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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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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长相俊美的男人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 看似温和的气质却带着一种超脱的冷冽感。他金丝眼镜上的细链从两侧晃荡下来, 微微涟动的光亮衬着他那双狭长的桃花眼, 更显深邃迷人。

叩叩, 敲门声响起。

“时总。”

“进来。”时铮转过神来, 身形在西装的包裹下显得格外健硕。他修长的指缝正夹着一支雪茄, 眯眼挑看向来人。平日里的温和感全方位的消散, 周遭被强大的锋锐感所取代。

女秘书刚走进门,就被他的气势给震慑住了。

她明明已经在男人的手底下工作了几个月,可直到今日, 她还是不敢正视自家老板。女秘书快速将手中的文件放在桌子上, 始终和男人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时总,你交代的‘陷阱’已经布置好了,就等鱼儿上钩了。”

时铮薄唇微张, 吐出一口迷离的烟雾。指腹间的雪茄才燃了一个开头,就被他往烟灰缸里一送, 狠狠掐灭了。他不是一个有很重烟瘾的人,只不过在某些特殊时期,他习惯用浓郁的烟草来镇定心神。

时铮指尖挑动文件夹, 微微眯起的双眼底下透出一抹严谨。几秒后, 他才颔首道, “知道了,下去吧。”

“是。”女秘书如释重负,立刻转身就走。她刚打开办公室的门, 就见到一张眼熟的面孔,“喻先生。”

喻怀宁勾唇,视线跃过她落在室内男人的身上,“我来找时总。”

女秘书立刻腾开位置,临走前还不忘追问一句,“喻先生,您需要红酒吗?”

“按老规矩给我开一瓶吧。”

“是。”女秘书没有任何多余的不满情绪,认真应下。

喻怀宁虽然是挂名的‘总裁助理’,可他和男人的关系已经成了公司内公开的‘秘密’。再加上青年的身份和名声同样不小,所以公司内部的员工都对他带着几分特殊的尊敬。

办公室的门被识时务地关上。

时铮闻声抬眼,对上青年那双含笑的眼眸,嘴侧微泛,“小少爷可算舍得来找我了?”

喻怀宁也笑了,快步走近,语气中藏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轻快,“这段时间南川筹备公司产品,我总得花些精力,帮帮南川。否则只投资不做事,我真成了甩手掌柜了。”

南川在这个方面毕竟只是新手,喻怀宁才借着朋友和投资伙伴的双重名义,帮助他步入正轨而已。

喻怀宁将身子倚靠在办公桌上,敏锐的鼻子嗅到了一丝残留的烟味。他的眼睑微微下垂,有些惊讶,“……你抽烟?”

问话时,还小幅度地蹙了蹙眉头。

“偶尔。”时铮仔细打量着他的神色变化,随口一问,“怎么?你不喜欢烟味?”

“不喜欢。”喻怀宁回答得一本正色,用命令的语气说道,“所以以后当着我的面别抽,害人害己的东西。”

他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这句听似平常的话藏了多少感情。

以后?

时铮怔了三秒,像是被这个词汇给取悦了,忽地轻笑开了,“好。”

“笑什么?”喻怀宁凑近,拽住时铮的领带,指尖他的喉结上反复流连。

喉结是一个男人最敏感、致命的地方,要是外人触碰到这个领域,时铮早就动手反控了。可对象换成青年的时候,他反而有些迷恋对方指尖上的温度。

时铮一手将烟灰缸里雪茄和烟末往垃圾桶里倒,另一只手圈住了青年的腰,偏头吻了吻他柔细的发丝,“许久没见小少爷,想念得紧。”

喻怀宁闷哼低笑,他顺从着男人的动作扬了扬下颚,将脑袋埋进男人的臂弯处,合眼贪恋地吸取着对方身上独有的木质香调。

这几天,他和南川姐弟待在研发室里闻香上百种,差点闻得鼻子都要过敏了。男人身上的味道,就是赋予他灵魂的洗涤剂,冲刷了他暗藏了一切烦躁和不安。

气氛渐渐升温。

两人刚准备放纵之际,办公室的门再度被人敲响,女秘书的声音打断了一切,“时总,我可以进来吗?”

时铮眼底透出一抹不悦,沉声问道,“什么事?”

“喻先生要的红酒到了。”即便是隔着门,女秘书似乎都察觉出男人的不悦,连带着音调都降了一个度。

“是了,我向她要的红酒。”喻怀宁轻笑着开口,却又凑近了男人些许。彼此间,似乎能感受到呼吸交融的味道,“好久没去时总家了,今晚方便让我借宿吗?”

