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 71 章 (18)
妾。”
席特库震惊，“真的不纳？”
“不纳。”
“哎吆。”
席特库不敢相信地看着大阿哥，大阿哥面不改色。
他憋了一会儿，无法接受地憋出来一句，“我让额涅把人选再重新选选。”
“估计最后没两个合适的。”
席特库受到打击。
因着皇上坚决不纳妃嫔，大清国女子的气焰在节节攀升。
三位阿哥将来若是都不要侍妾，这些女人的腰杆子不得挺得比男人的还直？
太可怕了。
席特库满心高兴自己女儿们将来的未来，担忧儿子们的未来，小船一会儿就到海参崴最大的养殖区之一。
说是养殖区，其实是保护起来的半野生区。
海水干净清澈，随着小船行过泛着白花，晶莹剔透。
海面上间隔十来丈远撒着一张张大网，周围几艘大型渔船在忙碌，有几个渔民穿着新出的水衣从海里冒出头来换气。
席特库有模有样地给大阿哥做介绍，“这一片海域的水质对比其他地方格外地好。西太平洋的洋流长驱直入，在这里形成强大的气旋流和动力场，水流活、水质清，水动力大……。
我们的环境保护做得到位，没有污染，老百姓自己也知道爱护。整个海域沿海岸线蜿蜒曲折，浅海滩涂平坦广阔……。”
大阿哥听得认真。
他知道海参到了前朝才成为名贵滋补品，被喊成海中人参。而这里，海参崴，常年的冰冷海水加上夏眠，这样的慢生长确保了海参绝佳的品质……。
下午四点半，当地的海货市集。
海货是海参崴出口的一大类，其中海参是最为出名的一种。
人群拥挤，看货问货，讨价还价的声音不断，大阿哥全靠侍卫们撑开落脚的地方。
席特库从海参的规格、干燥程度、干燥方法，发泡方法挨个说起。
“……要干透，不干透的买了要尽快吃完。以前用盐干，现在都是自然淡干，淡淡的咸鲜味，原汁原味。”
“盐干的吃了不比吃面疙瘩滋补多少。糖干的最好看，可那不能吃，吃多了容易生病。”
他还挨个找出来一个样子给大阿哥看，途中遇到几个“自以为只加了一点糖，不算犯法”的商贩暗示随身侍卫记下来。
大阿哥眉头微皱。
糖干的海参就是在干燥过程中加糖，由于有糖的润色滋润，肉刺饱满挺拔，颜色黑亮，外观看起来最漂亮。
摊贩们看到他好像看到一只“大肥羊”，再看到他身边的席特库立马变得“乖巧”。？？
席特库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
“一般人家用，只要是淡干海参就行，口感劲道，肉质肥厚，味道鲜美，干度好一点差一点没关系。至于品相，刺短且稀疏的、海参皮肤有一点皱皮，都是正常的。”
“深海野生的海参，生长环境恶劣，水流急，水下压力大……口感最好，但它的肉刺反而更为稀疏短粗。”
晚上大阿哥回来水师将军府和堂叔一家人用晚食，说起来这个事儿，辅国公固尔玛浑听了年轻人的小烦恼哈哈大笑。
“这个很正常。没有不法之人，还要刑部衙门做什么？坏人到哪儿都有。”
“以前是糖少，贵，没人用糖来干燥海参，现在制糖的作坊多了，糖价格下降，海参价格上涨，才有‘聪明人’发明这个法子。”
席特库咕哝一声，“大清国越来越好，没有良心的不法之徒也越来越聪明。”
辅国公固尔玛浑瞪长子一眼，“他们也是大清国人，当然越来越聪明。”
…………
一桌子的人转头喷笑，大阿哥再一次感叹自己定力深厚。
辅国公固尔玛浑也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傻话”，跟着笑。
在海参崴，自然是用当地海物。将军府厨师烧制的葱爆海参和宫里的不大一样。大阿哥咽下嘴里的海参，想起阿玛说过的一句话，“海参无味之物，沙多气腥，最难讨好。”
其实海参本身滋味平平，一时也说不上来，咬在嘴里之后，最外面带刺的一层软软的，里面的肉脆脆的，滑滑的很有咬劲。
可是它出了名的养人，温补无害，适合身体虚弱不能大补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海参崴现在野生海参几乎没有了听说。大多是当地的，甚至是内地过去的养殖海参。
海参养殖，据说是用抗生素提高成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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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9 章
大阿哥一顿海鲜小宴用完, 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劲。
他被海参崴这个城市的“海参”气息影响了。
上半辈子的师兄师弟们, 一辈子吃素, 白菜豆腐, 鸡蛋都很少用, 长寿的也很多, 很少生病。
阿玛也说过, 海参和人参除了增加人的抗病能力，防病能力之外，实际滋补效果, 一只海参和一个鸡蛋差不多。
也就是说, 身体健康的人压根儿不需要特意吃它。
把自己转换成客观的存在看待海参崴的一切, 想明白，晚饭后散步，大阿哥首先把海参加糖的问题提出来。
辅国公固尔玛浑认为没有更好的办法, “海参对当地人来说，就是一个日常海菜。水师驻扎在这里, 当地人也不敢蒙水师里的将士们。主要就是对外地人。”
对外地人来说，海参是一道大菜，名菜, 很多人吃它都是慕个名。地方官不敢声张, 破坏了这个名声, 海参生意就没了，这不是砸了当地百姓的饭碗？”
席特库对此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般三十斤海参才能做出一斤淡干海参, 加上捕捞发售人工等等成本，一斤好的淡干海参卖到十两银子不为过。
加盐，加糖，海参晒干后的重量自然增加，这就是利润。还可以用低价吸引人或者高价高品相骗人。”
“有些人慕名来到海参崴，是不懂被忽悠了，花十两银子买了半斤海参，半斤盐巴。可有些人纯粹就是贪图小便宜，他们也不想想成本，发现买的不对就哭着喊着去找衙门。”
大阿哥沉思一会儿，“加糖、加盐，是不是衙门不好定罪？”
