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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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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怎么了?”用着早膳的长亭看着长汀面色黑青, 一脸疲惫的模样,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长汀坐下用了早膳,刚吃了几口, 像是不经意的问道:“花畔姑娘呢?”

长亭回道:“一大早就和临公子一起出门去了。”

“你可知何时回来?”长汀不自觉握住长亭的手, 有些紧张的问。

“那倒是并未告诉我们。”

“她回来时候告知我一声。”长汀好似发现了不对, 若无其事的放下, 拍了拍袖子。

“哥。”长亭脸色莫名,一脸的不可置信:“你不会是看上花畔了吧。”

不得不说, 这两兄妹脑回路重合了。

“想什么呢,我有要事找她。”长汀重重地敲了敲长汀的脑袋瓜,好像是要把她的脑袋敲开了看看是在想什么。

“哥,你别敲我脑袋。”长亭撒娇着。

另一边,花畔带着临渊悄悄到了一个大宅子里。

“花畔姑娘?”开门的老伯扫了扫周围, 然后看了一眼临渊问道。

“是的。”花畔应了一声。

“我家主人等候多时了,请随我来。”老伯开了门, 把花畔他们带了进去。

这就是一家寻常隐藏在郊外的小院子,谁能想到这庭院的主人竟是当朝皇子。

“三皇子殿下。”花畔在大堂就看到了个背对着他们的三皇子,打了声招呼。

“请坐。”三皇子转过身来,招呼他们坐下。

最后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只能瞧见出来之时, 三皇子面色黑青。

花畔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万万没想到,那些其实一步步都带着阴谋。

那些恶鬼大妖都聚集在东秦是为了寻找一样稀世珍宝,是什么就没有说。

但不管是什么, 花畔都打算让他们想法落空。

好几天后, 汴京人最喜欢的花灯节即将开场了。这是一个美好的节日,也是无数男男女女最喜欢的节日。

不少未婚男女会偕同一起去放花灯, 看烟火。

也是在花灯节前夕,长汀才看到失踪人口花畔。

面色憔悴的长汀一下子就在长府门口堵住了花畔。

花畔一脸迷茫的问:“怎么了?”

长汀道:“花畔姑娘,我想问个问题你一定要认真回答我,这画是谁托你转交给我的?”

“一位女子。”

“她是否叫桃灼?”长汀每晚入梦都能看到桃灼,发现她与自己无论是什么都不相上下。

史论也能谈之一二,琴技超群,配合默契,宛若知音。于是慢慢的这种默契就变成了爱意,越来越深刻。其实可以算得上的一见倾心,再见更倾心。

每一次见面后,长汀就更能感觉到自己的那种渴望,渴望见到她的心情。

每晚在梦里有多开心,醒来后那种空落落的心情就有多疯狂,都快把他折磨疯了。

这种感觉慢慢的深入骨髓,变成一种铭刻在骨子里的印记。

每当他询问何时能与她见面之时,她总是说着迟早会见面的。

长汀便想着来问花畔,是不是她不肯见他,或许有其他的答案。

花畔诧异的看着他,这么快名字都知道了。长汀眼里的焦灼花畔并没有错过,看来是两情相悦的。

“是叫桃灼。”花畔点点头。

“那她是不是长画中那样。”长汀非常焦急的问着,他想知道画中那个女子是不是桃灼,是不是他日思夜想的那个。

还是说真实的她其实是并不存在的,是虚幻的,长汀不愿意相信这件事的存在。

“若是她容貌极其丑陋呢?”听说凡人都很在意皮相,花畔戏谑的问了一句。

长汀认真的想了想,“皮囊不重要,只要情投意合,默契有加,再丑我都是喜欢的。”

长汀听着花畔这么说,已经把梦中的小仙女的模样换成了一个外表丑陋的女子。

长汀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带入,只要想到那是桃灼,与自己梦中相处的那个桃灼。就没有一丝丝的反感,反而是觉得哪都好看。

花畔摇了摇头,感叹了下人世间的情长,徒留长汀一人陶醉着。

长亭拿了一堆拜帖进来,花畔颇为好奇的问了句是什么?

