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 71 章 (1)
当然，他对于李若琳这对夫妻的默契互补配合也是非常的看好。一心为了改善自家声誉, 为百姓谋福祉, 一起放下世人坚持几千年的男女偏见，不贪权、不恋权, 确实是难得。
“在有些事务方面，女子的细心, 稳定比男子有优势。”小顺治想着这两年不断结业的满蒙女子，在医护、语言、算法账目……几个方面日益变多, 因为她们有着不同于男子的思维模式以及社会影响, 她们在积极地探索最适合自己的道路。
“汉家女子积极地走出家门很好, 世界很大，不管是谁, 每个人都应该尽可能地多走几步去看看。”
豫亲王和玄诚道人笑眯眯脸。吕宫大人听着皇上的说法不置可否，女子多走几步出门看看，家里谁管？
“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情况特殊, 其他人不好照着学。”自认不偏不倚学着皇上心平气和的吕宫大人语气“客观理智”。他是真心这般认为, 他不反对男子需要改变一下对女子的态度, 毕竟女子的变化带来的社会活力变化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可总要有人负责管家。
天资过人，性情上体格上也不同于常人坚韧自强的人, 不说女子里面, 就是男子中也极为少数。所以皇上和皇后这么一对儿绝代伉俪, 其他人真的不好学。而且有女子有皇后娘娘的才华能力，她还要有皇后娘娘的机遇。
准格尔部的兴起让喀尔喀蒙古给了皇后娘娘领兵征战的机会，而皇上这么一个万年难出一个, 行事大异于常人的皇帝，给了皇后娘娘彻底发挥才能的机会。就算这些都有了，其他的女子如何有皇后娘娘的福气一胎三个小阿哥一下子没有了生育的后顾之忧？
对于吕宫大人的话外之意很是认同的豫亲王和玄诚道人端着茶杯继续乐呵；小顺治端起他的小青花瓷茶杯喝了一口茶，脸上笑容不变，心里默然。
男子和女子经过几千年的进化演变，或者大多数上是真的在某些方面不同了。就算是做事方面性别的差别不是很大的满蒙女子，女子想要掌权也很难。更何况汉家女子几千来形成的观念，不说男子，就是女子自己也大多是习惯了自己在家庭和社会中的“定位”。
他上辈子的时代，她们十月怀胎坐月子养娃，尤其是二胎妈妈们；她们大多比男子更为恋家顾家，会主动为了家庭尤其是孩子选择退让，或者身心疲惫地奔跑在家庭和事业之间。
而有责任心的男子似乎是“理所当然”地只承担起外面的责任即可，对于家庭和事业之间的选择几乎不用考虑，社会的舆论对这两种选择也大多是赞扬的态度，只要求丈夫对妻子多多体谅，共同承担家务。
小顺治想起今天难得的留在船上休息却没有自己放松而是一大早用过早膳就带着小宝宝们陪太后娘娘看戏的媳妇儿，笑容释然。社会对于女子的生育责任和家庭责任有着天然的要求，这几乎是人类繁衍种族的本能驱使。而他暂时能做的，就是维护引导好目前这个“顺其自然”的发展，等待它发酵突破的那天的到来。
自觉稍稍想通了的他眼神闪亮，眼里神光微微外露。豫亲王和玄诚道人发现皇上的心态变化，对视一眼，都对于皇上能从善如流地接纳现实很是感叹。吕宫大人也很是感叹。
大清国目前这样就很好。如果因为女子太过激进产生和男子争权的风向，从而与男子产生直接对立进而发生各种家庭悲剧或者无法调和的社会问题，那不是任何人愿意看到的情况。
四个人继续安静地品茶休闲，龙舟船队慢慢悠悠地赶路。正下午的太阳轻轻浅浅地挥洒，给大船镀上一层金光，也是暖到人的骨头里。
君臣几个起身去做事儿的时候看看天空，阳光明媚，风和日丽，可是这已经大半个月没有下雨了。
又过了几天进入四月份，还是没有丁点儿要下雨的动静。船上的人都着急起来。
今年他们要做的事儿太多，老天爷可千万不要拖后腿。
小顺治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不要他们的情绪激化，但是船上还是弥漫着一股子焦躁的气息，小阿哥们也感受到了这个变化，望着蓝蓝的天空默默地在心里祈求今年大清国的风调雨顺。
嘎尔迪担心因为天气的缘故加剧南方土地新政的困难，一连好几天下船跟着将士们研究应该各种突发情况的对策。有时间晚上来不及赶回船上就直接留在陆上，第二天再打马跟上船队。
若是在平时发现亲额涅晚上不赶回来，小阿哥们肯定是狠狠地闹腾一番。这几天都是特别的乖巧。虽然一到晚上就会时不时地抬头看看有没有额涅的身影出现，却是不哭不闹，尽量不给亲阿玛增加压力。
熬到了四月初八，上午的时候小顺治处理完了当天的事务抱着他们在甲板上晒太阳，和他们一起专心致志地和玩着大清国小宝宝玩耍的玩具，布老虎，兔儿爷，小弓箭……。一开始他是希望借此转移自己一直想看向天空的心思，可是父子四个玩着玩着都全情投入进去。
亲阿玛一声声“团宝好主意”，“圆宝动作标准”，“胖宝壮哉”，小宝宝们更是兴致高昂，一边“哇哇哇”“嗷嗷嗷”地叫换着，一边玩着只有他们自己能理解其中乐趣的小游戏。
反正对于他们这个年龄而言，完全不讲究玩什么，怎么玩，大阿哥一巴掌轻轻拍在三弟的小海星上，清脆的声音缓缓响起，好像曲子一般，二阿哥和三阿哥学着大哥的样子也去拍，然后一起听着声音对着亲阿玛骄傲地笑。
特别捧场的亲阿玛好一阵夸奖，兴奋的样子还真有几分童心外露。
宫人们和随后上来休息的大臣们眼观鼻鼻观心。等到中午午休之前，童心不改的小顺治瞅着天上的太阳实在是好，干脆给小宝宝们在甲板上挨个洗澡。日光浴结束又是温水浴的小宝宝们跟着亲阿玛学习的脸皮越来越厚，越来越喜欢阳光清风不想回船舱。
小宝宝们光溜溜地做在澡盆玩水不想出来。其他的人不好上甲板上冒犯小阿哥们的“尊体”，睿亲王、玄诚道人几个却是不用在意这些规矩。
“午时一刻。”
睿亲王忍不住提醒他们时间问题，做势要去抱他们出来。不想离开水的小阿哥们一起扭身子避开“十四爷爷”的抱抱，三阿哥打了一个小哈欠，抬起小胖手揉着眼睛，那个架势，是打算在澡盆里午休。
睿亲王目瞪口呆。玄诚道人笑眯眯脸，亲阿玛也觉得时间到了应该午休，他让宫人把小宝宝们抱出来擦身穿衣，然后把澡盆擦干铺上几层小被褥，把小宝宝们放到里面。
反正澡盆很宽大，躺着也很宽敞。
“十四爷爷”嘴角抽搐，玄诚道人实在忍不住跑到船舱里哈哈哈大笑。照顾他们的宫人们望着蜷着小身子躺着澡盆里含着手指头睡得香甜的小阿哥们，对着澡盆里的小阿哥们画小画儿的皇上，继续低头眼观鼻鼻观心。
