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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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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房后,沈小灯布下结界。

然后盘腿坐在床上,拿出玉魄寒髓,昏暗的客栈里,玉魄寒髓散发出干净的光。

之所以要跟沈星招分开住,也是因为她要趁晚上炼化玉魄寒髓。

丹田运转,玉魄寒髓的灵力在她体内游走又被吸收聚于丹田海中,要是她修成了金丹修为,丹田还会凝出一枚内丹,形成自己的灵力源头。

道魔不两立,长期接触魔气也会侵蚀灵气,沈小灯引气入体后浑身都舒畅了许多,一扫白天的郁沉,现在她是筑基三层,越往后越难走,悟道随时都可能来,她要做好准备打下基础。

运转八个大周天八个小周天后,玉魄寒髓流出的灵气逐渐变少。

沈小灯眉头轻皱,催动玉魄寒髓,但玉魄寒髓就像在闹脾气不情不愿的催一下才流出灵力。

无奈之下沈小灯收起玉魄寒髓,刚落到她掌心,玉魄寒髓的光亮立即就熄灭了。

强收回来的难免用的不顺手,没关系,她宁愿自己用的不顺手也不要别人用的顺手。

妹妹

沈小灯闭眼休息。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子夜,整个小镇安静的出奇,突然一道尖叫声划破客栈的天空。

来了!

率先跨出房门,沈小灯目不斜视的走到隔壁房门前,紧接着,沈星招把门打开,却看见沈小灯站在外面,把他吓了一跳,“你听到尖叫声没有?”

“听到了。”沈小灯把人推进屋内,然后反手关上门。

沈星招有点莫名,“我们不下去看看?”

沈小灯说道:“好奇害死猫。”

沈星招,“万一有魔物的线索呢?”

沈小灯,“万一是陷阱呢?”

沈星招沉默了,冷静下来后他发现有点不对劲,整个客栈那么多人为何只有他们听到了尖叫声,除此之外安静的过头了。

烛光摇曳,只听见两人清浅的呼吸声。

扑通扑通还有他自己的心跳。

或许是他们两个未上钩,从客栈下方又传来一声更加凄厉的尖叫声,像是被狠狠折磨了一般听的人毛骨悚然。

但就像上次一样,尖叫声过后什么动静都没有了。

这回沈星招才回过味来,这个声音不过是诱饵,而他们就是猎物。

又过了一会,什么都没有发生。

沈星招道:“现在怎么办?不如我们离开客栈。”

沈小灯摇头,“离开客栈我们去哪儿找魔物的线索,既然目标是我们,我们就耐心等着,以不变应万变。”

说是等待实则也是煎熬,面对未知人们总是忍不住放大内心的恐惧,沈星招是个胆大之人,加上修为傍身,金鳞九洲就没怕过谁,可是面对了解甚少的魔族他必须得小心。

要是他出事,那沈小灯就得一个人面对了。

坐在他对面的人比他还要镇定,侧着耳朵警惕的盯着房门外,黑色衣裳上绣着银色的暗纹,脖颈修长,一张脸如玉色沁着淡淡光华,明明是一样的脸,却跟以前的她完全是两种感觉,让他既熟悉又陌生。

他们这些世家子弟都是第一次参加试炼盛会面对魔族。

沈小灯却表现出远超同龄的冷静。

沈星招忍不住跟她说话,“沈小灯,你不怕吗?”

怕?

沈小灯心绪起伏不定,想她经过魔族大将殷慈的折磨又被鬼修操纵不得善终,每一样都比现在来的残暴冷血,区区一些魔物有什么好怕的,按中描述不过是新手村任务。

闭了闭眼,隐下所有的波动,沈小灯淡淡的说道:“如果你是我就不会怕了。”

短短的毫无情绪的一句话,却突兀的刺痛了沈星招的心。

沈星招定定的看向她,黑亮的双眼中倒影着沈小灯冷然又精致的眉眼。

哔啵。

烛花炸开,房门突然被敲了敲。

沈星招抓起灵犀剑,“谁?”

门外响起店小二的声音,“客官是我啊,见您房门烛光大亮想是没睡着,所以特意送了两碗热汤,怕您饿着。”

沈星招看向沈小灯,沈小灯点点头。

吱呀一声,沈星招打开门,看见一个无懈可击的笑脸。

店小二端着一个木盘子,上面果然放着两碗冒着热气儿的汤水,虽然不是灵食但看着十分暖和可口。

“嘿嘿嘿。”店小二走了进来,把热汤搁桌子上放好。

沈星招问道:“我刚才好像在客栈听到了尖叫声,可是发生了什么?”

店小二笑着说道:“老板娘吩咐小的把热汤送到,既然没别的事,小的先行告退。”

“告退?”沈星招怒道:“你到底听到小爷说话没有?”

他手臂一抖,灵犀剑应声出鞘,只见一片银光闪烁,下一秒锋利的剑刃已经搭在了店小二的脖子上,只要沈星招想,顷刻间就能收割他的人头。

这店小二依旧是笑眯眯的,像是没感觉到这剑,“老板娘吩咐小的把热汤送到,既然没别的事,小的先行告退。”

说完他也不顾眼前的剑,任由剑刃划过他的脖子,鲜血倏地往外流,边流边笑。

沈小灯手指一动,桌上的盘子和热汤都飞到了门外放在地上。

店小二见到热汤身体如同被按了暂停键。

然后,他居然蹲下去又端起盘子,转身,扬起笑脸敲了敲并不存在的门,“客官是我啊,见您房门烛光大亮想是没睡着,所以特意送了两碗热汤,怕您饿着。”

然后咧开嘴,“嘿嘿嘿。”

两人都没说话,店小二笑眯眯道:“老板娘吩咐小的把热汤送到,既然没别的事,小的先行告退。”

完全是一模一样的话又被重新说了一次!沈星招望着挂着一张笑脸的店小二,只觉得后背寒毛直竖。

沈小灯道:“装神弄鬼。”

一道剑光闪过,店小二已经身首异处,碗大的伤口里空落落的,再仔细看,这具身体居然是空心的!

就在沈星招进一步查看时,店小二的身体里飞出一只巴掌大的黄蜂,瞄准窗外,振翅欲逃。

沈星招脚尖轻点,灵犀剑轻盈锋利,转眼间就削掉了黄蜂的翅膀,没了翅膀的黄蜂无力的掉在了地板上。

他细看之下,道:“……这个是……”在仙府,长老们教过魔域魔物介绍,但是他没认真听罢了,仔细搜刮了一番,才想起来,“这个是变人蜂。”

一道法诀打在变人蜂身上,变人蜂吃痛,口器竟吐出人言,“嘿嘿嘿嘿嘿嘿。”

沈小灯又踢开门口的空心身体,里面已经被变人蜂吃的差不多了,血肉变成了一堆烂泥,只有一层皮撑着人的形状。

“呕,真恶心!”沈星招灵力击出,这只变人蜂化成粉末。

“看来魔物就是变人蜂了,变人蜂能发出人类的声音,披着人皮用声音诱惑猎物靠近再杀死,把里面吃空后继续穿上人皮伪装成人诱捕下一个,刚才它端上的东西肯定有问题。”

转头看去,两个装着热汤的碗此时盛满了蜘蛛和蜈蚣。

沈小灯沉声说道:“你还记得你进客栈时说的吗,这个客栈所有的人都没有灵力。”

沈星招一惊,“你是说……”

有可能,整个客栈只有他们两个活物。

所以老板娘才会有无穷无尽的房间,因为其他被念到房号的人都死了,自然有空房住。

至于他们看到的人,都是披着人皮的魔蜂。

这里就个是人皮客栈。

沈星招猛地抓起沈小灯的手腕,“我们快走。”

话音一落,只听到无数个人踏上楼梯的声音,都疯狂的涌向他们房间,被发现了!

