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真正魔族
坐在瑞德的身上来到海边, 莫余拿出帐篷。变成人鱼形态之后裤子会被崩裂，所以必须是没穿裤子的状态。
艾西利主动担当了解说员，向杨朝解释。
莫余无视杨朝的视线, 带着亚蒂斯进到帐篷里。
虽然说是要表现出很亲密, 可在亚蒂斯面前脱裤子什么的……瞟了眼亚蒂斯以后, 莫余开口：“亚蒂斯，你转过去变人鱼，别看我。”
“好。”银发魔族转过身，手放在腰上。
莫余再次感慨亚蒂斯的乖巧, 笑着转过身, 按照之前的方式变成人鱼形态，适应了一会儿鱼尾巴之后，慢吞吞的控制鱼尾转身。
此时, 下半身已经变成鱼尾的亚蒂斯, 依然是背对着他的状态。
人鱼状态不方便走路，为了进入大海, 需要一跳一跳的挪动到帐篷口，跳到海里。
但为了达成让杨朝主动退却的目的，莫余觉得他应该换一种出去的方法, 比如说：“亚蒂斯, 带我一起用魔法飞出去。”
“是，陛下。”亚蒂斯应了一声, 歪了下头, 一缕银发划过下巴, “我背陛下，还是抱？”
这是莫余跟他出去时的两种代步方法。
背是最常用的，抱几乎没有。
亚蒂斯其实很想抱，但又拿不准莫余的态度，所以，才会这么问出口。
莫余不得不马上又纠正了之前的想法。
亚蒂斯太乖也不是什么绝对的好事，就好比现在，他不得不从亚蒂斯那张呆萌的俊脸上移开目光，缓解接下来行为的尴尬之处。
“抱。”
虽然说移开目光了，但怎么还是觉得脸上臊得慌？
一定是人鱼姿态不方便前进，他选择张开双臂求抱的缘故。
莫余毫不犹豫的在心底甩锅。
他没有看着亚蒂斯，亚蒂斯却是看着他的。
身高差别的缘故，在亚蒂斯眼里，他的小陛下一直都很小只。而此时，小陛下脸上带着点羞怯的红，鱼尾尖尖在轻微的抖动，更加让他有直接……扑倒完全掌控住他的冲动。
但不可以。
亚蒂斯这么想着。
即便小陛下的人鱼状态，跟他做过很亲密的事情，也不可以。
身为魔将，要听话。
亚蒂斯眸光黯淡了一瞬，又马上恢复如常。
他伸手将莫余打横抱起来，手指因为这样亲密的接触而紧缩了一下，才维持着悬浮在半空中的姿势，出了帐篷。
外面的几位魔将们此时已经转换完毕了。
塞恩依然拒绝入海，所以，随行在莫余身边的人员只是加了杨朝一个。至于夜那个小家伙，选择了在海上陪伴他不能下水的好朋友瑞德。
要问秀恩爱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当然是旁若无人。
被亚蒂斯抱着，慢慢没入海水中，莫余没有像之前那样跟亚蒂斯分得很开，维持着很亲密的距离，一起游动。
然后，他们的鱼尾巴经常因为拨水而互相碰撞。
次数一多，莫余慢慢就尴尬了。
就像安泊尔之前说的那样，人鱼是懂得享乐的种族。每每鳞片和亚蒂斯的鳞片有轻微摩擦的时候，他就会不受控制的联想起之前度过发情期而做的那些事。
所以说，人鱼族的身体这么容易起反应真的好吗？
莫余耳朵尖都红了。
这样的变化很直接的落在了杨朝的眼里。
他当然清楚莫余耳朵红的含义。
其实，在魔族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和一些人打听莫余的事情。除了听到魔族、半兽人、精灵族还有龙族对莫余的夸奖之外，还知道了莫余和魔将们的关系。
在外人的眼里，亚蒂斯是最受宠的第一魔将。
无论莫余去哪里，总是会带着他。
听说黑色小精灵夜是莫余认下的弟弟，赫卡特王国没有实权空有称号的亲王，他也找夜套过话。
单纯的小精灵直接了当的说：“亚蒂斯那家伙吗？！是个讨厌的抢我位置的家伙叽咕，占了莫余的床好大一块。”
——夜晚都是一起睡的。
杨朝握紧了拳头，加快速度试图游到莫余身边，好吸引一点莫余的注意力。
没想到，一旁水蓝色头发的魔族立刻重新跟上来，挡住他的去路。还有另一位娃娃脸叫做卡尔的家伙，也靠近过来笑着说：“哎呀呀，异界来的客人，你见过那边那只水魔兽吗？陛下说那只水魔兽叫刺豚，一生气就会鼓起来，会变得很扎手。很好玩的，你也试试。”
杨朝皱了下眉头，侧身躲过被娃娃脸卡尔丢过来的，圆滚滚浑身是刺的魔兽。
等他再看向前方，才发现莫余和亚蒂斯已经游得不见了。
心下失落，杨朝游动的速度变慢。
人鱼状态下可以看清楚海底所有的事物，他一慢下来，身边就只剩下一些根本不怕人鱼的水系魔兽。另外两位魔将，也突然不知去向。