到了下午的时候，天边飘过来一朵小乌云挡住了太阳光，正在喝茶的君臣几个发现落在茶桌上的阴影一起抬头看天。
激动。
对天文稍稍有研究的吕宫大人明明有了判断，语气里却是不敢相信，“晚上或者明天会是阴天？”
玄诚道人眼露欢喜，语气激动，“春天猴儿面，阴晴随时变。”
豫亲王仔细地感受一下风向的变化，直接蹦起来，“云彩往南跑旱船，云彩往北下大雨。这肯定是大雨。”
小顺治脸上的笑容大大的，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准备抗旱，这场大雨来的太及时。他给摇篮里同样兴奋的小阿哥们穿上小马褂，又吩咐宫人去通知太后娘娘她们注意加衣服。
小阿哥们挥舞着手脚表达他们的开心，船上的其他人陆陆续续地发现了这个变化，有情绪外露的人都开始欢呼起来。君臣所有人的心情都变得特别好，笑容满面的一扫这些日子的担忧和压抑。
到了傍晚的时候果然天气开始变化，小阴风起来，船上的人翘首以待，期待可以有一场大雨。
龙舟继续晃悠悠地朝南挺近，喜笑颜开的大家伙儿站在甲板上听着雷声隆隆好似天音降临，感受着冷风阵阵好似春风缠绵，黄昏时刻，整个船队洋溢着难以抑制的欢乐开怀。
吕宫大人把他这些日子琢磨出来的问题提出来，“李大人夫妻能够因为三阿哥的玩闹而想到这个商机殊为难得。为何我突然觉得……小阿哥们手里的各色小布球也是商机？”
…………
每天看着小阿哥们开开心心地玩着各自玩具的众人听了吕宫大人的话都是认同，然后都瞅着林商官笑。
早就对小阿哥们手里的物事眼馋的林商官立马看向皇上。
皇上不明所以，他对此并没有“垄断”的想法，“京城各家都在照着做，你们要大量制作出口也挺好。但是朕还是那句话，一定要质量保证。尤其是给小娃娃用的物事，售卖出去的每一件都必须谨慎再谨慎，慎重再慎重，绝对不能有让小娃娃有过敏之类的情况出现。”
“遵皇上令。”
林商官兴奋的两眼放光。有了皇上这句话，他一定对那些偷工减料的不法商者再来一波大严打。当然他对于吕宫大人的帮忙也很是感激，暗自打算找个机会好好感谢一番。
吕大人并不需要他的感谢，他琢磨着皇上的话，觉得还应该对大清国的商者更加的严加管理。
同样有此想法的众人纷纷讨论起来要如何在这方面不出错漏，小顺治因为他们提起小孩子的玩具，想起内务府正在做的积木和拼图，稍作沉吟就有了主意，“小孩子的玩具，目前现有的这些泥叫叫、空竹响、九连环……一般能适合三、四岁以上的小娃娃玩耍。”
“朕的想法是，制作一些可以供四个月以上小娃娃玩耍的物事。比如一个木头小桥、木头小圆球分成十几个小部分打散，把一幅画分成几百个小方块打散，然后让小孩子自己拼，和九连环类似但是又有不同，也是锻炼一下他们的思考能力和动手能力。”
众人听到一愣一愣的，都和小阿哥们一样打小儿玩水，玩小布球，抓布老虎？
前世也算是一个小小的积木拼图爱好的小顺治发现他们的表情笑了笑，继续兴致勃勃地和他们讲解，“再比如现在机械方面的研究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可以适当地制作一些会自己动的小马车，小鸭子、小搭桥……。”
“前几个月朕让内务府想办法做了很多玩具，应该再过几天就可以送来，诸位臣工到时候可以看看试着玩玩。朕估计，不光小孩子会喜欢，就是我们若认真地动动手试试，也应该会很有很多乐趣儿。”
小宝宝们出生前内务府做了很多玩具，布老虎、赛璐璐、兔儿爷……会发出鸟鸣的小音笼，类似意大利的驼背小丑，各色各等的玩具用到他们五六岁也用不完。而他当时一心只想着他们安全出生，也就忘记了这个事儿，现在小宝宝们长到六个月，赶紧把积木拼图抓起来。
“朕觉得这个很好，可以大量生产售卖且用来大量出口。但是一定要注意木质的可食用性和表面打磨，因为小孩子的皮肤抵抗力差，还会把他们手里的任何东西朝嘴里送。当然也可以规定两岁以上的小孩子再玩，或者有家里大人陪着一起玩耍。”
可以锻炼孩子们的智力发育，几乎没有长辈会拒绝。如果打小儿这么培养都会和小阿哥们一样聪明伶俐的话。
众人一时间都是心动不已。一起跟着皇上做了好几套玩具的几位皇位笑眯眯地喝茶不说话，吕宫大人首先开口，“这个首先应该在我们大清国普及。”
众位大人们齐齐附和，大清国的小娃娃要比其他国家的小娃娃聪明，他们先聪明了再让其他国家的小娃娃们更聪明……。
当然若是出口的价格很高，利润确实可观，可以稍稍通融。一心想把大清国的商贸霸占全球的林商官对此也很是认同。
…………
大雨点儿噼里啪啦地落下，终于等来的大雨的君臣们抬手摸摸脸上的雨水，对着老天爷露出一个感恩的笑容，进了船舱继续他们的讨论。
宫人进来燃起蜡烛，摆上茶水点心。突然发现自己的“爱国意识”好像不够的小顺治默默地喝茶。玄诚道人看着皇上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样子，哈哈哈笑。
然而众人的兴致被这场大雨引了出来，针对此事，他们想着这些日子皇上对小阿哥们的态度，把皇上前些天提出的小娃娃教育问题也拿出来讨论，论点就是如何让大清国的小孩子们干净健壮，开心聪明地长大。
“皇上”耐心地听着，对于他们意识到小娃娃教育的重要性很是高兴。等到众人讨论的差不多都兴致高昂地要按照内务府给小阿哥们特定的图画书一起出书，他才慢吞吞的开口。
“等我们这次的办学大事办好了，下一步就是孩童教育。教导小孩子要从他们的儿时就开始，多给大清国培养几个天才。至于我们的钟表，现在已经做得比其他国家的好，可以和机械音乐盒一起搭配着出口。”
“机械之类的小物事、小玩具看似简单，但是要真正地做好保证不出去一个瑕疵品，也是很难，而且机械物事因为价格低，人人一个或几个，量大利润就是巨大。一定要开在一开始就占据各国市场把信誉打响，这样将来就算是其他国家做起来，我们也在各国老百姓的心里有了一定的地位。”
睿亲王眼睛一亮，“皇上的这个说法好。有了信誉保证和质量保证，哪怕是我们的价格比其他商家的高一些，老百姓图一个心安也会去买。比如我们出去的瓷器，单单大清国的名头就是一个利润点。”
“不过这么一说来，对于那些假冒伪劣破坏大清国商贸信誉的商行，还是要继续严加打击。”
众人纷纷点头，他们已经通过皇上那次考核算法天才，以及这些年大清国乃至世界各国因为技艺的巨大进步对于人才之事有了很大的认识。吕宫大人想着他刚刚的想法，觉得《商法》在执行中必须严格监督。
同样有此想法的林商官虽然因为皇上提出的音乐盒和钟表搭配出售的法子高兴，却也是更加坚定了要对商者更加严格的念头。