“阿玛曾经提过一次，现在食品方面出来一些新问题，没有律例参考。比如海参里面加一点点糖，人吃得少，只知道不好吃，身体一时之间也看不出什么毛病。”
辅国公父子两个睁大眼睛，一起喊一嗓子，“皇上英明。”
辅国公固尔玛浑好像是打开了话茬子，“太医明确说海参加盐会失去滋补效果，但也没有害处。有人气不过告到衙门，衙门最多也只能罚一罚。”
“不过这也就是银子的事情，最主要的是加糖。上次巡按大人来海参崴提过将“海参加糖”正式加入律例的问题……新地方官最近主要是对外地人加强海参辨别。”
上次的巡按大人？大阿哥把此人的消息从脑袋里搜出来，摇头，“新地方官做得对。就算是有律例规定海参里面不能加糖，可挡不住有人知法犯法。”
“堂叔说‘坏人哪里都有’，侄儿再加一句，坏人什么时候都有，我们只能是时刻不松懈的防备着。这就跟打击‘私挖人参’，‘贪腐’一样，三五年冒出来一茬。”
辅国公固尔玛浑愣怔片刻，哈哈哈大笑，“打击走私、贪腐、海贼……这就是大清官员的日常任务之一。”
席特库摸摸光脑门，嘿嘿笑，“皇上说，打击贪腐，打击走私，就跟人每天要吃饭一样，时刻不能停，持之以恒……。”
……泽宪在海参崴看到很多，感触颇深。海参崴在各方利益纠葛之下，保持住这般稳定的发展势头，异常难得。
固尔玛浑堂叔言语间也不赞同朝廷强行打破这份难得的平衡，他认为如今新上任的地方官争取到海参辨别的宣传，已是大进步。
反贪腐，反地方宗族土霸，反官商勾结……重在坚持。
泽宪之前想法过于简单，类似朱元璋皇帝一般大杀特杀，不管大贪小贪一起杀，只能镇压一时，官员人人自危，小贪被逼成大贪。
…………
海参崴的人口多出泽宪的预料，人气兴旺，欣欣向荣。
相对于南方人口还是少得很。地方寒冷，冬天海面结冰，海参崴作为水师北方基地之一，这样的人口正好。
当地老百姓都很满意当前的状态，现在的日子对比以前，好了很多、很多、很多。
人人都在期盼着铁路修好，有更多的外地人去到海参崴，自己出门看看外面的世界。
…………
今年的淡干海参占市场上总体的五成，固尔玛浑堂叔对此非常满意，席特库堂兄说只要他们不放松打压，保持住这个“五成”就是圆满。
海参里面偷偷加点盐，一般买主都认了，很少闹到公堂，盐干海参私底下成为约定俗成的做法。因为很多人就喜欢花少点银子买买低价海参，吃个名头。
糖干海参于人的身体有害，而且用品相漂亮扰乱海参高端市场秩序，影响及其恶劣。
泽宪的想法是修订《大清食品法案》，和其他的食品新问题一起归于刑法范围……
京城的六月天里，开始准备去承德避暑的亲阿玛看完大儿子的来信，知道泽宪除了想家之外一切都好，放下心来。
对于泽宪和泽庆、泽安一样，都因着外出有了感悟，午休之前的茶点时间，满心欣慰的皇上照例把信拿给嘟宝和多宝看看。
果宝、海宝、山宝看不大明白，有嘟宝讲解。
三胞胎听明白后嘿嘿笑。
皇上嘴里的纯奶咽下，放下杯子，挨个看一眼，
三胞胎刷地站起来蹦出一尺远，小胖手捂着自己的小屁股，一脸警惕地看着亲阿玛。
发现阿玛没有起身，立马齐声大喊，“宝宝们乖乖。”
亲阿玛极力保持住表情不崩塌。
嘟宝和多宝捂脸。
三个小家伙发现阿玛真的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反应过来，一起扑到阿玛怀里撒娇，“阿玛，宝宝们乖乖啊。”
亲阿玛还能不知道他们的德行，挨个捏捏小胖脸。
小家伙们在阿玛怀里快乐地翻滚闹腾。
等到用完茶点各回各屋午休。
“大哥喜欢朱元璋皇帝。”
“大哥痛恨贪腐和结党。”
“大哥脾气急躁。”
三个小家伙在只有他们三个的屋子里一人一句，对视一眼，嘿嘿笑。
大哥是谁？
“宝宝们聪明，棒棒哒。”三个小阿哥夸完自己，一样动作钻进小被窝。
看护三位小阿哥的宫人隐约地听到屋子里的动静，等三位调皮的小主子都躺好后，进来给再次盖好小薄被，轻手轻脚地退出去。
下午的时候，美滋滋睡一大觉的小宝宝们，被亲阿玛罚去十四爷爷那里做开蒙。
“分别给你们大哥、二哥、三哥各写一封信，不会写就找你们四哥帮忙，画图也行。知道要写什么吗？”
“知道。”小家伙们眼睛一闪一闪的发亮，下一个四哥幺。
皇上发现小儿子们精神抖擞，回答的声音响亮，一点儿也没有背后议论哥哥们的害羞，挥挥手让他们都退下。
小宝宝兴奋的心情丝毫没有因着亲阿玛的嫌弃降低，一路上昂首挺胸，到了睿亲王府反应过来，他们是被阿玛“罚”来的。
睿亲王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有空的巴拉巴拉自己的一辈子，自己身边的人，发现最放不下的是三位小阿哥。
皇上对三位小阿哥太纵容了，一点儿也没有教导前面五个孩子的严格劲儿。
小宝宝们作为当事人，敏锐地察觉到变化。
十四爷爷最疼爱小宝宝们，可十四爷爷也最喜欢会飞的大机器。
十四爷爷生怕小宝宝们玩心大了，将来光有天赋没有品性，不成大器。
十四爷爷对他们越来越严厉了，小宝宝们小大人地烦恼着，每次都是苦着脸进睿亲王府大门，苦着脸回宫。
“玉不琢不成器。你们的哥哥姐姐们在你们这个岁数，都是乖乖地跟着老师们开蒙，十四爷爷知道，你们阿玛对小宝宝们寄以厚望，只是不想约束着……。”
胡子花白的十四爷爷微微弯着腰，一边咳嗽一边“语重心长”，越发瘦弱的身形显得特别醒目，语气是独属于老人家的，理直气壮的饱含期待。
顽皮的小家伙们扛不住，一个下午跟着老师，又超速度完成数独拼图三份，《三字经》一段，《千字文》一段……。
十四爷爷精力不足，监督着小家伙们做功课的时候，躺在躺椅上不知不觉地睡着，睡梦中偶尔不舒坦地皱眉。
“阿玛，十四爷爷痛痛。”
小宝宝们回来宫里，照例和亲阿玛汇报十四爷爷的身体情况--十四爷爷年轻时候落下的病根儿在折磨着他。
亲阿玛摸着小儿子头上的毛茸茸，没有说话。
三位小阿哥仰着小脑袋看亲阿玛，发现阿玛眼睛半张半合的，面无表情，乖乖地不说话。
皇上回过神来，看看时间，带着三个孩子一起去坤宁宫。
今儿皇后娘娘有空，恰好嘟宝和多宝休息，娘仨一起出去逛了一下午。
父子四个分享了逛街成果，用完晚食，讲完小故事，皇上的心情还是没有放开。
在和小阿哥们游泳的时候憋气憋了两刻钟，一直到大脑实在缺氧受不住，全副身心都被窒息的感觉占据。
“阿玛壮哉!”