“每年花灯节,都有很多各家各户的名媛邀请我哥一起去看花灯,这些都是今年的拜帖。”

原来现在这么病弱的都这么受欢迎。

花畔在心里想着,长汀那种一手都可以拎起好几个,还有这么多人喜欢。

“临渊,临渊,有没有人邀请你一起去参加花灯节啊。”花畔好奇的问道,长汀这种不厉害的都有那么多女子邀请,临渊这种又好看又厉害的定是更多了。

“没有。”临渊顿了顿,说道。

花畔狐疑的问道:“一个都没有?”

“一个都没有。”临渊坦然自若,双手却悄然施法,角落里的某几个拜帖瞬间就灰飞烟灭了,没有引起任何的注意。

不会吧,现在的女子...

花畔仔细看着临渊,明明比长汀清朗隽秀,又有钱,武力也高。

什么都好,为什么会没有女子邀请呢,那临渊该有多伤心啊。

花畔脑补了下临渊伤心难过的样子,临渊咬着手帕嘤嘤嘤的哭的模样。

那小可怜见的,花畔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不可能不可能,临渊才不会那样的。花畔使劲把脑子里的画面甩出去。

临渊望着花畔的表情,一会儿面带同情,一会儿还面色发苦。

临渊突然觉得心底一阵透风,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那临渊我们一起去参加花灯节吧?”花畔双眼亮晶晶的凝视着临渊,没人邀请就她邀请好了。

临渊那么好,没有女子可以配得上。我嘛,勉勉强强。我厉害啊,我也好看啊,大家都那么说。

这样想着花畔心里美滋滋的。

临渊勾了勾嘴角,轻笑着摸了摸花畔的头,颌首答应了。

花灯节上,十里的长街灯火璀璨,人流众多,车水马龙。

男男女女们带着各式各样的面具,逛花灯节,买小吃,猜灯谜,不亦乐乎。

街道上,各式各样装饰考究、做工精细的灯笼高高挂起,让人们眼花缭乱,目不暇接,颇有东风夜放花千树的美感。

比如栩栩如生的金鱼灯,古朴典雅的官灯各式各样的彩灯造型优美,悦耳的音乐之声四处回荡,亦如凤萧和玉壶在空中流光飞舞,

而酒楼上,摆着鱼龙形的彩灯在空中不时随风腾跃着,象征着一种喜庆。

“我想要那个。”花畔指了指最热闹的一个摊位。

那个摊位正在举行灯谜比赛,一个大红色的花摆放在空中,是庄重和华贵的红,如血如火般妖艳妩媚。

摊位围了好几圈看热闹的人,男男女女指指点点的,时不时就有猜灯谜失败的。也有向心爱之人献媚的,拿着赢来的一个个灯笼,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中把灯笼送给追求之人的。

花畔随手摘下一个灯谜,临渊接了过去:山回路中口百草折。

临渊提笔写了个未。

“山回路口”即“十”字,而“百草”即“木”字,合起来是“未”字,这个比较好猜些。

只待双方心融洽,才可将那情侣结。

双方指的是“人”,情侣结成强调的是情,拆分法拆开是“倩”,这个也还好。

倩。

黛玉伤花半零落,一抔土掩独潸然(三字口语)

”潸”损去“林”剩“氵、月”,“半零落”即“零”字落掉一半剩“令”,“一抔土”再重新变形,最终扣出三字口语“拎不清”。

“公子,您的花灯。”老板笑眯眯的看着临渊,递给他一个花灯,“公子真是厉害。”

