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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历史军事 >穿成落魄少爷后我发财了 > 第52章

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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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川闻言色变, 想也不想就否认道, “喻大夫人,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是你弄错了!”

他的视线触及到孟珍那双通红且憔悴的目光,不知怎么的,下意识地软了语气, “请你离开, 我还要和朋友聚餐。”

“南川, 我没有弄错,这事我怎么会弄错呢……我、我有证据的!”孟珍举起手中一叠文件报告,微微颤抖的双手说明了内心里的忐忑。

南川移开视线,不肯给她手中的纸件吝啬一丝一毫的目光,“喻大夫人!我有我自己的父母!”

“我真的没骗你,你看看呀!”孟珍急切不已。原本高傲的贵妇模样, 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刻的话, 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一位孤立无援、甚至于有些卑微的中年女性。

孟珍出生于军-人世家, 虽然没有十成十的军-家作风,可她向来性格要强。虽然有自己的玲珑小心思,但一直能适时把握住分寸。像今天这样, 在公众场合下不管不顾……几乎是从来没有过的。

许子真面对这僵持的气氛, 不由向好友喻怀宁投去一道求助的目光,又动了动嘴唇:现在怎么办?

喻怀宁读懂他的唇语,不由朝四周看去。

短短时间内,已经有不少行人注意到这一幕, 好奇地驻足观看。三人来的是高档星级餐厅,来往的客人差不多都是上流人士。只怕是再这样停留下去,还会惹出不少流言蜚语。

“南川,大伯母,你们都冷静点,有事的话进包厢说清楚?”喻怀宁出口提议。

有些既定的命运是注定躲不过去的。与其在外面尴尬僵持,平白让众人非议,还不如坐下来好好聊聊。

喻怀宁的视线在两人间转悠了一圈,有了猜测——想必自己不在这段时间,这对真正意义上的母子,已经有过几次接触了?要不然,以南川的性子也不会一上来就着急否认。

“好!好!”孟珍早就想找时间坐下来讲清楚,奈何南川的态度一直不算配合。

许子真看见默不作声的南川,凑近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耳语,“川,怀宁说得对,外面毕竟那么多人看着呢,进去把话说清楚?”

他快速瞥了一眼孟珍,又道,“我看这喻大夫人是不会轻易离开的,无论怎么样,事情总得解决啊,你说是不是?放心,我和怀宁肯定站在你这一边。”

南川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好。”

……

几分钟后,倒茶的侍者退出包厢。厚重的包厢门一关,隔绝了外围的纷扰吵闹。

面对三位年轻人,孟珍始终将目光定在南川的身上,她动了动嘴皮子,一堆想要倾诉、关切的话都留在口中打转,似乎是怕南川不悦。

喻怀宁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只好作为‘中间方’发问,“大伯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的这事,老爷子他们知道了吗?”

“他们还不知道。”孟珍止住眼泪,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因为喻羡的缘故,她原本是不太喜欢喻怀宁的。但现在,她十分感激青年给她这个可以陈述的机会,“南川,之前是我太心急了,我向你道歉。如果可以的话,你能听我把话说完吗?”

南川听出她近乎恳求的语气,微不可察地晃荡了神色,“……你说吧。”

早点说完,早点散场。

孟珍见他终于松动,忙不迭地点头。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那日喻老爷子的寿宴上,孟珍意外看见了南川后颈上的胎记,再加上她从喻怀宁的口中听见了南川的生日。那一刻,名为‘怀疑’的种子就在她心里扎了根。

可当孟珍看见喻羡后,却不得不压下所有的疑惑,不再多想。

喻怀宁和许子真听到这里,默默对视了一眼。

是呀!

一个正常的女人,怎么会因为一个‘外人’,然后怀疑养了二十多年的孩子不是亲生的呢?

“那后来呢?”许子真忍不住问。

孟珍继续说道,“上回路老先生的宴会结束后,我意外遇见了顾岚医生……”

顾岚医生是著名的产科大夫,当年孟珍先后怀的两胎都是有她专门负责的。孟珍的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儿,名叫喻菁。从高中时就一直待在国外学习生活,如今已经二十六岁了。孟珍怀第二个孩子时,身体情况不太好,所以顾岚医生会定期为她检查。

“顾岚医生的为人,我是信得过的,所以当年我生产时她也在场。”孟珍慢慢讲述。

兴许是在宴会上再次看见了一表人才的南川,又或许是母亲对自己怀胎十月的孩子天生就有感应。孟珍在和顾岚医生攀谈的过程中,脑海里浮现出的是南川的身影。

于是,她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顾医生,当年我生二胎的时候,医院里同时段里只有我一个产妇吗?”

