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已经拍了三天戏的盛瑶已经完全征服了导演黄哲，除了前面两场戏她有些不适应，演得略生硬以外，另外几场戏完全演出了七弦的活泼灵动，而且台词记得很熟，几乎不卡壳，演绎十分用心，等戏的时候也是一直捧着剧本在研读。
裴妮则已经拍过很多类似的古装偶像剧了，驾轻就熟，她自己也审美疲劳，演戏都走套路，并不十分用心，但即便不算用心，也够看了。
黄哲没多说她什么。
反观南楠和奚可欣，那可真的是灾难，两人半斤八两，演技糟到没眼看，念台词就跟朗诵课文似的，毫无起承转合，毫无抑扬顿挫，表情僵硬，还经常记不住台词。
海拔两千多米，气候很多变，中午还艳阳高照，到了傍晚五点多，又骤然降温，泡芙拿来外套给盛瑶穿上，担心不已：“一会儿有落水戏，这么冷，你行吗？”
盛瑶从剧本中抬头：“不行也得行啊。”
演员那么好当的吗？
这场戏是盛瑶饰演的七弦和南楠饰演的凤翎一起落水，七弦是男主角天族太子的亲妹妹，七弦希望女主沉简当她嫂子，对于搞破坏的凤翎极其厌恶，两人对打时，从天宫一直打到凡间，从桥上打到水里。
泡芙准备了热水袋和羽绒服，又让她进房车，在戏服里缠了透明胶带。
“希望一会儿拍得顺利，最好能一条过。”
出来的时候就听到南楠和导演商量：“让替身上吧导演，我怕冷。”
黄哲气得脑仁疼：“就因为怕冷就要让替身上？”
“是啊，我要是生病了，那剧组进度不是会被拖累嘛，下水的戏让替身拍，就这么说定了。”
说完，也不顾黄哲说什么，转身就跑到替身那边指挥替身怎么拍。
黄哲正要发怒，副导演拉住他：“算了算了，就用替身吧。”
有钱是爸爸，他们也没有多少话语权，只能在其他方面尽力把这部戏做好。
[二十八场一镜——action]
盛瑶身上吊着威亚，她的法器是一把昆仑扇，凤翎的法器是剑。
盛瑶第三次落水，又因为南楠台词卡壳而不得不作废刚才演的那一段，她一时之间竟有点分不清南楠究竟是故意的还是真的记不得台词，毕竟她忘词是常态。
这场戏的戏服准备了四套，毕竟悬在空中时衣服要干，不然前后就穿帮了。
换了三次干衣服，黄哲恼了，拿着大声公：“南楠下来，让替身上。”
副导演犹豫：“这行吗？这一段有台词的。”
“给盛瑶特写，拍南楠背影，南楠这个台词，后期肯定要请配音的，赶紧的，只剩一套干衣服了，最后一场拍不好，就得明天拍，没功夫给她耽搁。”
南楠从威亚上下来，反正她捉弄盛瑶也捉弄够了，让替身拍也好，她吊威亚都吊累了。
替身台词记得都比南楠清楚，一条过。
盛瑶从水里往岸上走，替身踉跄了一下，她伸手扶了一把，替身小姐姐感激地朝她一笑。
一上岸，泡芙连忙拿着大毛毯过去：“快上房车换衣服，冷死了吧。”
盛瑶头发潮湿凌乱，贴在鬓边，脸上挂着水珠，身后是奔流不息的瀑布和苍翠巍峨的大山，毯子半裹在身上，她有些瑟瑟发抖，拍摄大灯关掉，正是月半，月光碎在湖面，潋滟的月光反照在她脸上
有工作人员随便拿手机拍了几张，小声议论：“真是美绝了，我见犹怜。”
“而且演技不像之前两部电视剧那么烂啊，演得挺好。”
“用心了，也敬业。”
“她肯定能凭这部剧小爆一把。”
替身梁燕没有助理，也没有工作人员上前对她嘘寒问暖，没下水的南楠倒是有好几个工作人员围着。
她看到梁燕拿起一旁地上干的戏服一个人孤零零地往化妆间去，便让泡芙叫梁燕去她的房车。
盛瑶刚换好衣服，敲门声就响起来，梁燕手足无措站在外面。
盛瑶热情：“你上来换衣服吧，喝杯热茶，暖一下身子。”
房车里有隔间，梁燕受宠若惊去隔间换好衣服，盛瑶塞了杯热水给她：“喝吧。”
梁燕满眼感激：“谢谢。”
拍摄现场，还有最后一场戏，推轨员在铺轨道，吊臂就位，灯光道具正在准备。
接下来的一场依然是盛瑶和南楠的，南楠扫了一眼剧本，翻了个白眼：“这破角色怎么这么多台词？”
奚可欣递了只保温杯过来：“我刚才从导演那边过来的时候，听到他们小声议论，说盛瑶演得比你好呢。”
南楠咬了咬牙。
“直接让盛瑶离开剧组不行吗？省的她在这里给你添堵，你看她多会做人，叫你的替身去她房车休息去了，到时候难免又要把你们拉在一起做对比，营销号一买，通稿一出，你的名声可不好听。”