时铮垂头啃咬着青年的温热的唇,隐忍着迸发,“晚上再收拾你。”

“好呀。”喻怀宁完全不怕他的‘威胁’,反倒退出他的怀抱,挑衅了一句,“拭目以待。”

女秘书端着酒托盘揣揣不安地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喻怀宁笑着开门,将红酒拿了进去。

……

喻怀宁靠在沙发上,一手端着酒杯,一手翻开着男人给他的文件,微微上挑的眼尾流露出明显的玩味笑意,“终于舍得对喻氏动手了?你这一招要是成了,喻氏还不得掉下一块肉?”

“时总可真够狠的。”

时铮修长的双腿叠交在一块,正坐在青年的边上。他听见对方的评价,沉默地喝口红酒。他掰过青年的脸颊,垂头将酒液渡了过去。

“呜。”酒液顺着亲吮的唇瓣低落,沾染了两人洁白的西装衬衫。喻怀宁被动地享受着这个亲吻,原本放在腿上的文件早就掉落在地上,他另一只举着酒杯的手正微微晃动,时不时荡出几滴酒液来。

时铮听出他急促的呼吸声,这才微微撤离,放他一马。他摩挲着青年被酒液浸染的红唇,心下满足,可口中却逼问道,“小少爷是觉得我对付喻家的手段太狠了?”

他已经看青年是喻家人的份上,降低了打击程度。否则,喻家受到的打击会是灭顶之灾。

喻怀宁仰头将红酒一饮而尽,眼角还沾着几分情-欲的红,更显艳丽。他暴-露在空气中的喉结小幅度地滚动,展现出致命的性感魅力,“我说过了,不掺和喻家的破事,随你怎么折腾。”

喻怀宁是实话实说,他虽然占了原主的身子,可从没觉得自己是喻家的一份子。喻家的人里谁真心对他,他就挂念谁。南川有了自己的事业,而喻菁才刚刚接手公司事务……即便男人这边动了手脚,喻氏姐弟也能及时抽身。

“这针对喻氏的计划,你打算找谁下手?喻卫国?”

“不,喻卫国虽然性子不果断,可总归是在公司里历练了这么多年,多少有点警觉性。”时铮将酒杯放下,眼中闪过一道算计的光亮,“有个新出炉的替罪羔羊,我觉得很好用。”

喻怀宁眼色凝了一瞬,“喻羡?”

话出口的那一刻,就得到了男人的点头。

“真可怜,时总明摆着欺负人。”喻怀宁眉梢微挑,突然对喻羡感到了一丝丝怜悯。刚刚遨游在商海的小虾米,还没来得及长大,就被男人这条吃人不吐骨头的大白鲸给盯上了。

时铮不为所动,听似淡然的语气中暗含杀伐果断,“如果他发现了微妙,避开我跳下的陷阱,那就没关系了。商场是战场,适者生存,有什么好可怜的?即便没了他,我也能拿别人开刀。”

喻怀宁笑了笑,颔首。

是啊,从古至今,适者生存。喻羡在温室里长大,可现在的他没了喻氏的庇护,这回又撞上了男人。这‘逃出生天’的几率基本为零。

……

又是半月,初夏的夜风总是带着几分透人心脾的凉意。喻怀宁和时铮刚从一场性-事中回过神来,彼此间的呼吸还带着几分灼热感。

喻怀宁推了推身侧的男人,用慵懒无比的嗓音说道,“你先去洗澡,我点份外卖。”

时铮没有推拒,径直走进浴室内。喻怀宁盯着男人后背上被自己挠出的血痕,重新将脑袋埋进枕头内,堵住那声未出口的轻笑。他又缓了片刻,刚准备起身拿手机,结果南川的来电显示就先响了起来。

这都快晚上十点钟了,好友怎么还给自己打电话?

喻怀宁眉心闪过一丝疑惑,快速接通电话,“喂,南川?”

“怀宁,你休息了吗?”南川问话,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少有的急切感。

“还没。”喻怀宁起身靠在床背上,慢条斯理地问话,“发生了什么?公司出问题了?”

“不是我们公司的问题,是喻老爷子,他刚刚被送进急救室了。”南川轻叹一口气,将了解到的事情说出。

今天在喻宅里,喻老爷子和喻羡闹得很凶,不知怎么的,老人家就倒了下去。南川和喻菁姐弟原本还在公司忙产品外包装,半个小时前接到了木管家的电话,这才急匆匆地赶去医院。南川见喻怀宁不在,总归是记着他的身份,所以想着打电话通知一下。

喻怀宁听见这道意外状况,情绪无悲无喜。他看了一眼时间,说道,“你把具体地址发给我,我收拾一下去看看情况。”

“好。”

话落,冲洗完毕的时铮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他隐约听见交谈声,发问,“怎么了?”

