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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历史军事 >侯门娇妻(穿书) > 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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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熏熏, 风暖华堂,满室红稠映芳华……

众妇媪闹完青庐,施然退出,将这一方青庐留给小夫妇俩。

魏郇俯身而下,缓缓将刘莘压在床榻上,温润的大掌轻抚过刘莘因羞赧略显酡红的面颊, 呼吸灼灼,轻轻吻过刘莘唇角、脸颊,后伏首贴在刘莘耳边,灼灼的熏热混着刘莘澹澹的幽香,充溢在魏郇鼻尖,沁人心脾,魏郇嗓音低低出声:“我曾愧对夫人, 百般追悔,夫人有容乃大, 只望夫人能原谅我。我……我真心爱慕夫人。”

未及刘莘出声,刘莘脑袋便被牢牢固住, 娇唇被温润的触感封上……

如此良辰美景, 刘莘却不住摆首呜咽, 魏郇疑惑抬头一看身·下的刘莘——正龇牙咧嘴眉头紧蹙。

魏郇纳闷, “夫人何故如此?”

“背, 我后背,硌死我了,还有你, 你也太沉了,压死我了。”刘莘带着哭腔开口。

魏郇闻言翻身起来,顺道拉起了刘莘,往刘莘后背望去,满床上都是核桃、花生、坚果,方才自己未留意将她压了下去,将将压在几粒坚果、核桃上,莫怪刘莘叫硌得慌。

魏郇忍俊不禁,噗嗤笑了出来,只一下就又被刘莘愤愤一瞪给瞪了回去。

刘莘这副假模假式生气的娇嗔小模样,魏郇简直爱死了,恨不得立马将她吞吃下腹……

魏郇将刘莘拉起身,伸手攥住红稠床单一扯一裹,将床单连意示着多子多福的坚果核桃打包扯下,再拉过大红被衾覆盖住因扯起床单露出的褥垫,再次拉过刘莘压下……

罗帐软衾,美人怀玉,春宵一刻值千金……

就在这时,门外传出一声急煞风景的豪爽呼喊声:“魏侯大婚,不陪众宾客酬酢宴饮,怎的入了青庐就不出了呢?!”

闻门外言,魏郇亢·奋的身子顿时凝固住,撑手支起身子定定望了刘莘片刻,调匀气息,复又无奈讪讪一笑道:“夫人,我出去陪众宾客酬酢一番,你困了先休息,不必等我。”说完,在刘莘娇·嫩的脸上轻啄一口,才依依不舍放开她,一步三回头出了青庐。

……

别人的婚典如何刘莘不知,但是自己的两场婚典都是那么的奇葩,惊世骇俗,刘莘不知该叹该赞。

魏郇出门后,刘莘起身自行退去身上一袭繁复的纁服,随意简单洗漱了一下。再将坚果核桃收拾好,复有将床榻铺整妥当后,再度脱屣上·床,斜靠在四合床边,静静地聆听着院子里喧嚣热闹的嬉闹声。

两次婚典境遇,刘莘心情大不相同。今夜魏郇这番剖白,这是否意味着书中历史走向已改?自己通过一己之力改变了书中刘莘的命运?也不知这一改是否会把魏郇的帝运也给改动了?成王败寇,若魏郇运数改动,那就成了乱臣贼子,那跟着魏郇的自己下场可比原主下堂惨多了啊!

思及此,刘莘摇了摇头,暗暗低斥自己,无中生有,瞎想什么。与其在这瞎想,不如填饱肚子关键。

刘莘望了眼,满桌的瓜果糕点,决定还是先饱腹为上策。

**

光线慢慢昏暗下去,夜里缺少照明,热情的乡亲们方才七七八八散去,嘈杂喧嚣了大半日的孟家院子总算是稍稍安静了些。

几巡觥筹酒酣,冯夔与魏郇都隐隐有些醉意。

冯夔趁他人拼酒划拳,魏郇得以空档的时候,拉着酒酣耳热的魏郇去了孟里长家门外的大青树下,随意坐了下来,拍了拍草地,示意魏郇也坐下。

魏郇会意,长袍一撩也席地而坐,“冯将军是有事欲与我说?”

冯夔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沉沉开口,“是关于八年多年德政殿……”

魏郇闻言脸色鄹变,德政殿是魏郇一生不可碰触的伤痛。若旁人提及,他必翻脸走人,但冯夔不一样,是他把自己从那场修罗场里救出来的。

魏郇起身,理齐裳袍,毕恭毕敬向着冯夔行了记时揖礼,起身真诚道谢:“时隔八年多,我还未曾对冯将军认真道过一声谢。冯将军对奉渊大恩大德,奉渊没齿难忘。若奉渊有幸成事,愿与冯将军共享江山。”

冯夔罢了罢手,示意魏郇坐下,自己还有话说。

魏郇依言坐下,倾耳恭听。

“八年多前救你这事非我一人之功……我亦是为人臣,听命于君而已。”顿了顿,月色下冯夔目光深邃瞳孔黝黑直直望向魏郇。

……听命于君……四字直灌魏郇大脑,魏郇紧张得双唇微微翕动,屏息静气听着冯夔继续说下去。

“那日,是缙元帝提前口谕亲命我,德政殿鸿门宴务必保住魏将军家一根苗子,是以我才救下你……

你也知晓,缙元帝荏弱庸懦,早已被隋佞架空朝政,只是隋佞手中的一个傀儡君王而已。缙元帝并不想戕害魏将军,视魏将军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是隋佞,魏将军军威长风,中正刚直,若不除去魏将军,隋佞无法翻云覆雨……