“阿玛棒棒。”
皇上从水里猛地冒头，大约过了一分钟缓过来，深呼吸一口回到现实，紧接着就听到孩子们兴奋的呼喊声。
嘟宝拉着阿玛的手臂，声音激动，眼冒星星，“阿玛，嘟宝没从一开始计时，十八分钟以上。”
三个小家伙狗刨式来到阿玛身边，眼巴巴的仰望着亲阿玛。
亲阿玛微笑，“想学？”
“学。”四重音特响亮。
“……”
八只眼睛一眨不眨，一起盯着阿玛--的嘴巴，浑身透着好像雷达信号一样的强烈信息。
想学。
“……”亲阿玛微微张口，还是没说话。
兄弟四个绷不住了，一起来闹亲阿玛。
“阿玛--阿玛--”
小孩子撒娇的声音此起彼伏，皇上一通发泄感觉自己稍稍好一点儿，心情暂时放晴，终于开了“金口”。
“明天晚上开始。”
“阿玛最好，谢谢阿玛。”
开心的兄弟四个一声欢呼，在小池子里玩起来水仗。
作者有话要说： 历史上，顺治比较推崇朱元璋的做法。反贪腐，反结党。
清朝的巡按制度，在顺治去世后就直接停了。巡按制度的好和坏不好说，明朝有巡按制度，一开始挺好，可到了中后期，巡按参与**严重。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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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0 章
三胞胎体质特殊, 奈何受限于三头身的小身子。
四阿哥年长四五岁, 学武小成, 但是他面对亲人总是下意识地留手。
两方人打个平手, 嘿哈嘿哈的, 池子里水花四溅, 皇上笑笑, 叮嘱一声不要玩的太久，自己上来去隔壁沐浴洗漱。
夜晚的皇宫寂静无声，风吹着床幔晃动, 皇上听着媳妇儿睡熟的呼吸声,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囫囵着睡了过去。
月亮几乎看不见, 夜色深沉，睿亲王府里头，睿亲王闭目养神, 刚刚有点儿睡意，被一阵咳嗽彻底醒来。
贴身下人听到动静进来, 声音轻轻却是清晰稳定，“王爷？”
没有回应。
贴身下人立即拉开床幔。
睿亲王瞧见他吓得发白的脸，摆摆手, “怕什么。”
顿了顿, 补充一句, “白天睡了一下午，现在没有睡意。”
贴身下人缓过来面色，躬身询问, “奴才拿一份纯奶，您用着？”
“嗯。”
新上任的贴身下人没有老管家在王爷身边说得上话，偶尔能劝说王爷两句，尽管他心里担心，可也不敢违背王爷的意思。
屋子里燃起几根大蜡烛，靠近里外隔间的地方，是用新出的发电机带起来的两个独立的“小点灯”。
睿亲王喝了几口温热的纯奶润润嗓子，感觉喉咙舒坦一些，披着外袍靠在床头。
贴身下人好像不存在一样，站在门口的角落里，连呼吸几乎都没有。
六月初的夜色，伸手不见五指。贴身下人刚刚没让人点小蜡烛，大蜡烛的光昏黄，“小点灯”的光幽黄，映照在墙上的玻璃镜子上，一闪一闪，好像蟒蛇的眼睛。
房间里安静极了，睿亲王想东想西的，喝完了一杯纯奶也不知道自己都想了什么。
还是没有睡意。
“苏和泰读过《煤气灯的故事》？”
贴身下人苏和泰躬身回答，“回王爷，奴才读过。”
“你说说。”
苏和泰细细地说起来，“故事发生在米兰。一位美丽的少女继承姑妈的大笔遗产后，与一位潇洒体贴的贵族青年成亲。
丈夫对所有的仆人说，妻子生病了，接着不停地暗示、催眠妻子--告诉她，她的‘精神’真有问题。
他故意交给妻子一些珍贵的小东西，让她“收好”。不久又偷偷将这些东西藏起来，质问妻子它们去了哪里。
妻子渐渐地，也觉得自己的记忆有问题，总是记不住自己将东西放哪里去了。
夜里出现一些奇怪的声音，丈夫说那是妻子的幻觉。
家里煤气灯的火光忽明忽暗，恐怖异常，丈夫说没有看到。
丈夫对‘生病不去治疗’的妻子越来越冷漠，经常指责、贬低妻子。久而久之，妻子就真的相信自己确实是哪里出了毛病。
家里的下人也开始觉得女主人得了‘精神’病症，帮着丈夫圈禁他的妻子……”
苏和泰恭敬的声音没有丝毫高低起伏。
在这样的夜晚里讲述这样一个家庭小故事，听起来好像是民间的鬼怪故事，一股子让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睿亲王听完，露出一丝笑来，“故事的意思？”
苏和泰稍稍犹豫，接着说，“据奴才所知，夏老先生从米兰回来，经常和人说起欧洲的生活习俗，遗产继承制度，男女婚嫁规矩……。
和京城的厚嫁厚娶一样，会继承到多少遗产，本身有多少财富，属于哪一个阶层，受过什么教育，个人才华修养……能够联姻到什么样的家庭，结交什么样的圈子朋友……。”
“去年大清国的煤气灯刚刚出来被用做路灯，灯光忽明忽暗的不大稳定，晚上的时候见到，有人觉得害怕。
夏老先生就把他在米兰见过的一桩案子，一个欧洲家庭为了遗产进行的争斗，结合着煤气灯，写了一个小故事出来。”
苏和泰停顿片刻，不着痕迹地窥着王爷的脸色，好像是回忆？
他继续说道：“皇上曾经评价说，故事讲得是一场家庭心理战争，类似于三国时期的“攻心为上”，楚汉战争中的‘四面楚歌’……。
通过在日常点滴中的慢慢渗透，在言语和行为方面影响一个人。正面，让懦弱的人产生勇气，反面，让勇敢的人怀疑自己。”
故事讲完，过了不知道多久，睿亲王恍惚着回过神来，又问了一句，“三位大阿哥什么时候回来？”
“大约是明年春天。”
“……。”
宽阔的寝殿里又归于安静，睿亲王东想西想中，思绪又回到过去。
一会儿是天降红光，本来要难产的庄妃娘娘顺利生下九阿哥。
一会儿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身穿帝王黄袍，孤零零地站在盛京的大政殿之上，被拒绝不剃发的要求后，不同于其他小孩子的坚定和平静。
皇上不是一般人。
睿亲王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有什么心情。
故意在这个时候把三位大阿哥派出去，见天儿地派三位小阿哥来陪着他，然后让每一个人都跟他说，王爷身体好着那，一顿饭还能吃一个饽饽，一个粘豆包，一个粘面酸菜包……。
搞得他也以为自己真的是吃嘛嘛香，身体养好了还能上马提枪。
睿亲王在心里笑骂一声身边跟着配合的人。明年春天就明年春天吧，说不定他能看到三位大阿哥大婚的日子。
一阵困意袭来，睿亲王躺下很快睡了过去。苏和泰悄无声息地给王爷拉上被子，放好床幔，最后把“小电灯”关掉，一直提着的心放下。
第二天早上，天降大雨，斗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瓦楞上，呼呼的西北风卷着雨水落下来，很有倾盆的架势。
