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吐血
于是乎, 凌云就一路霸王餐地吃下去, 买买买，然后对这店铺老板宣扬一番纨绔语。
但没认出秦轩的人, 看他们二人华贵的衣着，普通平民也不敢得罪贵族，认出秦轩的人，就不敢得罪凌云。
凌云‘恶霸’了一条街，撑得肚子都饱了，到后面都不敢拿吃的东西，都是拿一些小玩意儿。
但累死累活地‘恶霸’一番后, 不仅没赚到半点厌恶值，反而把秦轩本就不高的厌恶值又给降低了许多。
凌云莫名其妙又匪夷所思，看着秦轩不可思议道：“太子哥哥，吃霸王餐的感觉如何？”
秦轩挑眉, “不如何。”
凌云郁闷, 既然不如何为什么还要扣他厌恶值啊？
看他皱着眉头苦恼的样子, 秦轩突然想到了什么, 眯眼看他：“你该不会是想让我讨厌你, 才做那些无聊事吧？”
凌云惊讶，下意识地想解释, 但看听到系统厌恶值的禀报声，立刻转身就跑, 果然, 厌恶值更多了。
秦轩咬牙, 冲上去想把这不听话的小纨绔揪起来打一顿，凌云想前边使劲地跑，秦轩在后面追，怕他冲撞到别人，想跑过去，但人流太多了，都不好追。
凌云看到傲娇不可一世的秦轩在人群里黑沉着脸，笑得开心，他可是知道秦轩有洁癖，不喜欢被人碰，看这大街上这么多人，他要是敢跑立刻会撞到很多人，看他还敢不敢追。
得意了，他就跑得更快，没什么目的，跟秦轩在一起，莫名的就想逗逗他。
跑着跑着，突然凌云撞上了一个人，就像是凭空出现在他面前似的，直直往那人怀里撞去。
一股很好闻的香气袭来，伴随着如音乐般动听的声音：
“小心点。”
凌云抬头，冰蓝色长发的谪仙美男子落入眼瞳，他惊讶道：“是你啊。”
钢琴师轻笑，还待说话，看向前面怒容满面的秦轩，对他笑道：“我们去个安静点的地方。”
随后便将他带走了。
钢琴师带着他来到一个糕点店坐下，给凌云拿了许多糕点还有一杯牛奶，凌云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三年前温蒂公主是不是你救的？”
钢琴师轻笑，琉璃瞳温柔如水，他点了点头：“是。”
“谢谢你。”凌云松了口气，他早从别人嘴里知道温蒂是被钢琴师救了，一直想跟他道歉来着。
钢琴师轻笑：“若我记得没错，似乎是你带温蒂公主去那危险的地方吧？我救了她你不应该恼怒我吗？”
说起那件事凌云就愧疚得不行，他叹气道：“唉，你不懂。”
钢琴师笑道：“能跟我说下原因吗？”
凌云倒是很想吐槽一下这欺负女人的可恶任务，但不能说：“抱歉啊，不能说，不过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若你下次见到她有难，能帮助一下她吗？”
“当然可以。”钢琴师笑得很温柔：“你身体好些了吗？我很担心你。”
凌云点头：“好多了。”
跟钢琴师相处起来特别舒服，他也很喜欢，可惜不能聊了，秦轩要是找不到他，能把帝都给翻过来。
钢琴师走后，他去向别人借了下手机，打给秦轩告诉他地址。
秦轩很快就来了，后面还跟着好几个护卫。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知道我找你找了多长时间吗？我有多担心你吗！”
秦轩一来就怒气冲冲地朝他吼，神情那个黑，凌云讨好地拉他坐下：“我饿了，随便找了家坐下吃东西，你别生气。”
秦轩哼道：“别给我来这招，刚才带走你的男人是谁？”他被那些人挤得浑身都不舒服了，这小纨绔倒好，跟着别人就走，丝毫不怕被骗吗。
凌云道：“我认识的，他不会伤害我。”
