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大胆想法
到底……发生了什么。
干净整洁的天花板， 鼻翼间的消毒水味，穿着制服的警察，一切的一切都让二宫陷入了短暂的迷茫中。
敌联盟失败了吗， 但为什么是医院， 其他的成员在哪里？
他的眼底划过一道短暂的光芒， 手掌无意识的捏紧了盖在身上的被褥， 支着身体缓缓坐了起来。
“你醒了。”
一只手忽然伸到了他的面前，二宫顺着着手臂向上看去， 入眼的则是一位穿着西服的警察正微笑的看着他，同时虚扶了一下他的肩膀。
“谢谢警官。”注意到他没有敌意，二宫一颗七上八下的心就犹如吃了定心丸似的，顿时安定了不少，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笑意：“看来我似乎是你们抓起来了呢， 可以允许我为自己进行申辩吗？”
“哈，我还以为你会更慌乱些呢。”这位黑发警察显得极其温和， 拉出病床旁边的一把椅子坐下，双手交叠在胸前，缓缓开口：“我的名字是塚内直正，是负责这次营救爆豪任务的成员之一。二宫满， 现在我以一名警官的身份正式宣布。”
塚内紧盯着二宫的眼睛， 一字一句的说：“——你被逮捕了。”
二宫：“……”
他的心脏重重一沉，像是被一只巨大的手掌扼住似的，沉重的无法呼吸。
原本就安静的病房此刻更是沉寂的有些可怕，二宫垂着眼眸看着自己的手掌， 浓密纤长的睫毛似乎轻微的颤了颤， 为这幅好看的皮囊添了几分脆弱，半晌， 他苦笑着勾起了唇：“……果然变成这样了呢。”
“——原本是这样定的。”塚内直正的话锋突然一转：“不过看起来你加入敌联盟的原因有些不同寻常，因此警方决定根据你的证词再来判断你的处分。”
“……”到嘴边的叹息直接一噎，二宫默默看着这位说话大喘气的警官，对对方的恶趣味显得非常无语。不过也正因为这句话，刚才窒息的感觉逐渐的好转，二宫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那可真是得救了呢，十分感谢哦塚内警官。”
“哈哈刚才吓到了吧。”塚内向他调皮的眨眨眼睛，温和的笑了：“我们有很多时间交流，你放心，我一定会根据事实情况做到公正公办。不过在向你提问之前，你应该有一大堆问题想要问我吧？”
二宫感激的朝他点了点头：“是的，我昏迷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又为什么会在医院，可以请你告诉我吗？”
塚内很痛快的应了下来，开始绘声绘色的向他讲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那是一个震撼了全日本的新闻，那个强大从未失败过的欧尔麦特，竟然耗费了自己的全部心血，才打败了敌联盟的最终boss——all of one。这两个力量几乎肩并肩的男人，一个再也无法使用力量，一个被关进监狱中，可谓说是两败俱伤。
听了这个爆炸性的消息，二宫久久都未回过神，相比于死柄木口中的老师是一个可以随便获得他人个性的可怕恐怖分子，那个站在所有英雄顶点的欧尔麦特他竟然再也无法进行英雄活动这件事给他的冲击更大，他一直以为死柄木所说的干掉欧尔麦特只不过痴心妄想，因为那可是站在日本最高点的和平的象征啊，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打败。但是现实却给了他重重一击。
“除了afo，敌联盟的其他成员被逮捕了吗？”二宫迫切的想知道这个消息。
“不，除了你之外，他们都被afo强制传送走了。”塚内面露痛苦之色，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
但不知为何，听到这种沉重的消息，二宫却无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死柄木没被抓起来。
不过紧接着，他便意识到自己刚才想了什么，表情瞬间僵硬了起来。
他竟然会担心死柄木的安全，这怎么可能？！他明明一直希望敌联盟瓦解，自己可以顺利脱逃才对！
没等他的脸色微沉，思考出所以然来，就听到塚内警官继续说道：“他本来也是要带走你的，但是雄英的那几个学生忽然从角落里冲了出来，带走了爆豪同时，一个叫绿谷的学生还顺便把离得最近的你给救了出来，而且他还以人格担保你绝对是被迫加入的敌联盟。还有欧尔麦特也是……因此我们才决定详细调查下你的。”
