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一星期后, 云城。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皇圣大酒店前, 前门接待的使者立刻靠近,举止细致地开了门, “贵宾您好,欢迎来到皇圣大酒店。”
车内的青年从容走了出来,身上是鲜少会穿的白色西装, 领口系上了一个黑色的领结, 黑与白的纯粹搭配落在他的身上, 是极致的视觉享受。
青年带上了一个银丝链框的眼镜,链绳上晃出了银色光波和他胸口的银白色碎钻胸针相得益彰,完全超脱了一般的富家少爷,显出独特的贵族气派。
“……喻小少爷?”侍者认出他的容貌,不经意间脱口而出。
喻怀宁眼尾微挑,对侍者的失怔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
原主的长相本就不差, 只要用心收拾一番, 还是蛮吸引眼球的。
一身黑色正装的时铮从另侧车门走出, 斜睨时正巧撞上了青年和侍者的对视。
一丝不悦从心底迸发。
时铮没有言语,只是慢条斯理地系上西装纽扣,合适的服装剪裁包裹着他强有力的体魄。他今天特意摘下了眼镜, 迷人的桃花眼中此刻正闪露着一丝凌厉。没了眼镜的约束, 似乎所有细微的情绪都被放大了。
少了些斯文,多了丝强势。
时铮垂眸靠近青年,“好了吗?”
喻怀宁微微挑眉,回以一笑, “嗯,进去吧。”
两人分明没有任何肢体接触,可冥冥之中就有着一股外人都难以打扰的气场氛围。使者压下心底震撼,毕恭毕敬道,“两位请随我来。”
今天他们受邀参加的是路老先生的寿宴。
一个星期前,所有偷窃的玉器都被完好无损地找了回来,避免了路家的巨大损失,也让小孙女捡回了一条命。路老先生借着自己生日的名义,盛情邀请了喻怀宁等人。
喻怀宁和时铮步行到宴会厅门口,就看见在厅外步伐踌躇的南川。前者看了身侧的男人一眼,主动走上前去,“南川?你怎么不进去?”
南川回头看见好友,似乎是暗松了一口气,“怀宁。”
今日的南川穿了一套铁灰斜纹色的西装,明明是沉闷老练的色系,可落在他的身上反倒出现一种独特的魅力。
果然是男主,不仅外面底子好,还是行走的衣架子。
喻怀宁眸底显出一抹赞叹,又追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南川听见厅内的交响乐声,自嘲般地摇了摇头,“路老先生盛情难却,可我实在不知道自己能来做什么?”
要说追回被偷窃的玉器?不是他的功绩。要说救下路乔音的性命?更不是他的功劳。
“给老人家贺寿而已,你不需要有这么大的心理压力。”喻怀宁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说道,“更何况如果没有你的出现,那日的情况还不一定会怎么样呢。”
南川听出好友暗藏的开解,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无奈道,“怀宁,我不像你们这些,这些富家场合我实在走不惯。”
上次在喻家,他好端端地突然遭喻羡泼‘脏水’,众人那种鄙夷的目光,时至今日都让他心有余悸。
其实,南川也并非一直都是这样的生活处境。他隐约记得,在七岁之前,他曾经生活在同样的豪门贵宅。不过说起来,也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喻怀宁眉心微蹙。
按照正常的轨迹,南川应该重伤后被暗自打听的孟珍认出。可现在,似乎因为自己的‘插手’而改变了一些事实。如果真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他该不该想个办法,帮南川推动一下身世‘剧情’?