这些年虽然朝廷一直严格约束商贸行为，各大商行也对其名下的商者也是严加管理，不过是因为他们都很清楚商者一旦对品质保证方面放松警惕在老百姓的心里失去了信誉，那无疑是自掘坟墓。
而出海的商者若是不守规矩，破坏的不光是他们自己的生意，还有大清国其他商家的利益。
可是他们在面对各种私情的时候，一小部分都因为各种原因无法做出应有的处罚，还是要有朝廷和律法的严格最有保证。所以继续严打是必须的。更何况要做小娃娃的用品，不光是要打击各种不法商家，更是要坚决杜绝各种不法行为的出现。
作者有话要说： 赛璐璐，不倒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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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 章
玄诚道人听着他们的讨论, 提出一个事儿，“在老朽的看法里，有两类物事是必须严格控制的，一个是食物, 吃的东西吃到了肚子里, 关系到生命，人命关天, 必须谨慎。”
“还有一个就是衣物。虽然衣物不好最多过敏之类，可这也是遭罪。老朽和几位老友来京城的路上买了一双鞋子, 说好的是‘王家鞋’, 一穿到脚上才发现不对，走起路来就是不舒坦脚。”
玄诚道人对于坑了他们的店家很生气, 不是银子的问题，而是他们一把年纪了就图一个舒坦。众人也是生气，不法商者连白胡子花花的老人家都欺诈, 良心都让狗吃了。虽然律法和商行都有规定几位老先生可以去商行投诉, 可以去店家退货，可是毕竟是一个小店，他们不会去为了一双鞋子让店家生意做不下去。
小顺治眉头一皱，这个时代的人，把道德和仁慈放在第一位，好或者不好，只有感叹。
他想着后世中原食物在自己百姓心里的评价，更是无奈, “自从汉唐以来各种法令都有规定商者要合法守信经营。《唐律梳议》和《关市令》规定食物变质不得出售，轻者鞭打，重则砍头。宋朝的律法是通过商行来约束商家，定期检查他们的物品质量。”
“到了前朝对于商者更加严苛，现在《大清商法》虽然开放了很多，刑罚方面也是遵循前朝。只是商者行商为利总是免不了有各种问题。朕的想法，不光要继续施行在食物方面重刑重典重执行，还要让老百姓互相监督，再有就是加强宣传食物好坏如何辨别。”
众人听着皇上言语之间的杀气都是愣神。因为皇上对美食的爱好对健康饮食的要求，他们现在对于食物的监管已经是历朝历代前所未有的严苛。不要说霉烂变质，太医说一句油用久了对身体有害，京城的油条摊贩几乎少了一半儿。
小本生意哪有可能经常换新油？
旧居北京习惯了豆浆油条的大臣们都轻轻咳嗽一声。他们现在为了吃到“放心油”，买油条都去大酒楼买或者自己做……。而小顺治却觉得他做的还不够，他想让大清国人养成正确的商品观念，而不是和后世一样打一个疫苗要去香港，买一袋大米，一个马桶要去日本。
“尤其是小孩子的食物、药物、各种衣物玩具用品，开始发售之前严格检查，发现有任何不法之处绝对不是不痛不痒的罚银子。至于衣物方面，朕倒是有个主意。”
既然大众对于假冒伪劣一事有了不满，也有了要买“王家鞋”之类的品牌意识，他就把后世各种防伪商标的方法和商场的概念娓娓道来。当然随着大清国各项技艺的提高，假冒商品的技艺水平也越来越高。而商城适合不适合大清国情，大家一起讨论。
最后总结了一句，“秦始皇没有吃过葡萄，没用过棉花；汉武帝没有吃过茄子，唐太宗没有吃过番薯、辣椒、西瓜……我们现在站先人的肩膀上，吃穿住用都是前所未有的好，舒坦、美味，这是我们的幸运……大清国的人不光要吃饱，还要吃好，吃的放心，用的安心。”
听得一愣一愣的众人因为皇上这句总结热血沸腾。当年隋炀帝头一回吃茄子对其赞不绝口，赐名“昆仑紫瓜”的大名头，为何？不就是因为他知道，比他名声大多得多的秦皇汉武终其一生也没尝过茄子的味儿？
想想秦皇汉武的饭桌，想想大清老百姓的饭桌，知足，骄傲。
突然感觉自己生在这个时代特别幸运的众人怀揣着一颗“感恩”的心去休息。
玄诚道人和睿亲王望着陆陆续续离去的人“自豪”的背影，对视一眼一起无奈地笑。说实话他们也被皇上这番话说的，感觉自己特别幸运，特别……。
豫亲王抬手摸摸光脑门。每次和皇上聊一聊就发现自己有很多事儿要做，然后热情兴奋的恨不得分出四五个分==身去忙乎……。
“皇上”面对他们无言的注视，笑容真挚、神态非常坦然。
…………
几位长者笑得一脸纵容。也不知道皇上这个舌灿莲花的本事将来哪位小阿哥可以学得几分？
第二天早上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听了都是呆愣，小阿哥们也是呆愣，苏沫儿姑姑笑着说道：“听皇上这么一说，奴婢也觉得自己特别荣幸。”
其他人都捂嘴儿笑。因为准备美食大赛对食物历史了解更多的十三格格接口道：“以前不光没有这些作物果物，连铁锅好像也是到了宋朝才开始普及，一般百姓家都是用的“釜”，菜油也是到了前朝开始普及。老百姓想吃个辣味只能用芥末充当。”
“没有辣椒确实是一大遗憾。”
跟着皇上适应并且喜欢各种美食的皇后娘娘觉得辣椒堪比砂糖一样重要。突然发现自己的上辈子好像也和秦皇汉武一样值得同情的三位小阿哥……。
他们也没吃过辣椒，也没吃过苹果，也没吃过番茄……。
心里头莫名委屈的小阿哥们们转身爬到亲额涅身边撒娇，什么时候长大幺？
一心想要长大学着亲阿玛吃美食的小阿哥们摸着自己刚刚萌出的第五第六上下两颗小乳牙，只能是一天一天的长大。不过他们在几天后收到了京城内务府送来的拼图积木等玩具，差不多也就忘记了只能慢慢长大的烦恼。
这一天龙舟刚刚到达松江府和苏州一带，早上因为夜里的大雨刚刚停，天空是水洗一样蓝的透亮细腻，让人看得心里飘飘然的自在。早朝上因为南方的土地政策已经开始，文武大臣们都一致阻止皇上继续南下。即使小顺治努力争取也只能是最远宁波港。
嘎尔迪前两天带着重兵营的人继续南下镇压盘踞在南方的各方势力。鳌拜、喀兰图他们领着水师和大小琉球岛正式谈判，与此同时交祉那边的兵马也开始朝周边群岛移动。
土地政策变法遇到的最大的阻力和前朝张居正变法一样，受益最大的是平民老百姓，而那些大小地主们，士绅阶层们发现朝廷是动真格的都是强烈反对。当然他们都引不起大乱子。
可是睿亲王怕就怕他们和三藩王，郑芝龙这些地方豪强之类的人联手。这些人都是属于半个“枭雄”一样的人物，肯定会不计手段地反抗。
