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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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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 也不顾自己对外是得了重病,起身赶往永寿宫。

舒妃正在沾沾自喜,她这些日子已与王德福搭上线,王德福将皇帝怀疑太子出生, 想借生病滴血验亲之事透给了她, 舒妃便令自己埋在乾清宫的一颗钉子,想方设法对太子的血动些手脚。

皇帝的心腹太医姓王, 这钉子是名内侍, 只要瞅准王太医抱着药箱离开乾清宫时,便主动迎上去,提及滴血验亲事宜, 让王太医误以为这定是皇帝派过来的帮手,便能让王太医放松警惕……

内侍使计令王太医内急, 不得不将药箱暂交给他保管, 他再按舒妃之命行动, 宫廷中有的是办法让太子的血与皇帝不相融。

舒妃估摸着皇帝这会儿也该看到了滴血验亲的结果, 命人熬了鸡汤, 打算再在皇帝情绪低落时去看望皇帝, 皇帝成年的儿子如今只有三个, 二皇子已是个废物了, 太子又“非亲生”, 以后能继承帝位的,就只有她的三皇子。

舒妃以为自己稳赢了,内侍突然来报皇帝到了, 舒妃惊讶地迎出去,还未行礼,皇帝劈头盖脸便是一记掌掴!

舒妃眼前直冒金星,不可思议地捂住脸颊惊呼:“皇上!!”

皇上浑身散发着阴森的戾气,沉声道:“是你命人,对皇子们的血做手脚的?”

舒妃万万想不到自己的伎俩竟被皇帝看穿了,可这关系到儿子的前途,舒妃矢口否认:“不是臣妾所为,臣妾没做过——”

皇帝长腿一踹,将她踹了个趔趄,冷哼一声道:“不是你?你以为,王德福来你的永寿宫朕不知道?若不是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着你,你如何能与皇后斗?蠢妇,过来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吧!”

皇帝命人将太医滴血验亲的几只玉碗拿过来,玉碗上分别标了对应的皇子,舒妃先瞟了一眼太子的,果然不相融,舒妃控制不住暗喜,仍假装什么都不明白,委屈地望向皇帝。

“皇上,这与臣妾有何关系?”

“你全都看完再说。”

皇帝冷冷地乜着她,舒妃打了个寒噤,只得继续往下看。

当她看见二皇子亦不相融,愣了一愣,再看见她的儿子三皇子的结果,舒妃一瞬间骨子里的血仿佛都凝固了。

“皇上,这不可能,骢儿真是您亲生的!皇上可以命人查承恩录,查太医院脉案,臣妾绝对没有对不起您——”

“再看。”

皇帝不耐地打断她道。

舒妃含着泪,不解地去看四皇子与五皇子,一看之下大惊失色,为何四皇子五皇子也不能与皇帝相融?

“皇上,这是、这是?”舒妃完全懵了。

“这就是你这个废物干的好事!”皇帝手痒,又是劈头盖脸的一巴掌扇过来。

舒妃一时忘了躲闪,惊恐地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她只是让内侍对太子的血动手脚,为何其他皇子的血也不能与皇帝相融??

这结果肯定有问题!

“皇上,这一定是有人陷害臣妾,不是臣妾做的!”

舒妃这回是真委屈了!

“朕也想当成你是遭人陷害,可是舒妃,朕是今日‘突发疾病’,急召诸位皇子入宫之后再要皇子们献出血来,他们个个都在朕眼皮底下老实地待着,谁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来陷害你?”

皇帝叹了口气,舒妃这般蠢竟还不承认,他即便有意三皇子登基,这女人往后也不能留。

且蠢就蠢了,既蠢又大胆,竟把手伸到了乾清宫他身边,若不是他要借舒妃这把刀,是不会故意当不知道的。

只是可惜这把刀没借到,舒妃竟自己把刀子毁了。

皇帝咬了咬牙,其实滴血验亲的结果没几个人知道,他相信其他皇子是他亲生,唯独不能确定的是太子。这个儿子与他并不亲近,他反正也容不得太子继承帝位,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他一刻都等不下去了,猜忌的烈火让他的理智熊熊燃烧,他必须尽快让太子死!

