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列夫的烦恼
眨眼间，和恩佐在舞厅吃烤肉已经是三天前的事了。
凯撒的生活逐渐回归了正常，继续每天两点一线的警员生活。
关于劫狱案的调查逐渐冷了下来，似乎警备中心已经找到替罪羊了。
工业区也依然那么乱，依然每天都在流血。
虽说如此，但独眼狼列夫的日子却越发的难过了。他坐在副驾驶内，朝窗外看了看。
窗外是一家新开的舞厅，从不断进进出出的人流可以看出，它生意很好。
但它的生意越好列夫就越是感到烦闷。原因无他，这家舞厅不是他的，而是他的死对头钢爪威利的。
“哼!”
列夫按下车窗上的一个按钮，车窗霎时变的全黑。他扭头冲在驾驶座上坐着的小杰克说道：“回去吧。”
“是”。小杰克恭敬的答应一声，启动了汽车。他其实非常反对列夫这种亲自跑到别人地盘进行观察的行为。但当列夫下令时，他还是照做了。不过他可是做好了一切的战斗准备的，所幸无事发生。
车开到了自家的会所前停好，列夫刚下车就有一个秘书迎了上来，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列夫听完皱皱眉，带着小杰克走入了会所。
没有停留，两人直接来到了二楼的房间。开门进屋，除了站着的三个保镖，沙发上已经坐着两人。一老一少，都穿着深蓝色的警员制服，正是老汤姆和凯撒。
此时两人正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综艺节目，仿佛自己就是屋子的主人。
听到开门声，老汤姆抬头望去，发现是列夫和小杰克，便热情地招呼道：“哟，你们可算回来了。坐坐坐。”
列夫的脸庞不自然的一抽，坐到了老汤姆右手边的沙发上。也不寒暄，列夫直接让小杰克拿过一叠面额100的蓝灰色钞票，放在了桌上。
“老规矩，五千。”
老汤姆嘿嘿一笑，伸手就往桌上摸去。然而他刚把手放到钱上，还没来得及收回，列夫就一把把他的手和钱按死在桌上。
随着列夫的动作，周围站着的保镖瞬间掏出了手枪，但老汤姆却不慌张。他抬头看向列夫，笑着问道：“怎么了？”
“怎么了？”列夫的独眼死死地看着老汤姆，语气不善。
“你上次可是答应我搞定威利的。”
“搞定？”老汤姆轻笑一声，强行把手从列夫手下抽了出来，一边把钱塞入衣服内一边说道：
“你可绕了我这把老骨头吧。我要是能搞定威利，我就能搞定你们所有人，但我现在不还是跑到你这儿来要酒水费了吗？”
“再说，我又不是真的什么都没做。你以为威利最近为什么不来找你茬了？实话告诉你，这周警务所关着的人有一半都是铁爪帮的。”
列夫深深地皱起双眉。他知道老汤姆没说谎，他和威利接近的地盘最近确实少了很多小冲突。但是他关心的不是这个。
他抬头看向老汤姆，语气中潜藏着愤怒：“但是他新开的那个舞厅。。。”
“我就知道你要说这个。”老汤姆已然把钱收好，耸耸肩道：“我也很想帮你。但是人家的舞厅手续齐全，合法合规，我一个小小的警员，人家不犯法我又能拿他怎么样呢？”
说完，老汤姆顿了一下，没给列夫说话的机会，换了个调侃的语气继续说道：“说到底，这事儿还得怪你自己。你以前不是信誓旦旦说威利绝对找不到‘货源’的吗？现在呢？”
“谁能想到他和西区的6.6.6.勾结在一起。。。！”提到这件事，列夫更加恼怒了。他瞪着独眼，忿忿地说道。
“您不是也和黑龙会有合作吗？”突然，另一个声音在列夫耳旁响起。
列夫抬头寻声看去，是老汤姆的那个新搭档，叫凯撒的警员。
凯撒可没忘记，最近一系列案件的起因可就是那个被杀死的黑龙会成员，科恩。
“唉。”
说起这个话题，列夫忍不住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那个科恩死后，我也曾想要再和黑龙会联系。然而他们再也没有派人来，给他们发去的消息也是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信。派去的小弟由于不熟那边的规矩，被怀疑是去闹事的，被打了个半死，现在还躺在床上呢。想必因为科恩之死，黑龙会对我的能力产生了怀疑，不愿再和我合作了吧。”
听到这，凯撒差点儿没笑出声来。列夫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科恩死后几天正是自己卧底黑龙会，会内大小姐和江户明边两大势力差点儿撕破脸的时候，能有时间理会一个工业区的十八流帮派就怪了。
凯撒本想说些什么，但看了看一旁喝着酒的老汤姆，又生生憋回去了。屋内一时陷入沉默之中。
老汤姆见列夫不再言语，便拍了拍手，拿起酒瓶起身离开。
“下次再见。”
“嗯”
列夫勉强答应一声，挥手示意小杰克送客。凯撒走出房间时回头看了一眼列夫，对方仍垂着头在沙发上坐着，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回到车上，老汤姆一边启动汽车，一边感叹道：“列夫这次可真的难啦。”
凯撒装作无意地问道：“为什么？那只是一家舞厅而已，列夫的生意可比这大得多。”
“虽然只是一家舞厅，但是它可是打破了列夫在这片区域在色情业上的垄断。”老汤姆给凯撒解释道。
“色情业可是列夫主要，甚至可以说，唯一的经济来源。在他还能垄断这一行业的时候，这没什么问题，来钱快，稳定，不用因为利益冲突而和其他帮会打生打死，对列夫这样满足于小富即安的人来说，简直是完美。”
“然而一旦有人打破了垄断，boom，收入下降，人手流失，势力削弱，一切都是可以预见的。最后，他要么灰溜溜的离开这里，要么被打死在自己的密室里。”
“况且，这一家舞厅只是个开始。世界上最难从来都是从0到1，越过了这最艰难的一步，看着吧，威利的其他舞厅、歌厅、酒吧。。。会和雨后春笋一样不停地冒出来的。”
凯撒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嘴角微微翘起。某种意义上，列夫面临的压力越大，对凯撒来说就越是好事。
从列夫处离开后，凯撒和老汤姆又驾车在街上逛了四五个小时，到了差不多下班的时间才慢慢地往警务所走。
当车开过一个电车站台时，凯撒突然对老汤姆说道：“我记得你是从这里搭电车回家的？”
“对啊。”老汤姆看了凯撒一眼。“怎么了。”
“要不你直接回家，我把车开回警务所？。”凯撒提议道。
“唔，”老汤姆放慢了车速，想了想，答应道：“好吧，辛苦你了。”
“没事，反正我在警务所也还有些琐事要处理。”
车子折返回去，在电车站台边停下。老汤姆下了车，把驾驶室交给了凯撒。凯撒没急着离开，直到亲眼看着老汤姆坐上电车才重新启动了引擎。
然而凯撒驾车行驶的方向却不是第三警务所。几分钟后，他把车再次停在了威利的舞厅后，下车朝舞厅后面走去。
“什么事？”小杰克照常守在后门。他自然已经认得凯撒，却仍旧一点好脸色没有，面无表情地冷声问道，并且右手握上了挂在腰侧的武士刀的刀柄。
“嘿嘿嘿，放轻松，我没有恶意。”凯撒赶紧举起双手。他看着小杰克笑道：“我是来给你们老大带来一笔，大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