“应该是你的陷阱起效了,听说喻羡和喻老爷子闹了一通,老人家被气进了急救室。”喻怀宁丢到手机,不紧不慢从衣柜里扯出一套衣服,脸上没有半点焦急,“我去冲个澡,你等会儿陪我去一趟,我没力气开车。”

时铮点头,神色十分平静,甚至还夹杂着几分漠然。等到青年走近浴室后,他才暗下眼色,给远在a国的时铭发了一条社交简讯。

……

两人赶到医院时,喻老爷子已经从急救室推了出来,正躺在重症监护室,浑身都被插满了医用管子。一群喻家人集中在监护室的外侧,面色各异。

南川是最早出现注意到喻怀宁的,他快步迎了上去,“怀宁,时总,你们来啦?”

其余人听见这话,这才纷纷投来视线。时铮和喻怀宁总是成对出现,对于这点,喻家众人早已见怪不怪。

喻怀宁颔首,视线往监护室的玻璃门上丢去一眼,又立刻移回了视线。事到如今,他连样子都懒得装了,不过是想要当面追问一句原因罢了,“老爷子好端端的,怎么会进了医院?”

“还不都是喻羡那个畜生做的好事!”木管家转过身来,恶狠狠地说道,“没点本事,只会祸害喻家的钱!”

畜生?祸害?

前段时间不是还一口一个大少爷?

喻怀宁挑眉,眼底显出一抹嘲讽。这个木管家,可真是把‘捧高踩低’这四字展示得淋漓尽致。

“老木,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一些!喻羡好歹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孟珍脸上显出不悦,毫不留情地怼了回去。喻卫国扯了扯妻子的衣袖,似乎想要劝架,可不出一秒,就被前者给狠狠地甩开了手。

喻菁也不喜欢木管家的说法,轻蹙眉梢。

孟珍说得没错,喻羡总归还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旁人还得要称一句‘喻少爷’。结果木管家倒好,赶在他们这些家主之前翻脸不认人了?谁给他的脸?

喻菁走到堂弟的跟前,低声解释道,“喻羡前段时间接手了一个商场收购案子,结果竞争对家恶意抬价。喻羡和他的团队努力了近一个月,临时遇到这种问题,整个团队都不甘心放弃,所以就超额拿下了那个商场。”

“超额虽然多了一些,但只要项目顺利还能赚回来。可坏就坏在那个商场企业本身就有问题!事前调查没什么大问题,背地里洗-钱、偷税,满是非-法-勾当。我们两家的对接手续还没做完呢,那边一堆股东就被抓进局子里了。”

喻怀宁和时铮对视一眼,目光中的默契只有彼此才懂。

让对家恶意抬价的是时铮,因为他料到喻羡性子,必定不肯临终放弃竞标。暗地里收集证据、举报商场企业的人也是时铮。喻氏的钱交出去了,可商场地皮因为企业的缘故被暂时封了。

这样一来一回,喻氏投入的钱无疑是打了水漂。

在外人看来,只能怪喻羡没做好事前调查,时运也同样不好。忙活了这么久,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们也知道老爷子的性子。听家里的佣人说,爷爷知道这事后,晚餐当着大家的面就把小羡给骂了一通。”喻菁轻微摇了摇头,“虽然我不在场,可也能猜到那些话不会好听到哪里去。小羡的性子你们也是了解的,再加上这段时间,身世的事情压着他也不好受……所以就一改常态,和爷爷顶嘴了几句。”

“老爷子强硬惯了,拿着拐杖就想要打他。听说小羡先挨了一棒子,后来徒手接住拐杖躲开了。”

唯一没料到的是,喻羡推开拐杖的力道过大,喻老爷子一下子没站稳,摔倒时后脑勺就磕到柜角,瞬间流血不止出了事。

“喻羡呢?”

“做贼心虚跑了!”木管家一心放在喻老爷子的身上,气急败坏,“老爷子要是出了事,我非得报警抓他不可!”

“木伯,你还嫌不够乱吗?少说两句行不行!”喻卫国被他骂咧咧的声音弄得头疼,拧住眉头吼道。实际上,喻羡的超额竞标是事前征得过他的同意的。要真说起来,他喻卫国也脱不了关系。

喻菁叹了口气,“小羡最近性子越来越孤僻,原本我们还能说得上话。自从上次在订婚宴,他听了秦允译的挑拨后,和我都生疏了不少。爷爷出事后我一直打电话给他,可是没人接。”

“你们家属别都堵在走廊上,先散了吧。病人刚进重症,你们也进不去。”值夜班的护士看见这乌压压的一群人,提醒道。

喻怀宁本来就没有多留的打算,干脆找借口离开,“那我先走了。等老爷子醒了,我再来看他。”

众人都知道青年和老爷子淡漠的爷孙关系,没有阻拦地点头。

等到出了医院,喻怀宁才徐徐开口,“你料到这事了吗?”