皇帝取出一枚刻有飞鹰的令牌,这令牌是号令他豢养的江湖杀手所用……

皇帝抖着手,在纸上用力写下第一笔之后,便顺畅多了。

他飞快地写完,将写有名字的纸与令牌交给心腹,低声道:“不惜一切代价,杀了纸上的人,务必做得干净。”

太子府,闻道斋。

慕容骏面前摆了一小堆红纸叠成的纸鹤,他小心取了一只出来,在烛火前照了照,火光未能映照出什么。

毓秀宫章嬷嬷,最近每日都会传一只纸鹤,并只字片语过来。

纸鹤是何人所叠,太子知道,可是每一只纸鹤里写的字,太子却不知道。

因为这纸鹤,不是每次都当着章嬷嬷的面叠的。

慕容骏又取另一只来照,也未能映出里面的字,太子有些后悔未能让章嬷嬷问清楚再送过来。

江禾就站在太子身后等着伺候,太子猛地回首道:“有没有法子,直接看见里边的字?”

太子都对着这纸鹤一个时辰了,想知道写了什么,拆掉不就完了吗?

可是太子舍不得。

江禾苦着脸道:“殿下,这便是绝世高手也难做到吧,不若请章嬷嬷问一问?”

太子沉吟片刻,道:“不必了,还是孤以后自己问。”

话音未落,院子里传来了刀剑碰撞的铿锵之声。

江禾心一沉,赶紧护到太子面前。

太子眼里现出戾色,他令子修,在舒妃派出去的内侍动手脚前,往那内侍身上打了个纸团,纸团上写有舒妃的暗号,太子从齐钰处得知,便记了下来,令内侍以为主子临时改了主意,要对所有皇子的血动手脚。

太子决定让滴血验亲的结果所有皇子都不相融,这结果必定是假的,他把自己和其他几位皇子都放在一样可疑的位置,权看皇帝会如何处置。

这是他对皇帝最后的试探。

可是皇帝……果然还是选择对他下手。

太子冷笑,他也不会对皇帝心存仁慈。

太子府有足够多的时间布置,太子极有把握,再厉害的高手也休想突破重围走到他面前来!

太子府的家丁、暗卫都抄家伙上了。外边的争斗声才开始没多久,府外又有大批士兵涌入,齐铭的声音朗朗道:“何处来的贼人,竟敢擅闯太子府?太子殿下,臣救驾来迟,令殿下受惊了……”

慕容骏勾了勾唇,有个军中的助力还是不错的。

前不久,太子在兵部运作了一番,令兵部尚书上本奏请升一升齐铭的职位,因此前唐国公被降爵,皇帝欲安抚有功之臣,将齐铭放到了兵马司,兵马司正该管皇城巡捕这摊子事。

他与齐铭约好,若是有人攻击太子府,齐铭便直接领兵围剿。

太子府身怀武艺的家丁,暗卫与齐铭带来的兵士汇合在一处,很快就将攻击太子府的黑衣杀手们包围住。

一支暗箭凌空向子修射来。齐铭恰好持了弓箭,眼疾手快射出一箭,替子修将暗箭挡下。

子修见过齐铭,略一颔首,礼貌地道:“多谢。”

一边不迟疑地手起刀落,将一名黑衣杀手无情斩杀。

齐铭:“……”