“时间差不多了。”默立在原处的时铮看了一眼时间。
南川眸色微凝,招呼道,“……时总。”
那日在n国的走-私老窝,时铮将好友拥在怀中的那几秒历历在目。南川心思通透,再结合那些流言自然猜出了两人的关系。只不过,他不是多管闲事的嘴碎的热不,他更清楚自己交的是喻怀宁这个朋友……
对方不亲口承认,他就不会去试探发问。
时铮听见他的招呼,面色平静地点了点头。
“你们怎么都聚集在厅门口?”路星赐从厅内走了出来,结束了短暂的沉默,“我还以为你们都没来,刚准备打电话。”
喻怀宁对上路星赐投来的目光,客套一笑,“路少。”
路星赐听见这声称呼,又察觉出他话语里的生疏感,唇侧的笑意略微一僵。
“路少。”
好在南川及时开口,打断了这份微妙的僵持。
“爷爷正在厅内盼着你们。”路星赐重新挂回温和的笑意,“都先进去吧。”
“好。”
一行人进入厅内,径直走到老寿星的面前。路星赐说道,“爷爷,都过来了。”
“路老先生,路上临时有些事情耽搁了,所以来晚了,还请您不要介意。”喻怀宁出口的话语仍是有分寸又得体,“祝您老人家身体安康。”
“喻小少爷客套了。”路老先生满意点头,仔细打量着他的容貌,越看越满意。
路凯杰的罪行暴露,路老先生虽然气愤自己这么多年养出了一个白眼狼。但同时经过玉石这事,他对眼前青年的赞赏度也已到了一个顶点!他实在没想到,没想到喻仁德那人虽然不怎么样,可他的小孙子倒是个正经优秀的人才。
“这次多亏了几位,我毕生的珍藏才能找回来。”路老先生开口,“路某对你们感激不尽,所以今日还请不要拘束客气。”
“多谢路老先生。”
话音刚落,厅门就再度被推开了。众人听见动静,纷纷投去注视的目光。路老先生看见为首的一人,不自觉地闷哼一声,“可真是稀客!”
也不知道今天吹得是什么风,鲜少出门的喻老爷子居然带着全家赶了过来。
时铮和喻怀宁对视一眼,他顾及到青年的身份,问,“你要过去吗?”
喻怀宁摘下装斯文还硌鼻梁的眼镜,嘟囔一声,“我和他们又不熟,不过去。”自从有了宋坤福和陈余音两位老人后,喻怀宁就将冷漠无情的喻家人看得更淡了。
正说着,那边的喻羡就发现了青年,眼底的嫌恶一闪而过。
时铮见此,略微移步挡在了青年面前,免得他遭受到不必要的‘敌对’攻击。
“星赐。”路老先生喊道。
路星赐领意,推着老人家坐着的轮椅迎上前去
喻老爷子和他们打了照面,沉声问候,“得川,这么多年没见,身子骨可好?”
“托你的福,好得很!”路老先生的回答算不上多愉快。
众人观望见这一幕,都生处了几分好奇。据说两位老人年轻时候的交情不浅,今日一见好像并不是这么回事?
喻老爷子被当众否面子,脸色一僵。
孟珍见状,立刻笑着开口,“路老先生,我们两家是世交,上回老爷子的生辰,路少爷和路小姐都来了。老爷子听他们兄妹说,您前段时间身体抱恙,一直记挂着,所以今天才领着我们一家人来看看。”
说吧,孟珍又凑近喻老爷子安抚道,“爸,你别气。今天我们来这儿的目的,还都要靠你去说服呢。”
喻老爷子微微颔首,沉住气,“不请我坐坐?”
路星赐压了压自家老人的肩膀,连忙招呼,“不知道喻老爷子会亲自赶来,是我们路家有失远迎。我马上让人重新安排大桌,请您上座。”
说罢,他又靠近老人耳语,“爷爷,您好歹留几分面子。再说了,怀宁还在这儿呢。你瞧见还让人不要拘束,后脚就和他爷爷对上了,您让人家怎么办?”
路老先生想起被自己看重的青年,只得按捺下来,心里却忍不住想道——这么好的年轻人,怎么会是喻仁德这老东西的小孙子呢?
几分钟,一行人围坐在大宴桌上。
喻羡瞧见近处的南川,眼底闪露一丝嘲讽。他这回学聪明了,说话里带着几分表里不一的笑意,“南川先生,一段时间不见,你倒是越来越有能耐了?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南川的眼色一沉,自顾自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忽略不去理会。
疯狗又伪装出来咬人了,他还能咬回去不成?
孟珍注意到前者的神色,不由自主地在桌底碰了碰小儿子,极低声斥责,“小羡!大人场合,你一个年轻小孩别乱说话!”
喻羡微不可闻地闷哼了一声,不再讲话了。
“怀宁和南川前几天帮着我们追回了被偷的玉石,免去了天大的损失,对于路家而言,是毋庸置疑的贵客。”路星赐想起那日在宴会上的遭遇,极有眼力见地替他们两人抬了抬身份。
南川听懂他的用心帮衬,投以感激一笑。
喻老爷子听见这话,一向严厉的视线才向小孙子落去。后者对上他的目光,面色从容,却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爷爷。”
孟珍给老实木讷的丈夫投去一道示意的眼神,只可惜对方一直不开窍。无奈之下,她只好自己寻找理由开口,“听说前段时间的案子闹得不小,连路小姐都受到惊吓了?”
