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国师称霸现代(双更)
陈悦雨站在屋子门口,一小折黑瓦屋檐遮住天上落下来的雨水。
穿白色衬衫的男人正是去古玩街小巷子里买红色同心结的那个男人, 他目光淡淡看了看陈悦雨, 以为自己听错了, 眉头皱的很紧。
“小姑娘, 你……刚刚说什么?”
“你没有听错。”陈悦雨言简意赅, “我是道士,这趟专门从市里面深夜过来, 是要帮你们度过难关的。”
张若谦眉心皱的越发的紧, 用眼睛上下打量陈悦雨一番, 心想着这小姑娘难不成精神方面有问题?还是知道他家最近触霉运, 所以过于机灵, 专成道士来行骗了?!
张若谦久久看着陈悦雨,叹声气说,“我还是进去给你拿把伞吧。”
华丽的意思很明显,他不相信陈悦雨是个修道人,现在大晚上的, 天上还下着雨, 他做个好心人给陈悦雨带把伞, 已经是仁尽义尽了。
家里还有一大堆的糟心事, 张若谦转过身还是对陈悦雨轻叹一声,“小姑娘, 有时间多读点书,不要出来……行骗。”
陈悦雨眉心微蹙,她知道张汝强不会轻易相信她说的话, 可也没想到他会直接说自己是神棍,是骗子。
陈悦雨声音拔高,“你说我是骗子,可你不想一下,一个骗子,对道术一点不了解的人,怎么会知道你在门前挂白灯笼,挂白绸,还在棺材前面拴大白花球是要骗鬼?”
张若谦心里也是矛盾,可他怎么都说服不了自己,就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和他女儿一般大,会是行走江湖,悬壶济世的玄学高人。
“你等我一下,我给你送把伞,你回去吧,我家里今夜有事情,不方便招待你。”张若谦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甚至看得出来他整个人的精神气也不怎么好。
“是你女儿吧。”陈悦雨说,“你女儿被阴邪之物缠上,恐怕过不了今夜。”
张若谦怔怔,疑惑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悦雨说,“要知道这些不难,从你的面相我就能看出来,你双眼眼尾微微下唇,而且眼角处的那颗小黑痣现在有些发白,眼角有痣本来没什么,很多人的眼角都会有痣,只不过你的那颗小黑痣逐渐发白,说明你们家三日之内会挂白,意思是你家里有丧事。”
“从你的面相看出来,你并没有儿子,而且你的父母健在,妻子的宫门也是红旺的,证明你妻子也是健康的,唯一只有子女缘那里黑沉了一块,加上眼角痣变白,三天以内会死的人是你的女儿。”
张若谦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陈悦雨看着年纪小,而且还是个女孩,可说起道术相关的知识,脸上明明和之前一样没有其他的表情,可就是给人一种十分敬畏严肃的感觉,俨然是一位得道高人。
张若谦思忖再三,还是开口说了,“对不住了这位大师,我们家里已经事先请了道长过来给小女施法驱赶妖邪了……”
陈悦雨说,“我进去避下雨,如果那位道人能够制服那个阴魂,我自然不会插手,如果他没能制服那个阴魂,这样有我出手,你女儿也不会白白丢了命。”
张若谦急忙推开大门,好声好语请陈悦雨进屋,“大师,您请进,对了大师您吃晚饭了吗?我这就让人去给您准备饭菜,您等等。”
说着张若谦就要去叫他老婆去做饭了,陈悦雨说,“不用了,我是吃完晚饭过来的,还不饿。而且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很快就到午夜十二点,我想去看一下你女儿。”
张若谦有些左右为难,最后还是开口说了,“大师,我请的那位道长现在就在我女儿的房间里给她施法呢,不过也没事,您跟我来,那位道长要是问起的话,我就说你是我女儿的同学,特意过来看望她的。”
深夜过来看望病人,只要智商还在线的人,估计都不会相信。
陈悦雨说,“没事,我和他都是道门中人,直接说就好,他要是对此有意见,也是责怪我。不会怪到你的头上。”
张若谦略略有些尴尬,笑笑说,“是是,大师您请这边请。”
女儿现在命在旦夕,张若谦可不敢轻易得罪任何一位道长,不然的话,很可能就是把女儿的活路给堵死了。
张若谦家是那种小二楼的老房子,门前有个大院子,里面是堂屋,较为复古。
他们家还挺大的,应该至少有四亩天那么大,堂屋里面的大厅里放着四章黑色木凳子,左右放两张,在木凳子边还放着一棵青葱富贵竹。
在厅室里面放富贵竹,而且翠竹子放的位置,恰好是屋子的财位,一般懂点道行的人都会选在在家里的财位放一些绿色植物,植物有盘综错杂的根须,深扎在泥土里面,可以很好起到聚财的作用,而且绿色植物生长旺盛,叶片越大越肥的,越能聚集更多的财富,这家的人出去外面做生意,或者在家里守祖业都能财运亨通达四海,客似云来,富贵蒸蒸日上的。
张若谦家的富贵竹恰好放的位置就是厅室四角交叉的中间为,那里放着一个木制屏风,也能起到靠山的作用,更好囤积财富。
看的出来,这个囤积四方的运财局是洞风水的道人摆下来的。
瞅见陈悦雨一进到厅室里面,眼睛就没有离开那个放在角落的富贵竹,张若谦说,“大师,这竹子有问题吗?”