杀手们虽个个武艺高强,可是架不住太子处人手众多,天亮前,所有黑衣杀手,被击毙的击毙,被俘的被俘,连太子的一片衣角都未触到。

太子注视了子修一眼,见他虽浑身浴血,但是精神奕奕,应没有受伤,太子心想,子修这一关也算是过了。

拿住了黑衣人,太子却也不审,而是令齐铭直接带回兵马司,按律处置。

皇帝正等着杀手带来好消息,然而这批杀手迟迟未归,倒是刑部尚书火急火燎地来找他,说道太子府闯入贼人,幸好兵马司齐将军巡逻路过,太子无恙,贼人都被齐将军给捉了。

刑部尚书义愤填膺,贼人狗胆包天,成群结队杀入太子府,背后必有人主使,虽是兵马司抓的人,刑部免不了要参一脚,请皇帝准刑部介入。

皇帝脑子里嗡地一声,他想过太子的种种死状,以及要如何遮掩,可是太子竟毫发未伤,他养了这些年的杀手,全部都是废物!

他本来就要置太子于死地,并不怕太子得知是自己下的令,可是那群杀手若是在刑部或兵马司供出幕后……

皇帝觉得胸口被扎了个窟窿,透心凉。

他不得不定了定神,仔细想想,这两处的官员若是得知也不敢有什么大不敬的想法,皇帝决定到时推王德福出去替他顶罪,此人为舒妃所收买,他原也是要打发此人的。

皇帝找到了退路,心里松快了些,命刑部与兵马司只在暗中审问。

他的意思层层传达下去,却没想到,那群杀手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兵马司衙门过了堂,因这事轰动了整个皇城,兵马司外头挤了百来位老百姓,皇城百姓都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连太子殿下都敢杀,争相过来看热闹。

齐铭领兵数年,手段狠辣,杀手们熬不过刑讯,直接便招了,旁听的百姓只觉天雷滚滚,竟然是皇上养的杀手要杀太子,虎毒尚且不食子,这当爹的也能狠下心对亲儿子动手吗,可是这群杀手,再怎样也不敢胡乱攀扯皇帝吧!

民间对皇帝与太子淡薄的父子情有过不少猜测,百姓们私下嘀咕着,一下子就把几条线串了起来,充分发挥了想象。

皇帝连亲儿子太子都杀,那太子以前中毒,会不会也是皇帝下的手,靖远侯是替皇帝顶罪?

太子大婚在即,李梦生状告承恩公移花接木,要把原来许给太子的嫡小姐转献给皇帝,李梦生也遇见了杀手,会不会也是皇帝所为,因为皇帝想杀太子,肯定也会给太子使坏?

等皇帝的命令到达兵马司,齐铭一脸歉意地道,他已审完了,因为事关太子,他也不敢有任何迟疑。

皇帝得知民间各种关于抹黑自己的传言,气不打一处来,也顾不得名声了,令兵马司暗中抓了不少人,可是传言却愈来愈烈,想动太子,却已错过了最佳时机。

皇帝只能暂时先假借生病,忍一忍。

……

闻道斋墙壁上挂着一柄长剑,因是孝仁皇后在世时常用之物,除了日常打扫,太子并不许人轻易触碰。

这剑就像是太子府的一尊守护神,默默守护着太子。

太子将长剑取了下来,用帕子细细地擦拭。

江禾在旁看着,他知道他家殿下,心里可能已做了某个重要的决定。

此时门房来报,原承恩公陈择礼有急事来访。

慕容骏一笑,将剑放至一旁。

因李梦生一案失去爵位的陈择礼,受了一段时日的牢狱之灾,明显已苍老了许多,也不敢在太子面前托大自称长辈,见到太子,倒头便拜。

陈择礼被太子算计,却一直误以为是皇帝要除去他,出了狱整宿整宿地睡不好,觉得自己显然已得罪皇帝,为了这条老命,他决定向太子示个好。毕竟比起要他入狱的皇帝,还愿意捞他出来的太子是他眼下唯一能投靠的人了。

“太子殿下,老朽有一桩多年的机密要告诉殿下,只求殿下,以后留老朽一命。”

陈择礼颤巍巍地攥住太子的袍角,交出了自己的筹码。

慕容骏面无表情地道:“说。”

陈择礼环顾左右,低声道:“老朽此前占据了承恩公一位,殿下的生母孝仁皇后当年下葬事宜,很多是老朽亲自参与操办,老朽发现……发现……”

陈择礼顿了顿,道:“发现孝仁皇后,非是太医所言得了突发的疾病而亡。她的嘴唇、指甲都已呈紫色,应是、是中毒……”

孝仁皇后是中毒而死?!

