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充满恶意的调查
第二天一早，凯撒就接到了让他去西区警局报到的通知。
对此，凯撒倒不意外。灰岛监狱被劫这么大的事件，警备中心肯定要追查到底。而自己刚好在案发前一天申请了监狱的准入芯片，无论怎么看都有些过于巧合。
刚刚走到西区警局前，凯撒就感到气氛不同寻常。警局的门口外停了四五辆印着警备中心标志的高级轿车，警局门前也多了四名荷枪实弹的守卫。
凯撒深吸一口气，调整下心情，走入警局。
他刚刚迈进大门，一位穿着黑色制服的警员就迎了上来。
“我是二级警探布鲁克斯。你就是警员凯撒吗？”
凯撒点点头答道：“是的。”
“跟我走。”布鲁克斯听罢转头就走，凯撒赶紧快步跟上。虽然对方没说去哪儿，但凯撒猜测对方的目的地应该是警长办公室。
果然，对方一路走到查尔李的办公室前站定，将门打开，对着凯撒命令道：“进去。”
凯撒点点头，走入办公室。一进入办公室，一股无比凝重的气氛就压到了凯撒的身上。
凯撒快速的四下看了看。偌大的办公室此时几乎人满为患。办公桌后的查尔李没有了往日的悠闲，双手交叉支在下巴处，面色阴沉。以前一直站在他身旁的露茜此时退到了房间一角，有些茫然地看着屋内的众人。
查尔李的桌前，左边摆放着三张椅子，一张空着，另外两张则分别坐着老汤姆和西尔维娅。
而在他们对面，也摆放着三张椅子，椅子上坐着三位身着深蓝色警服的男人。而在左右三张椅子后面，各站着十几位神情严肃、目不斜视的警员。凯撒看了一眼，都是生面孔，以前从未见过。
“警员凯撒？”坐着的三位警官的其中一位看到凯撒进屋，出言问道，语气生硬。
凯撒赶紧立正，目视前方，大声答道：“是的长官。”
“不用这么严肃。先坐下。”提问的警官还想追问，却被查尔李抢先一步。那警官瞟了一眼查尔李，没说话。
“好的警长。”凯撒赶紧快步走到到空着的椅子上坐好。他往旁边看了一眼，老汤姆坐姿随意，西尔维娅更是面色不豫，不像是被调查的，倒像是在准备审问别人。
“这次找你主要是为了调查灰岛监狱劫狱的案件——你能理解吧？”查尔李阴着脸，但语气却仍然很柔和。
“理解，长官。”
查尔李微微点了下头，向凯撒介绍道：“这三位是来自警备中心的昆汀警督、史蒂文警督和弗兰克警监。他们负责调查这次的灰岛监狱劫狱案件”
说罢，查尔李把目光转向自己右手边坐着的三位警官：“你们请便吧。”
“咳咳，那我就开始了。”三人之中坐在中间的那位清清嗓子，答应一声。随后他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凯撒，语气平淡的自我介绍道：“我是警督史蒂文。接下来我会问你几个和劫狱案有关的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
凯撒点头，示意自己了解。
“案发前你向西区警长申请进入灰岛监狱调查，为什么？”
“呃，这涉及到一桩老案子。。。前几天，西尔维娅秘书和汤姆警探在讨论2056年工业区谋杀案主谋的作案动机问题，我恰好对这位主谋有新一些的了解，所以西尔维娅小姐希望我能进入关押主谋巴克的灰岛监狱，和嫌疑人当面确认。”凯撒如实报告道。
史蒂文听完“嗯”了一声，凯撒说的和之前老汤姆、西尔维娅所说的相差无几。他开始询问下一个问题：“你声称对谋杀案的主谋，巴克，有新的了解，请问是什么了解，如何知道的？”
凯撒吸了一口气，答道：“我怀疑巴克是受到老城区的帮派，黑龙会的指示才发动了谋杀。至于我怎么知道的，这。。这涉及到我之前的任务。”
“之前的任务？详细说说。”史蒂文身体微微前倾，似乎对凯撒的任务有些好奇。
“大约一个多星期前，工业区发生了一起命案，经过调查，死者似乎和老城区的黑龙会有些瓜葛。为了弄清死者身份，我受命到老城区进行卧底。对此，汤姆警探和老城区的乔伊斯警探都可以为我作证。”
史蒂文闻言看向凯撒身旁的老汤姆，老汤姆点了点头：“我可以证实凯撒的言论属实。”
“你也与劫狱案有关，你的证言的真实程度有待考证。”坐在史蒂文右手边的昆汀警督闻言冷哼一声，似乎很对老汤姆很不满。
老汤姆耸了耸肩，身子往后仰去，把眼睛闭上，说道：“信不信随你。”