弯月被瘴气所遮,路面魔雾笼罩。

两人落在街道的地面上,后面涌进房间的魔蜂又从客栈的窗子挤了出来,像掉落的尸体,砰的一下摔在地上,又马上站起来朝他们冲过来。

沈星招打开地图,发现前面的路还是一片雾蒙蒙,法术没有破开。

“怎么回事?我们不是找到魔物了吗?”

不过此时也没时间给他思考,他们发现,除了客栈里的人,整个小镇的人都在朝他们涌来,这哪里是个人皮客栈,整个姜头镇都被变人蜂占领了!

全都是披着人皮的魔物!

沈小灯运转灵气,手中的长剑如云中的游龙,目标非常明确,头身分离。

可是这姜头镇不知被魔蜂霸占了多久,这会倾巢出动,不给他们喘息的时间,两人边打边朝镇外退去,而沈小灯则在镇中留心的寻找什么。

这么多的魔蜂都出来了,操纵魔蜂的女王蜂又在哪儿呢?

他们已经接近镇口,沈小灯发觉用剑实在太慢,她同时运转雷火双灵根,手掌包裹着灵力直接手撕,就是画面血腥了点,配上她冷冰冰的脸更有几分惊悚氛围。

这时,披着林家二小姐皮的魔蜂突然冲了过来,刚死没多久,这幅身体还残留了着生前的记忆,见到沈小灯分外眼红,恨不得把她拉下来跟她一般被蚕食吞噬。

沈小灯皱眉,二话不说,一把雷火按进了她的身体。

“等等!”

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来人有几分焦急,两道水柱直直的打过来,沈小灯的雷火撞上水龙,水龙席卷雷火,她瞬间被浇成落汤鸡,另一道水柱则直接浇灭了林家二小姐身上的火焰。

两道白影纵身飞来,正是沈扶摇和长越。

脚尖轻点,沈扶摇落地,痛心的说道:“姐姐,在蓬莱东洲就因为一点小矛盾动手,现在居然还想着杀了林二小姐,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沈小灯摸了一把脸上的水,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冰冷,她能够忍受沈扶摇的女主光环,但是脑残到她的头上,还坏她好事就别怪她出手整治,泥人尚有三分火气,她一恶毒女配客气什么。

只见她剑指一挥,一道电索飞出套住林二小姐的脖子,狠狠一扯拉至沈扶摇的背后。

“看不下去?张大你的狗眼!”

沈扶摇下意识的转头,入目是一副又软又烂的焦黑尸体,魔蜂被高温逼出,见到近在咫尺的沈扶摇猛地张开腥臭的口器朝她咬来。

“啊!!!”

这是什么鬼东西?!沈扶摇吓得花容失色,惊慌的运转灵力,一掌拍出,筑基大圆满的实力直接把眼前尸体和魔蜂拍成碎末,魔蜂未消化的血肉混合着人皮劈头盖脸的砸向她自己。

被淋了一身血沫的沈扶摇呆住。

沈小灯语气说不出的恶意,“妹妹,是你亲手杀了林二小姐呢,尸骨无存。”

交易

十多年来,她蜜糖里泡着长大,别说被骂身边的人对她大声点都舍不得,更是从未遇到今晚这种场面,听到沈小灯这句话沈扶摇才意识到她刚才发生了什么,她亲手把林二小姐的身体还有魔蜂拍碎了,身上黏糊糊的,是魔物和人的血丝……

她的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吐出来。

就算打架都十分优雅美丽的沈扶摇恐怕没干过这么血腥的事儿,沈小灯就喜欢看人下神坛。

“够了。”

本来冷眼旁观的长越忍不住出声。

他给沈扶摇施下除尘诀,沈扶摇的白衣又变得干干净净,只是那湿润黏糊感还是让沈扶摇难受极了,她可怜巴巴的望向长越,双眼里擒满泪水,泫然欲泣,“长越哥哥………”

她的眼泪像是花瓣上的露珠,这样的沈扶摇,任谁都不忍心再跟她冷战下去,长越附身将沈扶摇抱来了起来。

见到长越如此温柔,沈扶摇更加觉得委屈,紧紧的抓住眼前人的衣袖,说道:“长越哥哥,你终于又肯理我抱我了,长越哥哥,我刚才好脏……”

佳人在怀,意味着黑碎石项链的事过去了。

长越冰霜般的眉眼看向沈小灯撕人皮魔蜂的手,冷声道:“脏的是她。”

沈小灯毫不在意的勾唇一笑。

见她的态度,长越心头厌恶更深,立即抱着沈扶摇向小镇里走去。

路过沈小灯时,怀中的沈扶摇眼神怯怯的看了一眼沈小灯便立刻埋下了头,姐姐对她敌意太大了,看来她们永远不能成为好姐妹,不过幸好她有长越哥哥、有爹爹还有表哥。

被魔蜂拖住的沈星招这时才朝他们跑过来,见到沈星招焦急的脸,沈扶摇探出头,喊道:“星招表哥!”

平日里,在沈家除了爹爹,就属星招表哥对她最好,见到他,沈扶摇又想流泪了,出于她意料的是沈星招看见她毫无往日眼睛一亮的神色,匆匆的打了个招呼,“表妹你们果然没事。”

果然?

还不等她回应,沈星招便略过两人,跑到姐姐面前,“你没事吧?说好的一起并肩作战你冲那么快干什么,该死,小爷遇到几只缠人的魔蜂,晚了几步。”

原来沈星招的那份焦急是因为沈小灯,沈扶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才分开半天而已,为什么两人变亲密了许多,要知道星招表哥以前对姐姐从来都没有好脸色,如今却为了她忽略了自己。

沈扶摇轻咬贝齿,努力忽视心里冒出来的那点不舒服。

魔蜂不敢跑出姜头镇外,见到他们几人向回走,立即张牙舞爪的冲了过来。

长越修得是剑道,就算脱离双手也可以依靠剑意控制他的剑,此时,那把随身的寒剑倏地一下飞出,如一道白色的虹光从天而降,在半空时化成密密麻麻的剑雨,闪烁着锋利的光芒朝地面的人皮魔蜂刺去。

半步金丹的灵力足够支撑起剑雨,但这个大招真正依靠的还是修真者本身精纯的控制力,每一把分化的利剑都需要强大的神识同时操纵。

一把剑斩千人不在话下。

怀里抱着沈扶摇的长越背影如一座难以跨越的高山,半圆形的剑雨壮观又浩大,乌黑的长发无风自动,肃然清俊的神情已有几分未来剑道仙君的模样。

沈扶摇仰头望着长越,眼神里更是充满倾慕。

要是以后长越能修出实体剑意,会是一个非常难缠的对手,沈小灯垂眉深思,她还是差在天赋上,男女主角都是开了挂的。

漫天剑雨落完后,地上躺满了人的尸体,藏在里面的魔蜂蠕动着想要破皮而出,但长越的剑意让它们元气大伤,不死也只剩半条命。

长越收剑,负手而立。

这招有多厉害,他自己最清楚,长越不觉得这些魔蜂还能负隅顽抗。

空气中突然传来一声嗡鸣!像是魔蜂双翅震动时发出声音,但是比他们听到过的更加尖锐霸道。

听到这声音,原本半死不活的魔蜂居然疯狂的挣扎起来,像是在响应什么召唤。

魔蜂的嗡鸣声越来越大,它们钻出皮囊,跌跌撞撞的向小镇深处的方向飞去,然后一抹红色的身影徐徐出现在他们几人眼前。

沈星招道:“是老板娘!”

