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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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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扒高踩低的家风, 真是令我大开眼界。”南川目光灼灼地盯着木管家, 出口的语气很锋利,“要真摆起身份,怀宁是喻家少爷,而你只是一位管家!”

“怪不得都说眼见为实,原来豪门的家仆都是这样对自家少爷的吗?”

木管家面色变得十分尴尬, 眸底隐约藏着怒气不敢发作。

他身后的一众佣人, 不由偷偷摸摸打量起南川,心里都在暗自叫爽——

木管家在这个家几十年,因为一直照顾老爷子的缘故,虽是下人身份, 可在这个家里也是有几分话语权的,动辄就喜欢用‘主子’的身份命令他们做事,偶尔责骂得很难听。

只可惜, 木管家在老爷子跟前得力, 而他们这些佣人只是拿着工资,根本没有什么说话的权利。

前些年, 有个青年家丁和木管家起了争执, 结果不出三天,早就被对方想办法赶出去了!从那次之后,大家是不敢怒、更不敢言, 生怕他又在老爷子面前掺上一本!

前几天,主人们的吵架声还言犹在耳,今天喻老爷子又摆出家宴, 特意请了南川……对于后者的身份,大家心知肚明。

此刻,一个个正竖起耳朵听热闹。前者是真正意义上、老爷子看重的大少爷,木管家一向仗势做态,这回恐怕要吃瘪了!

喻怀宁没想到好友这般为自己较真,唇侧泛出一个暖心的笑意。他睨向尴尬不已的木管家,故意说起反话,“南川,你也别怪木管家了,他是个聪明人,很会看形式的。知道我在这个家不受宠啊,他对我的态度再好,又能捞到什么好处?”

这句话,无疑是把木管家趋炎附势的毛病给剥落个一清二楚。

“这样的宴请,不去也罢。”南川配合开口。

兄弟两人一来一回,当众就给木管家扇了几个‘巴掌’。

木管家一张老脸恼羞得通红,可他又不得不全部忍下来。这人都到家门口了,哪里还能送出去不成?要是连这事都做不好,那老爷子的怒火恐怕要全部冲着自己来了!

“别别!是我态度不端正了!我向小少爷道歉!”木管家连忙装模作样地端正自己的态度,重新开口,“两位少爷,请进!老爷子是真心盼望着你们来的!”

喻怀宁眉梢微挑,将视线落回南川的身上。

他本来就是陪着对方来的,如果好友不想进去的话,他自然不进去。

南川眸色微闪,没再继续发作。

血脉是一回事,可承不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他不认为自己是喻家大少爷,要是在木管家‘道歉’的情况下还翻脸走人,估计其他人只会觉得夸张做作。

“进去吧?我找喻老爷子把话说清楚。”南川凑近好友耳边,低声吐露自己的想法。

“好。”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木管家见此,总算松了口气。他摸了摸自己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眼底闪过一丝精明——要是为了真被这两人当了家,他的日子可不会好过。

偌大的家宅内飘满了饭菜的香气。餐桌边,喻家四人都已经落座了。

“老爷子,少爷们到了。”

木管家把两人带进来时,一下子就接收到了对面投来的四道视线。

“南川,你们来啦!”孟珍几乎是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满脸的惊喜抑制不住。要知道,她从上午起就盼望着这一刻的到来。要不是顾及到喻羡的心情,她都已经守在门口迎接了。

喻羡看见孟珍的模样,极力装平静的面色还是僵了一瞬,他瞳孔深处溢出些许痛楚,从而转变成了无穷无尽的埋怨,怒意灼烧着他的理智。

他早该明白的,人心都有偏向。

在这种嫡庶血缘高于一切的世家里,没了血缘关系,他根本什么都不是!

“你先坐下。”喻卫国扯了扯妻子的手臂,递去一道隐晦的眼神。很显然,他注意到了喻羡的神情。

“你别碰我!”孟珍甩开他的手。自从那天之后,恩爱了近三十年的夫妻关系一下子跌入了冰点,任凭喻卫国事-后怎么道歉,被伤透了心的孟珍都不肯接受。

她之所以没直接收拾行李回娘家,而是选择继续留在喻家,完全是为了喻羡和南川。

对孟珍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她都不愿意割舍。

喻老爷子瞥了一眼失态的孟珍,不悦闷哼。下一秒他就收起情绪,打量起南川和喻怀宁的神态,前者克敛、后者肆意,只不过那眉眼间的相似度像极了历代的喻家人。

以往喻怀宁和喻羡站在一块时,少有‘兄弟’的感觉。可现在,眼前这两人的气场是意外的融洽。

喻老爷子看了几秒,心里涌上几分满意。他点了点头,示意道,“坐下吧,咱们一家人一起吃个饭。你们的姐姐喻箐人在国外,赶不及回来,等以后有机会再见面吧。”

