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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8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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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了。

明霄国,是这一片大陆上,唯一的王朝帝国,虽然周围还有其他的国家存在,但是却并不足以威胁到明霄。

这片大陆是由国家和江湖组成的,每个国家都有一个独立于朝廷的江湖。

虽然,江湖与朝廷各自为政,但又相辅相成。

江湖人士之间的厮杀,朝廷不管,朝廷的斗争江湖势力不参与。

可是同时,一但江湖人士牵扯到了普通百姓,或者朝廷纷争,那么不仅是江湖,朝廷也会一起出手调查管理。

而朝廷上的人,就算是武功再高,也不能插手江湖上的恩恩怨怨,当然牵扯到了自己的那种不算。

而且,让江湖和朝廷能够共存的根本原因,还在于江湖人士哪怕并不喜欢朝廷人员的那种生活,但是对于朝廷依旧是尊重的,对于自己的国家,依旧是热爱的。

在发生战争的时候,不光是朝廷的事情,也是江湖的事情,每一次对外战争,江湖和朝廷都会通力合作。

正是因为这种默契的相处,朝廷和江湖一直以来都相处的不错。

明霄建国三百七十八年,如今已经是第十三位皇帝了。

这位明安帝,继位三年,虽然不是那种雄才伟略的皇帝,但也绝对不是昏君。只能说,这位明安帝,属于那种能够听取别人意见,并且在守成之余,有机会的话,也不是不能扩充一下领土的那种。

明霄国都是整个明霄,乃至周围十数个国家中,最繁华的城池。

晴空万里的明耀城上空,突然雷云涌动,传来阵阵雷鸣电闪。

这种一看就要下雨的样子,让其他地方来的人,都慌慌张张的跑到了旁边的客栈酒楼的屋檐下,准备躲雨。

不过街上的那些明耀城中的商贩和居民,不论是平民百姓,还是王公贵族,都只是习以为常的抬眼看了看天上雷云的方向后,一个个不仅没有去旁边躲雨,反而不紧不慢的继续刚才的事情。

一点也没有收摊躲雨的意思,就连那个明明带了伞的少女,也没有将伞撑开。

那个穿着灰蓝色贴身布衣的男子,也抬起头看了一眼雷云涌动的方向,不过他却不是明耀城的居民。

雷云没多久就消散了,那消散速度和出现的时候一样,都是那么的快速和突兀。

夜幕悄悄降临,满天的星空下,明耀城灯火通明,热闹依旧。

在明耀城中,宵禁要比其他城池晚上两个时辰,其他的城池宵禁时间是戍时末亥时初,而明耀城中,却推迟到了子时末丑时初。

明耀城中,若说占地面积最大最尊贵的建筑,那自然是皇宫。若说最高,最神秘,最美丽,最奇特的建筑,那就只有一个地方了——国师府。

明霄国虽然本就有国师这个职位,但实际上在十年前,明霄的国师,其实也只是一些有着很大威望,对明霄有贡献的道门中人而已。

可是自从上一任国师坐化后,明霄已经有将近五十年没有新任国师了。

但在十年前,明霄北方大旱,明霄当时的皇帝还不是明安帝,还是他的父亲,明容帝。

当时,南方也受到了旱灾的影响,根本就没有办法给所有灾害地区都赈灾,明容帝正束手无策的时候,这一任国师从天而降。

在明容帝将他视为天人,再三恳求下,这位国师终于答应了祈雨救灾。

虽然不知道国师到底是怎么做的,可是国师祈雨的第二天,灾害地区就立马下雨了。

哪怕有人怀疑只是巧合,可是看着那只在灾害地区降雨,其他地方却没有,而且在明容帝说雨水足够了之后,所有地区的雨,都是同一时刻停止的,就再也没有人怀疑国师的真材实料了。

从那以后,明容帝就想方设法的将国师留了下来,为他建造了一个独一无二的国师府。

国师府外,并没有专门的护卫队,不是明容帝不安排,而是国师直接回绝了。

不过国师是回绝了,但明容帝还是派巡逻队在国师府外面多巡逻几圈,免得有那不知好歹的人,打扰到了国师大人。

今天晚上,月朗风清,国师府中,灯火通明,在国师府外,就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国师府中的景色。

而在国师府外的围墙下的阴影中,一个漆黑的人形,正紧贴着墙面,收敛气息躲开了一队巡逻将士。

在巡逻队离开后,那个漆黑的人形,顿时犹如鬼魅一般,一个闪身,就消失在国师府的围墙下。

此时,国师府中,那一位被明容帝封为国师的道长,此时正在湖心亭中,对月饮酒。

国师是一位看上去才刚刚及冠的男子,一身月白长衫外,穿着一件紫色道袍,这种难以驾驭的颜色,穿在男子身上,不仅没有让他有损气质,反而衬托出他的天人之姿。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既然来都来了,何不陪本座喝一杯?”