如深秋的红枫,老板娘还是一副笑脸的模样慢慢朝他们走来,上半身眉如柳叶,黑发披肩,酥.胸半露,但她的下半身却是臃肿的蜂身,尾部竖着一根巨大的蜂针,如淬了剧毒,黑的发亮。

是她了,老板娘就是女王蜂,也是蜂群的首领。

见到红衣魔蜂,长越二话不说,直接扬起手中的长剑,老板娘一笑,身形一顿,背后如坚实如墙壁的蜂群纷纷挡在了她的前面。

只听见老板娘慢悠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劝这位小哥不要轻举妄动,我若拼死一击,你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长越微抿起唇,“除魔卫道,虽九死其尤未悔。”

老板娘抚掌轻笑,“好骨气,但大可不必如此,我不是来找你争生死的,我出来是为了……她。”

红裙轻摆,老板娘媚眼如丝雪白的手指穿过广袖指向长越背后的人。

被保护在后面的沈扶摇惊讶的瞪大眼睛,“我?”

魔蜂的女王居然要找她?

沈扶摇又紧张又期待,这个红衣女人看起来也没那么坏,找她又是为什么呢?我能说服她向善吗?正待她站出来时,却见老板娘手指偏了几分,是沈小灯的位置。

老板娘真正要找的人是沈小灯!沈扶摇愣住。

姜头客栈,沈星招、长越、沈扶摇三人站在门外等候,老板娘以谢绝打扰为由,只让沈小灯一人进了客栈还设下了结界,门虽然是敞开的,他们却探听不到里面的情况。

三人之外便是魔蜂,里一层层的结结实实包围住他们,虽然暂未动手但都高度警惕着。

客栈里跟外面的气氛形成了鲜明对比。

老板娘给沈小灯斟上茶水,伴随着热气淡淡的茶香飘浮在两人中间,模糊了沈小灯的眉眼,老板娘细细的打量了她一会,道:“客栈招待不周,族人也太过冲动唐突了诸位,还请道友不要在意。”

沈小灯斜睨她一眼,似笑非笑,“唐突?要是今晚我们也同之前那些人一样中了陷阱,现在恐怕也变成了一副人皮。”

老板娘叹气,“我们也是受人所迫罢了。”

对于这句话沈小灯不置可否。

见她不再开口,神情不卑不亢既没有害怕更没有求饶,就知道她跟普通的修真者不同,继续试探也是浪费时间,这个认知反而让她松了口气。

“我从道友的房间发现了这个。”

老板娘直接拿出一块布料,这种普通的布料就是客栈用的桌布,只是上面写着不普通的几个大字:天罡伏魔阵。

当年那个人就用这个大阵囚他们于此地,为他办事。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天,他们已是罪大恶极的魔那个人却比魔还要丧心病狂……

天罡伏魔阵就只有那个人和同族知道,眼前的人又是从何得知,既然知道阵法是否又知道怎么解?

老板娘望着沈小灯的眼神是压抑不住的希冀。

沈小灯不慌不忙的说道:“老板娘,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老板娘神情一凛,“什么交易?”

沈小灯,“我破阵,你将你的魔丹赠予我。”

修真者有内丹,妖灵有妖丹,魔自然也有魔丹,丹之所在就是一个人所有修为的汇聚,丹破人亡,有妖修修炼邪法就是靠挖人内丹,直接有效,现在,沈小灯要她的魔丹就等于在要她的修为,要她的命!

下一刻,老板娘突然出手,腹尾的毒针猛地扎向沈小灯的眼睛。

要是现在露怯就是一个死字,已经走到现在她绝不能失败,沈小灯手紧紧握在了一起,脸上却一派风淡云轻,在毒针戳穿她脑袋之前,平静的说道:“反正你也快死了不是吗?留着也没有用,给我,物尽其用,我还能帮你杀了那个人。”

“就凭你?”

老板娘戾气尽显,刹那间魔气宛如实质,她们身周的桌椅板凳全都化成了灰烬。

她脸上的表情恐惧和仇恨交叠。

“就凭你一个筑基期修士?你和外面那些半步金丹的毛头小子、废物女人联合起来都打不过他一个手指头……谁都杀不了他!”

“现在的我不行,以后的我可以。”

沈小灯的声音响起,坚定到不可思议。

老板娘惊疑不定的看向一旁的沈小灯,她的背脊挺直,下颌勾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半个身子在阴影中半个身子在光明中,光暗交错间,一双眼睛散发出幽蓝的光芒,如同一团正在燃烧的火焰,里面是不亚于她的恨意。

是沈小灯的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又突然大笑起来,“有意思!哈哈哈哈!那个人也曾出身道门,你们人类真有意思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之所以一直喊那个人,是因为……我还没想好他的名字(捂脸

感谢祁晓恺的的3瓶营养液,笔芯!

承诺

等老板娘笑着笑着连眼泪都笑出来了,语气有几分凄凉的说道:“很多年前,他骗我离开魔域来到这里,没想到将我打成重伤后还用伏魔阵将我永远的困在这里……我对不起魔蜂族。你说的没错,我快死了,这颗魔丹我可以给你,但你一定要解开伏魔阵,放我族人自由,还有,杀了那个人!”

沈小灯说道:“我以心魔发誓,毁掉大阵,还有杀了他……”

杀了他也是沈小灯对自己的承诺。

听到沈小灯的誓言,老板娘像解脱般靠在椅子上,满头青丝如瀑布般落在肩头。

虽说老板娘已经别无选择,可直到现在沈小灯心里才松了口气,根据前世的经历,魔族的人喜怒无常,暴戾无边,根本没有人性,前一秒在跟你说话后一秒就可能杀了你。

面对魔族,沈小灯一刻也没有松懈,看来她的这步棋走对了。

“给我吧。”

沈小灯盯着老板娘,视线穿过她的人形落在她的心脏上。

充满了野心,但毫无**的眼神。

老板娘微微一愣,又勾出一个笑容然后缓缓的站起来,附下身子,说道:“要的话就自己来取……”

魔族的魔丹都被藏在心脏里。

……变态。

沈小灯暗骂一声,但还是面无表情的伸出手,穿破衣服后,触到一片平坦结实的……肌肉?

她猛地抬眼,“你是男的?”

老板妩媚一笑,“谁说女王蜂就要是女的?”