是以,设计了德政殿鸿门宴……缙元帝心有余而力不足,身边已无一人可信,只能暗中托付于我,让我尽力保下魏府一条根子……再后面……你也知晓了。”

魏郇听完,沉默久久,隧又阂目仰天轻笑,想哭,却已没了泪水……

“……即便如此,我父母长兄死在刘氏禁军手里却不假。”

“刘氏禁军?何其可笑,刘王但凡有那三五队禁军亲卫也不至于被篡位毫无还手之力,死得那般惨烈。”

“冯将军……是想让我原谅缙元帝吗?我……做不到。”

“非也,魏侯原不原谅缙元帝已不重要,重要的是魏侯能不能真正放下仇恨,放下怨念,真心待京阳公主好。”冯夔专注地看着魏郇说。

魏郇怔住,冯夔这句话当真点醒了他。他自这一月来体验了失去刘莘生不如死的感觉,自认已放下心扉,全然接受刘莘了。然而事实呢?魏郇自己也不敢深究。

冯夔看着魏侯迷茫的表情,便知晓魏侯虽真心钦慕上了京阳公主,已非京阳不可,却仍旧不能完全坦然接受京阳公主。

“这些日子,魏侯对京阳公主的一点一滴,在下都看在眼里,在下知晓魏侯是当真心属公主,公主心里亦有魏侯,可是你们二人却又一直在彼此试探,彼此保留,伤人伤己。”冯夔话语歇了歇,

“京阳公主是在下看着长大的,在下看着京阳公主在短短的三年多时间,性格鄹变,由刁蛮顽皮,变得内敛沉稳……这件事,缙元帝固然有错,但公主却是无辜的,她承受的伤痛并不比你少……”

“冯将军,别说了……”魏郇闭眼哽咽,“我知晓,是我之前混账,是我……对不起京阳。”

“魏侯知晓便好,只有魏侯真正放下心结,魏侯和公主方才能真正琴瑟和谐,恩爱携手。”

魏郇深呼吸一口,压下滚滚冲上鼻的酸涩,起身对着冯将军恭恭敬敬行了一记天礼。

冯将军将身子微微侧开,未正面受礼,也未完全拒绝受礼。全了魏郇颜面,也全了自己苦劝他的一番心意。

魏郇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青庐的,情绪与方才离开时截然不同,复杂得毫无头绪,一面是提及父母长兄的伤痛,一面是对刘莘彻底放下心结的欣喜与内疚。

他是如此深爱刘莘,他之前怎就会那般混账舍得冷漠对待自己唯一深爱着的女子?幸得这名女子秉性温润如水,有容乃大,几次三番被自己伤害,都不与自己计较。

若他在不思悔改,真失去了她,他的余生注定行尸走肉,毫无生息。

魏郇回屋的时候,刘莘方才填饱了肚子,又再盥洗一番,退去一身繁重的纁袍,换了身轻薄的寝衣斜靠在四合床上小憩着。

魏郇神思恍惚进屋见到的便是这副美人卧榻香眠之景,魏郇心底倏一下便完全软了下来,甚么愁思散然一空,只甚满腔的爱意溢满心间。

须臾间,魏郇便下了决心,从今往后,魏郇定将这名美人放心尖尖上宠着,谁也不能再伤害她。

魏郇慢慢走到床边,轻轻吻了吻刘莘的额头,满脸柔情的直起身,退去自己身上的纁袍,出门淋了个冷水澡,复又进屋,准备抱着刘莘入眠。

伸手抱人之际,遽然想起自己方才淋了冷水澡,现下浑身肌肤冰凉,魏郇怕热,这股子冰凉正和他意,可刘莘不行,刘莘最是怕冷。

想到这,魏郇又紧忙直起身,在屋里蹦跳跺脚,把筋肉活络开,发了一身热气,方才脱靴上·床……

魏郇躺上床,四合床嘎吱一声;魏郇轻轻翻身抱住刘莘,四合床嘎吱又是一声……

魏郇狠拍了一下四合床,压低声音斥责道:“安静点,吵醒我夫人,我明天把你劈了当柴烧。”

.......

魏郇、刘莘的“二婚”之夜就这么风平浪静的过了。

刘莘醒来时熹微晨光透过窗牖上糊着的浆纸,望着被自己当作抱枕抱着的魏郇,有些不可置信,昨晚魏郇居然放过了自己?倒是难得的君子之风。

刘莘这厢心里还没感叹完,魏郇那厮的咸猪手便钻进了刘莘的衣襟里……

刘莘暗暗翻了记白眼,腹诽,就晓得……

下一瞬,魏郇半阂着眼睑,迷迷糊糊的便翻身压住刘莘,用晨醒磁性低哑的嗓音缓缓说道:“夫人甚是好精神,不若活动一下。”

说完,便倾身欲亲下去。

刘莘一个激灵,以略高于初醒者的反应速度,及时伸手捂住魏郇的嘴,嫌弃道:“你我都还没漱口……”

“唔……我不嫌弃你。”

“我嫌弃你呀!”

“那我不亲你总可以了吧?!”

......

四合床吱嘎吱嘎又想了半晌,刘莘望了眼窗外大亮的天,心下哀嚎,这回她可没脸再在卬里继续待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四合床:“这几章我是三号猪脚,出场次数比谁都多,曝光率杠杠的!这是要火的节奏……”y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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