她环视一圈,眼中溢出似真似假的满满关切,“对了,乔音人呢?她怎么不在?”
这不问还好,一问之下,路老爷子和路星赐的脸色就都变了。
路家将消息封锁得很好,所以路乔音面部受伤的事情并没有透出多余的风声。
后者连日来饱受伤痛和精神的双重折磨,连带着性情也有了改变。今天的宴会来往人数众多,她自然不愿意出现。
“乔音前段时间受了些惊吓,目前还在休养。”路星赐婉转回答。
“要不迟点让这几个小辈去看看吧?”孟珍借机开口,“上回在宴会,乔音和我们家小羡挺聊得来的。”
喻老爷子似乎被点醒,适时提议道,“得川,你小孙女和我家小羡差不多大小。我们两家既然是世交,倒不如让这两孩子接触接触?”
这是他们来这儿的真实目的。
孟珍是真心喜欢路乔音这个小姑娘,有意撮合。而喻老爷子完全是为了家族根基考虑。喻、路两家的交情一直不错,直到他们这一辈才有了矛盾,隔阂了不少。
喻老爷子自知年事已高,自己的大儿子喻卫国不争气,大孙子喻羡也还不成器……他必须要重新拉回和各世家的关系,免得喻氏在不久的将来走了下坡路。
喻怀宁听见这话,眼里晃过一丝兴味。他端起酒杯,默不作声地看着这出戏。
世家联姻并不是什么稀罕事,越是根基深厚的世家,越避免不了这样的特殊‘捆绑’。原本喻怀宁还想着身为男女主的南川和路乔音,必须要撮合在一起。可经过n国那件事后,他实在对路乔音厌恶至极。
对方蛇蝎心肠,实在配不上好友!倒不如就像长辈们想得那样——把喻羡和路乔音凑一对,免得去祸害了别人!
路老先生听见这话,举杯的动作一顿,勉强才压下心底的不悦。
让他们家乔音去和喻羡接触?你这个老东西的算计心思还想瞒过我?
“接触接触?我看没这个必要了吧。”路老先生面上不显情绪,故作开明道,“年轻人感情的事情哪里容得找我们长辈做主?”
他们喻家摆明是看重了联姻这层关系,要是知道小孙女面部受损,就喻羡这花花公子的模样,恐怕根本不会真心对乔音!路老先生不知道路乔音在n国的那些歹念,此刻依旧是疼爱她的,他才不会把自己的小孙女往火坑里面推!
“得川,你这话说岔了。像我们这样的家族,长辈说的话自然得算。”喻老爷子看了喻羡一眼,故意加重了说法,“我看我们家小羡对路小姐还是有好感的。”
喻羡听见这话,面色微微涨红。
他是个要面子的人,如今喻老爷子不打商量地,就把话夸张地说在了众人面前,他听着实在有些郁闷!可现在这种情况,他又不能当众否认,恐怕只会惹得喻老爷子不开心。
喻怀宁看见喻羡吃瘪的样子,憋笑得明显。时铮凑近他,了然发问,“看见别人尴尬,你就这么开心?”
“对象是喻羡的话,我自然开心。”喻怀宁压低声音。右侧的南川听见这小声发言,唇侧也勾起琐碎的笑意。
喻羡将他们两人的暗笑都看在眼里,心气难免不顺。可接下来,路老先生的一番话是彻底点燃了他的羞恼。
“老喻,还是算了吧。实话告诉你,两家真要联姻的话,我看中的也是你的小孙子喻怀宁。”
“……咳咳!”正喝着酒的喻怀宁猛然一呛,显然没想到吃瓜会把自己吃噎着。
“爷爷。”
“路老。”
“路老先生。”
三道不赞同的男声同时响起。路星赐是无奈,南川是制止,而时铮完全是由于占有欲。
“爷爷,你别给怀宁和乔音乱点鸳鸯谱了。”路星赐清楚两人间的过节,只能一边劝告,一边朝喻怀宁投去抱歉的目光。
路老先生瞧见他们这么大反应,怔了一瞬随即笑开了,又道,“郎才女貌的,有什么不合适的?我还想着,怀宁既然做不了我的孙子,做个孙女婿也好。”
喻怀宁无奈摇头,直道,“路老先生,承蒙厚爱,可您别借机打趣我了,我脸皮薄实在难为情。”
这话说得十分得体,算是顾全了喻、路两家的面子。
可落在恼羞成怒的喻羡耳中,显然是种赤-裸-裸的挑衅和嘲讽。
同样都是喻家的少爷,凭什么路老先生就看得起喻怀宁那个贱种,而看不起他?!这段交谈要是传出去,恐怕只会让外人觉得——路家大少爷眼巴巴追求路小姐,可路家反倒看上了没这层意思的、还是被赶出家门的喻家小少爷?