皇上在习惯的时间醒来，整个人迷迷瞪瞪的，一看就是一夜没睡好。
一夜好睡的皇后娘娘快速收拾好自己，帮着皇上洗漱穿衣，对着皇上眼底隐约可见的青色心疼。
“大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早朝改成午朝，还是明天？”
“午朝，午时若是雨还没停，就明天。”
“是有关三个孩子信里提到的事儿？”
皇上站直让媳妇儿给他扣扣子，“泽庆和泽安的事儿不着急，关键是泽宪提到的事情。”
皇后娘娘身上杀气泄露出一丝，“食品这方面，要杜绝问题不可能，加大严打力度，和反腐一样，持之以恒。”
皇上……媳妇儿这模样好可爱，想亲一口。
“梓童和我心有灵犀也。”
“……嗯。”
皇后娘娘严肃着脸，皇上吃瘪，宫人肃手低头。
皇上不认输，出去晨读的路上牵着媳妇儿的手，眼睛瞄着媳妇儿的耳朵。
快出内殿门的时候皇后娘娘终于绷不住，耳朵尖嫣红。
皇上心满意足，出来呼吸一口新鲜的“雨气”，神清气爽。
从寝殿到小书房、练功房直接穿过回廊即可，在这样的大雨天特别方便。已经在小书房读书的嘟宝和多宝一抬头，见到手拉手的阿玛、额涅。
兄妹俩个条件反射地转个身，用书本挡住自己的脸，然后光明正大地偷瞄。
皇上脸皮厚，完全不受影响；皇后娘娘轻轻瞪一眼厚脸皮的皇上，到底是没有动作。
夫妻两个一起看书，领着嘟宝和多宝去练功，然后一起去沐浴梳洗。
皇后娘娘今儿不去兵营，一身儿旗袍头饰打扮起来慢些；皇上先换好衣服，去照顾到时间还没起床的小儿子们。
小阿哥们刚刚被奶嬷嬷唤醒还没彻底醒来，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见到阿玛就赖着不想动弹。
皇上挨个亲亲抱抱，“今天外面大雨，我们在家里看书，阿玛给小宝宝们开蒙。”
“要听故事。”
“阿玛和额涅的故事。”
“不做功课。”
亲阿玛一一答应，“我们的小宝宝今天不做功课。”
小宝宝笑容幸福甜蜜，被阿玛和额涅宠爱的感觉，好好。
八点，一家人收拾妥当，用早膳。
小阿哥们面对自己面前的纯奶，小包子，菜肉粥，虾肉馄饨，豆腐花……先按照要求喝完纯奶，再吃自己最喜欢的豆腐花……最后用自己最不喜欢的青菜小包子。
嘟宝一边用着自己的早膳，一边瞧着弟弟们的用膳习惯，乐呵。
他自己是上辈子临死前过的太惨，对待这辈子的一切都非常珍惜，日常衣食住行，特别是食物方面。
可是小弟弟们，对待食物的态度，和阿玛的，和他的，都不一样。
也是非常重视，非常执着，但总是哪里不一样，嘟宝表达不出来。
小宝宝们的心思都放在美食中，心无旁骛，吃青菜小包子的时候稍稍分心，发现四哥的眼神儿。
看看面前的饭菜，在看看四哥面前的，比他们多两样，烧饼和豆浆。
四哥在看什么？
宝宝吃饭的样子很帅气？
小宝宝们抬头挺胸，一起对着四哥露出一个“矜持”的笑儿。
三只小箭射中四哥的胸口，乖下来的弟弟们好可爱。
皇后娘娘和大格格也都觉得小宝宝们可爱，平时调皮机灵，难得今天呆乎乎的，软乎乎的。？？
作者有话要说： 电脑莫名自动重启，昨晚上折腾到夜里两点。今天上午的那一节，好像魂魄飞了，大脑缺氧。嘤嘤嘤。十二点到五点之间看的小天使们，再看看后半截，鞠躬感谢小天使们的不离不弃。
煤气灯效应，小天使感兴趣可以看看百度，这是一种语言暴力，心理暴力，谈恋爱的时候，做事的时候，甚至家庭亲人之间，都有发生。
愿我们都有全世界的温柔以待。
欧洲社会的婚嫁，那个时候新老贵族交替，但总体上还是先看各自的财力，能力，家庭地位等等。现代社会曾经流行真爱无价等等言论，在以前，不管是东西方，都是不大可能的。这也不都是封建，个人理解，谈恋爱和过一辈子还是有点区别。
食品安全，很多人都说国外的安全，其实它是相对的，也不是百分百。国外每年的是食品案子也很多，只是国外的食品法律和国内的不一样，严格，刑罚重。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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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1 章
皇上嘴角的笑容“神秘”。
小宝宝们的大眼睛骨碌碌转一圈儿, 反应过来一家人的笑儿, 学着阿玛平时端着的模样做平静状。
这下子一家人更乐呵了。
小娃娃学大人, 胖嘟嘟的脸蛋儿瞧着特可爱。
可爱的小宝宝面对家人的欢喜之情，转眼间也高兴起来。
宝宝们可爱嗷。
亲阿玛面对小宝宝们的小自恋, 觉得挺好。
一家人用完早膳，嘟宝和多宝换上雨鞋, 穿上雨披, 打着伞, 一起去书房学习，小宝宝们望着哥哥姐姐全副武装的背影，躲到阿玛和额涅的怀里。
宝宝们永远是阿玛和额涅的小宝宝幺。
亲额涅笑笑，问小宝宝们，“不听书里的故事？”
“不听。”
“额涅给你们讲, 你们阿玛带兵打长崎岛的故事。”
长崎岛？小宝宝们的眼睛“咻”地一亮，“要听。”
皇上也起来兴致。
皇后娘娘看看侧耳倾听的父子四个, 开始讲。
“当时大清刚刚入关, 政权不稳，尤其是江南之地。你们阿玛不想对江南人动手, 也不想和江南的反清势力再打个几年或者十几年, 让本就遭难的江南再受到炮火之灾。”
“内乱总是要解决，你们阿玛想到的办法之一，打长崎，平定海上匪患，开放东南沿海港口做海外贸易……”
皇后娘娘的声音是一贯的清冷, 她对长崎海战的讲解，也是她自己的理解。
“扶桑两千年一直跟着华夏政权走，在大明要闭关的时候，扶桑也闭关，长崎岛是当时的扶桑唯一开放的贸易港，是西方各国和东方做海贸的集中地之一。”
“有很多江南汉人定居在那里，经商、办学、开医馆、传禅经……。”
随着皇后娘娘的讲述，皇上微笑开来。
原来媳妇儿那个时候就了解自己。
小家伙们的小鼻子翕动，“甜蜜蜜”的味道？好像还有粉红色的小泡泡？
转转小脑袋，看看阿玛，看看额涅，小胖脸严肃。
……坚定做“千瓦大灯泡”。
皇后娘娘扫一眼走神的父子四个。
父子四个“一本正经”。
皇后娘娘忍不住笑出来，小宝宝们冲着额涅讨好地笑，调皮灵动的小样儿惹人喜爱。
亲额涅挨个戳戳他们的胖脸蛋儿，继续。
“……你们阿玛因着不断增加的刺客更改计划，不去泉州和前明遗民见面，直接攻打长崎岛……。”
“当时整个江南看到讨伐扶桑的缴文都很震惊，听到海上的炮火声音，都被打蒙了。他们都以为你们阿玛要么是小孩子下江南玩耍，要么是借着巡视南方海务攻打小琉球……。”
小宝宝们看向阿玛的眼神儿钦佩。
天热了，长崎要归大清了。