南川原本想直接拒绝,当场把话说清楚,可身侧的好友已经抢先一步落坐了。

喻怀宁朝他投去一道明晃晃的眼神,笑着示意,“先吃点东西,我饿了。”

“好。”南川闻言,勾唇应答。他在晚餐时间点把对方拉来作伴,的确得考虑吃东西的问题。

“来来来,快坐快坐。”孟珍的视线始终随着南川移动,深怕他有什么不便的地方,“南川,你爱喝鸡汤吗?要不要尝尝?这是我亲自下厨做的!还有这条红烧鱼,没有一点腥味,你……”

说着说着,她就想要起身亲自给对方去夹菜。

“好了!”喻老爷子拍了一下桌子,“布菜的事情交给佣人来做,你这样来回像个什么话?身为喻家大夫人,你连这点礼数都不懂了吗?”

孟珍面色一变,要是往常,她早就对着老爷子道歉了。可今时不同往日,她丢下汤勺,直接回应,“爸,作为一个母亲,我难道还不能给自己的孩子夹菜了吗?”

“你!”喻老爷子怒意上脸。

“阿珍,爸是怕你太热情了,弄得孩子们尴尬!”喻卫国见此,连忙出声缓和气氛。他凑近妻子,轻声道,“小川这是第一次来家里,你有什么不满的地方都先忍忍吧,行吗?”

南川出口说道,“喻夫人,我可以自己来的。”

“……”孟珍听见这个生疏的称呼,愣了一会儿,不得不扯开笑脸,“好,你喜欢的就多吃一点。”

喻羡深呼一口气,干脆撂下自己的碗筷,语气生硬道,“我吃饱了,想先上楼。”

“你给我坐下!筷子都还没动几下,这么就吃饱了?”喻老爷子眉头皱得更深。这一个个的,怎么总喜欢和自己对着干!一个好端端的家宴,还没开始就弄得乌烟瘴气?

“没什么胃口。”喻羡环视一圈餐桌上的人,自嘲笑笑,“再说了,我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待在这个家宴?真正的大少爷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南川抬眸看了过去,无声以对。

孟珍听出他语气里的酸意,惊觉自己从刚刚开始就忽略了喻羡,心里直骂自己糊涂。

“什么外人?谁敢把你当外人?”喻老爷子压了压怒沉的气息,回应道。他除了要把南川认出喻家之外,更不会把喻羡‘排挤’在外。喻卫国说得没错,他确实想要用喻羡拉拢了和乌城安家的关系。

“小羡,坐下。”孟珍讨好般地拉了拉他的手,盛一碗鸡汤端在他的面前,“你不是最爱喝乌鸡汤的吗?最近处理公司的事情累了吧?多喝一些补身子。”

喻羡还是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真惹了喻老爷子,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下。嗅到熟悉的鸡汤鲜味时,莫名眼眶一涩——

他还记得有一年自己生病高烧,生病后忽然嘴馋说要喝鸡汤,还得孟珍亲自做。

后者是个世家大小姐,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可是心疼孩子,还是跟着厨房阿姨学习,熬了一锅鸡汤给他喝。

从那以后,只要喻羡想要喝鸡汤,孟珍必定会亲自下厨。

可现在,她这煲汤里的爱意,全部都是做给另外一人的。

这几天,得知真相的喻羡并不好过。他自幼在豪门里长大,顶着‘喻家大少爷’的高帽占尽了便利。同样的,也得到了他自认为最好的父母爱。

可实际上,这一切都不是真正属于他的。这样的落差让他痛苦、无助甚至绝望,但这家里已经把所有的关注度都给了南川,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处境。

“小羡?怎么了?”孟珍有些担忧。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可喻羡向来嘴硬惯了,“你给南川煲的鸡汤,我可不敢喝。”

这句话说得平淡,可正好落在了每个人的耳中。

餐桌上的氛围再次变得令人窒息,所有人的心里都藏着自己的一团事,没有进食的胃口。

在这种微妙下,只有喻怀宁舀着自己碗里的玉米羹,吃得怡然自得。他环视一圈,嘴角含着一丝有趣的笑意,将最后一勺玉米羹吞入腹中。

“吃饱了吗?”南川侧眼看去,关切问道。既是好友,又是堂弟,这样的双层关系,让他不自觉地对青年多上了一分奇妙的呵护感。

喻怀宁扫视着餐桌上的食物,淡声道,“我要最边上的板栗烧鸡。”

