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初现端倪
江东虎到休息室拿了块干净毛巾出来, 打算把小奶狮严严实实裹起来，心里虽然对美洲狮先生嫌弃的很，但是毕竟是自己造成的, 还是得负起责任来。
小骷髅趁虎先生去休息室的这点时间里, 蹲下来，用手指头戳了戳软软的小狮子，小狮子一改在江东虎面前的乖巧可爱，对着小骷髅龇牙咧嘴的威慑着：“嗷！”
走开！
叶晖用两根指头捏住小狮子的后颈皮, 提溜起来大眼对小眼，问道：“还记得我吗？”
美洲狮先生虽然头疼脑热浑身不得劲，但仔细辨认叶晖后还是认了出来, 它无谓地点点脑袋, “喵嗷~”
认得，你是法海。
“……”叶晖无语, 这外国妖乱说什么呢。
“喵嗷！”
你拆散了我和小虎子，把我送回去了，还好我又回来了。
“哈哈……法海……”小骷髅差点笑出猪叫, “你拆散人家干嘛呢。”
叶晖无奈地揉了揉小骷髅脑袋瓜, 又掀了掀眼皮子瞥了小狮子一眼，手一松，啪嗒, 一坨软软的小奶狮掉在地上。
“轻一点！”江东虎正巧从休息室出来, 紧张地跳到舞台上，用毛巾把可怜兮兮的小狮子裹起来，“这时候的小猫们都很脆弱的, 要细心对待。”
小奶狮又变回在江东虎面前的软萌可爱，毛绒绒的像块金色的棉花糖, 一个劲往东北虎身上扑。
江东虎苦恼地说：“这个家伙变小了记忆也缩水了，这可怎么办，只能等他恢复吗？”
叶晖正想说他记忆没缩水，刚开口说了个：“他……”
一声毫无威慑力的“喵嗷~”吸引了江东虎的记忆力，小奶狮在江东虎怀里撒娇求抱抱，粉色的爪爪幼稚地玩着江东虎的领结。
一边把小脑袋转向叶晖和小骷髅方向，拼命眨巴眼睛，挤眉弄眼地示意：别拆穿我！
江东虎对成年的美洲狮先生能狠得下心，但是对毛绒绒的幼崽真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听到小奶狮嗲嗲地叫声，心都要化了，抱在怀里轻轻摇啊摇：“小猫乖哦。”
小骷髅：“……”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狮子。
叶晖：“……”
今天见到了。
小骷髅偷偷拉了拉叶晖，叶晖低头侧耳倾听。
“我刚刚试探了一下，小狮子体内的妖力并没有消失，还是成年老妖该有的妖力，只是身形缩小了而已。”
叶晖轻轻皱眉：“按这么说，他只是身形缩小了，妖力还在，所以才会感觉体内暴涨难受？”
小骷髅点点头，“这很不正常，动物类妖物再怎么样也不会像你这样缩回幼苗苗重新开始的，又不是植物。”
叶晖思索着，一边叫住有些醉酒的迟尉，把情况分析给他听，派了两个人手看着江东虎和莱恩，密切注意动向。
酒吧风波到晚上12点的时候总算结束了，酒吧老板被放进来，鬼哭狼嚎地要他们赔钱。
“我这一晚上得少赚了多少钱啊！造孽啊造孽啊！我的客人都被你们赶跑了！就算是人民警察也不能这样执法的！”
叶晖淡定地问：“多少？”
酒吧老板：“什么？”
“我说，要赔多少？”
酒吧老板吞吞口水，精明地算着：“这一晚上的场地费、酒水费、饮料食物等等加起来起码也要赔个十万八万吧，水电费我就不算你们的了。”
两只手指夹着一张黑金卡递到他眼前，叶晖淡漠地说：“刷卡。”
“诶！好好好！您稍等稍等！我给你们打九点五折！”酒吧老板拿着卡就往里走找pos机去了。
小骷髅皱皱鼻子说：“才九点五折，我们小方还上去深情献唱了呢。”
付完钱，留下两个还算清醒的队员轮换监控东北虎先生。
其他人都坐上车打算回去了。
许知晓胸口闷闷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一上车就闭上眼睛。
迟尉担心地问：“不舒服？”
许知晓轻轻摇头：“总感觉，有很多事情要发生，今天的狮子不会是个例。”
三辆满载着人的车稳步行驶着，繁华的都市夜晚12点多还是川流不息。