“没,放的位置恰好是你屋子的财位,可以运四方财,是好风水位。”
张若谦黯沉的眼睛终于有了一点亮光,看来陆大师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这个位置确实是财位。
张若谦如实说,“陈大师,这个运财风水局我可是花了十万,才请的陆大师帮我摆的,这绿竹子刚放在这里两天都不到,我就接了一单大单子,最近两年转了一点小钱,刚在市区买了房子,准备全家搬过去,日子都选好了,可……”
陈悦雨自然是知道张若谦要说什么的,这个运财风水局摆了两年,他家开始发迹,赚了第一桶金,买了大房子准备举家搬到大城市住,结果女儿病倒了。
张若谦眼眶灼红了,说话声音都哽咽了不少,“女儿的病来的凶,之前还好端端的,突然就晕过去,送去医院抢救,结果医生说我女儿的病情太诡异,一直都查不出来病因是什么,可身体机能一直在减弱,而且在医院的急救室里,好几次心跳骤停……”
“医生都让我给女儿准备身后事了,可我女儿今年才十七岁,她还那么年轻,而且病情来的凶,我突然就想到她会不会是去了哪里被脏东西缠上了,我赶紧就找了两年前帮我加布下这个运财局的道长,千请万请求他一定过来救我的女儿。”
“所以你回去古玩街的小巷子买同心结,也是那个道人叫你去买的?”陈悦雨问。
张若谦身子僵了僵,不可思议说,“大师,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去古玩街的小巷子买同心结的?难不成你能占卜算卦算出来?!”
陈悦雨踱步往张若谦女儿的房间方向走去,边走边说,“不是算卦算出来的,白天的时候你去古玩街那里买同心结,我恰好就在你身旁,看见的。”
张若谦白天的时候赶着买同心结,然后搭车赶回真心村,根本顾不得看身旁有没有其他人。
说着话,他们来到张若谦女儿的房间门口,还没走进去,陈悦雨就看见张若谦女儿房间门口前有口水井,在水井边种着一棵红色杜鹃树,现在正好是杜鹃花开的时节,一窜窜花束盘叠怒放,红得鲜艳。
一阵晚风吹过,吹掉几朵零碎杜鹃花,落进了一旁的水井里面。
看见那口水井,陈悦雨侧转身,没有直接进去他女儿的房间,而是选择先去看那口用石圈一圈圈堆叠起来的老式水井。
她都还没来到水井边,四周忽然刮起阵阵阴冷的风,红色杜鹃花的枝干用力摇曳着,吹落好些花朵,有些掉进了水井里面。
张若谦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大师,咱们快点进去吧,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今晚家里阴森森的。”
“等一下。”陈悦雨还是走到了那口水井边,伸手进黄布袋里面拿出一把手电筒,大拇指推上开关,一道刺目光柱直接射了出来。
她拿着手电筒,倒拿着照水井里面,这个手电筒的瓦数已经很高了,是平时在五金店里买的手电筒瓦数的五倍,可白色光柱投射进水井里面,看见的依然是一片漆黑,根本看不见水井底下有什么。
“这口水井里面有水不?”陈悦雨问。
“有。”张若谦说,“我们家有时都还会打这口井的水来喝。”
陈悦雨眼睛直直看着水井表面露出来的石圈,石圈的耳边有两个生锈铁钩子。
“这口井有多长时间了?‘陈悦雨问。
“不知道,在我笑得时候就已经有了。”张若谦有些捉摸不透陈悦雨,“大师,你问这口井,难不成这口井有问题?”