南川颔首,拿起自己面前的干净空碗,给他夹了不少,“给,板栗慢点嚼,别噎着。”

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亲近和照顾。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喻怀宁哼笑反驳,自顾自地吃着。

简短的几句对话,轻而易举就让南川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果然,让青年陪自己来是对的。他总是默不作声地掌握着合适的分寸,让好意靠近他的人觉得舒服。

喻老爷子自然瞧出了他们两人关系不浅,“你们兄弟两人关系不错。”

他一言一行都把两人往‘兄弟’这层关系上来,就是为了让南川彻底意识到自己的身份。

南川听出这层意思,回话得很有水平,“怀宁是我的朋友,他不会因为我的普通家境而贬低我,而且他帮了我很多次,多亏了有他在。”

喻家几人不知道他们平日的相处过程,唯一有印象的事是在寿宴的偷窃案。

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任由喻羡把脏水泼在南川的身上,是喻怀宁帮忙出面解围的。

大家都想到了这事,面色不约而同地一变。

孟珍的反应最大,她的手心满是紧张的热汗,脑子里混乱作想——

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站出来替南川说话呢?为什么要任由别人用鄙夷的目光看他呢?

南川也是个自尊心强的孩子,当时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身为一个母亲,她却对自己亲生儿子冷眼旁观?

想到这里,孟珍的手不由握紧筷子,力度得大似乎要被银筷子折断,懊悔近乎把她吞噬!

——怀宁帮了我很多次,多亏了有他在。

孟珍的脑海中又回荡着这句话,她猛然发现,要不是喻怀宁在电梯口的那句提醒,她根本不会怀疑喻羡和南川的身世。要不是有喻怀宁在,那天的南川根本不会和她坐下来交谈……

青年哪里只是在帮南川,又何尝不是帮了她许多次呢?

——我听小羡说,你这段时间专门和他过不去?也不知道弟妹他们生前是怎么教你们的!

孟珍回想起那日在电梯口对喻怀宁的冷嘲热讽,霎时羞愧地满脸通红!仿佛无形之中被人扇了好几个巴掌!

自己都在说什么胡话?居然为了‘做错事’的喻羡,把对方刚去世不久的父母拿出来说教?她盲目地包庇喻羡,甚至是非不分!

南川是知道自己对青年的这些恶语相向,所以态度才如此冷淡?

自己简直是全世界最失败的母亲!

孟珍无法再想象下去,她捂住嘴巴,不让自己痛呼出声。这迟来的悔恨几乎要把她凌迟处死。

喻怀宁早就察觉了孟珍的愧疚神色,以及对方时不时投来的深邃目光。他实在不喜欢有人一直盯着自己看,假意关切道,“大伯母,你怎么了?”

“没、没事。”孟珍嘴巴越抿越紧,几秒后,才恍然意识到什么,补救般地加上一句,“南川说得对,弟妹他们把你教养得很好。怀宁,大伯母之前说话过分了,还请你原谅我。”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只有喻怀宁在怔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他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温水,没有回应孟珍的歉意。

祸从口出,每一句的‘失言’都有可能造成另外一人的伤痛。

喻怀宁虽然不在意孟珍的那句骂声,可他同样也认为,不是所有的道歉都该得到谅解。否则,那将会是另外一种道德绑架。

“好端端的,又提起已经死了的人做什么?”喻老爷子呵斥道。从一开始,他就没喜欢过原主的母亲宋怡,即便人都已经去世了,他始终不认可对方是自己的儿媳妇。

这话题引到了喻怀宁的身上,不由喻老爷子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这段时间,喻怀宁的表现像是变了一个人,甚至在某些领域出尽了风头。原本,喻老爷子还觉得他会成为喻家的累赘,现在看来是自己看走了眼。

南川在未来接管后,需要一份助力。若是小孙子喻怀宁可靠,自己倒可以让他协助前者。

更重要的是,两位孙子以朋友的关系交好,对于喻家的发展完全有利。

“行了,南川还有怀宁,从明天起,你们就都搬回来住。”喻老爷子定定开口,说出自己的盘算,“喻家还算有些资本,你们兄弟两人关系好,怀宁可以帮着南川一起管理公司四五。”

喻怀宁听见这话,直想发笑。

这算什么?自己成了南川的附属品了?

老爷子原先还看不上‘原主’,现在因为南川的关系,也乐于接受自己了?