临渊示意了下,花畔赶紧接过了,看着手上的灯笼,有些心花怒放。

可谓是灯火三月天,明月如霜,人如画。

这一刻仿佛周围的喧嚣都隔开了,临渊感觉眼中只剩下少女的明眸皓齿,笑语盈盈。

心,又开始不自然的跳跃了。

另一边,将军一路斩八将,夺得了头筹,拿到了兔子灯,还顺带拿到了个画船灯。

画船灯是一个灯形状未涂抹的,可以当场让摊位的老板,也就是闻名天下的画师常大才子帮忙上画。

“公子你想画啥。”常大才子是个双脚不便的残疾人,画技出众却天生带有残缺。

他的轮椅是一个穿着淡粉色姑娘推着,姑娘貌若天仙,唇红齿白,杏眼桃腮,有一种天然雕琢的美丽。

“长姑娘?”三皇子还是有印象的,这不就是长府的嫡小姐,长亭。

自从上次长府请鲤鱼班来府中出事后,三皇子就没见过她了。

只是最近常常从子潇嘴里听到,所以带有几分关注。

“见过三皇子殿下。”长亭施施然的行了个礼,动作优雅而宁静。

长亭,长汀这两人卿舟除了在长府外,这是第二次见面了,他们俱是享誉东秦的才子才女。

前两天将军才知道原来之前著名的青州之战,守卫青州的那两个人就是他们。

传闻他们之前去青州拜访外祖父,结果遇到一小支外番军队攻打青州,两个人纷纷上战场,一直守至援军来。

而这也是将军所欣赏的,大秦子女,不分男女老少,能打仗保家卫国者,都是好男儿。

长亭目不斜视的磨墨,常大才子一手挥就,一个身穿劲装的翩翩公子便浮现在灯笼上。

将军拿过灯笼仔细看了看,画的栩栩如生,原来自己还是品貌非凡的青年才俊的,画技之精妙即使是她这种诗词歌赋一窍不通的也能看出来。

当将军正打算接过去的时候,三皇子直接从将军面前拿走了。

什么?这不是给她的吗?将军有些拎不清头脑,画她的人像,却自己拿走了。

“我,甚是喜欢,舟舟不如这个兔子送你。”三皇子有些不好意思,却舍不得放下这个带着卿舟的灯笼。

平时卿舟老是忙于他事,都顾不上他。

哪怕有了婚约,管家也总是千防万防的,总觉得他居心叵测。

他是居心叵测,他对将军居心叵测,就像在床上对她居心叵测一把。

其实三皇子心里也很是委屈的,明明是她答应过她们的婚约,奈何却忘得一干二净,徒留他一个人想着。

没有办法,待父皇有打算指婚之时,三皇子偷偷派了个军师去军营里,去引导了将军。

这说的也是事实,选那个皇子都不好,不如选择他这个表面上无权无势的皇子。

“……”看着未婚夫这样,将军能怎么办。

将军只好拿着兔子了,左看看,右瞧瞧,做工也是甚好。

将军垂涎的看着灯笼,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将军想吃烤兔子了。

今天一天将军都没吃什么,就被乳娘打扮着丢了出来,聪明的将军趁乳娘不注意偷偷换了身服饰。

姑娘家的衣服穿的不太便利,总是忍不住绊脚,上次将军已经深有体会了。

将军还是更习惯穿男装,方便。

一股臭飘万里的味道从不远处传来,闻之让人欲罢不能,难以忘怀。

这种味道,将军不自觉吸溜了一下,眼睛一下子亮了。

虽然很多人觉得臭,但是她觉得很香很香,是她最爱的臭豆腐。

此刻将军的最爱的臭豆腐,正被一个年轻的少年提在手上,少年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笑得十分好看。

将军揉了揉眼睛看了好几眼,这不是那个不开窍的八皇子风子潇吗?

将军看的太过认真,旁边的三皇子就不悦了,低头在将军的耳边轻声说着:“舟舟,你在看什么呢?老八有这么好看?”

将军感觉到耳边的呼出的湿润的空气,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耳垂蓦然红了一片。

将军不由自主的想后退一步,却发现被三皇子全方位堵住了。

“不,不好看。”不可战胜的将军终于第一次结巴了,她甚至感觉到了自己现在的情况,好像是人家说的女儿家的娇羞。

脑子里冒出这个词,将军就打飞了。

她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情绪,不可能的。

“那,舟舟觉得谁比较好看。”三皇子还不肯放过将军,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将军的羞涩。

内心的醋意早就散了差不多了,只想狠狠欺负她一下。

“三哥,三嫂?”子潇本来是跟长亭谈话着,听到长亭说着刚刚三皇子来过。

一眼就抓到了在树下旁若无人,蜜里调油的未婚夫妇两人。

子潇担忧的瞥了瞥长亭,发现她提到三哥时候,依旧是维持着最初的巧笑嫣然。

没有任何情绪变化,不会是在故作掩饰太平吧。

子潇很是担心,后来他看了许久,也没发现长亭脸色有任何不对,甚至说起将军的时候,也很是淡然。

子潇稍稍放下了心,放下那个黑心肝三哥就好,快刀斩乱麻也总比一直单恋好了。

“老八。”不知道为什么,子潇总感觉三皇子的声音很可怕,带着一种想掐死他的冲动。

怎么可能,三哥再黑也不可能想打死他弟弟啊,子潇赶紧把心头奇怪的念头丢出去了。

将军到底还是将军,被子潇打断一下,马上就恢复正常了,稳稳的后退了一步。

她拉了拉三皇子的手,示意他别这样。

三皇子很不满,活了十几年,第一次觉得这个小时候可爱的弟弟是个十万伏特的电灯泡,还自带发光的。

长亭发现了三皇子扫向子潇时候的刀子,赶紧拉了子潇一下,长亭道:“我们就不打扰三皇子殿下了。”

子潇看着长亭那样,是还放不下,所以眼不见为净?

