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刘莘哭得稀里哗啦, 泪眼婆娑的,恍惚间见魏郇睁开了眼,一惊,放下魏郇的右手,起身便冲了出去,快速拉开门大呼:“来人, 传大夫,君侯醒过来了......”
呼唤声伴着大门一开,刘莘便愣在了门口,门口站着一排偷听的将领,看得出一个个刚缩回脑袋,嘴角还噙着来不及收回的笑意......
刘莘恍然大悟,这厮居然再一次联合众人诓她。
刘莘狠狠瞪了一眼众人, 便旋身回房冲回榻前双手叉腰的站在魏郇面前,俯视着魏郇, 恶狠狠的瞪着他,还未来得及开口训他, 便被他先开口训了......
“你, 你这妇人知不知晓廉耻, 居然穿成这般样子便跑出来了。”魏郇瞪着刘莘身上贴身的素白寝衣, 一想到刘莘这副妖娆的身姿方才全被那帮老爷们儿看了个全, 就忍不住狠狠醋道。
刘莘闻言低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丝质寝衣,轻薄比较贴身,玲珑身线暴露无遗。
刘莘有些后知后觉的尴尬回口道:“还不是因为你, 若非你联合众人来诓我,我会这般不顾形象,慌忙跑来看你吗?你还好意思指责我。”
魏郇顿时梗住无语,只好坐起身撩开被衾,道:“过来,躺下。”
刘莘头一转,傲娇回答:“不躺,既然君侯无事,我便回房了。”
魏郇一把抓住她的手,醋道:“你便这般穿着再度招摇回去?你也不嫌路上冷?”
方才刘莘一直沉浸在悲痛中,倒还真不觉冷,被魏郇这么一提醒一下子打了个冷颤。
屋内燃有碳炉,暖煦如阳春,屋外却是秋色萧条,寒风瑟瑟。
魏郇抓着刘莘的手,脸色苍白的复躺了下去,疲惫不堪道:“我虽未危及生命,可也是真的受了伤,你就这般狠心弃我而去吗?”
刘莘望着他毫无血色的面颊,顿时心生恻隐,不忍道:“我睡相不好,恐会压着你。”
魏郇咧咧苍白的嘴唇道:“无妨,我会离你远些。再者,天都将亮了,你再这般折腾下去都甭睡了。”
刘莘想想也是,又不是没睡过。这么一想,便脱靴上榻,小心翼翼地越过魏郇,躺到了榻里侧,规规矩矩的将手抱在胸前睡好,生怕碰着了魏郇的伤口。
魏郇见她这般乖巧可人,忍不住嘴角上扬,往里挪了挪,用手碰碰她道:“抱着我睡,你不是睡觉要抱抱枕吗?这里都没有抱枕。”
“不行,我会压到你伤口的。”刘莘果断拒绝。
“我伤口疼,你抱着我,我就不疼了。”
刘莘闭着眼,娥眉一挑,还有这等事,欺负她当她无知呢是吧!
见刘莘不理会自己,魏郇又蹭了过去些,道:“你现在抱着我入睡,睡着了才不会乱动,若你不抱,你睡着了可是睡相很差的,我伤口被你动得再次开了裂,你要负责啊!”
刘莘深知自己睡相不行,思忖了会,觉得魏郇说得好像有那么点道理,便翻了个身面向魏郇,伸手抱住他的劲腰,道:“好了,赶紧睡吧。”说完,便阂上了双眼。
温香软玉在侧,魏郇哪睡的着啊。
这些日子魏郇的心被他自己折腾得跟井里的吊桶似的,时上时下,没一刻安稳的。现在好不容易骗得刘莘冰释前嫌,魏郇觉得不做点儿甚,实在是太对不住自己。嗯,当然,也对不住刘莘。
且这小女子竟敢想与自己和离,真是反了天了,得赶紧收了她才是。
这般心荡神驰了一会,魏郇一个翻身将刘莘平压在身下,低头便噙住了刘莘的娇唇,香香糯糯的,魏郇不准备再忍了......
刘莘迷迷糊糊的被闹醒,困得眼皮直打颤,气拧,这厮哪里有半星伤重的样儿?
想挣扎,却又担心他的伤口,反倒束手束脚不敢强行反抗,只敢小小挣扎以示不满......
魏郇只觉自己神经嘣一声断了,再也忍不住,三下五除二便将刘莘和自己剥了个坦诚。
刘莘方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今夜上的还是个连环当,欲哭无泪哭诉道:“魏郇,你个混蛋,你骗我。”
魏郇从埋首努力中抽空抬首答道:“没骗你,你方才不是说要给我生一串小娃娃跟在我后头叫我阿父吗?我不努力点,你的愿望如何能实现?”
“那,那也不是今夜......”
“造小娃娃还得看黄历挑日子吗?”