他拿温热的湿巾擦了擦嘴,漆黑的眸色宛如深海一般静谧,沉吟道,“南川,你有话就说吧,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

南川对上他的双眸,敏锐地察觉了他的不耐烦。

青年说话间,完全没把喻老爷子放在眼里。后者察觉出这点,气不打一出来,可还没等他出声,南川就坚定开了口。

“喻老爷子,我来就是想告诉你,我从始至终就没打算回喻家,请你不要拿着投资的名号,调升我的职务。我是一个普通人,无福消受你的好意。而且,我不需要这样的一步登天,还请你理解。”

这番话在喻老爷子听来,完全是对方将他的好心当作驴肝肺!他猛得一拍桌子,沉声反驳,“笑话!你身上留着的是喻家人的血!不回喻家哪要去哪里!”

南川蹙眉,丝毫不受喻老爷子怒气的影响,“我不听话,您就要发火吗?喻老爷子,您是希望亲孙子回到你的身旁,还是只需要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人,听命于你的一切安排,用年轻的身体和头脑,帮你管理你手中的喻氏?”

喻老爷子面色越发难看。

南川微微摇头,“今天如果不是我,而是别人,你照样可以说一样的话。这个家于我而言,没有亲情可言。”

喻怀宁听见这一针见血的话,眼中的不耐烦稍减,多了几分趣味。

虽然他早就察觉出南川迟疑的态度,可原书剧情毕竟摆在这儿,他从始至终都以为南川会答应喻老爷子回家,只是需要时间。

可现在,事态的发展着实超出他的意料。南川是完全没有回喻家的打算?

另一侧的孟珍难受得紧,“南川……”

“我曾经作为外人,看透了这个家里的人,太冷血太无情。”南川根本不怕喻老爷子会恼羞成怒,“你们在宴会上污蔑我,木管家对怀宁的态度,甚至还有这一次……”

南川瞥了一眼垂头不语的喻羡,心里明了,“虽然我不喜欢喻羡,但你们做事情之前,是不是根本没有考虑到他?”

“从你们怀疑,到鉴定,到确认,前后不过三天,你们给他缓冲的时间了吗?好歹也是养了二十多年的孩子,你们不觉得自己太可怕了吗?”

没有亲情,没有温情,没有同理心。

没有尊严,没有自由,全部靠着一个老人的命令过活!

喻羡眼色微凝,自嘲般地低笑一声。他打死都没有想到,第一个站在自己立场去想的人,居然是处处看不顺眼的南川?

“南川!我们觉得亏待你,才想着接你回家补偿!这里是喻宅,你不要得寸进尺!”喻老爷子终于爆发了怒气。

“因为你自以为的补偿,所以我们就要对您感恩戴德吗?”喻怀宁丢下手中的湿巾,对视而去,“老爷子,不是每一个人,都渴望成为喻家的一份子,至少我不是。喻氏资产,对我没有任何吸引力。”

喻怀宁起身,顶头的灯光照下,仿佛给他的视线带上了一层致命的穿透力,令对视的人从脚底感到发寒,“还有一件事……”

喻老爷子被他突然涌出的气场给晃了神,只能继续沉声喊道,“喻怀宁,你想说什么?”

“你口中‘已经死去的人’,是我的父母。”喻怀宁冷声提醒,“也是你的儿子、儿媳,当然你从来都不认。”

“谢谢今晚的招待,我吃得还不错。”

喻怀宁轻飘飘地落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怀宁,你等等我!”南川刚准备追出去,就被孟珍眼含热泪地喊住,“南川!你真的不愿意回来吗?妈妈知道错了!”

“如果这个家永远都是这种病态的话,我永远不会想着回来。”南川朝她微微鞠躬,“您多保重。”

说完,他便追了出去。

孟珍的眼泪啪嗒掉落,终于幡然醒悟——是啊!这个家是病态的!就像一个深不可测的臭沼泽,每个人一旦跨入,就会被慢慢吞噬,成为这腐烂的一份子。

这么多年来,她潜移默化地成了这里的一员!竟还伤害到了自己的孩子!

这个家不能再待下去了!

孟珍抹掉眼泪,再也没有多余想法,“你们慢慢吃吧,我上楼收拾行李。”

“阿珍,你要做什么?”喻卫国睁大眼睛。

孟珍知道喻、孟两家是联姻,她想要和和喻卫国离婚恐怕没那么容易,可她实在受不了这个家里的氛围了。

“我回孟家。”

先想办法说服自己的父母亲,再想办法和喻卫国离婚!

喻卫国大惊,连忙跟上去,“阿珍,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喻羡见到这一幕,默默起身。

喻老爷子气得脑袋发晕,胸膛起伏得厉害,瞥见他的举动后,不受控制地发泄怒火,“你又打算惹什么事?”

“我没打算给你惹事。”喻羡抿唇,无所谓地解释,“不该走都走了,我这个该走了,自然不留了。我吃饱了,您老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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