国师手中端着一杯酒,懒散的靠着湖心亭边的围栏上,垂眸看着酒杯中的那清冷素月的倒影。

暗中那人听到国师的声音在自己耳畔响起,明明只是轻声低语,他们相隔几十米,可是那声音却清清楚楚的,好似在他耳边诉说一般,那人就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了。

而且,以自己的实力,根本就对付不了对方。

既然如此,他也就大大方方的从暗处出来,哪怕他其实是一个杀手,但他并不介意暴露身份,毕竟知道他身份的人,实在是不少,他做杀手,靠的是实力,而不是暗杀,所以对于这方面,他还真是比其他杀手要随性的多。

最重要的是,他是一个独行杀手,接的生意也是他自己核实过后,确定杀的人符合自己的标准,才会接。

而他选择的任务目标,大都是那些确实罪有应得,却又没有证据伏法的人。

至于他为什么会接国师这个任务,那是因为国师杀了他的救命恩人。

他虽然不会为了任何人破例,但是这种情况,却是他根本无法拒绝的,哪怕没有任务,他也是要给救命恩人报仇。

在他调查了一番国师后,发现国师居然不是正儿八经的道长,而是一个妖道。

当年的那一场祈雨,其实是国师以明霄的十年国运为代价,才成功施展的。

他之所以能调查出来这个只有国师才知道的秘密,是因为他在国师离开府邸的时候,他偷偷的潜入国师书房看到的国师随笔记载的法术。

要不然,他也不可能知道。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下定决心要为救过自己一命的人向国师报仇,不过他并没有心安理得的觉得国师就该死,毕竟十年国运和几百万百姓之间,他还是知道孰轻孰重的。

所以,他决定,在杀了国师后,自己就给国师赔命。

不过,通过今天晚上的情况来看,他估计是报不了仇了。不过这样也好,最少国师还在,哪怕国师施法的代价太大,但是他救的人却是实打实的。

杀手穿着一身深蓝贴身衣服,从暗处走了出来,踏着月光一步一步来到了湖心亭中。

虽然他在刚刚,完全可以逃跑,可是他却并不想这么做。

本来看着在湖心亭中,自斟自饮的国师,他就有那么一瞬间恍神,在国师邀请他后,他心里更是升不起来丝毫拒绝的想法。

这实在是不能怪他,只能怪国师长的太好,让人根本无法对着他那张脸说出拒绝的话来。

“尝尝。”

一杯清澈透亮的酒水被国师递了过来,杀手低头看了一眼,默默地伸手接了。

“离锐。”

“本座只是请你喝酒,又没问你名字。”

国师眼含笑意的看着离锐将酒杯接过去,嘴角微微扬起,看的离锐的心扑通扑通的直跳。

酒杯中的液体,清澈透明,在漆黑的夜色中,微微晃动的酒水表面,倒映着天空上的那一轮皎洁的明月。

冰凉的酒杯被离锐拿在手中,杯中的酒液微微晃动时,那破碎的月光倒影,宛若那守护明月的璀璨星河,一仰头,杯中酒液入口。

凉凉的酒水顺着喉咙进入腹中,还没感受到多少凉意,转眼之间便是那火辣辣的灼烧感,从喉咙直至腹中传来。

“好酒。”

听到离锐的称赞,国师慵懒的斜躺在湖心亭的围栏座椅的身体,稍稍坐起来了一些。

“就不怕本座下毒?”

“怕什么?你若是想留下我,不下毒,我也走不了。”

离锐下意识的转了转手指捏着的酒杯,说话时也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你是来杀本座的?为何又不动手了?”

那一双在月光下,修长白皙的捏着酒杯的手,微微松了松,圆润光滑的白玉杯便从国师指尖滑落在地,随着叮咚一声脆响,那个薄如纸片的酒杯,便在地面炸开,化作一地细碎的玉屑。

“杀你?不错,我确实是来杀你的。可是我低估了你的实力,我杀不了你。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自寻死路,从来都不是我的性格。”

注视着地上那一堆玉杯碎片,离锐并没有觉得自己的结局会和地上的那个酒杯一样。

毕竟,国师若是真的想要他的命,早就已经取走了,又何必与他多说这么多的废话。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可以告诉我,你想杀我的原因吗?”

国师倒是有些好奇,这个对自己明显没有杀意的杀手,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杀他了。

若说是为了钱财,他其实是不信的。

“不知国师可还记得一年前的云苼公子?”