他顺势应着:“是啊,是啊,三哥你们先去忙吧。”

将军的眼神不断扫着子潇手里的臭豆腐,满是垂涎。

三皇子道:“等等,臭豆腐交出来。”

“不行。”子潇一口气拒绝:“这是我买给长亭的。”

说完子潇紧紧的藏在背后,一脸警惕的看着三皇子,大有把他当敌人的气势。

长亭似乎没想到子潇这么说,回眸一笑百媚生。

子潇都看呆了,他知道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很美,许多人想娶她。但是他一直把她当作妹妹照顾的,没想到她已经出落得这般亭亭玉立了。

“你抢人家臭豆腐干嘛,难得他开窍了点,你作为哥哥还不包容一下,捣什么乱。”将军怒了努嘴巴,示意三皇子看过去。

三皇子很委屈的眼神看着将军,道:“你想吃啊。”

子潇机灵了一回,赶紧说:“三嫂,前面路口转弯就有卖。”

“你吓着子潇了,怎么做人家哥哥的。”将军教育了一下三皇子,本来想戳的手变成摸了摸三皇子的头,他的头发很是柔软,就像是上好的丝绸那般,将军不由得多摸了几下。

三皇子任将军摸着,蹭了蹭她的手心,一边乖巧的应着。

看着子潇还给他扮鬼脸,内心暗暗记了仇,待下次看他不好好教训他一顿。

“吃吗?”将军买了一份臭豆腐看着毫无反应的三皇子。

“吃。”三皇子面带微笑,世上怎会有如此臭的东西,不过舟舟爱吃的东西,他也要爱吃。

“这是什么,好吃吗?”花畔和临渊正巧也逛到这里,花畔指了指臭豆腐,对这东西很是好奇。

这么臭还这么多人排队买,一定是人间美味。

临渊屏蔽了自己的嗅觉,他,受不住臭豆腐的毒打,怎么凡人就喜欢吃稀奇古怪的东西。

“好吃呀,你要不要吃一口。”看到了之前在长府遇到的姑娘的身影,将军很是开心,给她分享了自己爱吃的臭豆腐。

三皇子面无表情,甚至是绝望,怎么满世界的电灯泡,刚打发走一个又来了一个。

想单独跟舟舟呆一会怎么这么难,这种全世界都想靠近我未婚妻的痛苦油然而生。

“啊,真好吃。”花畔吧唧吧唧的吃下去了,整个眼睛都刷的亮了,连臭味她都觉得是香气了,“老板来十份!”

“哈哈哈,小姑娘不错呀。”将军拍了拍花畔两下,赞赏的看着华畔,一边对着老板说着:“老板我也要十份。”

“好嘞!分别二十文钱。”老板接过了两个人的钱,打开锅盖,继续做着臭豆腐,一时间臭味更是飘落十里。

花畔很自然的看向临渊,临渊拿出了二十个铜板,为了给花畔买吃的他特地换的。

三皇子本来很嫌弃臭豆腐的,但是看着将军毫不关心他,反而去调戏人家小姑娘,心里的醋意那是哗啦啦。

花畔一边吃着臭豆腐,心里感叹,唯有爱与美食不可辜负。

人间最成功之处就是美食了。

看着临渊在一旁提着一堆东西,花畔叉了个臭豆腐,就递到了他的嘴边。

临渊看着油腻腻带着水的黑色豆腐,即使已经封闭了嗅觉,还能感觉臭味绕着他的鼻子边打转。

“临渊你不吃吗?”花畔举了好久,疑惑的看了看临渊。

临渊一口咬进去,外焦微脆,内软味鲜,味道倒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堪。重点是他甚至真香了,觉得很甜。

