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事后
收益于隔音材料的进步，对上帝怒火的欢呼声没有传到巨鲸大厦内。
但看着人们那狂热的神情，凯撒知道，他的第一个目的达到了。
伸出酒杯，凯撒笑着邀请大小姐：“为我们计划的成功干杯？”
大小姐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望着凯撒，表情复杂。
凯撒这次选择的餐厅终于不再是什么情侣餐厅了，只是一家普普通通的高档西餐厅。可经历过上次的尴尬，现在再和凯撒一起用餐，大小姐总是莫名其妙地有一丝不适。
勉强的碰了碰杯，大小姐还是没忍住，好奇地询问道：“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啊哈，你说订餐吗？很简单，只要一封邮件就。。”
“说正经的！”
凯撒笑了笑，很开心。
“好吧，你想知道什么？这可是个很复杂的行动。”
“呃，”大小姐愣了一下，然后指向窗外：“你是怎么把钞票藏到飞艇里的？”
凯撒顺着大小姐的手，往窗外望了望。天空中已经重新恢复了干净，富人们的载具也正在逐渐离去。不过那些热情的人们却还在呐喊着。
他把目光收回，一边切着牛排一边解释，似乎自己所做的只是一道“一加一”的数学题一样简单。
“你问的是最关键的问题。”
“首先，在制定计划的时候，你必须搜集好相关的资料，这是必不可少的前期准备。很容易的，我们发现今天是北美银行的印钞厂一季一次的运钞时间。哦，今天还是周日，这个完美的时间就这么被确定了下来。”
“然后我们调取了北美银行的运钞车行驶方案——这玩意网上一查就有——发现运钞车只有四条线路可选，而且驾驶员只能按照顺序在这四条路线中依次选用，这就减少了非常多的变数。还记得我让你制造的那起车祸吗？”
“当然。”大小姐点了点头。凯撒几天前让她准备好两辆大货车，装满一种具有腐蚀性的化学物质，在今天的第三大道上相撞，人为地制造一起车祸。当时的她还追问过凯撒这么做的原因，可凯撒却神秘兮兮地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
“在塔兰坦市有关道路安全的规定里，如果在车祸中有特殊的物质泄漏，比如我让你准备的那种东西，那么受污染的路段必须进行封锁，在完成对道路强度的全面检测之后才能重新开放。”
大小姐眼中一闪：“所以你让我制造那起车祸，目的就是为了让第三大道被封锁，从而改变运钞车的行驶路线。”
“bingo！”凯撒点了点头。
“可运钞车重新选择的路线有什么不同呢？”大小姐歪了歪头，有些不解的问道。
“最大的不同在于，它的第二方案需要途径一条不短的隧道，海滨山脉隧道。”
凯撒用叉子把一团意面卷了起来，放入口中。
“继续通过查阅运钞车行驶方案，我又知道，运钞车在通过这样长的隧道的时候，必须封锁隧道。这样，我就获得了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
听到这，大小姐突然明白了。她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让我想想，你们或许是这样做的：你们事先找人藏在了隧道里——或者是隧道的下水道，安全通道，无所谓了——然后等着运钞车进来自投罗网。事实上，你们在那时候就已经劫持了运钞车，转移了车上的钞票。后面在检查站的劫车只是一场表演。对吗？”
凯撒点了点头：“完全正确。”
更具体的情况是，疯狗莱特负责劫车，在车身安装了格蕾丝的黑客程序，把钞票卸下，藏到了应急通道里，这之后，运钞车的驾驶全都是靠格蕾丝的远程操控完成的。而疯狗莱特和那些钞票的去向？还记得在隧道入口和警员套近乎的那个货车司机吗？那是小杰克。
凯撒接过了话头，继续解释着。
“那些钞票被我们转移到了美人鱼公司的飞艇站，混着氦气冲入了气囊里。那可是足足四吨的钞票，说实话，我现在想起来还有点痛心呢。”
说着，凯撒做出了一个很痛苦的表情，看的大小姐噗嗤一笑。说是这么说，其实谁都知道，这种新出厂的连票钞票其实很难花出去。
“然后就很简单了，飞艇起飞，运钞车被“劫持”。我们的黑客黑入了警方的通讯系统，让他们的防线不攻自破。你知道吗，最疯狂的时候，警方的地图上有着十二辆运钞车。每一个被调动的警员小队都真的相信自己的前方不远处有着一辆狂奔的运钞车。哈，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就在他们像无头苍蝇一样满世界乱跑的时候，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那几个亿的钞票就飘在他们的头上，整个巨鲸中心最显眼的位置之一。”
至此，大小姐完全搞清楚了。她不禁流露出艳羡的表情。虽然凯撒现在说起来好像容易，似乎轻而易举，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作为一个领导者，大小姐心里当然知道，要完成这样一个缜密的计划需要多么天衣无缝的配合。这样强大的组织力，至少现在的黑龙会是没有的。
这不由地让大小姐对凯撒背后的那个组织又高看了一分。
“可是，这样就能逼迫警方公布上帝怒火的资料了吗？”
这个计划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大小姐可没有忘记。对于凯撒所说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是十分认同的。
凯撒微微地摇了摇头：“这就难说了。虽然经过这次事件，上帝怒火的存在已经被整个地球的人知道了，但如果塔兰坦的那些权贵们咬死牙关，硬是说上帝怒火只是一个恶作剧，那我也没办法。不过，我也不是没有相应的对策。。。总之，先等等看吧。”
大小姐点了点头，又和凯撒聊了聊接下来的合作事项，一直到了晚上十点多。桌上的菜肴早就被清空，就连巨鲸中心外的人潮都已然散去。
凯撒伸了伸腰，打了个哈欠：“不晚咯，剩下的改天再聊吧。”
今天的凯撒其实不比哈克轻松多少。人力有限，又要保密，很多事都是他带着小杰克亲自完成的。
大小姐点了点头，看着凯撒起身。就当凯撒要离开包厢的时候，她突然叫住了凯撒。
“等等，还有一件事。”
凯撒转过身，看着大小姐，眨了眨眼睛。
大小姐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透明的塑料袋。塑料袋内是几片花花绿绿的彩纸。这些彩纸大约半个巴掌大，长方形，正是被混杂在钞票中，一起从飞艇中飘散下来的那种。
“为什么，你要用糖纸？”
这些糖纸是凯撒委托大小姐制作的。凯撒当时还和她还强调，一定要用食品级的原料制作。对此，大小姐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为什么。相同大小的纸片，这样制作出来的可贵多了，要不是凯撒自掏腰包，她绝对不会帮忙的。
凯撒一愣，然后笑着接过塑料袋，拿出了其中一片粉色的彩纸，然后突然上前一步，轻轻地把这张糖纸贴到了大小姐的嘴唇上。
“因为，我喜欢甜甜的东西啊。”
凯撒大笑一声，不等大小姐反应过来，推门就跑。
被单独留在包厢内的大小姐愣了三秒，直到关门声响起才反应过来。
“凯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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