“你！”昆汀大怒，作势就要起身。史蒂文赶紧压住他，在他耳边轻声劝说。
待局面重新平静下来，史蒂文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继续对凯撒问道：“你之前成功的申请到了准入芯片，请问芯片此时在你身上吗？”
“是的，我一直随身带着。”凯撒从内兜拿出蓝色的芯片，递给昆汀。
史蒂文接过芯片，交给了身后穿着湖蓝色制服的技术警员，然后回头继续审问。
“八月二十号的晚上，也就是劫狱案发生的时候，你在哪里，做什么？”
“八月二十号。。前天晚上。。我在家里。我刚结束卧底任务，查尔李警长给了我一段时间的假期，同时我也在准备对巴克的调查。”
“有什么证人可以证明你的说法吗？”
“证人。。我想，应该没有，我在家睡了一整天。”
看到史蒂文微微皱眉，凯撒赶紧补充道：“但是我的房间安装了监控，我想这应该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在这个时代，录像很容易造假。”一旁的昆汀冷冷地说道。
凯撒感受到对方的恶意，却又无法反击，只是讪讪地笑着，望着史蒂文。
史蒂文挥了挥手，缓解了下气氛，说道：“那请你把视频传到警备中心吧。技术处的人会判断视频的真假的。”
凯撒应了一声，随后便把格蕾丝给自己伪造的视频上传到警备中心。
技术处。。。我记得格蕾丝就是技术处的人。。。要是是她检查这段视频就好笑了。
凯撒充满恶趣味的想到。
此时，对芯片的检测也完成了。技术警员将芯片递回给史蒂文。
史蒂文拿着芯片，对查尔李说道：“这枚芯片我们收下了，反正你们要调查的人也死了，不介意吧？”
查尔李点了点头，表示没有异议。
随后史蒂文又对凯撒问了几个问题，凯撒皆回答的天衣无缝。很快，办公室就陷入一片压抑地沉寂之中。
史蒂文看向对面三人，有些头疼。其实根据上头的意思，调查是要调查的，最好是能直接找个人抓了。哪怕明知道被抓的人无罪，也得先把罪名按下去，把案子结了。大不了先把人关个几年，等事情平息了再找个借口放出来，也算是皆大欢喜了。
然而现在的情况，让他很尴尬。
现在他负责的方向，只有四个人和灰岛监狱有关。
工业区第三警务所所长，老汤姆。资历在整个警界都排的上号，几乎是第一批警员，门生无数。如果不是他自己不愿晋升，此时说不定已经是自己的上司了。强行定罪，哪怕没有人反对，但暗地里因此对自己心生不满的人肯定不少，到时候随便给自己下点绊子，自己这下半辈子就有的受了——抓不得。
审核秘书西尔维娅，虽然暂时还不清楚对方的详细背景，但这种在警备中心干的好好的，突然跑到分区警局当实权秘书，摆明了就是来镀金的。抓了她，说不定自己第二天就因为右脚先踏入警局而被除职了——抓不得。
西区警长，查尔李。。。不说了，抓不得。
这样算下来，自己能抓的也就一个凯撒了。
可偏偏对方的回答滴水不漏，毫无破绽，连带回警备中心进行进一步审问的理由都没有。
这时，警备中心的技术处也传来了消息，经过鉴定，监控录像是真的。
唉，看来这次注定无功而返了。史蒂文已经做好了回去受骂的准备了。
就当史蒂文准备起身告辞时，他右边的昆汀突然站了起来。
“虽然这次审问没有问题，但我觉得还是要把凯撒警员带回警备中心进行进一步审问。毕竟他是案发期间唯一持有准入芯片的人——谁知道他有没有篡改芯片的数据呢？！”
听到这里，凯撒的额头不由得冒出一层冷汗。这位昆汀警监，竟然无意间猜出了一部分真相。
但他还是保持着冷静，沉稳的说道：“警督先生！我们警员办案要讲证据。你猜测我篡改芯片数据，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这一点吗？”
昆汀闻言双目一瞪：“我是警督，是你的上级！不需要和你讲证据！我现在怀疑你就是劫狱案的主谋，来人，把他带走！”
随着昆汀大手一挥，站在凯撒身后的警员立刻围了上来，并且拿出了手铐等拘束具，作势就要拘押凯撒。
史蒂文看到这一幕，心中大觉不好。但还未等他出声阻止，办公室内就响起了一声沉闷的巨响。
众人循声望去，却是查尔李。
“我倒要看看，你们今天能从西区带的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