看到凌云那么信任陌生人，秦轩又气又急，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也只道：“人心难测，以后别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人瞎混合，要是那人对你有什么图谋该怎么办？”
凌云只点头：“是是是，下次我会注意的。”
秦轩又说了他几句，看到他乖巧认错的样子，又道：“你吃好后，我们去魔法乐园玩，去海底公园玩，去情侣谷以及魔幻之原，把这些地方都玩个遍。”
都是帝都有名的情侣约会场所，这意图好明显。
鉴于跟司龄还有穆离两人出去玩都被占了不少便宜的经历，凌云哪里敢答应：“我不去。”
秦轩瞪眼：“为什么？”跟司龄约会，跟穆离约会，就拒绝他一个人？这小纨绔果然变心了！
凌云无辜着脸：“我身体还没好，不能那么玩。”
秦轩只觉他在拒绝自己，但是凌云的身体也确实不好，若玩得太过了，要是累着他了自己也心疼。
想了下，他道：“那我带你去个地方，保证不会累着你，你也会喜欢。”
凌云一点儿都不想去，但他没得拒绝，就被秦轩拉上了车走了。
等下了车之后，凌云才知道，秦轩居然带他来斗兽场。
跟书上描写得十分相似，斗兽场是椭圆形的，巨大的建筑物环形拱廊很多，看台由外向内逐渐降低高度。
还未进去，里边传出来的欢呼声就已经非常大了。
凌云：“……”
秦轩将他带进去，斗兽场的管理者亲自出来接待，将两个贵人带到了贵族专属区。
秦轩对凌云轻笑道：“我想你大概会喜欢这地方。”
纨绔嘛，最喜欢血腥与斗殴的，秦轩为了了解凌云的喜好，还特意让人搜寻了许多纨绔爱去的地方，但那些混乱的娱乐场所就算了，斗兽场勉强可以。
虽然他不太喜欢斗兽场嘈杂与血腥，但为了凌云，这些都是可以忍耐的。
听着秦轩体贴的话，凌云……想揍人！
他妈的带他来这种地方做什么！他哪里喜欢了。
看着竞技台上的奴隶跟野兽，那些可怜的奴隶被猛兽追着，有些逃得慢的奴隶被当场撕咬而死，而每当如此，观众台上的群众就会大声欢呼。
凌云都不忍直视：“不是叫斗兽场吗？为什么还有人！”
秦轩对此却很平淡：“若只是寻常的猛兽跟猛兽斗，那多没意思啊，何况这些也都是奴隶跟死刑犯，死了也没事。”
凌云闷闷不语，在等级森严的贵族世界里，奴隶确实算不得人，只能算是牲口，平民杀奴隶都不算犯法，何况是这种为博贵族们一笑得斗兽场奴隶呢，只怕死了尸体也会喂野兽。
秦轩看到凌云似乎不开心，不明白怎么了，看向斗兽场上被野兽追赶的奴隶，再联想起去贫民窟时凌云给那个贫民妇人的糕点，心想小纨绔该不会又起同情心了吧？
小纨绔哪来那么多同情心啊？普通平民都不会对奴隶有这么多同情，奴隶就该做苦力，做最低贱最卑微的活，便是被打死了也正常。
至少斗兽场里的奴隶要是能从野兽爪下存活，还会有一顿好饭吃，一涨舒适的床睡，还能得到一些贵族的赏赐，比起那些累到死也得不到一点好东西的奴隶好多了。
秦轩想了下，对他道：“你要是不喜欢，那我们去别处玩？”
凌云摇头，看着竞技台上一个艰苦求生的瘦小奴隶，这个奴隶已经多次从野兽爪下逃掉，被撞出去过很多次，但是每一次都咬牙爬起来接着逃。
从这个奴隶的行为上看，或许很多人都会下意识地认为他求生意识很强，但实际他的眼睛很灰暗空洞，半点求生欲都没有，逃避威胁似乎只是一种本能而已，若是逃不过去，他也不会有多绝望，留在斗兽场这种看不见未来的地方，多活一日，也不过就一日而已。
不光这个奴隶有这种灰暗眼神，其他奴隶也差不多。
凌云突然很不舒服起来，他转头对秦轩道：“太子哥哥，帮我个忙吧。”
看着神情郑重起来的凌云，秦轩：“……”
斗兽场的规矩是半个小时一场，一场二十个奴隶，只要在野兽的攻击下存活半个小时，那么就算赢一场，至于奖励，则是疗伤药以及美味的食物。