索尼的大儿子葛布勒亲自带着人把各种玩具送来的时候，龙舟上到处弥漫着一股肃杀的气氛，小阿哥们跟在“祖母”的身边看似乖巧安静却也是无精打采。
额涅已经走了两天了，估计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他们都很想额涅，可是又自觉不能和以前那样大哭着闹。
“祖母”和一干姑姑，十四奶奶、十五奶奶们看着他们懂事的小模样都是心疼。这么小的孩子离开了亲娘，哪有不哭闹的道理？亲阿玛自然更是心疼。这也是他让人把拼图积木做好了直接送来的原因。
跟到江苏浙江一带的海域已经是极限，在往下就是各种势力盘踞的广东福建云南，没有肃清他们之前太过危险。小顺治把这些玩具的玩法交给船上的大家伙儿，自己有空的时候就带着儿子们玩他们最喜欢的地球拼图和大清国拼图。
形状立体鲜明、颜色五颜六色的鲜艳，每一个小方块上还有手柄、凸起，或是大方块边缘有缝隙以方便宝宝们抓取。果物的，花朵的，动物的，海物的，还有人物的，景物的……简单的，复杂的，应有尽有。
文官们对着《清明上河图》绞尽脑汁，武官们对着《将相和》一筹莫展，太后娘娘和豫王妃这些人对着《大唐仕女图》聚精会神。
当然最吸引小阿哥们的都不是这些。
头一次见识到大清国的疆域居然已经这般大，小阿哥们震惊之下忘记了一切烦恼，振作起来。七个多月已经会滚会手脚并用利索爬行的他们一会儿坐着拼，一会儿滚一圈撅着小屁股趴着拼。
感觉拼累了或者亲阿玛规定的时间到了就怀抱着大小方块直接趴在毯子上睡过去。
大阿哥花费了好几天的时间终于拼了一半儿，被突然睡着的三弟一骨碌滚的散开，他就好脾气的陪着弟弟睡觉觉。二阿哥拿着小方块观察着它的颜色形状感觉到困了滚成仰躺着，然后已经习惯了侧睡的他一个翻身，把自己刚刚拼好的小图一下压散。
船上的众人看着三位小阿哥的玩乐，都是乐呵的不行。看着看着自己也放松下来，玩乐嘛，不要去较真儿。玩出来乐趣最重要。
于繁忙的事务之余玩出来乐趣，焕发了童心的大家伙儿一边慢慢领会跟着小阿哥们一起玩拼图积木的好处，一边听着皇上随意抓着一个拼图就可以和小阿哥们随口讲一个可以启迪他们思考的小故事或者生活小常识。
感觉，自己又过了一回童年。
小顺治对这个情况乐见其成，“小娃娃抓取物事可以锻炼他们的手眼协调能力、精细能力；对小方块的观察可以锻炼他们的空间感，色彩感，形状感，培养小娃娃们的耐心、专注力、逻辑思维能力、解决问题的兴趣……。”
“小娃娃们对着拼图方块仔细观察，反复拼拆，不断试错，可以锻炼他们的记忆力，自信心，抗挫能力……。其他的玩具也有类似的功能，只是拼图积木比较全面。”
甲板上玩的不亦乐乎的众人齐齐点头，他们的记忆力，手脚协调能力也开始退化不如以前了，需要锻炼。
他们现在思维老化感兴趣的事务少了，好奇心也几乎没有了，需要锻炼。
几位老先生一边习惯性地转动着他们的大核桃，一边对着五颜六色的大小拼图方块兴致勃勃。睿亲王和豫亲王几位王爷则是安排内务府赶紧加快制造，让八旗官学里面的小娃娃也都一起玩，家里的长辈们有空也都陪着一起玩。
长辈们把生活常识，一些图像几何知识，大自然的学问寓教于乐地教导给小娃娃，提高他们的学习兴趣，潜移默化地影响他们的性情，是非观念；培养他们的个人爱好，还因为和小娃娃们多接触多互动从而培养亲人感情……何乐而不为？
大船之上因为玩玩具的欢乐让他们紧绷的神经得到休息，杀气腾腾的紧张气氛也得到了缓解，有空的时候大家伙儿还自吹自弹的乐呵。
小阿哥们举着小方块梦想着成为亲阿玛口中的“有趣的人”，计划着拼出来几个图等亲额涅回来送给额涅。
额涅一定会非常开心。
怀揣着梦想和计划的小宝宝们动力十足，他们的亲额涅在烛光下捧着皇上寄来的信件笑容满面--父子四个一起快乐地玩拼图中小阿哥们发生的趣事儿，他们对她的想念和叮嘱，还有落款的四个大小掌印……都让她看的满心幸福。
副将阿古达木、林佳·谦几个人进来汇报今天的战况恰好看到皇后娘娘脸上还没收去的笑容，一起笑出来。
汉军旗的林佳·谦把地图铺开，指着云南的位置，对于吴三桂这个人没有一点儿好感的他毫不客气地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末将估计吴三桂会反。”
阿古达木对此非常认同，“末将还担心其他几个人会和他一起造反，若是有地主们给他们提供粮食之类的帮助。”
“当然，地主们不愿意他们可以直接动手抢。目前我们唯一能试着联合的是广西的孔有德。可是孔有德和吴三桂也有关系，他的女儿孔四贞还曾是吴三桂的养女。”
刚刚加入大清军营，有着哥萨克人的直爽而粗野，又有着征战之人原始的精明和直觉的哥萨克人彼得罗最近研究了大清几个藩王的历史，也有自己的看法，“孔有德--不会跟着造反。”
嘎尔迪沉吟片刻做了决定，“大军做好他们会一起造反的应战准备。斥候和随军文官们要做好安抚百姓，劝降的准备。我们占据大义，准备充分，不怕他们造反，关键是不能让他们蛊惑老百姓，祸害地方。”
其他几个人理所当然地点头，唯有彼得罗呆愣。
一直自恃是追求自由的民族不愿意做农奴的他们天生的好战，能战，他们当初被迫接受了大清的统治，又因为大清国对他们的尊重帮他们废除了农奴制度而心甘情愿地服从。可是他们骨血里面的嗜杀让他们在打仗中的选择是拼尽全力，不顾一切。
嘎尔迪察觉到他的情绪，问了一句，“此番彼得罗来到南边，对这里的水土气候可有习惯？”
彼得罗一愣，哥萨克人的朴实善良冒了出来，“习惯--好吃。”
阿古达木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语气里好像又点儿安慰，又好像是幸灾乐祸？“好吃，好看，这么好的地方自然是要好好保护。”
作者有话要说： 松江府 上海港。一连好几天的阴雨，天气开始变冷。小天使们记得加衣服保暖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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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
彼得罗呆愣。守护这个词, 对于他而言有些陌生。
和守护他家乡那条静静的顿河一样, 守护着大清国的其他地方？
心里头不大明白的彼得罗看着阿古达木理所当然的表情，心里头的疑惑更大。
虽然不想承认哥萨克人和蒙古人的渊源关系，可是他一直以为蒙古人是和哥萨克一样一个居无定所, 随水草而逐的游牧民族，固定守护的只有那座山, 那条河。