那之前她口中跟那个人宛如虐恋般的故事都是??沈小灯脑子里不受控制的想到,说不定那个人就是赫然发现女王蜂竟然是女的所以才勃然大怒翻脸不认人。

这本书的信息量好大。

稳住稳住,反正他马上都要死了,不管男人女人都是死人。

沈小灯望着红衣老板的笑脸手继续深入。

她的手穿过了他的血肉。

红衣老板闷哼一声,脸色惨白,却还能继续笑着说道:“很多年前,一个人类重创了我,很多年后,一个人类要挖开我的心,无论多少年我还是栽在人的手里……”

后面的话他无法再说下去,因为沈小灯已经将那颗黑色的珠子挖了出来。

她的手掌都是血,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地上,可是那颗魔丹却像一颗透明的黑色晶石,包裹着紫黑的魔气,不染一丝鲜血,有种奇异的美。

红衣男人的心口凉的透风,他看见沈小灯握着魔丹,洁白的脸庞被溅上了一滴鲜血,一双眼睛专心致志的观察着眼前的黑色晶石,残忍又美好……

这样的特质简直是天生为魔族准备的,老板眼瞳逐渐黯淡,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副壁画,画中魔神降临,带来死亡和……生机,他眼睛亮起一簇火焰,可惜很快就彻底熄灭变成空荡荡的洞。

旁边的人彻底没有生息,沈小灯打出一道五灵雷火,红衣男人顷刻间就化成灰烬,风一吹,消失的干净。

“一路走好,希望来世不要变成魔。”沈小灯眨了眨眼,“啊,我忘了,魔没有来世。”

她挤出一滴心口血滴在魔丹上,但并没有急着炼化。

在修真域界其实也有修士修邪道,学习魔族吞噬他人的内丹提高自己的修为,弹指间就能提升境界,但这种方式就像饮鸩止渴,吞噬的越多体内瘴孽就越多,还会形成心魔,最后往往死于爆体而亡。

她前世被殷慈带到魔域,意外的发现还有一种功法,要是对方自愿献出内丹,她就能吸收修为又不会被反噬,只是吞噬了魔丹,体内就有了魔气,她暂时不想暴露身份。

正待收起魔丹时,玉魄寒髓突然亮了起来,像是非常不欢迎这位‘新邻居’,拼命的攻击魔丹,但魔丹和它都属于沈小灯,这种攻击无效。

沈小灯见寒髓如此排斥,干脆将魔丹放置寒髓身边,玉魄寒髓倏地飞了起来竟然卑躬屈膝的蹭了蹭她的手。

玉魄寒髓能造出纯钧巨剑,是纯净的正道灵气,天敌自然是污秽的魔丹。

感受到玉魄寒髓的讨好,沈小灯立即抓住机会威胁道:“要是你不听我的话,我就让魔气侵蚀你。”

玉魄寒髓似乎也没想到沈小灯能这么突破下限,剧烈的挣扎一番后,如下嫁的小媳妇贴着沈小灯的手释放出庞大的灵气。

“很好。”

这也算意外收获了,沈小灯收起委屈的玉魄寒髓。

接下来该毁掉天罡伏魔阵,至于外面那群魔蜂……沈小灯看向魔丹,蜂巢中女王蜂就是最高存在,无论是什么命令,魔蜂只有听从,不如现在就试试效果。

客栈外,蜂群突然响起一阵骚动。

沈扶摇害怕的躲在沈星招和长越身后,道:“不会是老板娘和姐姐在里面吵起来了吧?这些魔蜂会攻击我们吗?”

沈星招担心的说道:“也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沈小灯那性格万一惹怒了女王蜂,我怕她会有危险,不如我进去看看。”

长越拦住他,“稍安勿躁。”

随着他话音落下,里三层外三层的蜂群停止骚动,纷纷亮起毒针,奇怪的是它们并没有攻击他们,而是刺向了自己。

画面即悲壮又诡异。

沈星招懵了,“怎么会这样?”

有一个瞬间,长越想到了沈小灯,随即又将这个可笑的想法甩出脑海,她怎么可能,天资不高又从未努力,她怎么可能打得过女王蜂?

站在那个红衣人面前,连他都没有几分胜算。

可现实超出了长越的想象,在蜂群全都自裁后,客栈的结界破开,沈小灯从里面走了出来,信步闲庭犹如沈家后院。

长越下意识的将神识探入客栈中,没有红衣人的魔气……干干净净的仿佛他从来没存在过,这个是!红衣人死了?!长越瞳孔一震,不可置信的看向朝他们走来的女子,仿佛是第一次认识她。

沈小灯身材纤细,腰身更是盈盈一握,但是气质锋利,如夜里闪过的寒剑,有着超乎瘦弱外表的强悍,现在的她让长越感到陌生……

姜头镇魔族死去,魔气散开,第一道阳光穿透了云层落在地面,这是姜头镇久违的明亮。

阳光在沈小灯发间跳跃,给她的脸颊铺上一层淡淡的金色,深黑的瞳仁如琉璃般流转光华,殷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容貌动人,她的视线划过惊讶的沈扶摇、呆住的沈星招还有震撼的长越,淡然的说道:“我们走吧。”

地位悄然间改变。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夏有乔木的10瓶营养液,啾咪~

血迹

小镇上都是魔蜂的尸体,还有正在腐烂的人皮,宛如一座死城,不过从今天之后,这座小镇当得到真正的宁静,多年前那个人带着魔蜂占领了这里,魔蜂食完小镇上的人又等待过路的人,直到被改成试炼者的无间地狱。

沈小灯走到姜头镇的入口,没有犹豫,一掌毁掉那座石碑。

天罡伏魔阵的阵眼就藏在入口,老板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不过从未引起他们的怀疑,不知这算不算那个人对魔蜂族的无声嘲讽。

一束灵力朝着石碑底座注入,沈小灯的神识随着灵力进入整座小镇的地底阵法,没了阵眼,她破阵势如破竹,随着伏魔阵的毁去,被困在姜头镇的怨灵和魔蜂齐齐发出一阵哀鸣。

地上的魔蜂群也在太阳下化成了灰尘。

沈扶摇双手结印,数张火网齐发将这些狰狞的人皮也烧成灰烬。

灰尘混合着灰烬向姜头镇的天空冲了出去。

在客栈里,她以心魔起誓要解开大阵,杀了那个人,如有违背将被心魔反噬不得善终,这是修真域界对修真者施下的天道法则,但她却没有答应他放过魔蜂。

这些魔族必须死。

万年前,天地初开,混沌丛生,灵气应运而出,跟灵气对立的则是魔气,紧随着灵气出世的便是魔气,灵气孕育大道,魔气孕育魔道,大道讲究自我提升寻求鸿蒙真理,魔道则是靠侵略占有屠戮来满足贪欲。

魔族就是天生的残次品,无论是留在修真域界还是人间界都是祸害,魔与道此消彼长,所以一直以来,修真域界和魔域战争不断,千年前无数修士因此陨落,她没有那么闲天天除魔卫道,只是面对魔族绝不会心慈手软。

不过……沈小灯有一瞬的迷茫,手握魔丹的她又算道还是魔呢?

灭他族类,比魔还残酷的道又是什么。

长越察觉到地下的阵法,终于忍不住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星招也问:“是啊,那老板娘也是怎么打败她的,还有这些蜂群怎么会自杀。”

沈小灯对沈星招道:“只是做了场交易。”

沈扶摇轻呼,“跟魔族做交易??”

长越闷声问道:“什么交易?”

沈小灯看了长越一眼,“无可奉告。”

长越:“你!”