“唔···,你是说,那个和皇帝抢女人,结果被皇帝弄的半死不活,最后逃进了国师府的那个长得还行的男人?”

“······”

国师的话,让离锐一时之间无言以对,他实在是没想到,原来他的恩人云苼公子,居然是这么死的。

当初他遇到了将死的云苼公子时,他刚刚从国师府逃出来,在云苼公子死后,他就开始调查,不过因为云苼公子是从国师府出去的,他查到的线索,自然是国师府。

再加上,皇帝也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妃子,居然对其他男人深情无悔,而那个男人,居然还敢擅闯皇宫,企图带着自己的妃子私奔,他们私奔不成,他的妃子更是为了对方,自杀殉情。

为了掩盖这个事情,皇帝就将那个男人,也就是云苼公子的身份,定义为,擅闯国师府的刺客,被国师府的护卫所杀。

离锐在宫中无人,自然调查不到,云苼公子的真正死因。

“国师说的,是云苼公子?”

“如果本座没记错的话,他身上的玉佩上,确实有一个“苼”字。”

离锐不觉得国师会骗他,毕竟国师根本就没必要,不论是实力还是势力,在国师面前,他都没有什么值得国师说谎骗他的价值。

“是离锐莽撞,误会了国师,还请国师恕罪。以后,国师若有差遣,离锐定当在所不辞。”

“想让本座恕罪?是不是本座说什么,你都愿意做?”

“是!还请国师吩咐。”

“用你的剑,对着这里刺下去!”

国师突然一把拉开了衣襟,粉色的指甲正点着他胸口心脏所在的位置,对着离锐神态认真的说。

“国师?”离锐惊呼出声。

“你不打算听本座的话了?刚刚不还说,在所不辞的?这就反悔了?”

国师懒懒的看了他一眼,显然是不大高兴他的拒绝。

“可是······”

“没有可是!现在!立刻!马上!拔出你的剑!对着这里刺下去!”

国师突然对着他怒声喝道。

离锐一点也不想按照国师说的去做,用自己的剑,刺入国师的胸膛穿透他的心脏。

可是,在国师的怒喝声中,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只见,“他”缓缓抬起右手,搭在了腰间,握住了隐藏在腰带中的软剑剑柄。

冰冷的剑身从他腰间被抽出,在月光下,反射着森冷寒光的剑身一点点展现出它的全貌。

这是一柄三尺多长的软剑,可是在“他”手中,却如臂使指,随着内力的灌注,本来宛若丝绦的软剑,便立马坚硬如铁,变成了一柄笔直的宝剑。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剑,突然抬头,对着国师微微一笑,手中的剑,也按照国师的要求,对着他胸口心脏的位置,缓缓刺了过去。

冰凉的剑尖落在了他胸口的肌肤上,还没来得及多感受一下剑尖的冰凉,一阵细微的刺痛就从胸口传来。

国师低头看着那已经将他胸口肌肤,向下压出来一个小小的凹陷的剑尖,和那剑尖上的那一滴鲜红的血液,他不仅没有阻止“离锐”的动作,反而放松身体,主动消去了自己身体本能的防御能力。

离锐看着这一幕幕,心里很不舒服,同时也很着急,可是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去伤害国师。

“对!就是这样,用力。穿透它!”

国师带着蛊惑的声音在离锐耳畔响起,离锐更加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

他看着自己手中拿着的剑,剑尖刺破了国师的皮肤、血肉,紧接着又穿透了国师的肋骨,肌肉,直直的对着那一颗跳动的心脏刺入。

离锐的心,顿时如坠冰窖,浑身发冷,他眼睫微颤,彰显着他那不受控制的身体下的那一颗不平静的心。

可是,不论他心里是多么的情绪翻涌,但他的身体,依旧做着与他的意志截然相反的行动。

“······为什么?”

离锐终于能够控制自己身体的时候,他的剑已经穿透了国师的胸口,剑尖甚至已经穿过了国师的后背。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手上那握着剑柄的手背上,此时已经青筋暴起,指尖泛白,他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能控制着自己的手,不会颤抖,不会本能的将剑拔出来。

“本座···咳咳···咳,本座只是想···咳···试试,咳咳······到底怎样,…才会···咳,死。”

国师说话的时候,一直在断断续续的咳着,从喉咙涌上来的鲜血,渐渐从他唇边流淌下来,染红了他的唇瓣,浸湿了他的衣襟。哪怕他一直在强忍着,可是那血液从被穿透了心脏汹涌而出,顺着同样被刺穿的肺部的气管涌上来,又哪里是他强忍就能忍住的。

“为什么······会是我?”

离锐觉得嗓子干涩的难受,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沙哑艰难。

“咳咳,可能,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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