“没有。”时铮的语气让人听不出悲喜。他是有打击喻家的系列计划,没想到这第一步刚出手,老爷子就先出了意外。只能说世事难料,这进度快得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喻怀宁打开车门,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对了,你和喻家到底存了什么恩怨?”

“喻家的破事,和我没关系。”时铮发动车子,徐徐开口,“我不过是受人所托、替人办事。”

“什么?”喻怀宁打死都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谁能唆使时铮这样的商业巨鳄帮忙做事?谁和喻家、和时铮都有牵连?

两个问题在喻怀宁脑海中闪现,很快地便出现了一个明确的答案——时铮的领养人,原先喻氏的大夫人贺铭。

“别好奇,也别急着问我。”时铮似乎看穿了他的心事,挑明说道,“你很快就会知道答案的。”

“嗯?”

时铮平稳地驶离车子,不再复述第二遍。他看了一眼时间,干脆把健康饮食的习惯抛之脑后,“饿了吗?我带你去吃宵夜。”

喻怀宁见此,不得不暂时收起自己的疑惑,点了点头。

……

喻老爷子是在三天后转醒的,他被安排在了最高级别的病房里,环境就想在家中一般安逸。喻羡再度前来探望时,偌大的病房里只有木管家和一位护工陪着他。

窗帘被拉上,昏暗的病房里满是消毒药剂的味道,喻老爷子躺在床上,身上插满了观察用的仪器。原本还算有血色的脸颊不过几日,就已经消瘦暗沉了下去,整个人充满了死气。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句话总归还是有几分道理了。

喻怀宁站在离病床很远的地方,脸色淡漠,听似关切的话语里不带一丝起伏,“……爷爷,我来看你了。”

喻老爷子孱弱地睁开眼,那道原本锐利如鹰的双眸,此刻一片浑浊。

木管家显然意外于喻怀宁的到来,平时第一次对青年有些改观。他站起身子,刚准备开口说完,病房的门就再次被打开了。

“病人的家属在吗?下午的检查再确认一下流程。”护士长站在门边说道。

木管家对老爷子是尽心尽力的,闻言立刻走近,“好。”

病床上的喻老爷子看见来人,冷硬的心房是少有的动容。

儿子儿媳只在他醒后匆匆看了一眼,认错的孙子把他害成这副模样,亲血脉的大孙子还没来看过他一次,就连孙女也被公司事务忙得抽不开身。

“怀、怀宁。”喻老爷子微弱开口。

喻怀宁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男人提早给他打了电话,请他来医院看场好戏。没想到他人到了,却还不见对方的踪影。

正当喻怀宁犹豫之际,病房门再度被人打开。

来人不仅仅只有时铮,在他的身后,还站着一名穿着高贵的妇人。后者穿着一身黑色的连衣裙,仪态很有大家风范。她将头发盘了起来,精致的眉眼满是冷漠,细看时还带着压抑至极的仇恨。

喻怀宁移回视线,朝男人递去一道不解的眼神。时铮刚准备说话,他身后的高贵妇人就走了进来。

喻怀宁忽地反应过来,“……贺夫人?”

贺铭微微颔首,没有多余表情。她环视一圈,冷声示意,“你们小辈都先去隔壁房待着。”

时铮走上前来,对青年耳语道,“跟我进去,我迟点和你解释。”

“……”喻怀宁一头雾水地被带入隔壁休息室。

时铮没有将门关严实,特意留了一条缝。从这个角度看去,正好能将病房里的情况一览无余。病床上的喻老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吱吱唔唔着想要问话,可惜所有的气音都被呼吸机阻拦。

贺铭不紧不慢地走到了他的床前,勾起一抹得体的笑容,“仁德,多年不见,你怎么把自己活成这副模样?”

时铭这些年保养得很好,眉眼间亦如往昔一般分明。

喻老爷子在认出她的瞬间,忽然惊恐地瞪大双眼,挣扎着想要起身,“……老木!护、护工!”

“别喊了,姓木的走狗已经被我支出去了,至于护工,一开始就是铮儿安排的人。”贺铭冷笑,欣赏着他的狼狈。

躲在休息室偷看的喻怀宁惊讶蹙眉,时铮按住他的肩膀,低声道,“看下去就知道了。”

另一头,喻老爷子挣扎的身影突然僵在床上,他死死盯着时铭,强撑着问话,“你来做什么?”

“我来做什么?”贺铭反问。

她的眼眶内迅速弥漫着赤红,将酝酿了数十年的恨意倾泻而出,“来看看杀了我丈夫和儿子的人,现在以什么丑态活在这个世界上!”

作者有话要说: 食鱼:吃瓜群众已到位!

阿肆:终于写到了老一辈了!前文伏笔开始拆了!本章评论随机抽取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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