阿玛就是这么霸道总裁嗷。
一个不高兴，直接开打的阿玛嗷。
亲阿玛……明明他最讲道理，最爱好和平的人。
皇后娘娘眉眼舒展，接着讲述打完长崎岛之后的两国谈判，声音里似乎也带着笑儿。
外面瓢泼大雨，风声呼啸，厚厚的帘子挡住风雨水气，一家人坐在内殿的地毯上，皇后娘娘依据事实不添不减地讲述，语气里没有感情起伏。
小宝宝们仰着小脑袋好像嗷嗷待哺的小幼崽，眼巴巴地望着亲额涅。
一室温馨。
皇上见到吴良辅的眼神儿，出去一趟。
外殿的角落里小主人离开后越发懒惰的三只大猎狗，还是没长大的小花猫，一起站起来伸懒腰，脑袋对着女主人的方向，眼睛微睁好像也是听得认真。
“……世人都称呼大清和印度的那一仗是‘红茶之战’，其实不大对。
大清国需要更多的红茶出口，没有量，印度的大吉领出产的红茶好，当时名义上属于渥莫儿王国统辖，实际上被准格尔部占领。”
“但这并不是你们阿玛决定最先攻打北印度的原因。
北印度地区，从大食人，到突厥人，再到蒙古人，几千年来一直都是外来政权统治的时候多。”
大吉岭茶冲泡后浅金色的光泽，细致柔和，与麝香葡萄一样的口感，清口解腻，备受世人赞赏。
大吉岭位于美丽的喜马拉雅山坡上，海拔为三四千丈，山上蔓延的茶园，笼罩在常年不化的云雾中，如梦似幻，神秘莫测，是当地人口中的“圣地”。
喜马拉雅山坡地处喜马拉雅山的南麓，海拔为三四千丈，靠着印度洋的小暖风滋润，土地极其肥沃，植物茂盛，矿产丰富，宜居几百万人口……。
“……当时额涅带兵过去，眼见那里的地形条件，也是大为心动。”
心动之下的准皇后娘娘--那时候还没大婚，把沿着印度河和恒河的两条粮食产地全给打了下来。
对于当时混乱的印度来说，大清国的将士们是救苦救难的天兵天将。
而且大清国的皇帝还把他们沿袭几千年的种姓制度给改了，让低贱姓氏有机会做一个大清国的平民百姓，大清士兵所到之处，当地人可谓是夹道欢迎。
…………
后世困扰华夏人几百年的藏南问题，中印问题，包括印度人自己的印巴问题，就这样被阿玛和额涅解决了。
为了红茶，为了粮食产地。？？
小宝宝们呆愣过后，定定地看着一脸镇定，“理所当然”的额涅，心里头兴奋地嗷嗷叫。
阿玛和额涅太实在了。
太酷了。
“额涅脚踩七彩祥云驾临。”
“额涅帅呆。”
“额涅酷毙。”
小家伙们对着亲额涅一通彩虹夸，小表情丰富。
亲额涅可以听出来小儿子们在夸她，可“帅呆、酷毙”是什么？
“额涅没有杀戮当地平民，大清国对所有的地方，都是采取一视同仁的柔和国策，先以仁义服人。”
皇后娘娘郑重解释，生怕小儿子误会，误以为“冷酷”是“威武”。
小宝宝们……表情古怪。
“额涅，宝宝们明白。”
“乖，额涅不是不让你们打仗，打仗是强者之路最好的手段之一，但只是手段。”
“谢额涅教导。”
这个小打击，打击不了“强者”宝宝们。
果宝心里的小火焰燃起，重新抬起头来，大眼睛睁的溜儿圆，小奶音期待，“额涅，宝宝看到地图上有雅鲁藏布江……”
果宝的小身子做一个倒下的动作，“雅鲁藏布江‘大拐弯’啊，额涅。”
亲额涅回答，“雅鲁藏布江‘大拐弯’，六千丈的水流落差极其恐怖。”
“嗷嗷嗷。”
果宝在阿玛和额涅的身边翻滚，快乐成仙。
六千丈的水流落差，建一条引水隧道，轻而易举地建成世界最大的水电站，收益高，投资少，激动人心嗷嗷嗷。
万恶的“麦克马洪线”，华夏人民心中永远的痛，印度人心中的梦魇……都滚粗，宝宝要在“大拐弯”建水电站嗷嗷嗷。
皇上从外头一回来，就听到小儿子们一个个的，狼嚎一样的喊声。
小宝宝看到阿玛回来，一个猛扑，嘴里喊着“阿玛--阿玛--”。
亲阿玛挨个接住“分量十足”的儿子们，看向媳妇儿。
皇后娘娘其实也是不大了解情况，“刚刚和孩子们讲完‘红茶之战’。”
好茶之战？皇上大体明白儿子们为何这般激动。
难道在他有生之年，还能看到雅鲁藏布江的水电站建成？
皇上抱着胖儿子坐下来，有点儿不敢想象。
事实证明，皇上可以大胆想象。
“阿玛--宝宝建大的发电机。”
“在雅鲁藏布江的……”
“大拐弯。”
小宝宝们站在阿玛和额涅身边，嘴里喊着话，手臂伸展，整个人好像发光飞翔一样。
亲阿玛小开心。
“好，阿玛等着宝宝们的大发电机。”
亲额涅小开心。
眉眼带笑，眼里是作为额涅对孩子们的骄傲。
外面大雨转小雨，但还是没有停的架势，一家人度过一个快乐的上午时光，转眼到了午时。
嘟宝和多宝下学回来坤宁宫，遗憾自己没有听到额涅讲的故事，可怜巴巴。
皇上应一家人的要求，给孩子们讲述大清和英吉利的第一次海战，听得孩子们蹦跶着大声欢呼。
“阿玛壮哉。”
“阿玛威武。”
“大清水师威武。”
十一点半，孩子们还沉浸在波澜壮阔的大海战之中，被阿玛、额涅强压着去午休。
下午一点，一家人午休起来，用晚膳。
作者有话要说： 印度河，现在属于巴基斯坦。
☆、第 152 章
晚膳后小雨停歇, 天边还出来一道彩虹, 好似一座圆弧形的小彩桥。
从天地的这一端跨到那一端, 缀在雨后的蓝天白云上。
赤，橙, 黄，绿, 青, 蓝, 紫，一个展开的彩色棒棒糖，再配上白白软软的棉花糖，让人垂涎三尺。
孩子们对着彩虹呼喊，“鸡蛋黄的红色, 青菜的绿色，胡萝卜的橙色……。”
皇上对着粉缎般蓝盈盈的天空, 明朗耀眼的彩虹, 轻轻开口。
“一位大海的精灵对着天空拨动彩色七弦琴，琴声天籁, 天地为之感动, 幻化出七色彩虹桥。仙女赤着脚迈出轻灵的步子，从长虹的另一端，拾级而登，临虹款步……。”
皇后娘娘楞眼；小宝宝们一起出声，“阿玛, 然后那？”
仙女来到大海，和精灵结为连理，开始童话般幸福的生活？
皇上遥望一眼七彩缤纷、灿烂夺目的彩虹，表情、声音无欲无尘，“美好的画面保留，故事成为永恒的谜题。”
皇后娘娘忍不住，笑了出来。
孩子们不依不饶，皇上要去朝议，赶紧安抚“愤怒”的孩子们，“故事有很多结尾。在阿玛和额涅的眼里，小宝宝们不哭了，红肿的眼泡挂在白胖小脸上，就是雨后彩虹。”
小宝宝们……。
反应过来，阿玛都走远了。
嘟宝和多宝还好，同样赶时间去箭楼，三位小阿哥拉着额涅的胳膊告状。
“阿玛故意啊，额涅？”嘴巴上可以挂油瓶。
“嗯。”
“……”
“额涅啊--”小宝宝们找不出词儿继续告状，干脆和亲额涅撒娇耍赖。
亲额涅的心偏了偏，“晚上让你们阿玛画一幅彩虹画儿？”
“谢谢额涅。”
三胞胎战胜“阿玛”，喜笑颜开。
太后娘娘领着人看彩虹，遥遥地看到他们母子四个，哈哈笑，等到他们走近了，更为乐呵。
一家人行礼完毕，太后娘娘揽着小阿哥们，笑容满面，“祖母的‘彩虹小童子’真好看。”
三位“彩虹小童子”和他们的阿玛一样厚脸皮，小胸脯一挺，“谢谢祖母夸夸。”
“祖母不是夸夸，祖母是说实话，这衣裳虽然少料子，但是好看。”
“……宝宝们长得好。”