太子心中激起了滔天巨浪,一把扯住陈择礼的领子,黑眸迸射出了火星,道:“此言当真!”

陈择礼忙道:“是真的,老朽当时吓了一跳,报给了皇上,皇上却说老朽看错了,一派胡言……老朽便也不敢再提了。”

经他一说,慕容骏的确想起来,母后逝世之后下葬得急,一般规矩都是要停灵七日,皇帝却表示因孝仁皇后之死太过哀伤,不忍心再看见宋氏的灵柩,便令早些抬入帝陵。

慕容骏那时四岁,已有一些记忆,记得母后郁郁寡欢,皇帝常不来看望母后,很难印证皇帝言语中的哀伤,甚至孝仁皇后死后不久还有妃嫔怀孕,皇帝究竟伤得哪门子的心?

且孝仁皇后死后,他的确只被允许远远看一眼,因那时孝仁皇后脸上化了厚厚的妆容,双手交叠放在袖中,看不出异样,这两处透着古怪,反而能和陈择礼所言对上。

慕容骏神色一凛:“还有何细节,都说于孤听。”

陈择礼点头,道:“老朽所言,当年入殓的奴才应当也能印证,老朽不怕殿下彻查……”

陈择礼哆哆嗦嗦地说完,慕容骏甚至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将陈择礼撵走的。

但他知道,陈择礼必是没胆造这个谣,皇帝与母后的死脱不了干系,这是系皇帝要置他于死地之后,又一个震撼。

他甚至来不及说什么,就在他又要被层层黑暗与悲凉的恨意逐渐吞没时,他的手摸到了揣在袖子里的纸鹤。

这一只纸鹤送来得有些晚,他还来不及与其他的一并收入荷包之中。

慕容骏用失去知觉的手指拆开了纸鹤,只见上面写着快乐两个字,他死死盯住这两个字,像个就要溺毙的人,死死抱住这最后一块救命浮木,大口大口呼吸着。

“太子殿下,您的脸色不太好,不若我扶您去休息吧!”

有个人叽叽喳喳,企图要来碰他。

慕容骏根本不在乎这人是谁,看也不看就一脚踹飞了。

江禾大声呼喊着扑上来,想要拦住太子,子修出现在太子前方,想一起将太子拦下。

慕容骏抬起头,面色苍白,可是黑眸中没有任何疯狂。

他出奇平静地道:“孤要去寻人,不要挡道。”

齐钰正在和张贵人聊天,得知太子将杀手一个不落都抓到了,齐钰很高兴,皇帝暂时应当不能再作妖了。

原书太子得知孝仁皇后死因有异,是在太子生辰皇帝再次动手之后,齐钰觉得还有时间,虽然太子极有可能存在某类心理问题,也许受的狗血挫折太多,总体来说似乎一次比一次有进步了。

只令他受过一次伤,说了不会再伤害他,就真的没有。所以这一次小心一些,应当也能平安度过。

齐钰已给太子传了信,估计太子没这么快回信,便与张贵人喝茶聊天。

一个人突然翻窗跃入,出现在他们面前。

张贵人受到了惊吓,差点叫出声来,齐钰已先看清这人穿了斗篷,戴着兜帽,心念微动,这是……太子??

齐钰连忙一把将张贵人的嘴捂住。

“这是我朋友,你别大惊小怪!”

张贵人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什么朋友?”