他可丢不起这个面子!
喻羡在喻怀宁面前吃过几次亏,这回是忍得面色铁青。
一旁的木管家将这幕都瞧在眼底,他心疼自家大少爷,不由辩解道,“路老先生,我们家两位少爷都是一样好的。大少爷性子直爽,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之前才吃亏得罪了人……比不得小少爷懂人情世故,会说话,能游走在路少和时总之间,两面都不得罪。”
性子直?不懂人情世故?吃亏得罪人?
这些形容词他怎么似曾相识呢?原先用在原主身上的话,也能一股脑地丢转移到另外一个人身上?
这木管家偏心得厉害!可他似乎是忘记了,即便在喻宅待得再久,也始终是个外人。
“一个下人哪里来得这么多话!”喻怀宁嗤笑,直接开喷,“木管家,论起说话的艺术我哪里比得上您?我怕在场众人听不懂,来帮忙直译一下。你的意思是,我喻怀宁出-卖-身-体在路少和时总之间来回,然后还舌灿莲花把他们耍得团团转呗?”
“哦?这种不干不净的话是谁传出来的?”时铮立刻帮衬着青年,眼色渐冷。
“没有的事情,木管家请你慎言。”路星赐紧跟着开了口。
“木管家,大庭广众之下,请你别随便污蔑我的朋友!”南川义正言辞。
木管家面显尴尬,显然没想到青年会犀利地针对自己。他是想着替喻羡说话,可这层意思分明是青年自己添油加醋,所以才显得分外露-骨。不过才几句话的功夫,怎么就成了他的不是了?
“喻德仁!你今天带人是来故意闹事?”路老先生开口,斥责的意味很明显。比起青年这位贵客,其余喻家人都是不请自来,他早就受够了双方这种虚情假意的交谈!
“老木,你失言了。”喻老爷子顾全面子,出口教训。
木管家越发尴尬,只能低头认栽,“……是,是我不对。”
喻怀宁看着身在矛盾中心的木管家,唇侧泛起一抹冷笑。
他刚代替原主时,和木管家有过几次短暂接触。那个时候的他还没具备充足的实力,所以在对方面前十分收敛性格。不过对方似乎弄错了,他向来就不是好欺负的软包子。
不仅如此,即便是言语上的便宜,他喻怀宁也从来不让人轻易占去!
“喻怀宁,你不必故意为难木管家。”喻羡忍不住开口,他的视线在青年和时铮间来回,不屑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心中有数!在场明眼人的心中也有数!”
“我是什么样的人?”喻怀宁轻挑眉梢,似是反问,“看起来是你心里没数。”
话音刚落,厅内就再此被人打开。
林成天教授带着一名身着制服的中年警-察走了进来。
两人在侍者的带领下,快速来到宴会主桌。侍者冲主人翁路老先生解释道,“老先生,这两位说是有事要见喻小少爷。我看他们身份特殊,所以才冒昧将人带了进来。”
“路老,好久不见。”林成天和路老先生是旧相识。
“成天,你和这位……”路老先生颔首,斟酌着措辞,“这位同志前来,是要做什么?”
“路老先生,我是边境走-私执法部门的部长魏庆。由于时间匆忙,所以我才恳求林成天教授引荐一下。”正说着,他就拿出自己的工作证件。他看了一圈,最终将目光定定落在喻怀宁的身上,铿锵有力地说道,“喻怀宁同志,由于你发送的精准定位,我们成功抓获了非/法/走/私人员二十七名,捣毁一处罪/犯窝点,收回走/私物件一百零八件,感谢你对边境走/私打击任务的支持和贡献!”