嘎尔迪察觉到他的疑惑，却也看明白他没有排斥，放下心来。
身在其中, 只要不带有先天偏见，慢慢的就会适应，会明白。
同样放下心来的林佳将军、阿古达木将军几个人各自去休息, 彼得罗呆呆愣愣地看着众人的背影，感觉更纳闷了。
顺治十五年的五月廿八，盘踞在云南的藩王吴三桂起兵, 广东、福建的尚可喜、耿自忠两个藩王紧跟着响应。
本来和大清官兵顽强抵抗不想被丈量土地的地主们被强迫送粮；本来因为土地新政欢欣鼓舞的老百姓被强拉了兵丁；本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只烦恼朝廷对商家的管理越来越严格的商家们受到了波及……。
广西总督孔有德看完吴三桂的来信站到窗前看着外头的蒙蒙细雨, 沉默。
从一个前朝的边关守将到起兵叛乱, 再到大清国的马前卒，大清国的一方大员，吃素行善赎罪的普通老人，他这一辈子经历的实在是太多。
儿子斯文懦弱，还有着读书人的多愁善感；女儿果断聪慧，学文学武, 却始终是一个要嫁人的女儿家。而他和老伙计们都已经年迈，唯一能做的就是死守。
在皇后娘娘和几位王爷领兵到来之前，死守住广西。
做了决定正打算去安抚请战将士的孔有德来到前院，没想到会看到他的女儿一身戎装和一伙年轻的将士们站在雨中，脸上的神色是坚定的不妥协。
他们想要战。
孔大姑娘看着自己父亲脸上毫无战意的表情，沉声开口，“皇后娘娘的重兵营不光早有准备，火器也是大清国最先进。还有南下的八旗大军与驻扎在交祉国的英亲王大军一起围攻夹击……。”
“孔家军请战。”
“吴三桂的大军祸害我们广西百姓，请战。”
…………
众人齐声呐喊，要求出兵。
他们可以理解当初将军为何要主动拒绝藩王之位，现在的形势也让他们感激将军当初的决定。可是如今三位藩王起兵绝对是毫无胜算的局面，对于他们而言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夺得战功的机会。
而且他们的战斗力与吴三桂的大军不相上下，为何要容忍他们在广西边境抢粮抢人？
年轻的儿郎们一身热血，闻讯赶来的老人们都和他们的将军一样无可奈何。
广西部堂孔有德的女儿领着将士们一边镇压广西各地的纷乱，维持朝廷丈量土地、地丁合一的政策；一边朝广东、福建攻打，身先士卒地冲在最前面。
因为他们的带动，各地守军纷纷起兵，各地的百姓纷纷响应。
眼看着大好的大清国，没有人愿意回到大乱世的日子。
各地的女子们跟着家里的男子举着锄头镰刀闯进地主豪绅的家里，和他们的奴仆们互相配合，制服一直抗议朝廷新政的地主们。
“均天地，废奴仆。”
“平叛乱，求安稳。”
…………
本来就因为士族阶级可以有“免赋税、免徭役”而愤怒的老百姓，本来就因为奴仆科举之事在江南推行受阻而愤怒的奴仆们，两方聚集在一起，高喊着口号，协助地方官兵做事，给皇后娘娘的大军摇旗呐喊、领路送粮。
他们要自己争取自己求安稳的权益。
江南各地大乱，工、商阶层都被卷进来，出家之人的道观佛寺也被卷进来。
大清国的阶级矛盾彻底爆发。
文武大臣们知道这些工、商之人是要把借机矛头对准士族文人和道人和尚，再次掀起免税土地之争，从政老辣的他们也知道如何从容应对。可是他们面对当前的大混乱形势目瞪口呆。
更不知道该怎么处置这些“以下犯上”的农户们。
小顺治看着手里的各地战报还有各地方纷乱，看着大臣们的各种心思，沉思不语。
皇上不出声，没有主意的其他人自然也都是保持沉默。
七月廿八，各地的混乱形势再一次发酵，农、工、商好像是把积压了几千年的怒火发泄出来。
北方的士族老百姓也都被卷进来，南方的老百姓们和当地士兵一起冲进窝藏前朝贼寇，在寺庙里行不法之举，占据广大良田的几大寺庙。
他们不是要灭佛，也不是要把铜铁的佛像毁了造武器。思想上日渐觉醒的他们只是明白了一个道理，信佛和供奉这些奸僧淫僧没有关系，和这些剥削百姓的道观佛寺没有关系。
佛在心里，人人可成佛。
朝廷终于有了动静--下一次科举之后，废除科举读书人的免税土地待遇，免徭役待遇。即日起废除出家可以免刑罚的规矩，各大道观寺院土地统一管理，不得逾越；各大道观寺院的人数也由朝廷统一管理，不允许任何人私自出家……。
诏令下发各地，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反抗有人支持。
龙舟上的文武大臣面色脸上写着“诸位臣工有意见尽管奏来”，一个个的无精打采地说不出话来。
就算他们明知道这一切混乱都是皇上和几位旗主王爷有意无意的放任引导又能如何？形势已经如此，一巴掌把士族文人、佛道两家的人都拍下去平息农、工、商之人的怒火，这是当前最好最有效果的处理方式。
北方的士族们因为这道诏令跟着乱起来，被留守的骁骑营、锐锋营强行镇压。而江南的战事还在持续，混乱的局势反而很快地得到了控制。
…………
九月初六这天，小阿哥的周岁生辰，英亲王阿济格的大军首先打进昆明，嘎尔迪的大军在消灭了福建叛军之后随后到达，八旗大军和各路散兵跟着陆续到达。
九月廿一，吴三桂兵败自杀。
消息传来，尽管可以马上和额涅团聚非常欢喜，可是三位小阿哥还是一脸懵。想尽各种办法偷听偷看的小阿哥们和大臣们一样，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
亲阿玛这一环扣一环的大手笔…………嗷嗷嗷。
秋日的午后，暖融融的阳光让人昏昏欲睡。龙舟甲板上晒太阳的众人各自享受这难得的清净和清闲。
大阿哥拍着三弟的小海星布球，听着里面传来的清脆声音，感觉自己还是在梦中。
二阿哥呆呆地把一个小方块塞进嘴巴边又下意识地拿下来，微微张开的嘴巴里口水流下来。
三阿哥撅着小屁股趴在毯子上，一边回忆着自己当初推行“官神一体纳粮”，“摊丁入亩”，“改土归流”等等变法中遇到的艰难，一边特心疼自己。
皇上的“帮凶”豫亲王和玄诚道人几个人坐在他们的傍边下棋，大名鼎鼎的臭棋篓子豫亲王发现自己快要输了，立即有模有样地开口，“小阿哥们来看十五爷爷下棋。”
还沉浸在自己的“春愁秋怨”中的小阿哥们，表示不想理会每次都想让他们把棋子搞乱的“十五爷爷”。
这几天早就发现他们反应的亲阿玛放下手里的画笔，笑着补刀，“他们想要‘静静’。”
…………
“静静”？多好的一个词儿，怎么亲阿玛说出来的语气，听起来哪里好像怪怪的？
小阿哥们一起翻身头碰头的趴着，脸上的表情是一模一样的可怜巴巴。
误以为小阿哥们是犯了“春困秋乏”不想被打扰的玄诚道人和豫亲王忍不住一起哈哈哈大笑。