“你身上有伤......”
“无碍,你别反抗就无碍......”
“你......沐浴了不曾?我不喜脏!”
魏郇满头感叹号,“沐浴了......”
“你身上药臭......”
“卿卿,床笫之间不是聊天契机,你若想聊天,我明日起来再陪你聊。”
“你别叫我卿卿,别扭......唔......”
魏郇忍无可忍,只好上口堵了......
......
魏郇空旷了许久,一遭泄洪,险些无法克制,考虑到刘莘初经人事,便没任着自己的欲望一味折腾她,稍稍尝了点甜头便放过了她,拥着她,二人凝成了一条麻花满足的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日暮,刘莘方才悻悻醒来,浑身就似被马车碾过般,酸痛不已。
醒来时,刘莘的头枕在魏郇无恙的右臂上,魏郇右臂轻轻拢着刘莘,仍酣睡好眠。
刘莘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大婚半年,刘莘还是首次如此这般仔细端详魏郇。眉眼深邃,鼻挺如峰,白面无须,生得甚是好看,不似武将,到似玉面书生。
“唔......夫人是否觉得为夫生得丰仪俊逸?”魏郇闭着眼,鼻音浓重喃喃道。
刘莘讶然......这人面皮虽佳,却也忒厚了些。
半晌不见刘莘答语,魏郇半眯着眼,整个人翻身过来将刘莘整个蜷住,道:“再睡会儿。”
随着魏郇的翻身,搭在魏郇身上的被衾滑了下来,露出绑着绷带的精壮上身。
刘莘看着绷带上一大片干涸了的血迹,瞪大了双眼低呼:“夫君,你伤口似崩开了。”
“唔,无妨,昨夜就崩开了。”魏郇毫不在意的闭眼答道。
刘莘闻言,一阵面红耳赤,想也知道昨夜伤口是因何崩开。
刘莘赧然起身,默默穿起昨夜丢弃在一旁的寝衣道:“我命人去传大夫来给你瞧瞧。”
魏郇眯着眼拉住她,不满道:“将我大氅先披上,再命人给你送身衣裳过来。”
“唔”,刘莘应了声走至门口便听菊娘在门外道:“夫人醒了,婢子给夫人带了身衣裳,一直在这候着呢。”
刘莘一打开门,门外候着的婢仆便鱼贯而入。刘莘指了个婢子去传了大夫,便由菊娘侍候盥洗。
大夫不刻便来,查视了魏郇的伤口,重新上了药缠好绷带,叮嘱道:“君侯虽未伤及要害,也需多注意,莫在有大动作,于伤口恢复不利。”
大夫一巡话虽也没说甚,刘莘就是做贼心虚的赧然羞红了脸颊。房里一众婢仆亦一个个似明白了甚似的,全都酡颜勾首。
魏郇是个脸皮厚的,听闻大夫所言不为所动,一直唇角含笑,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刘莘,心情甚好。
刘莘汗颜,自己的清誉这回算是彻底毁在这大尾巴狼手里了。
*****
魏郇、刘莘两人收拾妥当后,已是日落西斜,金黄的落日透过窗牖洒落满室,一副岁月静好之态。
婢仆端着馔食鱼贯而入,精心摆置好。
魏郇拉着刘莘在食案前坐好,扫了眼案上那盨乌鸡炖山参,会心一笑,舀出一盅放置在刘莘跟前,呶呶嘴道:“吶,喝了!”
刘莘斜眼瞥了一眼汤羹,补铁补血大补之物,她又不需要,遂又推回给魏郇,“你受伤严重,失血过多,这是庖厨专门给你熬补的,我用不着。”
“咳......这是我让庖厨专门给你准备的......你昨夜流血不少......”一席话说完,厚脸皮的魏大尾巴狼竟难得的羞红了脸。
刘莘闻言顿时耳轰目鸣,这大尾巴狼他不要脸,她还要啊!刘莘心戚戚焉,悄悄扫巡了一圈屋内婢仆,一个个勾首垂面看不见表情,但是一个个烧红了的耳朵全然出卖了她们。
刘莘未然长叹,说好的古人冥顽不化,保守顽固吗?为何这魏大尾巴狼这般不要脸皮呢?!
拿下武昌郡,魏郇后续需处理的事务亦不少。陪着刘莘用了晚食,便起身去了临时收拾出来的议事房召见了众部曲幕僚大将。
赵卓雄投诚,魏郇的军事实力得到了不少提升,只是不知诚意几何。且赵卓雄这人,为主有些有勇无谋;若为臣,用好了便是名猛将。
魏郇与司空逸、公孙明商议了片刻,决定任命赵卓雄为魏军右将军,随魏军回京兆郡;原右将军董贤留守武昌郡出任刺守。原武昌郡赵卓雄麾下袍泽,赵卓雄带去京兆郡半数,另半数留守武昌,魏郇另从魏军拨出十万,驻军武昌郡填补空缺。
大军休息整顿一日,预备后日拔营回雍州。
是夜,刘莘天真的以为有了白日里大夫那番话,魏郇会老实些许。
然,刘莘再一次低估了魏郇这头大尾巴狼......