训练有素的宫人们，包括苏茉儿姑姑也是憋不住，抖着肩膀闷头笑。
皇后娘娘唇角带笑。
太后娘娘也哈哈笑，“我们的宝宝们长得好，一般人穿这身儿衣裳穿不出门。”
宝宝们重重点着小脑袋。
“宝宝不是一般人。”
这下子太后娘娘也有点招架不住。
一群人又开始抖着肩膀闷头笑。
等到晚些时候，进宫来的福晋公主们也都夸小阿哥们，然后每个人都说，“我们的小阿哥穿着半截儿衣裳也好看。”
“我们的小阿哥，性子也和天上的彩虹一样，‘明亮耀眼’。”
“穿着半截儿衣裳”，“明亮耀眼”的小宝宝们一个下午收获“夸奖”无数，小心情和天上的彩虹一样飞扬。
他们午休起来后被亲阿玛要求着，一件颜色层次分明，视觉冲撞明显的短袖薄毛衫，一条彩虹小短裤，红色的小鞋子抢人眼球，手腕上色彩鲜艳的儿童腕表……。
五彩斑斓、阳光可爱。
清爽透气，软萌爆棚。
哪知道真的出来彩虹。
宝宝们还是最爱阿玛。
自觉帅飞了，心情超级棒的小宝宝们跑来乾清宫接阿玛“下班”。
朝议还没结束。
“科道六部翰林一起修订《大清食品法》，有关食品的问题自成一套法律。
朝廷成立专门的食品监察寺，负责管理、监督大清国的农业、渔业、畜牧业……国内，进出口等等食物安全问题。”
“法律以事实结果的轻重做处罚，不考虑任何所谓的‘情非得已’，‘情有可原’等等原因。”
十五爷爷略显苍老的声音从偏殿里传出来，耳朵很灵的小家伙在隔壁小暖阁里听得清清楚楚。
一下子就听出来十五爷爷话里的杀气。
“以海参崴的海参为例，糖干海参为律法所不允许，盐干海参中的盐不能超过总重量的一半，出售时必须表明盐巴所占比例……。”
三兄弟对视一眼。
现在大清国目前的食品现状，已经是非常安全，各地方官府抓到后的量刑一直是从严，现在阿玛和十五爷爷他们还要以“结果”量刑。
宝宝们提前为不法分子悼哀一声。
亲阿玛和十五爷爷他们刚刚宣布结束，起身，就听到一声响亮的“阿玛”，接着是小孩子咚咚咚的脚步声。
十五爷爷一声惊呼。
“哎幺，十五爷爷还以为彩虹进来内殿了。”
小阿哥们骄傲地站在十五爷爷面前，摆出来一个帅气的小pose。
众人……好可爱！
十五爷爷瞪大眼睛，再次惊呼一声，“瞧这内务府做的衣服，怎么都是半截儿？”
小阿哥们显摆地抬抬胖胳膊胖腿，“夏天，十五爷爷。”
“十五爷爷知道夏天来了，这和宝宝们的衣服少料子有关系？”
豫亲王真不大明白，瞧瞧那胳膊腿儿胖的，哎呦呦，“和十五爷爷说实话，你们阿玛的银子是不是都用在吃上头，没有料子穿衣服了？”
小宝宝们人生中很少的呆愣。
还没离开的众人一起低头。
难道皇上又没银子了？
哎呦呦，要给三位大阿哥准备大婚，开府的银子，皇上的小私库肯定要空了。
皇上……皇上刚要开口，又听到一声三重奏的“阿玛”，这次是求救的。
听在众人的耳朵里……
亲阿玛环视一圈儿，这次就连十五叔也在考虑，他是不是真的没银子养家了。
“夏天穿少点儿……凉快一点儿。”
皇上实实在在的解释，除了三位小阿哥没有人相信。
都觉着自己摸到了事情的真相。
皇上以前在衣服上也不守规矩，仗着自己长得好，各种颜色款式胡乱穿，可从没穿过露胳膊露腿的。
其他的小阿哥们也没有过。
哎呦呦，皇上这次是真穷了幺。
都穷到了让小阿哥们“衣不蔽体”了幺。
被“穷”了的皇上……明智地保持沉默。
他生怕“沉默就是默认的谣言”传到叔父那里，结果晚上刚刚给一家人画完彩虹，就收到亲娘、睿亲王府、豫亲王……送来的三百多万两银票。
皇上手捧银票和媳妇儿孩子们面面相觑，表情一言难尽。
“……赶紧着在小宝宝们能跑能跳，还没正式进学之前，穿穿小短袖小短裤的新款式。”
皇后娘娘点头，表示“明白”。
嘟宝和多宝点头，表示“明白”。
小宝宝们想点头，但又目光怀疑。
阿玛您看起来，真不像“有钱人”。
“这次你们大哥、二哥、三哥出门，阿玛总共给了三百万银子。私库里面还有一千四百万两，加上今儿的三百万两，一千七百万两。正好够给你们三位哥哥大婚用。”
皇上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是“有钱人”，把自己的私库都算出来给小宝宝们听。
一千五百万两白银算到后世，也是小富翁了。？？
“一般大富人家娶儿媳妇儿，花个几十万两就够了，阿玛这是为了给你们建造一个舒服的宅子。”
至少有个抽水马桶不是？
皇上感觉自己真的是好阿玛。
然而小宝宝们乐得打击亲阿玛，“还有四哥、姐姐，小宝宝们。”
亲阿玛……挨个摸摸胖儿子脑袋上的“毛茸茸”，信誓旦旦，“阿玛还会再赚银子。”
皇后娘娘嘴角抽搐，嘟宝和多宝捂脸。
第二天，皇上一大早起来吩咐一声，把他给小宝宝们预备的小短袖，小短裤等等“少料的衣服”全收起来。
“将来给小孙孙们穿。”皇上如是说。
皇后娘娘很是认同，穿一回就有三百万两银子。
皇上……皇上不知道的是，他不光在家里受到打击，他在早朝上还受到打击。
豫亲王还嫌皇上被打击的不够，带着大清国人来一场有关于“衣食住行”的“衣”的讨论。
看一看，瞧一瞧，华夏大地上，从远古时期兽皮衣到丝绸衣到棉衣缎子，颜色款式的变化幺。
还没从新旧文化大论辩中彻底想明白的大清国人，嗷，这个我知道啊。
说起来，衣服历朝历代都变化，我们大清国的衣服是变化越来越方便，越来越简单，越来越高贵了啊。
其他国家的人都来买我们的衣服。
那些西方国家的小贵族，八岁之前男娃娃和女娃娃一样长袍长裙，看到我们的裤子才知道，衣服还可以有这些穿法。
这衣服变了，文化变了不挺正常？老先生你们守着的理学，以前不也没有嘛？孔圣人也不知道儒学变成理学了吧？
老先生们吹胡子瞪眼。
皇上瞧着这么个形式，摸摸鼻子，认了。
六月初八，一家人出发去承德避暑，马车轻微的晃悠，皇上拉开车帘子，摸出来一张图纸和皇后娘娘讨论。
最后提一句。
“将来孩子们的府邸，都有一座大的露天泳池，几座私人小泳池，西山新修建的园子里也有。”
“若是在宫里修一座露天泳池，梓童觉得如何？”
皇后娘娘琢磨半天，弄明白“露天泳池”的意思，表情微妙不可言。
皇上和孩子们，在光天化日之下只穿着一条小裤裤的画面……。
“皇上打算和阿哥们在‘露天泳池’玩水？”皇后娘娘的声音好似从天外传来。
……皇上没词儿。
皇上不放弃。
承德的七月天里，皇上找了一个湖泊，让侍卫们围起来，带着四个儿子穿着小裤裤下水。
睿亲王在泡温泉，没人敢打扰他老人家。
豫亲王刚从温泉里出来，差点被这个消息吓趴下。
亲娘拉着皇后娘娘的手，唉声叹气，“皇上越活越皮实了。”
皇后娘娘……“嗯”一声。
小池塘里，皇上和果宝、海宝、山宝一起快乐地扑腾，皇上简直是“浪里白条”转世。
嘟宝一开始非常的难为情，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