“你?”沈小灯拿出地图,下一部分‘白云山庄’的地点已经标记出来了,“现在只有我知道下个地方在哪儿,你要是想指责觉得不服,大可以退出试炼或者自己找路。”

让长越退出试炼就是在打整个簪缨长氏的脸,长越当然不可能这么做。

听到沈小灯毫不客气的话,长越手中的剑紧了又紧,如果没有沈小灯手中的地图,他就无法再继续走下去。

“长越哥哥……”沈扶摇拉了拉长越的衣袖,“算了吧。”

沈扶摇气不足的说道:“姐姐,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能开诚布公的呢,再说侥幸过了这一关,还有下一关,就不一定这么幸运了。”

沈小灯看着沈扶摇,“我没有任何义务告诉你们所有事情。”

“还有。”

沈小灯踩上仙剑,“我跟你不是自己人,我们只是有同一个父亲。”

沈扶摇顿时哑口无言。

她向白云山庄飞去,看沈小灯脸色不好,沈星招刚才适当的闭嘴了,现在他无比纠结,一边是扶摇表妹一边是小灯表姐……看沈小灯没有停下来等他们的意思,沈星招只好取出灵犀剑,“扶摇表妹,时间不等人,你们快跟上来。”

“诶,星招表哥!”沈扶摇眼睁睁的看着沈星招也走了,抓紧长越的胳膊。

“扶摇,我们也走吧。”

“长越哥哥你不生气了吗?”

长越摇头,望向那道黑色的背影,“正如你说的,她下次不会那么好运。”

原本想对她改观,看来没有必要,她永远学不会什么叫做收敛也学不会什么叫善意。

在去白云山庄的路上,沈星招见长越两人也跟了上来,总算放下心,想了一会又觉得哪里不对,问道:“在姜头镇的时候忘了问,那个叫什么来着,方平呢?他不是跟你们在一起的吗?”

沈扶摇道:“在打魔狼的时候,跟我们冲散了,哎,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沈星招哦了一声,“那估计他凶多吉少,你跟长越是怎么脱险的呢?”

沈扶摇,“当你们走后,一下子围过来的魔狼太多了,我和长越哥哥错失良机就只有一战到底,没想到魔狼不止数量多,没彻底杀死吞食了同伴后,魔力暴涨,而且灵力对它们伤害大大缩小,本来我们都快招架不住了,不知道为什么狼群没有跟我们鱼死网破,而是慢慢撤走了……”

在前面的沈小灯回头看向长越,敏锐的注意到他手臂上的血迹,应该是被魔狼抓伤了。

忽然长越用手遮住了衣袖,沈小灯抬头,对上他警惕的眼神。

啊……沈小灯收回视线,心里冒出一个坏主意。

白云山庄位于桑洲的西南边,倒是个灵气充裕的地方。

依山傍水,风景秀美,时不时还有头小鹿从林间奔过引得沈扶摇与之嬉戏,笑声如铜铃般动听,恍然间都让大家忘记是在凶险的试炼途中,气氛都轻松了几分。

穿过一个瀑布,沈小灯抬头看向前面的一座吊桥,吊桥连接的对面就是白云山庄,朱门青瓦的山庄建立在一座孤崖上,高耸入云,白云在山庄间流动,犹如一座仙人居所。

“这里真美啊。”沈扶摇双手合十心生向往。

这时,草丛中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谁?”

长越挥手,四把长剑射入草丛中,将那人困在剑中。

“是、是小生啊!”草丛被扒开,方平灰头土脸的爬了出来。

沈扶摇惊喜道:“方平你还没死!”

方平欲哭无泪道:“差点就死了,有一只魔狼追在我屁股后面,我一边跑它一边追,跑啊追啊我就不小心滚下了一座山崖,然后又架着仙剑,来找你们,不知不觉来到了这里,没想到这么巧真的又碰见你们了!”

殷慈尽心尽力的忽悠大家,沈小灯抽空观察白云山庄,仙境是不可能的,她看到的只有杀机,还有对那个人实力的忌惮。

原书中,那个人也是整本书的最大反派,唯一想干的事就是毁灭所有,他既厌恶魔域又厌恶修真域界,所以这次的试炼盛会也是用世家子弟的死来挑起魔域和修真域界的纷争,他最后再收网灭世。

难办的是反派的人设是从书的开始就满级了……

“这位小师姐,你在看什么?”

沈小灯面无表情的转过头,方平挂着一张和善客气的脸好像只是打招呼的问一句。

“我在看路途还远,再不去天就要黑了。”

殷慈一笑,“没事,我这里多的是照明的符箓。”

“不必。”

婉拒他的好意,沈小灯率先向白云山庄走去。

望着沈小灯,殷慈眼底闪过几分深思,为什么他靠近这个人,感觉到了魔气呢?

几人飞过吊桥来到大门面前。

沈扶摇敲了敲大门,没人回应。

沈星招挠了挠后脑勺,道:“不会是没人吧?要不然我们直接进去看看。”

长越皱眉,“我的神识无法穿过这道大门。”

殷慈扔进去一个传音符,“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

传音符迟迟没有回应,这证明里面可能真的没人,山庄也许是空的,他们还是推开了大门。

跨进去的刹那间,眩晕感和失重感同时袭来,他们是闯进了别人的阵中,长越尝试着用剑破阵,但他的灵力像是被封住了般连唤剑出来的能力都没有,他们再次稳住身体后,赫然发现自己居然漂浮在白云山庄之上。

整个白云山庄的动静尽收眼底。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没大纲,所以蜂王有可能复活(所以魔丹留了下来)但是也不一定……

女主的话是成长系的无论是性格或实力,在这个阶段她就是辣么坏后面也许还会有更过分的事情,善与恶也会一直辩证的……最后,昨天有句话点出了大结局。

夫君

他们面前是一个巨型水幕,水幕隔绝着现实和虚幻两个世界,周遭一切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微不可查的水声,下面如同幻影般呈现了整个白云山庄,里屋外屋,大大小小的院落,所有景物都尽收眼底。

毫无疑问,他们是被困在了一个未知的摄魂大阵中,沈扶摇害怕的贴近了长越,灵力使不出来沈星招用拳头愤怒的砸向面前的水幕,方平战战兢兢的把压箱底的符箓都掏了出来,面前的水幕却纹丝未动。

凭他们的实力是无法破阵的,从踏入阵法的那刻起长越就清楚的认识了这个事实,布阵之人远在他们之上,半步金丹、簪缨长氏的少主、下一代剑仙,种种头衔放在此刻都像是个笑话,他修剑道,现在却连剑都拔.不.出来!