毓秀宫可是男妃住处,就连亲哥哥也不能随便进的!

齐钰哀求道:“快别问了,你就当不知道吧。”

张贵人有一肚子话要说,可是看看齐钰紧张的样子,不停做手势求他,张贵人恍然大悟,难怪齐贵人一直不想侍寝!

“不问就不问,不就是你的姘头,这有什么呢?我卖过你一次,还能再卖你一次不成?”

齐钰:“……”

齐钰心力憔悴:“你别乱说,我稍后再向你解释……”

齐钰飞快地把张贵人送出去,回到太子身边。

齐钰道:“殿下,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也不先送个信?”

慕容骏笑了笑,伸出一只手,张开手掌,掌心是一张有折痕的红纸。

齐钰:???

慕容骏道:“孤不小心,弄坏了。”

齐钰:“……”

齐钰总算明白过来,笑着道:“原来是我叠的纸鹤,殿下要我重新叠好吗?”

慕容骏点点头。

齐钰心想,虽然有痕迹,但纸鹤是很现代的东西,太子不会叠回去也很正常。

他接过这张红纸,发现纸中央今日才写的“快乐”二字已被洇湿了。

齐钰有些奇怪何处来的水渍。

他想了想,重新翻找出笔来,又多写了“顺利”二字。

齐钰笑嘻嘻道:“这个算是特别附赠。”

他飞快将纸鹤重新叠起,放回到太子手里。

太子慎重地把纸鹤收入袖内。

齐钰见他莫名乖巧的样子,于心不忍。

但是太子来一趟不容易,齐钰仍是要将自己所知都说出来。

齐钰结结巴巴道:“太子殿下,其实关于、关于孝仁皇后,我知道一些事……”

慕容骏道:“嗯……”

齐钰每说一句,便小心观察着太子的脸色,短短一刻钟,却像经历了漫长的岁月。

太子沉默着,面色有些发白,黝黑的眼睛透着粼粼微光,叫人难以捉摸。

“太子殿下,您怎么了?”

齐钰反而紧张起来,太子怎么这个反应,该不会是受刺激过度彻底黑化了吧?

虽然不大可能,因为原书男主是到了后半段才……

齐钰的目光不经意间与太子相触,发现太子正定定地望着他,像是要把他铭刻在脑海里。

可他并不明白这样深沉的眼神因何而来。

过了许久,太子才开口道:“孤没怎么,不必替孤担心。”

齐钰听他说话正常,猜测太子应是被皇帝气得没什么脾气,已彻底接受了。

毕竟皇帝连亲儿子都杀,对发妻动手似乎也没什么可惊讶的。

可是从会失控到麻木,这其中的变化也很可怜,齐钰倒宁愿太子把心中的不快彻底发泄出来。

齐钰小声道:“殿下是真的没事吗?”

“……没事。”慕容骏一愣,露出浅笑,道:“不久便是孤的生辰,带你出去玩如何?孤知道你其实很想出去。”

齐钰:???

齐钰心想,太子怎会知道他想出去的?

太子生辰,皇帝极有可能再下一波杀手,太子想避开让皇帝扑一个空?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其次才是可以出去见见世面。

齐钰喜道:“好呀。”

太子颔首:“孤到时会让江禾来接你,记住,你只能与他走。”

“太子殿下放心,我都知道的。”齐钰记下了:“那殿下要在宫外见吗?”

太子道:“嗯……这段时日,孤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要办,到时再见吧。”

齐钰:“啊?好……好吧。”

太子最后深深看了他一眼,要离开时,指了指衣袖问:“对了,你的祈福准不准?”

齐钰道:“我也不知。若是不准,下次就帮殿下多写一些,心诚则灵。”

“心诚则灵吗?”

慕容骏从未如此舒心地笑过,算是应了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齐钰:太子殿下下一场之后就可以等皇上马上风啦!

太子:等不及了,下一场孤就自己做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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