南楠冷哼：“我是觉得留她在剧组整整她挺好玩儿的，我还没玩够，等我玩够了，让导演直接把她的角色cut掉就行。”
奚可欣忧心忡忡：“就怕到时候由不得你了。”
盛瑶的演技让奚可欣不得不心惊，以前盛瑶演的两部剧她都看了，糟糕透顶的演技，加上她没什么脑子，所以当初李总说她们团里必须要有人给南楠让个位子的时候，盛瑶成为第一候选人，她无疑是最好捏的软柿子。
她是看准了盛瑶不会红的。
如果盛瑶红了，那她以后的日子必然不好过，盛瑶不能红。
“由不得我？你以为呢？有资本才有话语权，盛瑶以为区区一个赵嘉遇能和我哥抗争？你也太天真了，赵嘉遇就是普普通通一富二代，有点儿钱而已，资本圈子里，他算个屁，说不上话的。”
下一场戏即将开拍，场务跑过来，客客气气道：“小南，快做好准备吧，马上就要拍了。”
他们拍的戏并不连贯，上一场是第三集第八场，下一场戏就已经是三十六集19a场。
原著中凤翎最后的下场并不好，但制片人向资本屈服，让编剧给南楠改了剧本，强行he，而且还和七弦成为了好朋友。
这一场戏，正是两人有说有笑一起在山间茅庐里喝酒赏夜雨的戏份。
盛瑶看到魔改过的剧本，都给气笑了，行吧，编剧说了算，就这么演吧。
魔改剧本肯定会遭反噬，南楠不会因为加了戏份就讨观众喜欢的，这个道理，显然资本爸爸们并不懂。
盛瑶拿出了专业演员该有的态度，即便刚才还和南楠演打打杀杀的戏，这会儿也很快进入状态，眼神温和带着笑意，非常有说服力对面站着的人确实是她的知己好友。
而南楠，始终进入不了状态，看着盛瑶的眼神充满了轻视和不屑。
黄哲上前去试图和南楠说戏，南楠哪里听得进去，黄哲放弃挣扎，对摄影师道：“尽量拍盛瑶的表情，虚化南楠的脸。”
又对副导演道：“一会儿让她们换个站位，面对面，只拍盛瑶的脸。”
副导演担忧：“这种背影镜头太多，南楠会不会有意见啊？”
“后果我来承担，制片要是不同意，那这片子我也没法导了。”
副导演安抚他：“好好好，就这么拍。”
好不容易拍了一段两人赏夜雨的戏，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半了，黄哲本来还担心南楠会来monitor这边来检查刚才拍的怎么样，显然是他多虑了，一说‘过’，南楠立刻头也不回地往房车奔去，毫不避讳地嘟囔‘累死人了’。
倒是盛瑶，跑过来问他刚才拍得怎么样。
黄哲对盛瑶多了许多好感，难得语气温和：“不错，继续保持。”
自然，表情和台词都十分自然，没有演戏的痕迹。
盛瑶自然也能感受到导演态度的转变，喜不自胜，忍不住握着小拳头原地跳了两下：“谢谢导演，我会继续努力的。”
转身，和泡芙往房车走去，雀跃藏不住，被人肯定的感觉太美好让她走出了一蹦一跳的姿势。
回到山脚下的酒店是一点钟，泡芙饥肠辘辘，泡了碗泡面，她吃泡面的时候，盛瑶洗完澡，在瑜伽垫上练瑜伽听轻音乐。
泡芙哧溜哧溜吸着面条：“我这辈子是不指望做女明星了，这种自律太折磨人了。”
盛瑶做了二十分钟瑜伽，又全身擦了一遍身体乳，戴上眼罩，脑中循环回味导演的那句夸奖，美滋滋地入睡。
早晨是被泡芙的惊呼声吵醒的，她摘开眼罩，睡眼惺忪，声音沙哑：“要起来了吗？几点了？”
说着摸出手机，六点半了，行程单上今天第一场戏是八点半，她早上都会起来在山脚下跑步，挣扎了一下，还是坐了起来。
泡芙捧着手机一屁股坐到她身边：“万转了，出圈了。”
“什么？”
低头一看，手机屏幕上好像是她自己，是昨晚落水戏结束从水里上来的时候，不知道是谁拍下的这张照片，因为身上那套戏服已经官宣过，所以不涉及剧情和物料剧透。
“这就万转了吗？”
底下评论都是各种彩虹屁[妹妹美到我失语]
[妹妹是我唯一认可的可以恃美行凶的女明星]
[我见犹怜，这张真的绝了]
自然也有很多酸的[盛瑶隔三差五不是因为一张脸，就是因为私服上热搜，热搜包年用户吧]
[就是啊，作为演员，光有脸，有什么用，青春饭能吃几年]
发这张照片的博主亲自回复[我是现场工作人员，妹妹的演技很好，等开播之后，拭目以待]
[工作人员？盛瑶请的水军吧？]
娴姐打来电话，又带来一个好消息：“盛瑶，接到一个小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