也不动。

高堂上瞬间安静下来,地上落一颗针都可闻。刘莘就这么高举着茶杯跪着许久,刘莘觉得手脚都麻痹,快支撑不住了,魏郇才从刘莘手里接过茶杯,硬塞到魏老夫人手里,道:“祖母这般便是不愿原谅孙儿了?”

魏老夫人攥了攥魏郇硬塞过来的茶杯,斜睨魏郇一眼方才开口道:“奉渊莫说胡话,你知道老身是何意。这杯茶老身就是死也喝不下去,相信你罔死的父母长兄也是喝不下的。”

语落,魏老夫人把茶杯往边上一放,眼睛直勾勾的瞪着魏郇,提醒他勿贪图美色,忘了家仇。

魏郇接过刘莘手上的茶杯后,刘莘便从菊娘手里接过装着抹额和万寿锦帕的托盘,继续双手高抬敬奉着。

祖母的反应在魏郇意料之中,为了让祖母消气,魏郇也让刘莘跪了足够长时间。

魏郇直视着祖母的瞪视,再从刘莘手中的托盘上抓起抹额和锦帕,胡乱摆到魏老夫人桌前,略带讨好道:“刘氏手拙,也绣不出甚好活儿,祖母看着办,不喜欢撂了便是。”

然后斜目看向刘莘,道:“起身吧。祖母受了你的礼了。”

刘莘赶忙对老夫人告谢,起身时略微一顿,站到魏郇身侧后,只觉双腿颤抖得似快站不住。刘莘心里暗暗叫苦,自己活了那么些年,还是头一次这么给人下跪来着。

魏郇见魏老夫人仍板着一副肃穆的面孔,便对着魏老夫人道:“祖母,孙儿连日跋涉,已经好些天没好好进膳了。”

魏老夫人听到魏郇这话,才缓了缓面色,开口道:“开筵吧,一个二个干杵着干嘛。”

周灵一听开筵,便替魏老夫人张罗布菜起来。

刘莘从未予人布过菜,从来都是她人予她布菜的。虽没做过,但也知该如何做,凭着印象有条不紊的替魏郇布施着。只是,毕竟是头一次侍候人,略显笨拙。

魏老太太鄙睨了刘莘一眼,讥讽道:“空有一副皮囊有甚用,侍奉人都侍奉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王室公主呢。”

说罢,转过头对周灵道:“灵儿心细手精巧,你表哥这一行辛苦,就需要你这样的贴心侍候,你去侍奉你表哥,今日不用侍候老身了。”

周灵微微一服,答:“是,老夫人。”便移步至魏老夫人和魏郇之间,“灵儿不才,应可以同时侍奉老夫人及表哥。”说完便熟练的同时为魏郇和魏老夫人两人布施肴飨。

魏老夫人满意的笑道:“灵儿这才堪称贤内助,奉渊房里就缺这样的人。刘氏,你说,是吗?”说完斜眼乜向刘莘。

自刘莘今日日门后,魏老夫人这是第一次与刘莘说话。一说就说这么带刺儿的话。

刘莘垂眸恭敬的回答:“祖母说的是。”

闻言,魏郇垂眸不动声色的眼神往刘莘的方向一瞥,情绪有些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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