可池塘里都是亲人，周围都是侍卫们，好像也没什么？
他又没做坏事，耍流氓。
关键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大方方地放开自己的感觉，痛快！
作者有话要说： 古代银子的购买力，真的不好说。一两银子1000文，一斤米20文左右，一斤猪肉20文左右。按照今年的肉价，古今对比，很难。
有人说一两银子=人民币660.8元。个人感觉不准。
欧洲国家的传统，以前男女八岁之前一样的打扮，大家看一些老剧可以看到，估计是培养抗寒能力。长裤也就是紧身裤，长筒袜，类似我们的秋裤，是男人的装扮。大约是十九世纪，西方人把男孩子的长裙改成短裤，也就是现在英国贵族，澳洲、法国贵族小孩子穿的短裤。
☆、第 153 章
嘟宝想通, 在弟弟们再一次朝他调皮的时候, 一边护着他们动作, 一边知道躲开了。
父子四个在这里欢闹一通，皇后娘娘在“松鹤清越”陪完太后娘娘，刚刚回来“风送墨池”，宫人急慌慌地来和她禀告，大格格不舒坦。
皇后娘娘抬脚就来到大闺女的住处。
一进门就听到大闺女“哇哇哇”的大哭声。
和小时候一样, 好像在和苍天挣命。
“多宝……”
规整宽敞，装饰的好似男儿家的小书房里，多宝背对着门坐在罗汉床上张大嘴巴哭嚎，皇后娘娘一眼就看到她的小肩膀一耸一耸的。
“多宝。”皇后娘娘又唤一声, 做到罗汉床边, 轻轻地把大闺女抱在怀里。
多宝在额涅的怀里不大习惯, 可她此刻是真的难过, 舍不得离开额涅怀里的温暖。
“多宝乖乖，不哭。”皇后娘娘抱着大闺女，心疼, “你阿玛说了, 也给我们的多宝找一个小池塘，额涅陪着多宝玩水, 或者多宝找其他小伙伴一起。”
多宝哭得更凶。
找其他小伙伴一起？找男娃娃，明天阿玛的御案上全是折子；找女娃娃，她不是耍流氓吗？
泪水扑簌扑簌地落下来，落到亲额涅的衣襟上。多宝因着额涅的安慰哭声凄惨无助, 双手一抖一抖的，却是紧紧地抓着额涅的衣摆。
皇后娘娘望着大闺女身上的那片阳光，心酸不已。
正午温暖的阳光透过梅花窗棱照射进来，照得多宝的悲伤摧心挠肝的无处遁形。
耀眼的太阳光随着多宝的哭声，在多宝皱巴巴的小旗袍上晃悠，皇后娘娘一边给小闺女顺着背，一边继续哄。
“多宝和哥哥弟弟们一样，都是阿玛和额涅的小宝宝，多宝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害怕，凡事都有阿玛和额涅担着。”
“你阿玛前些日子和你十四爷爷说话，都说将来只要多宝开心，什么都好。”
“你阿玛说多宝将来做大将军，想嫁人就嫁人，想不嫁就不嫁，嫁人后过的不开心，想合离就合离。”
“你十四爷爷还说，我们的多宝永远尊贵着，一点儿委屈也不受。”
“……”
可能是因着亲额涅身上的温暖，也可能是因着亲额涅的安慰，知道阿玛十四爷爷他们对自己的疼爱，或者都有。
多宝的泪水好像承德的小河一样流个不停，却是越来越小，哭声越来越低。
“额涅……”多宝哽咽着呼唤一声，模模糊糊地说了一句话，没有抬头。
声音轻的好像小兽呜咽，皇后娘娘摸着大闺女头上的两个布包包，仔细地听，隐约听明白。
委屈伤心的声音里带着诉说和祈求。
“额涅，额涅。”
皇后娘娘的心一抽，回答的毫不犹豫，“多宝不怕，额涅在。”
“额涅，”多宝想说，自己不想和姑姑们一样嫁人，怕说出来吓到额涅。
“额涅。”多宝又喊了一声，撒着娇。
和自己七八分相似的面孔，娇娇软软的声音，亲额涅心里软成一片。
“多宝乖，阿玛正在给你们画图纸，多宝将来和哥哥弟弟们一样有自己的府邸，想怎么就怎么样。”
多宝因着额涅这句话哭笑出来，抽噎一声，心里因着阿玛和额涅的做法酸痛。
柔柔软软地唤一声“额涅”，小脑袋在亲额涅怀里蹭蹭。
“额涅，阿玛和哥哥弟弟们玩--。”
“回头让阿玛补给多宝两幅画。”
“谢谢额涅。”
多宝心里的委屈被亲人们的关心、包容、体贴一一安抚，今儿受到的刺激也顺了大半，趴在额涅怀里赖着不动弹，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皇后娘娘察觉到大闺女的呼吸变化，抱着闺女来到里间小榻上，脱了外衣鞋子，盖好被子，接过宫人送上来的冰包仔细地给闺女敷眼睛。
下午三点，太阳开始西落，好一顿放松的皇上领着嘻嘻哈哈的儿子们上岸。
皇上用内力给儿子们挨个蒸干身上头上的水珠子，父子五个都是简单地披着一件外袍，在侍卫们的护送下，拖拉着一双木质夹脚鞋，心满意足地回来。
万松林的偏殿小月湖，洗漱穿衣，批折子做功课。
晚上五点，风送墨池，一家人用晚食，皇上一眼就看到大闺女红肿得好似核桃一样的眼睛。
大闺女心里还在闹别扭，面对阿玛、哥哥弟弟们关切的目光，无精打采。
皇上看向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示意先用饭。
一家人都没说话，默默地用完这顿晚食，多宝的心情果然变好很多。
今天的菜肴除了三位小宝宝的之外，都是多宝喜欢吃的，或者是以前阿玛带着他们一起做过的。
粘豆包、莲叶羹、荷包里脊、宫保野兔、奶汁鱼片、山珍刺龙芽……萨琪玛、阿玛饼、鲜果……。
吃甜食让人心情愉悦，大吃特吃让人顾不上去想伤心的事儿，喜欢的美食的诱惑让人放下一切烦恼，亲人的陪伴让人倍感温暖。
皇上对着小闺女吃饱后舒展开的眉眼微笑。
“吃饱了，和阿玛说说，受什么委屈了？”
“吃饱了”的小闺女身心得到最大的慰藉，表情懒怠，好像三阿哥那只吃饱后晒太阳的小花猫。
“阿玛去玩水，不带多宝。”多宝故意闹亲阿玛，语气里带着被骄纵出来的不满。
皇后娘娘眼里一丝笑意划过。
亲阿玛发愣一下接着笑。
嘟宝惊讶过后，张张口想说什么又觉得不好，纠结。
三位弟弟忍住想要哈哈笑的动作。
多宝发现一家人都不说话，环视一圈，瞪着眼睛喊一声“阿玛”。
亲阿玛乐呵，“阿玛和哥哥弟弟们下次去玩水，喊着多宝一起。”
其他人都抿嘴笑，多宝的嘴巴撅起。
就听皇上接着说道：“过两天十五爷爷组织小孩子们玩划船？”
多宝的小下巴扬起，“还要骑马和骑车车。”
“好，骑马和骑车车。”
嘟宝、果宝、海宝、山宝一起哈哈哈大笑，妹妹/姐姐好像是顺毛摸的小花猫。
妹妹/姐姐……恼羞成怒。
五个孩子打闹到一起，欢声一片，皇上和皇后娘娘也开心。
晚上临睡前，皇上从媳妇儿口中得知多宝的情况，满心满眼的心疼小闺女。
民间那些相夫教子的女子贤惠典范，试图挣脱“三纲五常”的汉家女子们的不同遭遇，宗室格格们，八旗女儿们的婚后生活，皇上都清楚，皇后娘娘也都看在眼里。
作为父母，都知道闺女不想要类似她姑姑们那样的生活。