“绿谷他……”二宫吃了一惊，胸口逐渐覆盖上一层暖意。绿谷一直都是这样的，尽管他从未跟他提过自己的苦衷，但绿谷却仍旧深信着他，并回馈他毫无保留的情感。
“是吗，那我要好好谢谢他呢。”二宫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温柔的弧度，眸中也闪烁着透明的水光：“我刚才好像也听到了欧尔麦特的名字，他也为我做担保了？”从未跟欧尔麦特打过交道的二宫有些不可思议。
“是的。”塚内像想起什么似的从兜中掏出了电话：“说起来他说过你醒了后要通知他，等他过来后我们当面谈比较好。”
说罢，他便快速的拨通了欧尔麦特的电话，简单说了几句后，便收回手机，又跟二宫扯了一些他昏迷后的细节。
当说到死柄木看见他被绿谷拐走差点想要放弃逃走冲上去的时候，二宫手指无意识的动了动，垂下的睫毛遮盖住眸中闪过的纠结。毫无疑问，死柄木是真心想要保护他的，从以往的举动来看就可以知道，可是他却……
这是头一次，二宫产生了一种极其矛盾的想法，一方面想要离死柄木躲得远远的，一方面又渴望着靠近对方。
“说起来你还不知道在医院的理由吧。”塚内忽然正色了起来：“你有没有觉得小腹右侧有一些不适？”
二宫怔了，下意识的隔着衣服将手放在他所说的位置上：“……不，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是吗……”塚内眉宇之间带着一丝失望：“其实afo曾在众人面将一股黑气打到了你的身体里，然后笑着说这都是为了死柄木弔的未来所做的准备，我们怀疑他拥有一个可以控制你的思维的个性，虽然还没有得到确切的证实，检查也检查不出来，但是……”
“——你被他动了什么手脚是没错的。”
大门被一只干枯的手推开，从中走出了一位身材瘦弱的中年男人，男人消瘦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朝着二宫笑着打了个招呼：“哟，少年，看起来精神不错啊。”
这么有特点的人见过一次是绝对不会忘的，二宫迅速的将记忆中那递给他电话号码的男人翻了出来，却对他此刻大摇大摆出现在这里有些不解，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好久不见了，大叔……不过你原来跟警察有关系吗？”
“……啊？”欧尔麦特愣了片刻，才意识到即使全日本都通过电视转播看见了他现在这个姿态，但对于昏迷至今的二宫来说，却是头一次见，当即一指自己的鼻子解释道：“是我是我，二宫少年，我是欧尔麦特。”
“……”二宫静静的看着他，宛若在看一个智障，随即缓缓的露出了个完美的笑容：“嗯，你的发型确实很像欧尔麦特哦，很厉害嘛，cosplay？”
欧尔麦特：“……”
他一口血喷了出去：“咳咳，我真的是欧尔麦特，我的活动时间已经用光，只能以这幅姿态见人，你要相信我啊！”
“啊是这样啊。”二宫毫无感情的拍了拍手：“听起来是很逼真的样子呢，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很抱歉，我这里可是要跟警察说重要的事情。”
欧尔麦特：“……？？？”这孩子怎么回事？！
就在他一脸懵逼不已根本不知道怎么解释比较好的时候，塚内突然间笑出了声：“哈哈欧尔麦特，你被一个孩子戏弄了，还没有发现吗？”
欧尔麦特一怔，这才发现二宫虽然表情看起来一本正经，但实则眼底藏着深深的笑意。
“……哈，竟然被耍了。”他无奈的抚了下额，苦笑了起来：“我可是很认真的在跟你说话啊少年！”
“抱歉抱歉。”二宫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但是欧尔麦特你以前接近我的时候可没有提过自己的身份啊，就让你也体验一下被戏弄的感觉，不过分吧？”
想起了曾经欺瞒的事情，欧尔麦特理直气壮的埋怨也直接憋了回去，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也学着塚内直正的模样拉了个椅子坐在二宫的床头，继续接着afo的话题说道：“具体afo做了什么我们还不清楚，但是二宫少年，你要加强警惕才对，千万不要被黑暗吞噬了！”
“就算你这么说。”二宫掀开自己上衣的一角，看着那平坦光滑的小腹，有些苦恼的蹙了下眉：“我也没有太多实感呢欧尔麦特，不过请放心，我会注意的。”
“afo不是已经被你们抓起来了，难道不能从他那里打听到什么消息？”