魏大尾巴狼好不容易得了甜头,一晌贪欢,便似那不知饱足的饕餮般所求不停。
在刘莘之前,魏郇真正是不重欲之人。只是在昨夜成功得手后,心灵上的满足,于魏郇是种全新的体验,真真切切让魏郇体验到了何为欲罢不能。
是以,今夜,魏郇压根不受控制的全身全心只想着自己的娇·软美妻,什么劳什子大夫的叮嘱全都抛之脑后......
魏郇吃了个饱足方才放过了刘莘,心满意足,精神矍铄的叫了水,打湿帕子,亲力亲为的位刘莘拭身。刘莘累得瘫在床榻上一动不想动,也顾不得羞赧,就由着魏郇侍候她。
魏郇大尾巴狼擦着擦着又开始不老实......刘莘豪不留情一巴掌拍开在自己身上作祟的咸猪手,恶狠狠道:“睡觉,不然我就捶你伤口。”
魏郇望着她鸦黑的眼底,按下了冲动,简单给自己擦洗了一下,便乖乖上了塌,老老实实抱着刘莘,心满意足的阂眼好眠。
刘莘迷迷糊糊之际,听闻魏郇在自己耳旁酸溜溜的嘀咕:“你都没告诉我你的乳名叫‘了了’,害我被王琪那厮好一番嘲笑。”
这个始作俑者居然还好意思提王琪,刘莘困意顿消,气得故意把手肘往后一顶,顶在了魏郇打着绷带的肩胛处。魏郇倒嘶一口气,知晓自己说错了话,忙讨好谄媚呢喃道错:“我错了,但你也不能谋杀亲夫不是。”
魏郇的鼻息喷在刘莘颈项耳后间,刘莘下意识一颤抖,酥麻感自耳后漫遍全身......这大尾巴狼就是故意的......
刘莘心下无奈嘤嘤……我要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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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了一日,隔日,魏侯大军拔营回京兆郡。
因魏郇有伤在身,便未骑马,而是与刘莘共乘一辆马车,一路上揩刘莘油揩个不停,刘莘欲哭无泪,竟不知这魏侯一旦撕开高冷的外皮,会是这般黏人,藉口身上有伤,秋寒风重,说两人抱一块暖和,竟是抱了她一路。愁得刘莘恨不得能插翅飞回雍州,离这咸猪手远些。
这般悠悠哉哉一行便是行了小十日方才回到京兆郡。
此时已是立冬时分,南风减弱,北风增强,霜雾霭霭。
魏郇凯旋这一日竟是一扫前些日的萧瑟天气,长空万里,晴朗无风,好一番“十月小阳春,无风暖融融。”
魏老夫人身着一袭黛色直裾襜褕,头戴绛紫抹额,脚穿玉华飞头履,袿裳曵地,无比庄重的一如往常率府兵、家仆于侯府门前迎着魏郇凯旋。
魏郇先行下了马车,魏老夫人激动得欲上前拉住魏郇话语,哪不知下一瞬便见魏郇转过身,先将身后的刘莘抱下了马车,才又迎向自己。
魏郇抱刘莘下马车那一瞬,俩人相视一笑,幸福的旖·旎自二人周身湮漫开来,好一番郎情妾意、琴瑟和谐。
魏老夫人顿觉此行归来,二人关系有些微妙,戒备的瞥了刘莘一眼,方才喜气盈盈的向着魏郇迎了上去,将手中的酒盏递了上去,魏郇接过一饮而尽。
魏老夫人拉着魏郇焦急的上下打量着,眼眶里泪珠滚艿荇片滚打转问道:“祖母听闻此战你受伤不轻,如何,打不打紧?”
“祖母看我像伤重之人吗?”魏郇摊开手臂,夸张的在魏老夫人跟前兜了一圈。
魏老夫人喜泣,宠溺嗔道:“就你凭嘴。无事便好。此事刘氏得记过,随军而行,却未照顾好君侯。”说罢,乜了刘莘一眼。
“好祖母,你可冤枉她了。孙儿受了箭伤,得亏有刘氏伴身贴身精心照顾,孙儿方才痊愈得快,否现在祖母你还见不到孙儿的。”
魏郇这一趟回来,如此向着刘莘说话,魏老夫人暗觉不爽,面上却不显。只拉过魏郇便进了府。
魏郇回首冲刘莘使了个眼色,刘莘颔首微笑跟了上去,跟在魏郇与老夫人身后一丈之距,同进了府。
是夜,庆功宴,京兆郡里杀猪宰羊、张灯结彩,魏府和京兆郡东男西北四面驻军均开席畅饮,魏郇自是一番酬酢宴饮。
宴毕,魏郇送魏老夫人回东院,魏老夫人欲留魏郇多坐会儿,与周灵多多相处相处,却被魏郇以伤未痊愈,且长途跋涉艰辛给拒了。
魏郇理由充分,魏老夫人无法反驳,只好悻悻放他而走。望着他迫不及待回西院的身影,魏老夫人充分感觉到了危机感,没好气儿的对周灵抱怨:“都怪你上次心急下什么迷·药,搞砸了吧!你表哥这趟回来正眼瞧过你一眼没有?”