斗兽场里关押着的奴隶都是从很多王国搜集而来的，也有刑犯，进来斗兽场的奴隶或者死刑犯，除了一些被贵人看上并且带走的奴隶外，就没有出去过的例子。
艾斯特已经在这里待了十多年了，从少年一直待到现在，从惶恐不安到现在能直面死亡的镇定。
能不死当然谁也不会选择死，何况赢了之后还有美食可以吃，若是运气好，还能得到一些贵族的赏赐，比如那些生活用具的赏赐，他们之中就有好些强壮的奴隶得到了贵族的赏赐，被招去□□，回来后不仅有好看的衣服穿，还有很多美味的食物。
羡慕坏其他奴隶了。
艾斯特倒是没有这样好的运气，他最大的运气也不过是在一场二十人的战斗中最后存活下来的三人之一，那时奖励是一块美味的糕点。
但是任凭他怎么想，也绝没有想到今天能有这么大的运气。
听完管理员的宣布后，艾斯特不敢置信地再问一遍：“真的吗？只要每场的死亡率不高于四分之一，剩下存活的那些人就能得到平民的身份？”
不仅是他激动，其他奴隶也十分激动。
每场派出去跟野兽斗的人数是二十，保证存活率高于四分之三，那死亡的人数便是不能超过五人，听起来很难，因为每场死亡人数都在十人左右，但这也不是不能做到。
“当然，不仅如此，那贵人还说了，若是你们能杀死野兽，还会有金币奖励，主杀者有一百金币，其他辅助的也有十金币。”
管理员说着，看着激动不已的奴隶们，对于这很不合理的要求，管理员心里很纳闷，若不是那人的身份实在太高，他都想赶人了。
看那贵人的意思好像是想解放这些奴隶一样，我滴乖乖，如果真让这些奴隶都改成平民了，那他们斗兽场得关门好长一段时间去别处弄来新奴隶了。
听到管理员的话，奴隶们更兴奋了，都想膜拜一下那贵人了，但是也有些心存疑虑的，这么大的好处，而且摆明了对斗兽场不利，斗兽场居然也同意了？
会不会又是某些贵族的恶作剧？
这种恶作剧例子并不是没有过的，很多贵族在比赛前都承诺赢了给多少好东西，会给多少好吃的，但一旦尽兴过后，就将那些承诺抛之脑后了，斗兽场的人也不会为他们这些奴隶讨公道。
这样想的人不少，可惜，即便明知可能是贵族们的恶作剧，他们也只能抱着万一的想法，若是真的呢。
若是真的，那么他们就能摆脱这种日复一日在地狱里挣扎的绝望生活了。
……
观众席上，秦轩看着他的小纨绔，忍不出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脸蛋，引来小纨绔的怒目。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帝都纨绔的名号怎么来的。”这么善良的心，连低贱的奴隶都同情的人，是怎么当上帝都纨绔的？
凌云心一抖，连忙道：“当然是吃喝嫖赌来的咯。”
秦轩上下打量了几眼瘦瘦的小纨绔，嗯，是挺爱吃的，也挺爱‘嫖’的，赌倒是没有，不过就算有也不能说纨绔。
仔细想想，似乎凌云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比起他那些纨绔狗友动不动就强抢个美人回去，还肆意折辱他人打架斗殴的行为来，凌云都算得上乖巧了。
做得最过分的事情，也不过是欺负一下温蒂，但也没什么，不过是口头上骂几句丑八怪而已，对哦，小纨绔骂人的词只有丑八怪吗？
这么乖的小纨绔，是怎么成帝都纨绔之首的？
太子殿下想不通，也就没想了，反正只要凌云嫁给他，以后别人提起凌云的时候就会说太子妃，而不是帝国纨绔。
观众们很快就发现，接下来竞技台上的比试，那些奴隶不再像之前那般狼狈不堪地逃，相互配之间会配合着逃走，甚至看到被困于野兽爪下的奴隶，还会上前去救？！
最离谱的是，竟然有很多奴隶主动攻击野兽，没错，他们不再狼狈地躲避，而是奋起反抗，朝着凶猛的野兽发起攻击。