在经过一个热闹的夜市入口时有些堵车，前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围了一圈人。
“那个人身上怎么全是毛，看着怪恶心的。”
“那是马戏团的猩猩吧，不是说有个马戏团到成川市来了吗。”
“我觉得不是吧，应该就是一件猩猩衣服，里面是人才对。”
……
小骷髅靠在窗边，感受到一丝外泄的妖气，他推开车门下车查看，一堆人正围着一只倒在地上的猩猩，那丝外泄的妖气就是从它身上发出来的。
小骷髅赶紧跑过去：“让让、让让哈！我们的演员，衣服里面太闷热了，估计热晕了，不好意思哈！”
把猩猩妖抬进了车内。
许知晓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重，他下车，扫视了一圈周围。
熙熙攘攘的人群，欢声笑语的学生们、刚下班的工人、烧烤摊汗流浃背的老板、章鱼小丸子滋滋地在锅里滚成圆形……
下一秒，所有一切都变了，店老板变成了狂化的狼人、一个学生的背后露出一条长尾巴……
许知晓喊道：“小方！那里！那里！还有那里！”
小方回过神来，按照许知晓指的方向，展开一个个小小的结界。
几乎在结界展开的同一秒，里面原本好好的人全变成原型，普通人类只当他们突然不见了，惊慌失措地打电话报警，而特管支队的人皆一脸严肃的表情。
老王看着变为原型的妖魔，喃喃道：“这世界，是要变天了吗？”
夜市一片混乱，特管支队的人顾不上更多了，只得先把这些现出原形的妖魔抓到车上来。
同一时刻，成川市的普通警局接到来自成川市个各地的无数电话，内容几乎都是一样的：
“喂！我好像看到人变成狗了！不对，狗变成人了，也不对，他到底是狗还是人？！”
“喂！妖妖灵！我看到人消失不见了！在夜市这里！”
“警察吗？我舍友，好像是外星人！他有好多脑袋，啊啊啊！他过来了！”
……
电话铃声响起，迟尉把一个狂暴的猴子双手铐上后，接了起来。
“喂！”
那头李若大喊着：“什么情况？妖魔要攻打人类世界了吗？我这里报警电话都要爆了！”
“不知道！”迟尉深吸一口气，看着这慌乱的场面感觉有点玄幻，“正在紧急处理中，马上到了，你们几个支队都过来开会讨论一下对策。”
来不及深思更多，他们赶紧通知各个派出所紧急行动，加强帮忙监控成川市范围内的所有异常的妖魔。
蛇蛇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扁着嘴说：“我也想变回原形。”
小骷髅拍拍他的头，“忍忍，到家了就变回本体。”
蛇蛇吸吸眼泪，乖乖地点点头。
小骷髅担忧地问叶晖：“你会有变回原形的冲动吗？”
“有。”叶晖点头，“但是没有它们这么严重，还在可控范围内。”
小骷髅皱眉，思忖道：“这些化成本体的妖，都还能很年轻，不到200岁，像蛇蛇600多少岁，江东虎200多岁，好像比较能控制好自己不化型？”
反常的天气，失控的妖魔……
叶晖眯起眼睛望向天空，有个想法在脑中一闪而过。
紧赶慢赶的回到特管支队，一路上又抓了几个控制不住自己的小妖小魔，其他几个负责不同工作警种的支队长来了，正来回踱步焦急地等在门外。
李若一脸愁容地迎上来，“什么情况什么情况啊？”他狗鼻子嗅了嗅：“你们还跑去喝酒！外面都快翻天了！”
迟尉冷着脸不理他，指挥众人把路上抓到的妖魔暂时先关进牢笼里，观察几天再说。
李若被这一串化成本体、长得奇形怪状的妖魔吓到，看傻了般站在原地。
他知道特管支队不是一个普通的地方，面对的也不是普通的案件，以前虽然打过交道，却也没有见过这么多恐怖妖魔的本体。
老王拷着已经清醒的猩猩不耐烦地说：“先让让，让让。”
“我们先进去。”叶晖拍了拍李若的肩膀，说道。
大家都很焦急，他能体会，今晚的事□□关重大，上头肯定会密切关注。
几个支队长先行进入会议室。
蛇蛇已经忍不住了，到了特管支队后直接变成本体，庞大的身体塞满了一半的会议室。