花畔和临渊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起来,两个人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而三皇子看着他们甜甜蜜蜜,再看着自家将军未婚妻自己在大口大口的吃着,豪爽的比他还像个男人,不禁汗颜。

三皇子拉了拉将军的袖子,将军转过头看他,用眼神询问着他,两口又是一个臭豆腐下去了。

“我也要吃。”三皇子极其不满的发表了想法。

将军疑惑了,刚才让他陪自己过来都心不甘情不愿的,怎么现在想吃豆腐了。

“我是你未婚夫!”三皇子着重强调了未婚夫三个字。

“好好好,未婚夫,来吃一口。”将军的未婚夫美滋滋的吃了下去,虽然很不喜欢臭豆腐。

但是这一刻爱上了,她的舟舟爱吃的东西真是人间美味。

“杀人啦!”不知道是谁在前面突然喊了一声,百姓们一听到这个,一阵人仰马翻。

百姓们纷纷抱头往后面逃窜,灯笼散落了一地,后脚踩上去就是个稀巴烂。不时有人摔倒了,被后来的人踩到受伤。还有小孩子哇哇大哭的声音。

“快去找人。”将军推了推三皇子,自己连忙赶去前面维护秩序了。

忽然,将军余光扫到角落里有个黑影闪过。

这脸型,这眉眼。

将军觉得不对,急匆匆的追过去了。

三皇子仓促地往衙门去了,刚走到半路的小巷子里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将他团团围住。

原来在这等着,三皇子眼睛深邃犀利地盯着他们,难不成今天的事情也是他们做的。

目的猜都能猜出来,无非就是嫌自己碍事了,想提前破坏他与将军的婚事。

一个皇子的死可大可小,说不定还能反污蔑他人一把。

很快,双方就进行了交手。

三皇子削树枝为剑,以内力融于树枝中,长剑一挑,剑与剑撞击的声音极为锐利。

三皇子的剑极快而锋利,然而树枝终究是比不得铁器做成的剑,坚持了不久就折断了。

三皇子反手夺下了黑衣人的剑,双腿就快如重影一般踹飞了好几个,一时间难有敌手。

领头的黑衣人目似饥鹰的死死盯着三皇子,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和忌惮。

果然皇家的血脉终究是皇家的,就算扮的再想一只单纯无害的兔子,也终究是个会吃肉的狼。

还好今天尽早下手,要不然来日终将后患无穷。

黑衣人出手了,侧着身子穿过人群,刺向了三皇子,动作很是干脆利落,一看就是专业的刺客。

三皇子踢开眼前拦路的两个黑衣人,白色剑光冲天而起,刀光剑影,浮光掠过,三皇子的剑式顺势一挑,避开了来的匕首,在空中虚虚实实对上了三四招。黑衣首领刺向了三皇子的眉心,三皇子足尖点地,急急后退,偏过脸擦着匕首而过。

剑影和匕首叠加看不清楚虚实,一时间世界似乎只有两人那般,除了刀和匕首铮铮作响的声音没什么也听不到。

在那里,三皇子耳朵轻动,感觉到右边传来一阵撕裂风的声音。

三皇子连忙掠地飞身跃起,往右翻了个跟头,衣裳随风起落,然而却还是被黑衣人的剑气立刻带起一道划痕。

三皇子直直的把剑往后一挑,传来了一声闷哼,剑也稳稳的带起了几滴血珠。

“你很不错。”黑衣头领很是欣赏三皇子,能跟他打的不相上下的屈指可数。

然而他越欣赏,三皇子就越是得死,毕竟他们是敌人。

“你是老二的手下?你要不要改投他主人,他能给的我都能双倍付出。”

三皇子嘴角一挑,这人的武学宗旨相当的高,值得招揽一下。

不过看这人的样子,估计希望不大,一看就不是金钱能收买的。

黑衣人毫无表情,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道多说无益。

刹那间,还没说完话,就发现一把匕首已经悄然出现在后方。

三皇子猛地跃起,躲避着袭击,一种在高空劈叉的姿势。

黑衣人的招式越发刁钻凌厉,另一把匕首直直往三皇子心脏处袭去。

将军望着那熟悉的黑影,即使带着帽兜她也很熟悉。

可是怎么可能呢?