试炼盛会发生的一切都在一步步打碎他的骄傲。

不知为何长越想到了沈小灯,他的目光移向站在最边上的人,她长睫微垂,半露的眸光认真的看向下面的幻影,没有扶摇的害怕也没有沈星招的愤怒和方平的懦弱,甚至……没有他的挫败。

冷静又透出几分强大的意味。

对于沈小灯,长越经常产生不真实的感觉,在某些方面,长越觉得沈小灯还是原来那个讨厌的人,某些方面,她又完全不同,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

“别乱动,仔细看下面有人了。”

沈小灯按住无能狂怒的沈星招,几人的注意力一下落在了白云山庄里。

下面一男一女推开了山庄的大门,男人挺拔高大浑身正气,女人如瑶池仙女,柳眉琼鼻,一举一动皆是姝色,两人在一起宛如一对璧人。

这白云山庄就是他们的宅子,男人叫做朝天歌,女人叫做丁怜思,两个都是散修,在一次道法会上相遇,便一见钟情坠入爱网,并在孤崖建了这座白云山庄过上逍遥快活的日子,初建小天地,两人**,水乳交融,简直乐不思蜀,两人又是实力极高的散修,还发明了神交,场面一度非常少儿不宜。

作为看客,几个年轻人都看的面红耳赤,沈扶摇娇嗔着躲进了长越的怀里。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长越撇开视线。

沈星招浑身都不对劲,瞥到沈小灯,她一本正经看的十分仔细,但丝毫不见害羞。

“……”,果然是石头做的。沈星招正心态复杂。

下面又发生了变化,两人在一个冬天生了一双儿女,女儿叫朝芙蓉,儿子叫朝玉京。因两人都是心善的正道修士,也常常出门铲奸除恶,在某一日还救了一人回庄,这个人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便留在了白云山庄,做他们的仆人。

五人组成的普通修真小家族在修真域界比比皆是,接下来的剧情就是再平凡无趣的生活日常,从春天到冬天,一日复一日。

偏偏幻影展示的吃饭喝水睡觉都巨细无遗,把沈星招看的哈欠连连,而沈扶摇已经贴着长越快要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尖叫声突然响起,两人同时惊醒,才发现白云山庄居然变成了一片火海!

白云山庄来了几位不速之客,他们看不清这些人的脸,其中一位穿着袈裟其他几位穿着各色长袍,手中的武器皆也亮出,这大火正是他们所为。

丁怜思紧紧抱着手中的儿女冷声道:“就因为一道卦象,你们就要杀了我们的孩子也未必太不讲道理了!”

穿着黑袍的人说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唯有一线生机,我用镇派至宝天机九卦推算出灭世的魔头就在此处,我劝你把那个魔头交出来,避免我修真域界生灵涂炭,用命换成这一线生机。”

听到天机九卦,长越瞳仁一震。

丁怜思反问,“魔头?这里唯一的魔头就是你们!”

穿着袈裟的和尚念了一句佛号,“勿再多言!”

这句话杀机毕现。

朝天歌挡在家人的前面,“我和怜思两人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一心向善,没想到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你们要伤害我的家人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丁怜思大哭,“天歌!”

来人极其厉害,从身手来看起码都是元婴以上的修为,两夫妇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很快就躺倒在血泊中。

黑袍人走到朝芙蓉和朝玉京面前,沉声问道:“哪个才是魔头?”

另外一个蓝衣人道:“都杀了岂不省事?”

后面一人手中飞出一把短剑,顷刻间结果了两个不到十二岁的小孩。

“不要……!”丁怜思垂死哭喊道,向天空,向他们伸出求救的手,“谁来救救我的孩子……”

被这一灭门惨案震惊到的众人久久不能回神,这实在是太过于逼真以至于他们一时分不清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沈扶摇,“太惨了……”

沈星招,“不过这家人的孩子未来真的是大魔头吗?”

沈小灯道:“不管是不是也不应该就这么杀了他。”

长越看向沈小灯,“可是如果他不死,未来会死更多的人。”

沈小灯回眸,“你又有什么权利决定他人的生死?”

仅仅是他可能会变成大魔头,未来将生灵涂炭所以提前将他杀死,这算什么?杀一个人拯救千百人?同为修士,这些人又凭什么扮演天道的角色,来决定一人的生死?或许是身居高位的他们,从来就没把自己代入过被杀者……

长越从未被人这么反问过,一时之间呆住。

面前的女子眼中的火焰又亮了起来,像灼热的光透过他的双眼一路烫进他的心里,长越连忙收回视线。

沈扶摇低声提醒争执的两人,“这不过就是个幻象,说不定故事都是假的呢,你们就不要太认真了。”

沈小灯没说话,长越抿唇,他也以为这个幻象是假的,可是他听说过天机九卦这件神器,正是踏月宗的镇派至宝……还有那个穿袈裟的僧人,他看到时就觉得眼熟,现在终于想起试炼盛会的主办人无藏大师跟那个僧人的身形很像。

幻象里的大火还在燃烧,直到把一切都燃成灰烬,将朝家的五人,将白云山庄都烧成一片焦黑,最后凝成一个大字:救。

结合丁怜思的最后一句话:谁来救救我的孩子……

看来破这一关跟‘救’有关。

他们正在清理思绪时,一阵倦意如潮水袭来,沈小灯几人一个接一个的闭眼睡去。

好像沉睡了整整一百年。

沈小灯睁开眼时,脑袋如浆糊搅过一片浑浊,身体也像被压了十层棉被又重又沉,她努力活动了下手指,好半响,才获得身体的控制权。

房间有些微暗,窗外的白光从厚重的窗帘透进屋里,丝丝缕缕,扑洒在她的床褥上。

一手按着微疼的额角,沈小灯坐起来,又黑又多的长发如瀑布沿着她的肩头滑下,丝丝缕缕,跟床褥上的光缠绕在一起,她的手落了下来,泛着细腻的光泽……她眨了眨眼,黑亮的双瞳蒙着一层淡淡的雾气。

这是哪里?

旁边传来动静,“唔嗯……”,低沉的嗓音像是鹅毛勾过脸颊,沈小灯疑惑的转头,同一张大床上还睡着一个人。

他也艰难的坐了起来,穿着一件白色的女式中衣,因为不太合身,胸前微微敞开露出如大理石般冷白的皮肤,脖颈修长,喉结凸起,披散的青丝修饰了他惯有的冷然,下巴柔和,嘴唇如覆上了一层胭脂,淡淡的红。

努力凝起视线,长越定定的看向身旁的沈小灯。

沈小灯如在梦中,低声唤道:“怜思……”

长越歪了下头,“夫君?”

作者有话要说: 长越清醒了肯定扇死自己。

女装

夫君……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长越的这个称呼,沈小灯汗毛都竖起来了。

长越也同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两人无言对视,良久之后位于脑海深处的记忆渐渐复苏,他们好像……不是真正的朝天歌丁怜思,他们一个是来自簪缨世家的长越少主,一个是云泽仙府的沈家大小姐,因参加试炼盛会来到白云山庄,后进入摄魂大阵中,昏迷过去。

……

想起来的长越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黑,他刚刚是不是……还叫了沈小灯这女人,夫君?轰隆!仿佛一道天雷从天而降,长越脸色由黑转红,恼羞成怒的朝沈小灯攻来。

这一击长越下意识用了半步金丹的实力,没想到沈小灯轻易的就抓住了他的手,用力一拉,身子一翻反客为主,竟然直接把他按倒在床上!

怎么会这样,他明明感觉的到自己体内有灵力运转,长越再次查看了一下,发现自己已是金丹修为,而沈小灯,已是金丹后期……,这分明是朝天歌和丁怜思的修为,他们的神魂进入了幻阵中的两夫妻。

沈小灯也在惊讶,上次她进入摄魂大阵,身份却是仆人,没想到再来一次她变成了白云山庄的主人朝天歌,而长越居然变成了丁怜思,从某方面来说布阵之人太恶趣味了。

沈小灯低头,满头长发簌簌的垂落,而长越青丝铺床,因刚才的动作前襟被扯的更开,结实平坦的胸膛暴露在冷空气中,乌发雪肤,脸颊坨红,还真有几分美态。

整个身体都被压在一个女人身下,还是他讨厌的女人,长越怒气攻心,一双浸了雪水的眸子有些发红的瞪向沈小灯,低喊道:“快放开我!”