欧尔麦特心情沉重的摇了摇头：“这个……afo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连随随便便跟他交谈都很有可能被控制，而且他也绝不可能透露消息，所以……很困难。”
“果然是很可怕的人啊。”二宫却没有感到意外：“嘛，第一次跟他交谈的时候我就这么认为了。”
“说到这件事，二宫。”塚内忽然露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关于你为何加入敌联盟，我们这边也做了一系列的调查，不过还有一些不太明白的地方，可以请你告诉我吗？”
他虽然用的是敬语，但二宫知道这可是他唯一可以脱离被关进监狱这种后果的机会，自然知无不言：“当然可以。”
他把自己半年前因为一场事故而欠下一百万的事情仔细说了一遍，又重点强调着那晚死柄木和黑雾找到他，并让他加入敌联盟的事实。
“……原来如此。”头一次听到原来二宫还有这么可怕个性的欧尔麦特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尽管他曾听到死柄木当面炫耀过二宫的能力，却也没想到竟是这么万能的个性。只要金钱的话就可以发动一切想要的个性，怪不得会被那个afo盯上。
“看来我派人去认识你的人那里调查你的情报还真是错误的举动啊。”塚内无奈的叹了口气：“短短的三个小时内，得到的所有答案都是你没有个性，想要联系你父母却因为太远而无果……我还在想为什么敌联盟会让一个无个性的人加入，竟然是这种原因。”
“塚内警官！”欧尔麦特一脸严肃的看向他：“二宫少年有这种个性的事越少的人知道越好！不然很有可能会出现第二个敌联盟，虎视眈眈的盯着二宫少年的个性！他的个性太过于危险了，我想这也是二宫少年一直强调自己是无个性的原因吧。”
见二宫笑着点头，塚内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当即郑重的点头道：“我知道了，我马上把这个消息封锁起来。二宫，都有谁知道你的个性？”
二宫托着下巴略微思考了下：“嗯……除了父母之外，只有弔和黑雾还有老师……啊，就是afo……剩下的就是那次事故负责调查我的警察们了。”
塚内飞快的掏出手机在上面记下一串字符，然后啪的一声合了起来：“警察那边由我来沟通，这样就没问题了，欧尔麦特。”
“嗯……你的苦衷我们已经知道了二宫少年。”欧尔麦特收敛了脸上的凝重，微微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我想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其实一直不想呆在敌联盟的，是这样吗？”
跟死柄木相处的日子忽然走马观花般在脑海中回放，想要脱口而出的话一顿，二宫唇角勾起一抹灿烂的弧度，笑盈盈的开口。
“当然。”
——
又扯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欧尔麦特和塚内直正便齐齐离开了病房。
临走前，他们告诉二宫这两天上面就会做出决断，在这之前只能委屈他住在医院里了，不过这间医院有许多职业英雄保护，就算敌联盟想闯进来也是不可能的。
而一走出二宫的视野，他们两人的表情顿时沉了下来，染上一丝肃穆之意。
“塚内警官，二宫少年……会怎么样呢？”欧尔麦特不禁问道，他对二宫这个可怜的少年很有好感，不仅是那日他无意识的帮助自己举动让人感到温暖，还对他悲剧的生活产生同情，能在敌联盟委曲求全半年多的时间，可见少年的心性坚强，是一个好苗子。
“嘛，完全释放是不可能的。”见欧尔麦特有些焦急的想说什么，塚内好笑的摆了摆手：“就算放了他，被敌联盟绑走的可能性也很大，还不如彻底保护起来，这样对大家都比较好。而且……万一他说的都是假话，我们也可以暗中观察他。”
知道警察的一大要素就是一切未弄清的事情都要怀疑，欧尔麦特虽然失落，却仍旧理解的点了点头：“不过他还是个学生，如果不让他上学，还与社会隔离起来，也许反而会对他的身心受到伤害。这种强大的个性如果不能作为职业英雄出一份力的话，实在是太可惜了，你不这样觉得吗塚内警官！”
“我也在考虑这一点，欧尔麦特。”塚内忽然目光深邃的看着他，一旦他露出这种表情，就是要说出什么重要的事情，欧尔麦特很了解这一点，也不禁站直了身体回望着他。
“我有一种想法，不如让二宫去雄英当一段时间旁听生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