原本孟珍的这句追问,只是为了撇除自己的顾虑。可她没想到,顾岚说出来的话却让她当场愣在了原地。

“哦,不是,还有一名产妇,好像是姓安。”顾岚医生仔细想了想,说道,“是叫安晓离,和你们喻家一样,来头不小呢。”

顾岚所在的私人医院,从各个方面来说都是当时数一数二的,全套的医用服务费十分昂贵。因此,当时接待的孕妇客人几乎都是来自各个豪门。

顾岚和月嫂的说辞截然不同。

当时的产妇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人?

孟珍听得心头震动,她慌里慌张地和医生拜别,暗地里让人去调查了安晓离。后者在乌市很有名气,私家侦探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安晓离的经历调查了个一清二楚。

而那份档案里,清楚明了地出现了南川的名字。要知道,孟珍从未和私家侦探透露过调查目的,对方更不可能故意编造出南川相关的消息来哄骗她。

孟珍第一时间将消息封锁起来。

她原本想要和喻卫国商议,可又怕老实木讷的丈夫守不住这个消息。

“……可我实在是坐立难安,私家侦探给调查资料上备注了南川的住址,所以、所以我就偷偷摸摸找了过去。”孟珍说起这事,难免有些心虚。可更多的,是难以遏制的痛苦。

这事发生在路老爷子的生日宴之后?

喻怀宁心有所感,出口猜测道,“你看见安女士来找南川了?”

“是。”孟珍合眼颔首。

好巧不巧,她抵达南川的住所时,正好撞见了安晓离的到来。

这一幕又一幕的真相出现自己的眼前,孟珍又怎么能继续欺骗是自己巧合?她几乎想要冲上去,去和安晓离对仗一切!

可孟珍才迈出一步,就硬生生的止住了——她能拿出什么证据?就凭她自己记忆里的胎记?就凭顾岚医生的几句话?就凭手中这份能证明安晓离和南川‘母子’关系的调查资料吗?

这些是远远不够的。

“所以,我想到了亲子鉴定。”孟珍定定说道。

南川听见这话,下意识地蹙起了眉头,“你派人暗中搜集了我的……”

“不!不是。”孟珍明白他的言下之意,着急打断。怀疑的种子就要在她的心里结出真相的果子,孟珍再也不能将南川当成一个普通的外人。她不敢堂而皇之地去找南川,只能退而求其次。

“你是做了自己和喻羡的亲子鉴定?”喻怀宁再度猜到。

“是。”时至今日,孟珍已经没什么好隐瞒的,她实话实说,“我私下联系了医院,又借着身体健康检查的名义,带着小羡去了医院……”

亲子鉴定的结果是加急出的。

等孟珍拿到检测报告的那一刻,她苦苦支撑的精神世界终于彻底崩塌了。

喻羡不是她的亲生儿子!

“我很痛苦,可我要怎么说出真相?”孟珍心绪再起,忍不住痛哭出声。

喻家是百年世家,这种事情稍有处理不慎的地方,就会成为其他豪门世家的笑话。更甚至,越传越离谱的非议,还会被有心人给利用,影响到喻氏底下的企业。

她的性子虽然有些刁蛮直接,可一直以来都是发自内心爱着丈夫、爱着儿女的。喻羡是她养了二十多年的孩子,如果贸然说出真相,以前者的性子又怎么能接受呢?

“所以,你思来想去先来找南川?”许子真听见这个匪夷所思的真相,喃喃发问。

孟珍点头,“是。虽然才见过两面,但我看得出来,南川的性子要比小羡好得不少……”

南川沉默不语,将所有的情绪都压制在了眸潭深处。

三天前,孟珍忽然找上了门,想请他短暂聊聊。对于这位世家夫人,南川的感觉不好不坏,只是从小的教养摆在这儿,让他不好直接拒绝。

可随即而来,他就是像是听了一个笑话——

他不是南家的孩子?

他身上流着喻家的血液?

他和喻羡当年在医院抱错了?

怎么可能!