很多观众都感到不可思议，这些低等的奴隶，很多都是连一丁点魔力都没有的零魔力者，最高也不过是中级魔力者，就这样的他们，还想杀死一头强壮的野兽？简直可笑！
可出乎他们意料的，野兽在他们的攻击下，竟然有败退的迹象，诚然奴隶的力量很弱小，但架不住他们人数多，并且还有组织地进行攻击。
在奴隶们的反抗下，奴隶的死亡率大大降低，死得最多的也不过就死去七个人，而死去七个奴隶的那场斗兽，野兽被打死了。
非常难以置信，那凶猛无比的野兽，便是高级魔力者都难以击杀，却被二十个奴隶联手击杀而死，而奴隶也不过就死了七个。
而且不止一场如此，每场的奴隶都奋起反抗，将野兽打得伤痕累累，到最后居然是野兽逃避奴隶了。
这让观众们非常不满，他们是想来看低贱的奴隶如何在在野兽爪下狼狈逃亡，如何被野兽追上撕.碎而死的血.腥场面，可不是来看奴隶如何英勇反抗的。
“该死的贱奴，不许你们攻击猛犸……”
“谁给你们的胆子敢伤害那些猛兽……”
“斗兽场就没人管理了吗？就让这群低贱的奴隶杀死那些强壮的猛犸吗？”
“老子是来看猛犸撕.碎踩扁奴隶，不是来看这些该死奴隶杀我们可爱的猛犸的，退钱……”
“退钱……”
“退钱……”
观众们不满了，大声地辱骂奴隶，甚至连斗兽场的管理者都一起骂。
不仅观众们不满，连贵族席位上的那些贵族们也非常不满这种现象，不过在他们听说是谁安排的后，就立刻安静了。
目光不由自主地朝着最尊贵的席位上看去，那里坐着如太阳神般俊美尊贵的男子，此时他们的太阳神殿下正跟坐在他旁边的银发少年低声说话，言语神态皆是一片温柔之色。
光看那一头标志性的银发，就知道那少年是谁了。
太子殿下还好说，至少会看在他们家族上给他们几分颜面，但帝国纨绔发怒……那画面难以想象。
个个再不敢吭声。
贵族们安静了，那些普通平民被斗兽场的守卫一通“再不安静立刻就驱赶出去”的威胁后，也不敢再嚷嚷了。
凌云见此，什么都没说。
斗兽场的野兽只有十多头，本来这十多头已经很多了，因为每场都是这些野兽杀死奴隶，从未有奴隶敢反抗过它们，这也就导致了一只野兽就算一连几场地上都有余力。
但今天不一样，有了那一个能够重获自由的巨大诱.惑后，奴隶们拼劲全力地逃亡与野兽厮杀，几乎每场下来野兽身上都伤痕累累，上不了第二场。
十几场斗兽后，也不过就上了二百多个奴隶而已，之后还有双人奴隶斗殴，群斗，同样的，赢的一方可以获得平民资格，但有个前提条件，那就是不能有死亡。
奴隶的命是最低贱的，没有人会把奴隶的命放在眼里，奴隶们同样不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因此虽然对那个贵人的要求非常奇怪，但也只当是一个另类癖好。
等斗兽场的所有奴隶都上完后，已经是傍晚了。
今天比赛的奴隶都在宽敞打大厅里，所有人身上都带着伤，有些正在为自己疗伤，有些坐在地上闭目。
几百个奴隶聚集在一起，但却安静得落针可听，无论是在做事还是在睡觉，此时他们都关心着同一件事——
那个贵人，到底会不会实现他的承诺。
若跟以前一样只把他们当成消遣玩具，奴隶们也无可奈何，但成为平民的诱.惑实在太大了，他们非常渴望，祈求那个贵人能说话算数。
正安静地想着，脚步声从头上传来，二楼走廊里，斗兽场平日最为嚣张最为可恶的斗兽场馆主正阿谀着笑容，谦卑地领着两个年轻人来到二楼护栏处，对他们笑道：“殿下，凌少，这些就是今天上场的奴隶们，左边是胜利的，右边是失败的，都在这儿了。”
奴隶们眼睛都往声音传来处看去，一瞬间都被惊艳住了。
知道贵族们的小姐少爷模样都很出众，但这两人还是让他们大大吃了一惊。
最前面的两个年轻男子模样真是超乎想象的出众，金发的男子容貌宛若太阳神阿波罗般俊美高贵，而那银发少年仿佛如月亮之神漂亮矜贵。