“放开?”

沈小灯低头一笑,一缕长发扫过长越的鼻尖。

冷香萦绕,好似厚厚的积雪下有一股溪水簇拥而来,携带松柏池杉的气味,凛冽独特。

长越恍惚了一瞬,他们的距离从未这么近过。

只看见沈小灯居高临下的望着他,道:“现在,我的修为比你高,凭什么要听你的?”

“你!”

“你……还知不知羞耻?!”

沈小灯道:“我自卫的动作在长越少主眼中居然是不知羞耻,少主可是道心不稳?”

长越羞恼,“沈小灯!”

沈小灯见好就收,松开手腕,“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动手前请三思而行。”

她利落的翻身下床,拿起椅子上的墨绿长袍穿上,又打开窗子,外面一片明亮,安静的可以听到鸟鸣,这个幻阵做的也太逼真了找不出一丝破绽。

只是不知道他们进入的时间离灭门还有多久。

半响后,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紧接着沈小灯听到‘砰’的一声巨响。

她转头一看,是长越拍碎了一张椅子,青石地面上木椅碎的四分五裂。

仔细看,椅子旁还有一件白色的单丝碧罗笼裙,缕金为花鸟,细如丝发,从衣服本身看精致又不失飘逸,不过,要是穿在男人身上……

沈小灯意味深长的看向浑身冒冷气的长越。

“你应该也发现了,我们的神魂被拘进了摄魂大阵里,每一个阵法都有自己的规则,它既然把我们的神魂装进了朝家五口的记忆中,我们就要做符合身份的事情来遵守规则,你的身份是丁怜思,丁怜思就是穿裙子梳女子发髻。”

长越脸色更难看,因为他知晓沈小灯说的都是真的。

难道他真的要穿?

活了这么多年,他就没像今日这么受辱过。

一旁的女子还在煽风点火,“不穿也可以,大不了就穿着这身里衣到处招摇。”

长越挣扎了一会,尝试着打开衣柜,根本打不开,又想从房门里出去,结果也是一样的。

“……”,长越闭上眼睛,睫毛颤动,下定决心一般睁眼说道:“把你的衣服给我。”

他道:“我们交换。”

沈小灯靠在窗边,映衬着天光,笑容格外刺眼。

“少主是在……求我吗?”

长越咬牙,“沈小灯你不要太嚣张,你以为你一人可以破阵吗?正如你所说,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以前的事我可以不计较,只要……你把衣服给我。”

沈小灯笑容更深,她明明穿的是男装,有几分宽大,但穿她身上神奇般的修长好看,如墨绿的深竹一般,领口显露出凌厉的锁骨,晃悠悠的招人。

她语气不急不慢,道:“这就是少主求人的态度?”

“欺人太甚!”

要他穿女装是万万不能,穿这紧身的里衣出门也是万万不能,既然沈小灯不合作他就只有抢了。

长越凝气,手成爪状飞跃而来,抓向沈小灯的衣服。

……还真是不长记性。

同一境界中,筑基一层跟二层都有条鸿沟,更不要说她现在是金丹后期,长越的动作在她眼里太慢!

沈小灯再一次抓住了长越的手腕,将他压制在窗前,另一手掐住他的腰身,长腿一弯卡进了他的双.腿.间,长越一惊想合拢双腿,但已经慢了一步,沈小灯的大腿抵住了他的软肋,对于男人来说不可为不疼。

“长越,还要再试试吗?”

长越忍着疼痛,抿住嘴唇一言不发。

从未有过的羞耻感覆灭了他。

他在想什么……沈小灯多少也知道一点,长越从未吃过亏,如天之骄子般长大,没人给他任何羞辱,他像是天生就站在云端的人,优雅、出色、冷傲,这些为他量身打造的词汇到了现在一切都如水中幻影。

一件衣服就使他如此难堪。

骄傲的头颅怎么会轻易的低下。

但是她呢!

从遇见长越起,她所有的矜持娇气和爱……都被击得粉碎。

长越,你现在体会到的羞辱都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面前的男人侧着脸,因为愤怒,身体染上一层薄红,高挺的鼻梁微微皱着,像是在努力压抑着什么,目光盯着地面,良久后,长越终于平静下来。

冷冷的说道:“请放开我。”

这么快就会说请了?

沈小灯松开手。

长越沉默的走到破碎的椅子前,面无表情的捡起地上的白色仙裙,缓慢又平静的穿在自己的身上。

衣服是女式的,他未盘起发髻,乌云般的长发披散着,却有一股子冰山美人的气质。

比想象中的违和感小,看来长越少主很适合女装。

“真美。”

沈小灯唇角勾起,赞美道。

长越没有理会沈小灯的挑衅,率先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眼底划过一道暗芒,沈小灯跟在长越身后。

白云山庄修建的兼具大气和秀美,分为前院与后院,后院种着一大片药田还有储物阁杂物室等,前院共有四个寝殿,其中一个是主殿是朝天歌和丁怜思两夫妻住,剩下的三殿则是儿子女子和仆人的住所。

奇怪的地方就在于,这三座寝殿里都没有人,甚至整个白云山庄除了他们就没有其他的活物。

按理说沈星招三人跟他们是同时昏迷,就应该同时苏醒,各自顶一个身份出场,现在却都不见了。

沈小灯和长越站在庭院中,陷入了未知。

头顶上的云比真实更加真实,随着时间的流逝,东边的云层缓缓移到了西边。

一道灵光闪过,沈小灯看向长越,长越也想到什么,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沈小灯道:“你和我都仔细看完了全程,你还记得朝天歌和丁怜思种下的那棵树吗?”

“木桃树。”

那棵树就种在后院,朝天歌和丁怜思刚住进白云山庄时亲手所种,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枝繁叶茂,一直到大火才变成灰烬。看这棵木桃树有多大就能大概知道白云山庄此时处于什么时间段。

两人赶到后院,土地上一片平整,只有杂草茂盛,木桃树的影子都没有。

他们来到了灭门惨案很久之前,木桃树还未被种下,仆人还未被救,他们的儿女朝玉京朝芙蓉还没被生出来……

沈小灯有个危险的想法,“难不成我们还要现场生一个?”

两夫妻刚进白云山庄时可是非常**。

长越感觉自己要濒临极限。

故事

从长越的表情来看,他非常的生气。

他越是生气,沈小灯就是愉悦。

虽还未到她正式出手的时机,但要是能打压一下他高高在上的气焰,又何乐而不为?

沈小灯不怀好意的说道:“如果我们没有行动,时间就会一直留在这个区域,沈扶摇他们无法苏醒,我们也永远无法摆脱法阵……为了顾全大局总要有点牺牲。”

长越猛地抓紧衣服下摆,发现自己抓的是裙子后又甩开手,冷声道:“你是故意这样说的吧,沈小灯,你别太过分。”

话虽这么说,但他很清楚在摄魂大阵里他根本不能对沈小灯怎样。

他奈何不了沈小灯也不代表他会轻易妥协。

见长越脸色青寒的离开,沈小灯也不急,干脆回主屋休息,白云山庄里发生的事情与其说是试炼,还不如是一场游戏,是那个人挖开伤口展示绝望的游戏,游戏结束的时候就是他们的死期。

上一世,女主靠殷慈才走出白云山庄,要说真正的破阵却远远没那么简单,那个人一开始就想让白云山庄成为修真者们的坟场,设的大阵自然是死阵。

要怎么从死门中寻生机?沈小灯将原书的剧情仔细复盘。

等她结束冥思,已经到了第二天的傍晚,沈小灯下床看了一眼窗外,果然,时间停滞了,东边的云层又缓缓移回了原位。

快两天的时间里,希望长越已经学会接受现实,乖乖合作。

沈小灯来到后面的庭院,一眼就看到长越的背影,漆黑的夜色中,一抹白色,如同洒下的月光,即使是女装,长越也能穿出属于他的孤傲气质。

前世她非常迷恋这股劲,百般倒贴,现在却怎么看都不顺眼,只想敲碎他那层傲气。

她的声音打破了长越的宁静。

“怎么样,想好了吗?”