南川不作任何思考,就断然拒绝了孟珍要做‘亲子鉴定’的请求,飞速离去。可一连三天,后者执拗又卑微地守着他的行踪。

“喻大夫人,让我最后一次告诉你,我不会去做亲子鉴定的。既然你调查过安晓离女士,就应该同样清楚我的背景经历。”南川藏在桌底下的双手攥成拳,可面上的平静没有显出丝毫的裂缝。

“我以南川的身份活了二十三年,已经习惯了。说实话,当初和喻羡争执的时候,我的确觉得命运不公平,可也仅此而已。”

他望向红着眼眶的孟珍,“有些错误,你不说、我们不说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不,已经有其他人知道了!”孟珍就将手中的两份报告一并递到了他们跟前,“你们看看,这是我今早收到的。”

喻怀宁瞥见南川桌底下紧握的双手,代替默不作声的好友打开报告。

放在最上面的是一张亲子报告,可令人意外的是——上面写着的人名是南川和孟珍的。再往下一张,是南川和喻卫国的亲子鉴定。

而最令人诧异的是,是后面的一阵阵打印出来的监控画面。监控的年代似乎有些久远,画面被最大程度的修复过,都是当年的医院画面!

“大伯母,这些东西是谁给你的?”喻怀宁眉心一蹙,显然觉得事有蹊跷。毕竟,这么久远的东西,可不是一般人都能查到的。

“我不知道是谁。”孟珍摇了摇头,“可我知道,这些都是真的。”

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事情,又怎么会是假的呢?

喻怀宁将文件妥善收回档案袋里,眼底划过一丝深沉的探究。

看样子,除了他们和孟珍,已经有第三方知道了。而且这个第三方来头不小,他今天能将这份报告寄给孟珍,明天就能将同样的报告寄给其他人。

柳城的世家看起来根基深厚,实际上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孟珍大概是也怕这点,所以今天才不管不顾地找上来。可她毕竟是个母亲,先想着只有得到了南川的同意、稳妥了南川的感受,才打算将真相带回给喻家其他人。

“川,你怎么看啊?”许子真轻声发问。

南川垂下眼睑,几秒后,起身说道,“不关我的事情。子真、怀宁,我们改日再约吧。”

说罢,他就快速朝着包厢门走去。

“南川!”孟珍猛然起身,可刹那间,她就觉得天昏地暗昏了过去。

“喻大夫人!”

“伯母?”

南川听见身后倒地的动静,下意识地转身看去。不出一秒,他的眼色就慌乱了起来。

……

柳城市中心医院。

孟珍正双眼紧闭的躺在病床上,手背正输着一瓶吊针。刚才她在包厢内突然晕倒,喻怀宁等三人来不及多想,就将她送到了医院。好在医生检查过后,只说她是气血亏虚,多休息就会没事。

“喻夫人这段时间恐怕也很难熬吧。”许子真睨了好友一眼,低声说道,“说实话,当年的事情根本不是她的过错。”

南川站在床边,一言不发。

喻怀宁见此,对许子真摇了摇头,又小心试探道,“南川,你……”

“我早就知道了。”南川没头没尾地丢出这么一句话。愣是喻怀宁这样反应机敏的人,也听得一头雾水。

许子真凑近问话,“什么?”

南川侧过身,眼底流淌出一丝苦涩,“我早就知道,我不是我爸的亲生儿子。我爸一直以为,是安晓离女士背着他和别人上-床,所以有了我。可他对我一直视如己出,从来没在我面前提过这事。”

“直到他生病弥留之际,所以才告诉我真相。因为他怕我无依无靠,希望我去找那女人问个明白,也希望我那位真正的父亲能够担起责任。”

南川一直避而不谈,可始终以为事实不过如此。可没想到,更离谱的事情发生了——他是喻卫国和孟珍的儿子?而喻羡才是南父和安晓离的孩子?

他真的一点儿都不信吗?

不是的。

可是相信,并不能代表能心无芥蒂的接受。

许子真从不知道好友居然藏了这么多纠结和痛苦,他走了过去,又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川,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不过,话说回来……”

他朝喻怀宁扫去一眼,角度刁钻的安慰道,“怪不得我觉得你和怀宁一直有些像,敢情你们才是堂兄弟啊?”

话音刚落,南川和喻怀宁同时一怔。

前者原本阴忧的心情因为这话有了一丝裂缝,继而消散了不少,摇头一笑,“子真,你还真是会找角度安慰人。”

“我说得本来就是实话。”许子真看出他神色好转,连忙又给喻怀宁使了眼色,问话道,“怀宁,喻羡和南川选一人做你堂哥,你选谁?”

喻怀宁闻言,无可奈何地勾唇,回答确是果断的,“这还用问?”

他和喻羡可是永远不对盘的。

三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轻笑出声。刚当病房里的气氛转和时,房门口突然响起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喻羡穿着一身工作西装走了进来,他看见病房里的熟悉面孔,步伐瞬间顿住了。他蹙起俊眉,狭长的丹凤眼中毫不掩饰猜忌,“怎么会是你们?我妈好端端地为什么会晕倒?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喻怀宁和南川早就习惯了他的态度,反倒是第一次和他打照面的许子真,听见这话后炸开了,“诶,你这是什么态度?喻夫人晕倒了,我们三人好心把她送到医院的!别动不动就冤枉人,真以为这里就你一个人是大少爷呢?”