周灵见魏老夫人突然发难,噗通一声双腿跪了下来,连声认错,“老夫人,灵儿悔不当初,现表哥怨极了灵儿,还望老夫人相帮。”
“我瞅着这出了一趟门,奉渊的心就快被那个刘氏拐跑了,待我想个法子支开她些时日,你好好表现表现吧。”
周灵闻言心生一计,跪着凑到老夫人跟前耳语一番,“......如此这般,老夫人觉得可行否?”
魏老夫人沉默了一会,颔了颔首:“就这么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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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莘先行回了西院,平妪许久不见刘莘,甚是想念她,见到一脸的娇·柔·媚·样,便猜中了七八分。用眼神问了菊娘,菊娘亦是满面春风的暗暗颔了颔首。
平妪心中一阵欣慰,这俩主子总算是圆房了。虽说她不反对刘莘为自己铺后路,一心自立,但在这乱世年华,又有什么能比有一位能干又优秀的夫君护着更好的呢?
虽刚立冬,屋内地龙已烧得旺盛,屋里暖气融融。
刘莘沐浴后,身上只着单薄寝衣坐在妆奁前,将一头半干青丝拢至一边胸前,仔细梳理着,雪白的玉颈在烛光的照映下若隐若现......
魏郇一进门见到的便是这副景象,不由心头一热......回程这几日,日夜兼程,魏郇虽一直动手动脚,但顾及到刘莘长途跋涉,颇为疲乏,并未真做成甚事。蓦一见如此香·艳画面,魏郇霎时血灌于顶,口干舌燥起来。
婢仆们见到魏侯归来,纷纷向他行礼。
刘莘闻言紧忙起身迎向他。
只见魏郇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渴望写了满脸。
平妪、菊娘见状识相的带着一众婢仆退了下去。
刘莘有些赧然,这厮大刺刺写在脸上的渴望实在是太不懂内敛了。
魏郇张开双臂,刘莘自觉的便上去替魏郇宽衣,魏郇身量甚高,刘莘头顶将将及他肩膀。一双小手轻柔的卸下鞶带,脱下外袍,转身欲去置衣架上挂好,哪不知身子一轻便被魏郇自后面给抱了起来,一惊,鞶带外袍都散在了地上。
魏郇将刘莘抱上·床·上,轻柔一掼,迫不及待的便压了上去,带着浓浓酒气吻住了刘莘,不住的热情追逐着刘莘口中丁香。
刘莘略有洁癖,挣脱开来,气息紊乱的道:“你,先去沐浴。”
魏郇闻言,狠狠又啃了一口,遂起身将刘莘一并拉起,命令:“你侍候我搓背。”
刘莘心知今夜自己逃不掉,便也不做多余的挣扎,顺从地就了他。
不出意外的,明明说好是跟去浴房侍候搓背的,搓着搓着走势就变了......
......
这一夜,刘莘真真是欲哭无泪,这大尾巴狼一夜都没让她睡个整齐......
刘莘心戚戚徒觉,还是先前两人相敬如宾,井水不犯河水的好,这厮就是头不知饱足的魇兽,真是太不好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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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初冬昼长,天色还暗沉沉不见熙光,魏老夫人便罕有的派了张媪来请刘莘过去东院问话。
张媪到时,刘莘夫妇俩还相拥着酣睡好眠,因着魏侯也未起,便无人敢去叨扰。
张媪等了两刻钟也不见两位主子有动静,便留了话,先行回了东院。
俩主子一直睡到巳正,日头高挂半空,方才缓缓转醒。
平妪在外听到屋里隐约模糊的说话声,便轻轻敲了敲房门道:“夫人,一个时辰前,老夫人派了姜媪来传话让你过去东院一趟。”
刘莘闻言,一个激灵直起身,慌忙下床趿鞋便去让菊娘、平妪侍候着盥洗。
见她这么一副严正以待的紧张样儿,魏郇眯着眼悠悠哉哉开口:“莫急,我陪你一道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魏侯众袍泽:“跟着魏侯不容易啊!不但得助魏侯夺天下,还得助魏侯追媳妇,不容易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