皇上的脑袋里转悠着几百年后的女子，反堕胎法案，生育对工作的影响，产后抑郁症……当然，比这个时代好很多。
“我找个时间和多宝谈谈。”
皇后娘娘眼神儿疑惑。
皇上斟酌着和媳妇儿开口，“多宝打小儿当自己是男娃娃，习文学武功都是和哥哥弟弟们一样的接受教导。可男娃娃和女娃娃终归有区别……”
皇后娘娘更为疑惑。
今天十八，圆圆胖胖的月亮皎洁明亮，夫妻两个面对面躺着，皇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媳妇儿的表情动作。
在和小闺女谈之前，应该和小闺女的亲额涅说清楚。
皇上说服自己，语气小心翼翼，“柏拉图，梓童记得吗？我和孩子们讲过的一位古希腊哲学家。”
皇后娘娘涅言简意赅，“记得。两千前古希腊的数学家，思想家，教育家，和他的老师苏格拉底，学生亚里士多德，并称为希腊三贤。”
风吹动纱做的床幔，朦胧静谧。皇上对着媳妇儿露出一个笑儿，一字一顿，做好随时停下的准备。
“在古希腊，男子之间的同性之爱一度风行。在柏拉图先生的眼里，男人对男人的情感是‘属天之爱’，远比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属地之爱’崇高。男子喜欢女子，更喜欢男子。”
皇后娘娘的眼睛蓦地睁大。
“当时的人都认为，男女之间的肉==欲是人性中兽性的表现，是每个生物体的繁衍本性。”
“而人之所以是所谓的高等动物，是因为人的本性中，人性强于兽性，精神交流是更为美好的道德表现。”
皇上在媳妇儿越瞪越大的眼睛下，难得的小尴尬。
“……人类没有对肉==欲的强烈需求时，心境平和，爱神鼓励人们勇敢地寻找自己的另一半灵魂。”
“我们现在说的古希腊爱情，大多是指的同性之爱，也指的是没有血缘的两个人之间的精神之爱……”
皇后娘娘好像意识到什么，却更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静默中，皇上鼓起勇气，简单地表达自己对柏拉图爱恋的理解。
“心灵摒绝肉==体，两个陌生人之间高尚纯粹的精神爱恋升华……男男、男女……”
接下来的两个字皇上没说出来。
皇后娘娘目光呆滞，心脏猛烈地跳动。
皇上感受着媳妇儿的一只手抓着自己胳膊的力道，心里小小的愧疚，伸手把呆呆的媳妇儿抱到怀里，轻唤一声。
“梓童别担心。”
“现在还不确定。多宝的事儿，我们将来什么都不勉强她，男女都好，帕拉图也好，娶进门也好，随她自己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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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154 章
皇后娘娘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接受这些个“可能”。
皇上也花了好几天的时间, 安抚好不停唠叨他的臣工们。
夫妻两个深呼吸一口,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夏日午后, 一起找多宝谈心。
“就是这样，”皇上一通长篇大论，把他们作为父母的态度表达出来，“阿玛和额涅想了很久，决定不干涉多宝将来的‘个人喜好’, 也不要求多宝生儿育女。”
“与其夫妻不和，相看两厌，不若不大婚。但是多宝不能学着外头逛秦楼楚馆小倌儿的男子，若有合适的……两情相悦, 住进府里也行。”
多宝……发呆。
门口偷听的哥哥弟弟们……发呆。
兄妹姐弟心有灵犀, 只有一个想法。
我是谁？
我在哪里？
这是他们的阿玛和‘额涅’？
亲额涅瞄一眼外面的孩子们, 试着给小闺女露出一个笑儿, 失败，继续冷着脸。
“额涅同意你们阿玛的说法，只要多宝幸福开心。”
多宝张张口, 找到自己的声音, 欲开口，瞧见阿玛的严肃, 额涅的冰冷，迅速低头。
双手绞着衣襟，声如蚊呐。
“多宝到了二十岁，搬出宫住到自己的府邸？”
亲阿玛、亲额涅一起答应, “可。”
“……多宝不会胡来。”
“乖。”
“多宝也不知道未来会喜欢什么样的人。”多宝偷偷瞄一眼阿玛、额涅。
都没有表情变化。
双手握紧，“男的或者--女的……”
“可。”
“若是……”若是有一个男子，对她像阿玛对额涅一样，恰好自己喜欢，恰好人品才能各方面都合适，“多宝会考虑嫁人。”
皇上不大明白，皇后娘娘心里一酸，答应。
“可。”
“若是……”若是，还是喜欢女子，和上辈子一样的喜欢，无法改变，“多宝会克制自己，思虑周全。”
阿玛、额涅沉默片刻。
“乖。”
外头的哥哥弟弟们一开始的震惊，听到到现在也是沉默。
“若是……多宝将来谁也不喜欢……”对宝说到这里，终于抬起头来。
亲阿玛不忍心看小闺女为难，快速接口，“女子有生育的能力，但是生不生，生几个，本应该是女子的基本权利。”
“男子和女子，到了年纪，按照族群繁衍，应该成亲。但这不是必须，也无需在意世人的看法，更无须出家，我们多宝永远是家里的一份子。”
…………
亲额涅嘴唇颤抖几下，终是没有出声反对。
多宝再也忍不住，眼泪吧嗒吧嗒地掉。
门口的哥四个悄无声息地退到风送墨池的院子里，果宝、海宝、山宝尚好，嘟宝受到的冲击比较大。
“……不是必须？”
“当然不是。”
嘟宝精神恍惚之下没注意把问题问出来，引来三胞胎宝的大声回答。
“自由，四哥。”
“好像我们在湖泊里游水一样。”
“畅游天地。”
小宝宝们好像维护“自由”的小斗士，努力用“意念”传达给四哥“自由”的概念。
四哥吧唧三声，弯腰亲在小弟弟的小额头上，轻轻浅浅地笑出来。
“四哥不大明白，四哥也喜欢在湖泊里畅游的感觉，清澈的流水托起身体，自由自在。”
三位小阿哥眨巴眨巴眼睛，明白四哥的意思。
对于四哥而言，即使知道“自由”，也会坚定地认为自由是偶尔的，责任是永远存在的。
就和阿玛、额涅、大哥、二哥、三哥……他们一样。
“四哥棒棒。”
“四哥加油。”
“四哥帅帅。”
小宝宝们的小奶音清脆响亮，大眼睛biuling~biuling的闪亮，里面好像藏着无数小星星。
四哥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个和太阳一样灿烂的大笑脸。
弟弟们太可爱嗷。
“棒棒是什么意思？”
果宝愣怔，急中生智，“‘巴克什’啊，四哥，你发音看看，像不像？”
四哥真的发个“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