“子真!”南川怕好友一时激动说漏嘴,连忙出声制止。

“伯父呢?”喻怀宁总觉得喻羡的气质改变了不少,“我是打电话给他的。”

“我爸有一个紧急会议要开。”喻羡丢下一句,急匆匆地走到病床前。

这段时间,他都跟着喻卫国在公司学习。

都说社会职场是最能历练人的地方,虽然喻羡有喻家做保障,不必从小职员做起。可他身在高处也不简单——连日来的项目、议会,磨练了他锋利的锐角。

只有在碰到喻怀宁和南川时,他的脾气才会转化为无数尖针,不受控制地扎向对方。

从一开始,喻羡就明白,自己对这两人抱着天生的敌意。

说不清、道不明的敌意。

病床上的孟珍还在沉沉昏睡,她似乎是听见周围的喧闹声,有些不安定地蹙了蹙眉头。喻羡对孟珍还是很孝顺的,他连忙将对方的被子往上拉了不少,低声安慰道,“妈,没事了,我守着你呢。”

孟珍似乎感受到身旁人的照顾,下意识地拉扯住了喻羡的手臂。可她梦呓出口的却是另外一个名字,“……南川。”

喻羡和南川的神色同时一怔。后者眉梢紧蹙,他紧紧盯着病床上的孟珍,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孟珍额头上渗出冷汗,脸上的神色看起来十分痛苦和煎熬,“南川,是我不对,是妈……”

“我们先走了!”许子真立刻扬声,掩盖住了那句未出口的称呼。他给喻怀宁递去一道眼色,又立刻扯了扯南川的手臂,忙不迭地催促道,“走吧走吧。”

“等一下!”喻羡喊住三人。他回过身,眼中充斥着浓浓的不悦,“把话说清楚!”

“我们能说什么?”

喻羡注视着南川,总觉得有什么蹊跷的地方,“你们在哪里遇上我妈的?为什么她口中会喊着南川的名字?”

许子真往前一步护住好友,下意识地替他辩解,“什么南川的名字?你听错了吧!”

“你当我耳聋吗?”喻羡步步逼近。

“说不准你就是耳聋呢?”许子真回怼。

喻羡被他的态度激得火冒三丈,“你……”

“各位,这里是医院,隔壁病房也有患者要休息,请安静点好吗?”路过的护士听见吵闹声,忍不住敲门提醒。

喻怀宁无意在这儿浪费时间,他睨向喻羡,冷淡发话,“与其在这儿质问我们,不然等大伯母醒来后,你好好问问她。”

他顿了顿,对另外两人说道,“走吧。人家儿子都来了,我们待在这里没意思。”

南川似乎被这后半句话点醒,快速转身离开。

“川,你等等我呀!”许子真追了出去。

喻怀宁拿起柜子上的文件档案,眸底掠过一丝暗芒,默不作声地走了。

……

半小时后。

喻怀宁望着在自己面前停下的高档轿车,果断坐入了副驾驶室。

时铮见他系好安全带,这才缓缓发动车子。他看着后视镜慢慢变小的医院标志,眉心溢出点滴担忧,“怎么会在医院?生病了?”

“没有,好得很。”喻怀宁摩挲着手中的档案单,顺滑的牛皮质感令他有些爱不释手。他望向车窗外,无比平静地开口,“我今天听了一个很不错的故事,时总要听听吗?”

“不让郑容来接,是因为喻小少爷有故事要和我单独分享?”时铮发问。

喻怀宁眉梢微挑,略过了这个答案。

这条路是往男人公司开的,两个地点的距离不远,算上两个路口的红绿灯,充其量也不过十分钟。喻怀宁利用这个时间点,将孟珍在包厢里说过的话,仔细地对男人陈述了一遍。

直到车子在公司停车场平稳停下,喻怀宁才将手中的档案袋递了过去。

时铮侧眸看去,才发觉青年正饶有兴致地盯着他,那双原本就摄人心魄的瞳孔更显瑰丽。他接过文件档案,镇定发问,“什么意思?”

喻怀宁嘴角噙着一丝探究的笑,反问,“时总能力通天,这份档案不是你让人给孟珍寄去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吼吼吼,食鱼夫夫对上了!

时总:你怀疑我?

鱼鱼:还用怀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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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meatball*55瓶、墨羽尘曦*27瓶、璇*10瓶、雨冉*2瓶,谢谢各位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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