陈悦雨没有直接回答张若谦的问题,而是说,“先进去看一下你女儿。”
“嘎吱”一声,黑色木门推开,张若谦周倩前面,一进去就和在里面的另一位道人说,“陆大师,这位是陈大师,是我女儿的朋友,知道我女儿身体不好,就过来看下她……”
“是你!”声音尖锐,十分清亮。
陈悦雨这才抬眼看,不看不知道,这一看才知道原来张若谦嘴里一直念叨着的陆大师,居然是陆源浩!
果然是冤家路好窄。
陆源浩瞅见是陈悦雨,憋压在心底的火气瞬间飙升到眼睛里,几乎要喷火了。
“怎么哪里都有你!”陆源浩声音很大声,挺不待见陈悦雨的。
陈悦雨说,“确实我外出办事,经常会碰见陆大师你。”
陆源浩白陈悦雨一眼,声音欠欠说,“陈悦雨,你这次过来,该不会是要抢我的单子吧?这个单子我可是已经接了,并且已经把今晚所有要用到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你要是这时候横插一脚进来,还有做道人的操守不?”
陈悦雨要说话,张若谦见他们两人似乎认识,而且好像关系还挺焦灼的。
“那个……两位大师认识啊!真是太好了!”
“一点都不好!”陆源浩一点情面都不留,“最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哪哪都能碰见你,看来回去我得给自己占卜算一卦,看看你是不是我生命里的小人。”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陈悦雨也直接说了,“好几次要不是和我在一起,你很可能有生命危险。”
陆源浩像是喉咙里卡着鱼骨头那样,虽然嘴上不想承认,可心里确实很清楚,之前的好几次和厉鬼斗法,要不是陈悦雨救他一命,很可能现在已经光荣牺牲了。
可……
那又怎样,陈悦雨到底不是茅山派的,她的道术这么厉害,早晚都是茅山派发展的一块最碍眼的挡路石。
“哼!”陆源浩声音冷冷的,“那几次没有你,我也肯定有办法制服那些恶鬼,不用你假做好人!”
很快就到午夜十二点了,陈悦雨不跟陆源浩争论谁是谁非了,眼下重中之重是完成系统给的死亡任务。
这一次系统给的任务看似简单,就是让她去古玩街买同心结,然后深夜十二点之前到真心村来奔丧。
可直播这么多回了,陈悦雨也早已经摸清楚系统发布任务的习惯了,越是看似简单的任务,真的实行起来就越是困难。
就像这一次过来真心村直播见鬼,系统是让陈悦雨赶在午夜十二点之前过来奔丧的,可很明显,现在张若谦的女儿并没有死,难不成让她挽着双手,什么都不管,就这样看着张若谦的女儿死在阴魂手上吗?
这样真心村的直播就能顺利结束了吗?
陈悦雨怀疑,如果真的这样翘着手,什么都不做,就只等着张若谦女儿死后,在她坟前上香奔丧的话,死亡任务肯定是以失败告终。
陈悦雨站在木床前面的茶几边,看着陆源浩拿着一根白色绳子在绑张若谦女儿的头发,躺在床上的女生现在穿着一件白衣,脸上涂了很厚的白色底粉,就连嘴唇也是化的有些灰黑,看着就跟着女生已经死了那样。
陆源浩边用白绳子绑那女生的头发,边睨着眼角斜斜看陈悦雨,挺冰冷的,心里一直在想着,因为陈悦雨,小师叔才会白白折寿二十年的,现在的小师叔身子骨经常半夜钝痛,都是拜陈悦雨所赐!!!
给张若谦女儿绑好头发,陆源浩又拿来一双全白的老布鞋给女生的脚套上,和陈悦雨之前料想的一模一样,陆源浩就是想给张若谦的女儿穿一身白,他们家也挂一身的白,就是想做出一个女生已经死了的假象来骗那个阴魂,让他以为女孩已经死了,就不会再纠缠着她了。
陆源浩是茅山派的入门弟子,且在茅山派苦学道术多年,可以说在道术方面是有一定的领悟的,他的布阵手法也很具有茅山派的特点,是依靠阴阳八卦图八个卦位分别所在的位置摆的。
女孩房间里的木床之前应该不是在“乾”卦位的,陆源浩为了女生能够尽快逃离阴魂的控制,已经提前让人搬了木床。
陈悦雨转头看“坎”卦位,果然窗户边的底板上有四个正方形床腿子印。
陆源浩动作娴熟,在网上11点50分的时候,把一切都准备就绪了,他转过身伸手问张若谦要那个红色同心结。
张若谦急忙走到梳妆台边,伸手打开黑木盒子,很小心从木盒子里面拿出那枚红色同心结。
走到陆源浩身边,递同心结给陆源浩,张若谦的手都是瑟瑟发抖的。
陆源浩伸手接过同心结,瞅见张若谦的手一直在抖,他说,“放心,有我在,就是再凶猛的厉鬼也肯定没法子伤害你女儿一根头发丝。”
“谢谢、谢谢陆大师。”张若谦说。
陆源浩一切都做的很有章法,看着一切好像都应该该着他说的那样发展,可陈悦雨还是觉得他精心布下的这个“假死”阵法骗不过那个阴魂。
陈悦雨问张若谦,“你女儿叫什么名字,出生的八字是什么时候?”