豫亲王首先开口，语气乐哈哈，“小阿哥们今儿锻炼走路的功课做完了吗？”
玄诚道人放下棋子站起来活动手脚，笑着跟了一句，“大好的时光可不能犯困，来，老道给小阿哥们念书。”
小阿哥们……。
不想理会这些大人们的三位小阿哥此刻是真的想要“静静”。
小顺治把他们的“小别扭”看在眼里却没有多说，每天该是带着他们锻炼走路就锻炼走路，该学习说话就学习说话，该玩游戏就玩游戏……。
小阿哥们被亲阿玛的这招“温水煮青蛙”没招儿，感觉自己早晚是一只被煮熟的小青蛙。
九月廿九这天傍晚，嘎尔迪领着先头大军快马加鞭地回来龙舟汇合，两三个月没见面的一家人都很是激动。
小阿哥们窝在亲娘的怀里一口一个额涅，和亲额涅诉说他们的想念，显摆着他们的长大，会说话，会走一步路，过了周岁抓周，会拼出来大清国地图……。
早就在信里得知他们都能清楚地喊“阿玛、额涅”，一直期待着的亲额涅听着他们奶声奶气的一声声“额涅”，感受到他们单纯直白的思念和亲近，克制不住地落泪。
第二天嘎尔迪专门留在船上带着他们，小阿哥们粘在亲娘的身边感觉幸福爆满。
等到晚上的时候他们稍稍缓过来激动兴奋的情绪，就开始把他们这些日子的“小委屈”，以及阿玛趁额涅不在对他们施行的“暴力行为”一一表达出来。？
亲娘学着他们说话的样子一个一个字单蹦一样的交流，对于他们的“小报告”照单全收，对于他们受到的委屈“感同身受”，然后对着他们胖嘟嘟的小脸蛋儿挨个亲亲戳戳。
没有得到亲额涅的同盟还被亲额涅和亲阿玛一样对待，小阿哥们“额涅、额涅”地不满地叫唤着，“义正言辞”地控诉亲额涅的“不公平”。
小顺治刚刚给儿子们洗完澡又给自己洗漱沐浴收拾妥当，穿好了亵衣亵裤一出来就听到他们母子的对话，乐呵。
他把围在媳妇身边的胖儿子抱过来一个，笑着问道：“圆宝今天还和阿玛、额涅一起睡？”
圆宝……，圆宝小悲愤。
“利诱”加“各个击破”是不对的。
故意喊“圆宝”不喊“泽庆”也是不对的。
圆宝努力用自己的眼神儿为自己争取小娃娃也该有的权利，亲阿玛瞅着他可爱的小表情微笑开来，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圆宝趴到亲阿玛的身上手脚并用地折腾出气。
大阿哥和三阿哥发现了亲阿玛和二弟/二哥的闹腾，晃悠着小胖身子站起来然后一屁股做到亲阿玛身上，和二弟/二哥一起闹着亲阿玛发泄自己这些日子的“别扭”。
嘎尔迪看着他们父子的闹腾笑容开怀，因为在云南听到有很多人要对他们不利的暴虐心情稍稍缓解。
敏感地察觉到媳妇情绪变化的小顺治在儿子们的“胖拳胖腿”下稍稍抬起头对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儿。
刺杀暗害很正常，他们都没事儿。
嘎尔迪在心里轻轻摇头，皇上总是这般不知道看重自己的安危。让她如何放心？
小两口把闹腾的没力气的三个小胖娃娃放到两个人中间躺好，彻底尽兴地闹了亲阿玛一场各种小情绪尽消的小阿哥们闭上眼睛进入香甜的梦乡，累了这些日子一直担着心的夫妻俩也很快睡去。
江南各地开始如火如荼的土地清查、丈量事宜，小顺治一行人也开始准备回转京城。
吕宫大人和几位汉家文臣聚在一起，商议让皇上在下一次科举之前加几场恩科的可能性。
作者有话要说： 明末清初的时候，南方各大寺院几乎成了避难所。杀人的，抢劫的，剃个头就可以做和尚，就不用担任何法律责任。普通老百姓也想做和尚，剃个头就不用交税，还有寺院的庇护。再加上各种反清势力的参与，非常的混乱。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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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很多家族全族供应一个读书科举的种子为的就是“免徭役、免赋税”的待遇, 如今这待遇一下子没了, 他们多年的心血白费了。”
“穷苦百姓读书困难，虽然这类‘读书’的目的不提倡，但是一个家, 一个族省吃俭用的供着，确实是值得同情。”
“……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这句诗词的本身并不是这个意思, 可是天下多少人因此而读书？悲哉！”
…………
吕宫大人沉吟不语。他又想起皇上之前说起这句诗词的时候的表情，对天下读书人怀抱着的“读书的目的”的批判。
陈名夏大人听着众人一言一语的商量，不耐烦地说道：“直接给皇上上道折子说明情况。天底下最讲道理最仁慈的就是皇上, 都听皇上的决定就是。”
几位大臣听着陈大人的话都看着他不言语。
皇上讲道理，可是他讲的“道理”和一般人的不大一样。
皇上仁慈，可是他“仁慈”的对象和一般明君圣主不大一样。
陈大人不服气地瞪眼。虽然他也喜欢士人文人和前朝一样霸占朝堂连武者也退避三舍, 可是他很认同皇上讲的道理。
皇上说出来的话听着就是有“人情味儿”。
和他有同感的吕宫大人忍不住笑出来。他抬眼望着船舱外阳光照耀下的波光粼粼的海面，听着飞鸟叽叽喳喳的声音，端起小玻璃杯喝了一口白水, 然后端起他的黑茶杯, 心里想着皇上喝黑茶的样子。
先闻香, 体尝一下黑茶那扑鼻而来的浓香；再观色, 感受黑茶呈现的视觉印象。
经过白水清洁的口腔没有其他的味道，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黑茶，慢悠悠地品它的味道。
浓郁的原味黑茶虽然苦涩却是完全不同于清茶的饱满口感，吕宫大人用着品茶的方法品着黑茶，体会到皇上口中的“甘味，微苦, 微酸不涩”，心满意足。
他拿起桌子上的小铝壶给自己的黑茶加一点儿奶，语气也是慢悠悠，“皇上废除八股科举的时候，你们叹息很多读书人读书多年都白读了。要吕某说，他们不考科举也好，只会考八股文章不通民俗事务……”
“可是现在的事实也证明了，皇上的决定是正确的，读书要活着读，不能死着读。”
众人一噎。
一位胖乎乎的文官哈哈笑，“现在皇上要废除读书人的‘免赋税、免徭役’特权，某其实也是认同。虽然读书人也是人，也有柴米油盐的需求。可是如果读书人都奔着钱粮和女子去读书，那他们和商者的区别在哪里？”
一伙人一起看向这个“心宽体胖”的胖子，不敢瞪吕大人瞪你。