喻怀宁勾唇。
全场所有人都怔住了。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魏庆就将一枚包裹好的锦旗递了过去,不仅如此,他还拿出一张具有法律效益的支票,“这是组织经过商讨后,颁发给你的嘉奖,请喻小同志过目!”
“有劳魏部长了。”喻怀宁双手接过,他快速扫了一眼支票上的奖金,数额不小。
林成天满意笑笑,紧接着开口说道,“喻小少爷,我来找你的目的,你应该清楚了吧?”
什么目的?你都是快说啊!
围观的众人眼巴巴地看着这一切,好奇心都快从胸膛里迸出来了。
“你捐赠的古董文物实在过于贵重,柳城博物馆的正副馆长在商量之后,还是打算出笔钱对你表示感激。”林成天从自己的票夹中摸索出一张平整崭新的支票,“还请收下。”
众人终于发出一阵阵轻微的惊叹。
这又是打击走/私?又是捐赠文物?实在是没看出来,原来喻小少爷的能耐这么大?真是了不起!
喻家大少爷喻羡只会吃喝玩乐败光家产,这相比较起来可不就差远了?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们要是路老先生,肯定也选择喻小少爷做孙女婿啊!
喻怀宁环视一圈,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他的视线扫过喻羡,涌出一丝深不可测的笑意。后者被他笑得心里发毛,只觉得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喻羡啊喻羡,我这就让你见识见识,我是什么样的人。
思及此处,喻怀宁快回过身,对着眼前的魏庆和林成天里面询问,“我能把这两笔奖金充公使用?瑞城市区进陶溪坳的山路实在不方便,我想在这基础上加点钱财修条水泥路。”
陶溪坳要发展葡萄酒业的话,这进出的山路势必是要重新修过的。喻怀宁趁着这个时机,正好再替自己争一波‘面子’。
林成天想起那天曲折的进山路,忙不迭地点头,“都是给喻小少爷的奖金,你当然可以自由支配。”
魏庆眼底闪露一丝惊讶。他再来之前,就听打击-走-私的历队说过,这个叫喻怀宁的青年人大有可为。原本他还有些不明白,如今一看,才知道喻怀宁果然不同凡响!对方身上丝毫没有同龄人的半点浮躁,反而有种不符合年纪的沉稳。
“小同志能有这思想觉悟,实在可贵。”魏庆不再收敛,目光中满是赞赏,“魏某不才,可能坐到今日的这个公位上,总归积累了一些人脉。喻小同志以后如果遇到什么难事,尽管来找我。只要我帮得上忙,自然会尽力。”
“多谢魏部长赏识。”
“喻小少爷,我的意思和魏部长的意思是一样的。”林成天对青年自然是满分的好感。他看向一旁的喻老爷子,忍不住扬声道,“喻老爷子,你这小孙子可了不得。”
喻老爷子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事情,在倍感震惊的同时,不得不故作镇定地点头。
“既然要修什么山路的话,我路得川借着喻小少爷的身份也出一份力吧!”路老先生正愁没方式感谢喻怀宁,听闻这事后立刻表态。说罢,还将带着挑衅的目光投向了喻老爷子。
后者假意闷咳一声,不得不做足样子,“怀宁,你这段时间的表现不错,替我们喻家争气了。如果有需要用钱的地方,尽管找爷爷要。”
喻怀宁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嘴上飞速应下,“是。”
其实他知道林成天要找自己的目的,不过一直借着理由没见面。在宴会开始前,他又得知了魏庆来柳城的消息……
喻怀宁短暂盘算一番后,就让系统短信联系了前者,让他带着魏庆一并前来。
经过刚刚那么一出,不仅喻、路两大世家‘假意或者真心’地成了他的靠山,就连从业文体和军-政的有关人员也相继替他发声,这份特殊对待还能有谁?
这事只要借着宴会众人的嘴巴传出去,他就算彻底在柳城名流圈站稳脚跟了!
喻怀宁瞥了一眼身侧的时铮,露出只有对方才能看懂的深邃笑意。
这个世界,累积钱财固然重要,可权势和人脉同样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 鱼鱼:我要的财富、权势、人脉,缺一不可!
时总:嗯,小狐狸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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