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手术
“大小姐！！”岛田单膝跪地，语气略带颤抖的说道。
“她就是大小姐？”凯撒看了眼岛田，有样学样地行了个礼。
“德川？！！”大小姐此时才看到躺在床上的德川，不由得惊呼出声。她上前几步，又做了一次检查。
看到一旁的岛田还想解释，大小姐摆摆手道：“行了，现在不是多礼的时候。我要马上对德川进行手术。”
她回头对站在一旁揉着脑门的爱丽丝说道：“去把其它人喊起来，做好手术准备。按5号备案进行。”
说完，大小姐便推着急救床往里走，爱丽丝也转头朝另一边的走廊跑去。
瞬间，整个大堂就剩下了凯撒和岛田两人。大堂里靠墙有着一排座椅，岛田和凯撒起身，各选了一张坐下。
“店长先生，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还有，大小姐是？”凯撒假装好奇的低声问道。虽然他从格蕾丝处知道了黑龙会里有大小姐这一号人物，但对她具体的身份、职位、权能都不甚了解。
不过看岛田刚刚那副五体投地的样子，估计不低。
岛田心神紧绷了半天，此时放松下来，下意识的就想掏出烟来抽上一口。不过他刚把烟拿出来就意识到自己身处的地方不准抽烟，只好把烟放在鼻子下深深地闻了几下，满脸可惜。
此时听到凯撒的问题，他没好气地撇了凯撒一眼道：“你是好奇宝宝吗？知不知道有句话叫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凯撒只是讪讪地笑着，一副厚脸皮的样子。
岛田见状叹了口气：“唉，事情都这样了，让你知道也无妨。”
“要知道大小姐的身份就得了解我们黑龙会的高层权力分布。正常情况下，黑龙会的最高首领叫做会长，会长为终身制。在会长之下有总理事一人，副理事三人，堂主若干，秘书、计事若干。”
“大小姐原本就是黑龙会的总理事。而半年前，老会长陷入昏迷，不省人事，至今未醒。大小姐通过顺位继承，拿到了龙杖，代行会长之权。因此，大小姐就是如今黑龙会的实际最高掌权人。”
“至于这里，是大小姐的私人药房，出售一些市面上难见但是对某些病症又有奇效的药物。不是那种恶心的东西，是真的药物！不过平时大小姐其实并不常来，只有她收养的一群孤女在经营。老实说，今天能碰上大小姐也算是我们的福分了。”
凯撒点点头，示意自己了解。
与此同时，随着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爱丽丝带着五六名差不多年纪的女孩从左侧走廊冲了出来，又一阵风似的跑入右边走廊。
凯撒和岛田两人看到这一幕，笑了笑，打算继续闲聊。突然，爱丽丝从门后探出半个身子，吩咐道：“把大门关上，防止有人进来干扰手术！”说完就又唰的不见了。
“唔，那我去门外守着吧，顺便抽根烟。”岛田起身抻了个懒腰。“记住，大小姐这里不准抽烟。。哦，对了，你不抽烟的。”
岛田挎着枪出去了，把卷帘门往下拉到了底。大堂里只剩下凯撒一人，他这才来得及仔细观察这间所谓的药房。
药房大堂的构造倒是和他工作的第三警务所差不多，都是房间中间被封闭式柜台隔开，房间两侧都各是一扇门。
不过与警务所不同的是，柜台后面不是咨询处，而是一间药房，里面摆放着十几个架子，架子上堆满了各种未拆封的药物。在每个架子上还有着一只机械手，想必是帮助取药的设备。
也是，不然那些十四五岁的少女怎么可能够到三米高的药架呢。
左右的两扇门都锁了起来。凯撒走到右侧的门前研究了起来。门是白色的，简单朴素，只有一个把手和一个门锁。门锁是指纹加密码的形式。
凯撒越看这扇门越眼熟，突然他一拍脑门，恍然大悟：这不就是蜂巢胶囊用的房门吗！
凯撒悄悄地在虚拟键盘上按了几下，然后啪的一声，一个端口在门把手下方显露出来。凯撒再次扭头看看，确认左右无人，把掌根对准端口贴了上去，同时在心里默默地呼唤起厄尼丝。
过了十几秒，随着“滴”的一声，门开了一条缝。凯撒通过门缝往里瞅了一眼，一条长长的走廊，开着灯，空无一人。
他打开门走了进去。刚走两步，他的左前方就透出一片亮光。他再往前走，发现这是一扇玻璃窗。
玻璃窗后是一间手术室。大小姐和四五个少女此时都换上了一套标准的手术服，围在手术台边忙碌着。
作为主刀的正是大小姐。此时她蒙着口罩，带着发罩，只露出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下的伤口，丝毫没有注意到凯撒在外面。那些打下手的女孩们也都一个个全神贯注，没有一个人看到站在窗外的凯撒。
突然，其中一个女孩离开了手术室。不一会，她就端着水杯来到了走廊。此时她已然褪去了口罩发罩，露出小麦色的肌肤和深褐色的及肩长发。
“喂！你怎么进来的！这里是手术室，不能随便进人的！”她提起水杯刚想喝水，就看到了站在观察窗边的凯撒，走近大声斥责道。
“不能进来吗？啊，我不知道。”凯撒装出一副惊讶而无辜的样子，他指指走廊一端打开的门解释道：“你们的门没锁，我担心我们大哥的情况，就跟过来看看。如果不允许的话，我现在就走。”
女孩看了看门，嘀咕了一声：“又是爱丽丝姐。”然后装作大度的摆摆手道：“算了，也不是什么机密啦，主要是怕有人干扰手术，你安安静静的，想看就看吧。对了，把门关上。”
“好的好的。”凯撒一副大喜过望的样子，轻手轻脚地跑过去将门关上，又轻手轻脚地跑回窗前。
女孩放下水杯，把头放在窗沿盯着手术室内出神地看着。凯撒站到她身旁，微微弯下腰，轻声问道：“怎么样，我们大哥的情况还好吗？”
“除了尸体，没谁的状态能比他更坏了。”女孩撇了凯撒一眼，仿佛在看傻子。“不过我们大姐是整个塔兰坦市最好的医生了，只要理论上存在一丝可能，她都能把理论变成现实。”
凯撒点了点头，往玻璃窗内看去。他没想到这位大小姐不仅是位基因医师，还能做一般的手术。
透过玻璃窗，只见德川已经经过了简单的清洁，身上脸上的血污都已经被擦拭干净。凯撒那用于粗糙的包扎的布条也被剪开，露出仍不断往外渗血的弹孔。德川的脸上被套上了氧气面罩，血液正通过泵机缓缓地输送到他体内。
手术室内的众人各司其职地忙碌着，清理伤口的，监测数据的，交递手术器具的、为她人擦去汗水的，有条不紊，宛如一台按程序运行的机器。
此时的大小姐完全看不出是一位臭名昭著的帮派的首领，相反，她那认真的神情与任何一位尽职尽力的医者没有任何区别。
正当凯撒诧异于她那巨大反差的时候，他又看到了令他更加惊讶的一幕。
四只机械臂撕开了白大褂，从大小姐的背部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