敢于瞪吕大人的陈大人瞪了老对头一眼，虽然不甘心还是顺着他们的话接着说，“这些日子，某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文人士族的出路在哪里？我们拿什么让天下人认可？用什么让农、工、商之人心服口服？”
“农人种地纳粮，商者走商交易货物，工者做工……。可他们也都读书，也都可以考科举做官。单纯的读书人……优势在哪里？”
其他人都对国家有具体的用处，读书人自己？以前陈大人作为读书人之一，天生的优越感，根本不会去思考这个问题。可是现在大清国的蓬勃大发展，皇上的各种新政实施效果，他在工部跟着一个个国家工程的建造的实际感受，都让他情不自禁地反省。
天下人凭什么自己辛苦做事，纳税纳粮供养着这些读书人？还让这些读书人骑在他们的头上耀武扬威？
打小儿就是接受“读书人高人一等”的大家伙儿震惊。
吕宫大人对陈大人的“瞪视”不在意，他听着陈大人的话小小的惊讶，“陈大人言之有理。读书人安==邦定国，教化世人，本是本分。可是很多人只是为了‘钱粮、女子’而读书，让世人为之失望。”
“‘三年新知府，十万雪花银’是历朝历代老百姓对天下文官的总结。哪个朝代若是出来一个清官老百姓痛哭流涕地感恩戴德。可是当官之人拿着朝廷俸禄，受万民供养，做个清官本是应有之义。”
众人……。
都不敢自称“青天大老爷”的大家伙儿脸上都是五颜六色。胖官员因为陈大人和吕大人的态度硬气起来，挨个回瞪回去。
甭管皇上的旨意如何，作为一个臣子跟着皇上的要求走就是。
自诩是个忠臣的胖官员一脸骄傲。引得众人又齐齐瞪他。
陈大人对于他们之间的眉眼官司视而不见，端起他的水杯喝了一口水，然后品了一口冒着热气的黑茶，语气乐呵，“某觉得豫亲王说得对，做官的人若是不能‘在其位谋其职’，不如回家种红薯。”
当然他们种红薯也种不过农户。
…………
听懂了陈大人话里的“嫌弃”确实不会种红薯的大家伙儿都觉得很委屈。
他们虽然也有小心思，可他们也很痛恨那些败坏了读书人名声的贪官污吏，士绅豪强。
吕宫大人看看墙上挂钟上的时间，皇上的午膳时间应该快要结束，“有想法的人都去上折子听皇上裁决。吕某估计……‘其他人’也会上折子。”
“其他人”……自然是北党那一伙人。
明白吕大人言外之意的人群心满意足地散去。
小船舱里只有他们两个，陈大人对着惯会“打太极借力使力”的老对头很是看不惯。
吕宫大人笑眯眯地品着黑奶茶，然后又拿起另外一个小铝壶给自己加了一点儿砂糖。
一个家，一个族供应着一个读书人，然后就指望读书人鲤鱼跳龙门，这本身就是一个社会弊端，是皇上最为忌讳的事儿。“他们”的提议不管皇上会不会同意，都会生气。
他们何必去跟着讨没趣儿。
不过陈大人刚刚能跟着他说话，还能说出那么一番话，确实是让吕宫大人惊讶。
“陈大人刚刚的话非常吕某动容。读书人的未来……吕某最近在看一些西方文章，他们有一句古老的谚语让吕某颇有感触，‘……欲心若怡，必展其宏；欲想成功，必有其梦；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当年宋太==祖说‘与士大夫共天下’，然后士大夫就理所当然地高人一等，理直气壮地向老百姓伸手。何其悲哉！”
陈大人心里一动，面色复杂。
现在一些做官之人对一些官场陋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也难怪日益站起来的农、工、商都对他们这般抵抗。
皇上这些年对官场各种弊端一直是不遗余力地严打，对于各种贪污受贿懒政推诿一直是严惩不贷，多好的明君之举。然后他们就怨声载道，抱怨皇上对读书人“不仁慈”。
皇上要怎么对他们“仁慈”？
让他们把自己家收拾的金碧辉煌，然后国库里三两银子也找不出来？然后老百姓没吃没喝再被逼着造反，再改朝换代？
“皇上经常说，‘人之常情’。其实这本也是顺理成章、人之常情的事儿。一旦人没有了约束，人性如此，谁不想高高在上？宋太==祖当年这个决定让大宋内部安稳了几百年，也不能说全无好处。”
“‘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
估计皇上的下一个步骤就是直接废除这条老规矩。
吕宫大人也有预感。时易世变，现在的老百姓不是大宋的老百姓，现在的官员也不是大宋的官员。尤其是他们还遇到了一位千古未有的“好”皇上。
皇上自己克己奉公，不以自己的“皇上”身份对着大臣们生杀予夺，不用自己的皇权把百姓视为蝼蚁踩在脚底下。那么官员就要和皇上一样，大清的百姓也都要和百姓一样。想不通其中的道理用这个笨方法跟着皇上走。
不过他想到刚刚那伙儿人不甘心的表情，吕宫大人难得的感叹起来，“世人皆贪婪。贪婪是人的本性之一。世人中的‘佼佼者’哪里舍得放下手里的富贵？”
陈大人听得一愣，随即跟着感叹一声点头。
“所以皇上是一位千古难得的好皇上。”
皇上不光能够克制自己的私情私欲，他还是真真正正地把老百姓和国家放在心里第一位。
两位大人一起感叹。他们可能做不到贤臣们的“房谋杜断、魏征谏言”，可他们也想跟着皇上做一位青史留名的好官。
皇上……，正在努力让大儿子吃肉糜粥的“皇上”并不知道两位大臣的“感叹”，他对于团宝只喜欢吃素的行为很是烦恼。
亲额涅瞅着他不注意的时候给他喂了一勺子肉泥进嘴，亲阿玛戳戳他微微张开的胖脸蛋儿不让他吐出来。
“不吃肉，不能长高长壮知道不？以前小光吃菜泥果泥可以，现在过了一周岁了，必须吃肉。吃肉才好长成大清的巴图鲁。”
亲阿玛对着勉强咽下一口肉粥的大儿子谆谆教诲，二阿哥和三阿哥在旁边一边玩他们的拼图一边竖着小耳朵听。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些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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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章
等他们瞄到大哥皱巴着脸把嘴里的肉糜粥咽下, 阿玛在旁边开始夸夸, 然后大哥忍不住又张口, 然后额涅见机给大哥又塞了一勺子进嘴……。
亲阿玛几乎是无时无刻不在夸他们。有时候和他们玩起来就好像是和他们“同龄”一样，“同龄”的好朋友。
三位小阿哥都对亲阿玛养孩子的方式稀奇又感激。当然他们三兄弟根据自己的“来历”, 对其余两位兄弟不同于一般小娃娃的表现都很清楚。