“父亲?”将军攥紧了手心,咬着牙,似很平静的喊出了那两个字。

帽兜男一言不发,只是转头看了将军一眼,血红的眼眸透露着疯狂。

倏忽,帽兜男扫到了一片红色的布料,两下跃起。

在将军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消失在天际。

“怎么了?”花畔只看到将军一个人呆在原地,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态。

空落落的表情,一脸的颓废和迷茫,好似一瞬间整个人被掏空。

三皇子捂着胸口站在原地,脸上的伤口慢慢的滴落。

而黑衣人手臂上也划出了血痕,脸上愈加慎重,仿佛是一匹凶恶的巨狼看着食物的表情,冒着幽光且嗜血。

气氛一阵凝固,只要有一个暗示就能突破。

在三皇子脸上那滴血珠快要滴落地面之时,突然一阵冰霜般的剑气划开了空气,就像冰块崩的一下碎裂般齐齐想着黑衣人刺去,简直到了肉眼无法看清的快。

黑衣人诧异极了,足尖后翻,匕首挑剑,却发现重如十万斤玄铁,崩如泰山一样压下来。

黑衣人瞬间被弹出好远,腿下地面三尺,用尽功力,往前一抬,即使已经及时躲闪了,但还是未果,被剑气直接穿透了左胸,血甚至了过了几秒才开始砰的流出。

高手。

黑衣首领任由胸口滴出血丝,顺着衣裳滑落到地上,脸色闪过凝重。

他目光炯炯有神地死死盯着巷子口,心里觉得一个穿着素白长袍的男子披星戴月而来,墨发如同上好的绸缎华丽的倾泻在腰间,随风轻舞,更显得飘逸出尘。

一见到临渊,黑衣人瞳孔深深的收进去,全身都像只狼一般警惕了起来,汗毛竖起,身上不受控制的想要逃跑。

黑衣人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只是多看了临渊两眼,毅然决然的逃走了。

临渊也没有追过去的想法,只是淡淡朝三皇子问了一句:“没事吧?”

三皇子倒没有想到这个没有见过两面,并且十分冷淡的人会来救他。

临渊好似明白了他的想法:“将军求我帮忙的。”

跟聪明人说话的好处就是,三皇子一下子就理解了,不过他也没时间了,他得赶紧去府衙叫人。

虽然他那个父皇昏庸,但是起码还会做点表面功夫,百姓们日子也还过得去。

汴京府衙的官员们不敢冒犯皇子,即使他再看不起这个不受宠的皇子,表面上都得听令。

毕竟汴京是个随便丢个瓷器都能砸到不少大官的地方。

管理汴京的府衙的也只是个七品官员,在这里干的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

不过相对而言也更好结交达官贵人,容易升官。

衙门里的差役已经在积极安抚百姓了,积极组织人手救火,刚才因为过于骚乱导致引起火灾的火势得到了有效控制。

被杀的人由专门的仵作前来查看尸体,封锁现场,安排的秩序井然,一下子场面得到了控制。

“我的孩子啊。”一个穿着华丽的妇人在突然哭的稀里哗啦的,想要寻找帮手,可是没人理会她。

守护皇城的禁卫军终于来了,天子脚下,太平盛世方能混个好出路,要是在他们职责范围发生重大骚乱。不仅官职保不住,人头都不一定保得住,要知道,当今天子可不是什么明君。说句大不敬的,他甚至可以算是半个昏君。

“快帮我找找孩子。”妇人拉住了禁卫军的手,禁卫军熟视无睹,就想甩开。对他们来说,维持秩序比找什么孩子重要多了。

“大胆,我可是贵妃的大伯母,兵部尚书的夫人,你们竟然无视于我,我一定要跟贵妃说。”妇人也是气急了,想到她那不知道在哪里受虐待的二丫,她第一次做起了以势压人。

毕竟她现在也算的上堂堂兵部尚书夫人,正一品浩命在身,这个禁卫军居然熟视无睹。

禁卫军李统领立马就停下了脚步,靠着花灯节残存的灯光辨认了下。

还别说,虽然眼前的妇人妆容有些哭花了,但是她还真是兵部尚书夫人,某个老将军之女,据说是前段日子刚找回来的失踪多年的女儿。

他是白家的人,他的父亲是老将军的属下,老将军还救过他父亲,所以他不能不管。可是也不能只找尚书小公子而放着全城百姓不管。

幸亏府衙已经维护的差不多了,他们只需要分派几个人手去就行。

李统领解释了:“夫人见谅,我们也是赶着维持秩序。”