贵族他们也见过不少，但以往见过的贵族没有任何一个能跟面前这两人相比，无论气质还是容貌。
再听到馆主大人喊他们殿下凌少，在帝都能有这样称呼的两人，就只有那位尊贵的太子殿下以及帝国元帅之子凌少了。
难怪提出那样无礼的要求主人还能答应。
只希望这两人不是在开玩笑。
所有奴隶都急忙跪了下去，头也不敢抬，生怕冒犯了这两位尊贵的殿下。
秦轩看到这些奴隶，微微皱了皱眉，奴隶们肮脏无比，刚从斗兽场下来，那血跟汗混合一起，气味非常难闻。
即便在二楼，但传到上面的气味依旧很不好。
有洁癖的秦轩难受死了，搂住凌云，嗅着凌云身上干净好闻的气息才好了点，“这些奴隶改身份的事交给斗兽场的人去处理就行，若不放心我留几个护卫下来监督，你何必亲自来一趟，当心熏晕了你。”
凌云无语地看着把他当空气清新剂的秦轩，再看向下面伤痕累累的奴隶们，沉默了下，对斗兽场管事道：“那些赢了的奴隶们，照我的吩咐办就行，至于那些输了的……”
其实输了的人也不少，并不是每场奴隶都能打败野兽，还有那些奴隶与奴隶之间的对决之中输了的，也有不少。
他想了下：“输了的，给他们加餐吧，还有把他们身上的伤都给处理一下。”
斗兽场管事点头：“是，凌少。”
这话一出，下面的奴隶都沸腾了，个个再顾不得礼仪，抬头瞪大眼睛去看着那娇弱漂亮的少年。
所以，是真的，他们真的能获得平民资格了？！
他们以后不是牲口般的奴隶，而是有尊严的平民了？！
不用在每天都面对那些可怕的野兽，不用再过着吃一餐是一餐的生活？！
“太好了，我是平民了，我是平民了……”
“多谢凌少，多谢少爷……”
“感谢神明，感谢您……”
“……”
许多能获得平民资格的奴隶都激动得哭了，老泪纵横，便是那些没能获得平民资格的奴隶，望着那些能获得自由奴隶的目光，也半是羡慕，半是感动。
看着那娇小的少年，再联想那少年诸多奇怪的要求，他们哪里还能想不明白那贵族少年是在珍惜他们奴隶的性命。
他们这些低贱的奴隶烂命，原来也有人珍惜着，尊重着……
这贵族少年的心远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干净善良。
下面的奴隶突然激动起来，嘈杂以及欢呼声，看得凌云也嘴角微掀，心情也不由得愉快了些。
好吧，他得承认，这举动挺圣母的，但谁让他看不下去呢，反正任务已经完成不了了，人设在主角眼中也早崩了，还不如用来做一点点力所能及的好事。
至于这些穷凶极恶的奴隶们就算获得了平民资格，也不会到外边去，还是会留在斗兽场，或者当斗兽场维持秩序的护卫，也可以如从前那般上台斗兽，但身份不一样了，所做的事都有金钱报酬。
这样既保证了他们有工作，又能保证他们不会出去外边祸害人，一举二得。
奴隶们对这附加要求也没有反对的，他们前半生一直存活在这里，这里对他们而言是地狱，但也是他们的容身之所，要是让他们离开这儿，他们还不习惯呢。
伴随着奴隶们的欢呼声以及感激声，凌云突然感到心口一阵绞痛，视线隐隐有些黑暗，心口不正常的剧烈跳动让他非常难受。
离凌云最近的秦轩第一时间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忙问道：“怎么了？”
心绞痛突然更强烈了，强烈的窒息感剥夺了他体力，让他倒在秦轩怀里，凌云痛得额头冷汗直冒，看着秦轩担忧的脸，他艰难道：“我……噗……”
话还没说话，一口血就吐了出来，凌云跟秦轩都愣住了。
下一刻，凌云就再听不到什么声音了，最后所见是秦轩惊恐着急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