兄弟三个彼此默契的没有问出来。反正都重生了，上辈子的事儿，该记得的记得, 不该记得的就忘记。
二阿哥瞧着三弟胖脸上有些熟悉的, 严肃的小表情, 认为是他们一胎三子一起出生, 确实是比一般兄弟更为亲近好猜心思。
三阿哥对于大哥一直吃素不吃肉的“反常”确实是不认同。不吃肉光吃素哪是大清皇阿哥所为？
就算上辈子是一个和尚，既然投胎了，那就好好做个“人”。这点都堪不破, 大哥上辈子肯定不是得道高僧。
自诩对佛法很有研究的三阿哥伸手拍拍他的小海星, 继续玩他的小拼图。
不知道自己的来历被两位弟弟猜到了大半，已经大半辈子不吃荤食的大阿哥在阿玛、额涅的协作下，艰难地吃完了他的那份肉糜粥, 脸上的表情好像是伤心又好像是释怀和解脱。
小顺治拿着布巾给他擦擦嘴巴, 然后看着他纠结的小表情, 摸摸他的小脑袋，眼里带着笑儿, 语气自豪，“团宝乖乖，吃完了今天的肉糜粥。”
团宝用力地点头, “乖--乖。”
胖娃娃乖巧可爱的小模样让亲阿玛乐出来，然后亲阿玛对着他的小胖脸亲了一口。
已经习惯了亲阿玛“爱的亲亲”的大阿哥被阿玛的笑容感染跟着笑出来，旁边的亲额涅听着他们的对话也想笑。
虽然她还不大适应皇上每天对着小阿哥们的各种“夸夸”，但是大阿哥今天确实很乖乖，所以她的语气也是骄傲得很，“乖乖的团宝每天吃肉糜粥，长大了肯定是大清的巴图鲁。”
团宝在父母的“鼓励”和“信任”感觉自己也有了信心，忽闪着大眼睛大声回答，“巴--图？”
语气里是对自己的不确定。
感受到大阿哥对自己没有自信，小顺治立即给予大大的肯定，“巴图！”
“巴--图。”
大阿哥在亲阿玛的怀里念着“巴图”两个字，声音里多一份期待。
亲阿玛又摸摸他的小脑袋，感受到一岁小宝宝细软的头发，看了媳妇儿一眼，“回到京城后给他们小剪一个发型？”
“刷”地一下，不光是大阿哥双眼发亮盯着亲额涅看，二阿哥和三阿哥也忍不住转头看向亲额涅，大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渴望。
满蒙小娃娃五岁之前一般不剃头，尤其蒙古小娃娃，三岁之前头发一点儿也不剃。这本来很正常。可是他们已经看到了很多满蒙小娃娃剃了西瓜头、小偏头、小卷头……。
瞧着特别的精神清爽。
他们也想剃头，不想留头发到三岁，一小缕长长的小头发拖拉在后脑勺，好丑。
嘎尔迪感受到他们父子四个人眼睛里的“希翼”，有些为难。
父子四个感受到媳妇/额涅的犹豫，赶紧再接再厉。
大阿哥在阿玛怀里站起来朝额涅怀里一扑，嘴里重复着阿玛的话，“剃--。”
二阿哥和三阿哥手脚并用地爬过来，“额涅，剃--。”
小顺治的语气倒是自然，“不用找喇嘛给剃，我给他们剃剃就好。”
…………
皇上/阿玛还会剃头？
皇上/阿玛面对媳妇/儿子们惊讶的眼神儿，镇定自若，“剃头很简单……用梳子和剪刀剪一个形状出来就好。这马上冬天了要戴帽子，将头发剪的只剩寥寥无几的几根，摘了帽子肯定……”
他把那个“超萌”的词儿咽下去，换了一个说法，“招人喜欢。”
把小宝宝们的整个五官立体完美呈现，勾勒出呆萌和清新感。肯定让看到的人各个都对他们“欣欣向荣”的样子“心花怒放”。
上辈子在国外的时候曾经因为学习太忙自己动手打理过头发的小顺治越想越心动、向往，就听他对着四双还是不大相信的眼睛下保证，“也可以只留头发上的一小撮就可以，额头左右侧的头发丝随意剪剪。”
“或者只剪两个耳朵周围和额头上面，这样你们在练习爬和走的时候，热了流汗也不至于让头发黏额头……。”
兴致勃勃急于“试验”的小顺治一口气说了好几个很萌萌哒的小宝宝发型出来，母子四个越听越觉得不靠谱。
嘎尔迪真心不敢相信皇上的话，皇上估计一辈子也没拿过剪刀，或者剃头刀。
三位小阿哥也不敢相信，他们生怕亲阿玛给他们剃的“惨不忍睹”。
小顺治用目光“询问”儿子们--要么他给剃，要么等到了三岁找喇嘛来给他们剃“三搭子头”。
意会亲阿玛眼里意思的三位小阿哥顿时改了主意。
“阿玛剃。”三位小阿哥对着额涅异口同声。
“确定要阿玛剃？”亲额涅满脸“担忧”。
“剃。”
“也好。”亲额涅面对他们坚决的态度做了妥协，“小娃娃们的头发长得快，暂时先随便剃剃。”
…………
头发长得快所以可以随意剃？小阿哥们一起对着额涅“啊啊啊”--编辫子头之前坚决不要剃三搭子头。
误会他们意思的亲额涅软声安慰他们，“没事儿，就是剃光头也不影响将来长头发。有些人说小孩子剃光头会导致将来头发稀疏，都是骗人的。”
小阿哥们……。
就是大阿哥也不想被亲阿玛剃光头。
亲阿玛跟着安慰他们，“小阿哥们放心，阿玛一定给你们剃一个其他小娃娃们都没有的发型。”
现在大清国的小娃娃们，除了光头还有什么他们没有想出来的发型？
小阿哥们倒在阿玛、额涅的怀里，“无精打采”地安慰自己，能剃头就好。头发总是会长出来的，小娃娃的头发长得快。
阿玛看看时间出去做事儿，额涅给他们穿上一件厚点儿的袍子带着他们去甲板上练习走路，习惯寒冷。
甲板上正在听玉林大师谈经论道的众人看到他们母子四个到来，都很高兴。初冬的天气，乍冷还暖，大家穿的都不多。一身儿红通通的连身小袍子，白白胖胖、精精神神的小阿哥怎么看怎么清爽可爱。
太后娘娘立即露出一个大大笑容，放下手里的经书把大阿哥抱在怀里扶着他学习走路。
大阿哥在“祖母”的怀里转头看到他上辈子的佛家老师、知己好友，心里因为再见到故人而生出小小的感叹。
尤其是上辈子给他取了法号还冒死答应给他梯度的行森大师。
被苏茉儿姑姑和十四姑姑扶着走路的二阿哥和三阿哥一起“啊啊”出声提醒大哥，就是太后娘娘察觉了大阿哥“好奇”的目光也突然后悔，不应该让年龄小小的阿哥们接触佛家。
大阿哥因为亲人的反应慢慢地收回自己的眼神。
玉林大师和行森大师倒是没注意到大阿哥的眼神，他们对着皇后娘娘打个佛号，因为皇后娘娘那浑身遮掩不住的杀气，隐隐约约的戾气在心里叹气。
吴三桂行天下之大不韪放满人进关，又行天下人之大不韪去行刺皇上和小阿哥们，把皇后娘娘心里的暴虐之气给引了出来，简直是千古之大贼也。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玉林大师对着皇后娘娘又打了一个佛号，语气里带着劝诫。
听出来大喇嘛话里机锋的皇后娘娘板着脸没有回应。
玉林大师心里更是担心。
皇后娘娘一生征战，杀戮四方，作为小阿哥们的亲额涅，对于小阿哥们的将来影响非常大。
因为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