她以为长越又会大发雷霆,高喊她的名字或者突然发难。

不过,长越只是微微动了下身体,然后转过来静静的看向她,黑色的瞳仁里淡漠异常,不夹杂一点情绪,用冰冷的语气说道:“我依然是个男人,不可能生出孩子,不过,为了离开这里,我允许你碰我一下……”

他踏步而来,青丝在夜色中划过一道黑亮的弧度,高挺的鼻梁如玉雕成,薄唇微抿,眸光半隐,靠近她时的神态像要施舍乞丐的天神。

沈小灯挑眉。

正如昨日穿衣服一样,长越被逼到绝路就会表现的异常冷静,但这份冷静远不如以后的他那般坚不可摧,仅仅是一种强撑的假象罢了。

装的再像紧绷如石头的身体也出卖了他。

看到这样的长越,沈小灯反而觉得无趣了,她轻哼一声,道:“那我可以开始动手了吗?”

不需要他回答,沈小灯的手已经伸了过来,长越厌恶的闭上眼睛,睫毛微颤,如一只任人宰割的鹤。

可惜沈小灯现在不乐意成全他做个恶人了。

臆想中的事情没有发生,长越只感觉到有手指碰到他的腰间,但一触及离,快的像没发生过,他又等待了几许都没有下文,他忍不住睁开眼。

沈小灯已经站在两米开外的距离,露出一个略带嘲讽的笑容。

“我说的行动指的是这个——”

她晃了晃手中的东西,青绿色的,是一颗木桃树种子。

“长越少主是想到哪儿去了?该不会还以为我喜欢你,想对你做点什么吧?”

“沈小灯!”长越一秒破功。

一想到他刚才过度表现就觉得脸上烧红。

是种子。他怎么没有想到,朝芙蓉和朝玉京是他们爱情的结晶,那木桃树何尝不是他们爱情的见证?都可以作为时间的参考,让时间流逝起来。

是他一开始就被沈小灯误导了,才会……往那方面想。

灰暗的庭院里,沈小灯一袭墨色长袍,语气轻佻,眉眼之间却如夜色般平静不起一丝波澜,如深暗的古井。长越一顿,赫然发现从进白云山庄以来,方寸大乱、被牵着鼻子走的至始至终都是他!

什么时候起,沈小灯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她了。

长越不得不重新审视她,如同面对一个强大的敌人般认真。

见他沉默,沈小灯开口道:“还种吗?木桃树是朝天歌两人合力种下的。”

他暗自咬牙走了过来,暂时不想跟沈小灯有任何接触和对话。

手掌覆盖了一层轻薄的灵力,随意的翻动几下,平整的土面就被挖出一个大坑,沈小灯将木桃树种子放了进去,长越埋好土,化气为水,加以灵力,一点一滴的灵水便落在了泥土上。

时间重新开始流动。

微风四起,小树苗破土而出。

天空由暗转明,阳光雨露,一年四季,青芽变成了绿叶。

沈小灯长越两人好似陷入了某种玄妙中,脑海里又出现了不属于他们的记忆,意志也不由他们主宰,长越的双眼变得空洞,四周的一切模糊不清,只有眼前的人在发光,他生出一种难以控制的浓浓的依恋感,一句话脱口而出。

“夫君,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怜思不后悔。”

沈小灯手掌轻抚长越的脸颊,视线毫无焦距,沉声说道:“让你受苦了,这都是我的错……”

不知维持了这个姿势多久,直到一道不可置信的喊声才让他们醒过来。

“长越哥哥,姐姐!你们在干什么?”

一副被背叛的语气。

沈小灯转头看见三张同样震惊的脸,正是沈扶摇他们,哦不,是仆人和她的一对儿女。

终于出生了。

那份依恋感消失了……长越愣了愣,心知是神识受到了大阵的干扰,可情绪却还有几分未脱离的余韵,沈小灯的手冰凉,奇异的是他并没有那么抵触和厌恶……

如果刚才两人的动作只是让沈扶摇怀疑自己看错了,到现在还不放开那肯定是真的有什么!沈扶摇鼻头一酸,呜哇的一声转身跑走了。

“表妹!”

明显是因为长越而哭,沈星招不知道该不该去追。

“啧。”

沈小灯收回手,还故意在身上擦了擦。

这个动作让长越目光徒然变得冰冷,友好的氛围果然是大阵的假象。

怕沈扶摇在阵中遇到危险,长越起身追去。

沈星招满脸纠结的走过来,殷慈隐去杀意,埋着头跟在后面。

抬眼看了下木桃树,沈星招道:“这树还挺大的哈哈、哈……”

短短时间内,木桃树已经需要两人合抱才能围住,枝繁叶茂独成一片天地。

沈小灯道:“我们等了你们两天。”

沈星招惊讶,“什么?我们不是同时昏迷过去同时醒过来的吗?”

沈小灯摇头道:“不,我和长越率先苏醒,发现自己进入了白云山庄的故事中,我成为了朝天歌,长越成为了丁怜思,在这个身份中,只要遇到发生过的情节,我们的行为就会不受控制,所以才会有你们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白云山庄的主殿里,几人都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被追回来的沈扶摇眼圈还红红的,惹人怜爱,长越轻声抚慰,加上沈小灯说的话她才明白真相。

她知道长越只是被大阵控制了,可是,沈扶摇又有几分耍性子的想到,如果长越是朝天歌她是丁怜思就好了,那他们岂不是变成了夫妻?沈扶摇瞬间有几分脸红,偷偷看了大家一眼,发现没人注意到她的害羞。

沈小灯,“在这个山庄里,你们也不再是沈星招、沈扶摇、方平,你们都有自己的身份。”

殷慈轻声问道:“怎么确认自己的身份呢?”

沈小灯看了他一眼,道:“遇到情节就知道了。”

殷慈假装忧愁,“好难啊,我都记不住这一家人发生的事了。”

长越沉吟一声道:“也可以主动测试一下。”

他站在沈扶摇面前,道:“林逸,我们夫妻俩从未将你当过仆人,在白云山庄你不必那么拘谨。”

这句话是丁怜思曾经对仆人林逸说过的话,长越居然一字不漏的记了下来!沈小灯心里忍不住嫉妒,暗骂道过目不忘,这个挂逼。

只见沈扶摇进入恍惚状态,眼神涣散的答道:“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林逸不敢逾越。”

长越又分别测试了沈星招和殷慈。

沈星招是儿子朝玉京,殷慈则是女儿朝芙蓉,三人也都体会到身体被他人记忆侵占时不受控制的滋味,不由得想到一个问题:

如果每个情节他们都无法控制,无法改变,那结局必然是白云山庄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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