“先帮我找我的孩子。”妇人仿佛找到了一个定心丸,直接要求。

禁卫军统领指了指后面一队的人,道:“你们去帮忙找找尚书小姐,务必要找到,其他人帮忙维持秩序。”

然后他转过头对妇人陪笑着:“夫人您看。”

妇人也知道禁卫军不可能完全放下眼前去全力帮她找的,她急匆匆准备回府,让尚书府家丁或者是让尚书多找些人手帮忙找。

妇人走的急,迎面就撞上了花畔,妇人砰——的摔倒在地。

花畔连忙搀扶了下,妇人抬起头瞧见了花畔和临渊,不禁大喜过望,直接跪下磕头:“求仙人救我女一命。”

这个老将军新找回的女儿,赫然就是前段时间花畔在荷花村所救的那个生计所困的妇人。

她现在早就没了当初的愁苦,现在已经是肤如凝脂,面色红润,衣着精细,想必近来一段时间养的很好。

“怎么了?”花畔望见妇人面带郁气样子,一股黑气缠绕着,子嗣的面相都悄悄改变了。

“二丫被妖怪抓走了。”妇人这才娓娓道来,她是二嫁给兵部尚书的。

但由于她的身份,尚书待她也很好。再说二丫是女孩子,他也没那么容不下,后面嫁出去出点嫁妆钱就好了。

平日里,妇人忙于生计,二丫也跟着受了很多苦。难得花灯节,她便带二丫出来逛一逛,没想到就出了事。

二丫在她眼皮子底下,被一阵怪风卷走了。

临渊难得凝重了下,难道这是师傅要他出来游历找的目标。

“在哪里被卷走的,快带我们去。”花畔说。

妇人也顾不得哭泣了,擦干眼泪就赶紧带临渊他们去了,比起那些人,她更是愿意相信这两个救过她的仙人。

“不是妖,是鬼气。”花畔还是很熟悉鬼气的,在这个地方她什么都闻不到,几乎没有任何气味,正常人可能就忽略过去了。但是通过泥土她还是能判断出来,这是个穷凶极恶的鬼。

临渊道:“一般来说,掳走小儿,要不就是拿孩子心肝修炼的,要么就是她是阴年阴月阴日的,对于一些剑走偏锋的恶鬼来说,就是个补品。”

妇人克制不住的掉下眼泪,声音哽咽着,带着些颤抖:“二丫是那个时辰出生的,仙人你一定要帮帮我,要我付出什么我都愿意。”

妇人无法想象如果二丫被吃了她该怎么办。

对她来说,二丫简直是陪伴了她大半黑暗时期的。

她欠这个孩子良多,不能失去她。

“放心,我们会尽力的。”花畔拍了拍妇人的手。

她还是很喜欢那个二丫的,懂事听话,谁知道命运多舛。

看来她们的劫难不只是之前那个荷花村的灾难,而是现在的。

“鬼气到这里就散了。”花畔四处探寻着,没发现漏出一丝一毫的鬼气。

怎么回事,除非这是个法力高深的魔王。

可是自从幽界被封,鬼就不可能一跃成为魔王。要不然就是他有冥界的至宝可以隐藏。

如果是第二种情况,那一定要找回宝物。

花畔沉了沉脸色,这些恶鬼还真是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花姑娘?”将军的声音从不远处身后传来,临渊他们回头看,才发现将军和三皇子他们带着一队官兵过来。

“你们这是......”花畔有些不解看着他们。

三皇子一脸凝重:“子潇被掳走了。”

花畔瞳孔微收起,震惊道:“子潇怎么会被掳走?”

按理说,风子潇身为八皇子,身份尊崇,还得皇帝喜爱,怎么会有人敢抓他。

若不是人做的,那就是鬼了。

“就是在这?”三皇子和刘统领仔细搜查了好几圈没发现任何线索,只在屋顶上找到了一快手帕。

“这手帕,能不能给我看看。”花畔盯着手帕上的花纹,准确的是四个角的线条。

“有什么线索。”

将军翻来覆去仔细看了几眼,除了是女儿家的东西,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心想也许是不小心落在那里的吧。

三皇子捻了捻手帕的布料,瞬间脸色如乌云一般压了下来,他心里想到一个不好的猜想。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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