“张秋玲,我女儿叫张秋玲,今年十七岁,是阴历七月十四,晚上11点半出生的。”
听见张秋玲是七月十四晚上11点出生的,陈悦雨还没掐指算,眉心就已经紧紧皱起来了。
七月十四晚上11点,已经是第二天的子时了,可以说张秋玲不是七月十四出生的,而是在七月十四和七月十五相交的临界点出生的,七月十五是鬼节,这个时间点出生的人普片阴气都重。
见陈悦雨蹙着眉头,张若谦心里就七上八下了,“不是,大师,我女儿的生辰八字……有问题吗?”
陈悦雨先不说话,伸出右手掐九宫指诀,大拇指在食指中指和无名指的九宫指节里顺着宫位顺序依次飞入主命宫,口诀念完,最后大拇指停在无名指最下面那一节指节。
陈悦雨眉头皱的越发的紧,猛地想到红色同心结,还有张秋玲的出生八字,她赶紧走到张秋玲的床边,伸手要摘了系在她头发上的白色布带子。
“你干什么呢!现在就快到十二点了,陈悦雨我老赵就知道你看我不顺眼了,可你知道不,你现在这样做,会害了这女孩的命的!”陆源浩箭步冲过来,一手抓住陈悦雨的手腕,不让她去摘女生头发上的白带子。
“放手,要在十二点之前把这些白色的东西都拿走,不然的话张秋玲今晚必死无疑!”
“你说什么鬼话!我做的阵法,我难道不知道其中要害吗?这个假死阵法只会助她度过这一劫,绝对不会害她的,陈悦雨你当我是什么人了!”陆源浩火气都上来了。
陈悦雨双手想挣脱开陆源浩的手,可陆源浩的力气很大,她根本挣脱不开,“是真的,你布下的这个假死阵法没用,张秋玲是七月半出生,一出生就带有阴气,而且她肯定是做了什么事,使得那个阴魂看上她了,你现在布下的假死,等过了十二点就会成真死,到时候那个阴魂会直接抢张秋玲的魂魄走的。”
陆源浩懵了下,陈悦雨又说,“你现在布下的这个假死阵法,相当于是张秋玲的父母同意张秋玲死了,然后按个阴魂会毫无顾忌直接抢走张秋玲的魂魄的恶,到时候你就是下到阴曹地府去说理,也说不过那个阴鬼的。”
“赶紧,赶紧把她身上那些白得东西都摘了,不能拖了。”陈悦雨第一次着急了。
陆源浩愣怔一下,这才懵懵地松开了陈悦雨的手,陈悦雨跑过去伸手在张秋雨头上的白色布带子,抢着时间脱穿在她身上的白色寿衣,既阻碍陈悦雨眼疾手快,十分麻利吧这些白色的东西都摘下的时候,耳畔忽然传来一声老师吊钟“咚”的一声。
“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
响声持续想了十二声,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
张若谦回过神来说,“幸好幸好,这些白得东西都取下来就没事了是吧?幸好幸好都取下了。”
他松一口气,陆源浩和陈悦雨的心却同时踢到了嗓子眼,快要整个蹦出来了。
他们两个儿,四只眼睛都看着张秋雨的脚,穿着一双白色老布鞋,是那种专门给死人穿的那种老鞋子。
见陈悦雨和陆源浩都盯着女儿的脚看,张若谦也看了过来,那双白得发亮的老布鞋,现在看着却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大师,大师,陆大师,就只穿一双白鞋子,应该,应该不会,不会有事的……吧?!”
陆源浩整个人呆若木鸡了,一句话都没有说。
张若谦又走过去问陈悦雨,每一步都像是被关了铅粉那样,步履沉重。
“陈大师,我女儿……不会有事吧?!”脸上的肌肉都抽搐着在抖了。
陈悦雨转眼看着张若谦,一时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