杨朝看着这在原来世界根本看不到的景象，伸手抓了一把海水。确定掌心有握住东西的触感，他松开手掌。
——空的啊。
感慨着，杨朝勾起唇角，加快速度往前游动。
注意到落后的杨朝同学已经重新跟上，莫余才重新赶路。
安泊尔统治的人鱼王国，人鱼们再没有之前的茫然感。大多数人鱼会到深海区域捕捉里面的水系魔兽，或者去收集漂亮的海底珍珠。
拿这些，他们可以自由的登陆魔族，在魔族换到一些海面上的食物和用具。其中也包括莫余转述，卡尔制造出来的各种娱乐游戏用品。
知道这项政策来源于魔族的王，人鱼族所有的人鱼都把莫余的长相记在心底。
所以，莫余一出现在人鱼王国，立刻就受到了所有的人鱼的热切欢迎。
“魔王陛下来啦！”
“魔王陛下，维护海洋您辛苦了！”
“魔王陛下这是我们家养的鱼，您看，又大又肥，要带一些走吗？”
莫余一边接受礼物，一边往安泊尔的王宫游动。
接到消息的安泊尔匆匆赶来，面色上有一丝慌乱。
“陛下，人鱼冢里的魔族身体，已经失去活性了。”在莫余面前，安泊尔趴得十分自然，“请陛下原谅……安泊尔现在才向您报告这个消息……”
莫余还没说话，身后已经传来卡尔带着诧异的问话：“你说什么，失去活性是什么意思？”
话说出口才觉得这样的行为不妥当，卡尔当即也低下头，对莫余请罪：“陛下，卡尔太冲动，请您原谅。”
“都起来。”莫余摆摆手，主动游向人鱼冢。
与之前那样被魔法阵笼罩的人鱼坟墓处，那些贝壳依然大张着嘴在换气。
莫余走到放置奥兰多身体的地方，伸出手触碰奥兰多的额头。
[高等魔族的尸体，虐待人类，以残忍的手段做过人体试验，是符合魔族人设的魔族，享年534岁。即使有人鱼珠的保护，这具尸体依然在慢慢腐烂，由于是劣质腐肉，所以非常适合用来做食腐魔兽的食物。]
[高等魔族的尸体，用来培养暗系药植也可以。]
[没有灵魂的空壳子，不好吃。]
三道系统提示音过去，莫余皱了下眉头。
系统的评价真的没有错，奥兰多，才是真正符合魔族形象的人。
但，由于之前看到过奥兰多自杀，也杀死过他的狮鹫身体，所以，在奥兰多接受圣剑裁决的那一刻，莫余还是默认这个变态还会回来。
结果，事实的真相是，奥兰多已经彻底死了？
莫余看了眼卡尔。
娃娃脸魔族也正蹙着眉头，目光相对的瞬间，他开口问道：“陛下，奥兰多他？”
“已经死了。”莫余说着，看向杨朝，“你的圣光裁决，有没有附带灵魂伤害？”
杨朝看了看躺在贝壳里，已经开始染上斑点的男人尸体，诚实的回答莫余：“有，圣光之下，连灵魂都会被彻底湮灭。他……难道是之前救下你的那位，隐藏在光明魔法师当中的人？”
被杨朝这么一问，莫余顿时就有那么一丝微弱的愧疚了。已经被扣上叛徒之名的奥兰多，根本没有必要在那时候扑过来救他。
这样的死法，实在太让人唏嘘感叹了。
莫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看向卡尔。
在场的人里，最有资格对奥兰多的自杀行为做评判的，只有卡尔一个人。
“你打算怎么处理奥兰多的尸体？”莫余沉声说，“我说过的，他……由你来处置。”
低垂的脑袋的卡尔，半晌才艰难的从喉咙间挤出一句话：“陛下，让我想想。”
奥兰多的事情他一直拒绝去想，所以，哪怕之前他从莫余那里知道了，奥兰多救下莫余的事情，也没有当一回事。结合莫余的话，他也认为，奥兰多还可以复活。
可现在是什么意思？
做尽了坏事的家伙，就这么直接了当的死了？到底这次死亡，是真的还是假的？会不会是可恶的奥兰多，又在玩什么小把戏？
不是背叛得轰轰烈烈吗？以他的生命为代价去背叛的！结果，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死了？
一连串的想法冒出脑海，卡尔咬紧下唇，恨不得从某个地方把奥兰多拉回来，仔仔细细把心底所有的疑问都问个遍。
“陛下，我想去一趟冒险者协会。”卡尔抬头，对莫余提出请求。
莫余点头应允。
下一秒，卡尔立刻冲出了人鱼冢，消失在茫茫海水当中。
目送他消失，莫余再次触碰奥兰多的尸体，同时打开背包。
他想确认，灵魂已经湮灭在圣光裁决里的尸体，还能不能用复活卷轴。
当看到装着复活卷轴的格子是微微发亮的状态，莫余正要收回手，卡尔的声音再次响起：“艾西利，帮我把他运回魔族冰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