三颗长着毛绒绒角角的头乖乖的放在会议桌上，硬是占了三个座位。
几个支队长你推我，我推你，恨不得坐得离蛇蛇越远越好。
蛇蛇为了表示友善，主动凑过去，眨巴眨巴红宝石的眼睛，咧开嘴笑道：“你们好。”
然而在普通人类看待，却是一头巨大恐怖的魔物，龇开嘴露出锋利的毒牙，猩红的眼睛闪烁着嗜血的光。
几个支队长抖得更厉害了。
蛇蛇无趣地把头放回会议桌上。
三头小声比比：“他们好像不喜欢我们。”
二头半阖着眼点头：“他们在发抖，可能是太冷了。”
大头想了想，从空间拿出几张毛线毯子，叼着过去给几个支队长盖上，还十分友善（自认为）的说：“送给你们保暖，一直发抖的话，肌肉会硬邦邦哦，那样就不好吃了。”
几个支队长：qaq他果然是想吃我们。
所有人都入座后，便开始了讨论。
会议从深夜一直进行到早上7、8点，还是没讨论出什么结果来，倒是这个晚上抓到的妖魔数量都快抵得上过去十年了。
咔咔的打火机声过后，一阵香烟的味道弥漫，李若深深地吸一口，又呼出来。
赶他们这行的压力大，案子陷入僵局的时候时常要吸上两口缓缓。
许知晓皱了皱眉，起身打开窗户。
迟尉见状夺下李若口中的烟，在烟灰缸里摁灭了。
李若“啧”了一声，问：“你干嘛呢？正吸着呢把我掐了。”
迟尉一本正经地说：“在特管支队不准抽烟。”
李若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装，你就装！”
蛇蛇原本趴在会议桌上都快睡着了，问道一点烟草味又醒过来，三颗头伸到李若上方，语重心长（威胁）地说：“吸烟有害健康哦！”
李若看着三头魔物，手一抖，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此时，一直紧闭双眼的叶晖说：“都先回去吧，有什么消息我们会及时通知你们。”
“唉，也只能先这样了。”
等其他人都走，迟尉才疲惫地抬起头，看向叶晖：“你有什么想法吗？”
叶晖手指点着桌子，说：“有一个猜测，待证实。”
迟尉犹疑道：“上次你说除了时空法则、空间法则，还有毁灭法则和失衡法则，毁灭在上次吸血鬼时间中被赶走了，这次会不会是失衡？”
叶晖点点头，“我也是这么猜的，但是时间和空间一直没有出现，单凭我们自己很难找到失衡法则的踪迹，而且，也不能就完全确定是失衡法则。”
小骷髅玩着叶晖的手指，叹气道：“我们只能等时间和空间自己找过来了。”
叶晖问：“累吗？先去休息一会儿，不急这一时。”
小骷髅点点头。
而老王一夜未休息，早就趴到桌子上睡得呼噜震天了。
许知晓则好奇地看着他们，经过一天的相处，他大致了解队员们的能力是什么，就只有叶晖和小骷髅的能力让他有点捉摸不定。
那些法则们也让他十分感兴趣。
——————
成川市一处普通的民房单间里，不到20平的空间，只能放下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张桌子，电视机正播放着早间新闻，狭窄的厨房里传来阵阵食物的香气和轻微的碰撞声响。
被单底下有什么活物在鼓动，慢慢地向前爬着。
最后，一只毛绒绒金灿灿的小狮子从被子一角钻了出来，头上几根刚睡醒的呆毛直立。
睡眼惺忪的小狮子记忆回笼后，开始“喵嗷喵嗷”地叫着，试图吸引厨房里的人注意力。
厨房里的人听到幼崽嫩嫩的叫声，赶紧匆匆忙忙洗了手，稍微在围裙上擦了擦就赶出来了。
一出来就看到小狮子扒在床沿欲掉不掉的样子。
“莱恩，别动！”江东虎赶忙跑过来，抱起小狮子，在它屁屁上轻轻打了几下：“再乱爬，掉下来怎么办？”
小奶狮在他怀里蹭啊蹭的撒娇娇，“喵嗷喵嗷”的叫。
江东虎无奈地抱着小崽子揉了揉，也不知道美洲狮变小了会这么粘人，“你什么时候能变回来呢？连记忆都退化了，跟只真的幼崽似的，还找奶喝，我是公的没有奶，别踩了。”
小奶狮的嫩爪爪一下一下按在姜东虎薄薄的胸肌上，眼神十分无辜和纯洁。
“等着，给你准备早餐吃。”江东虎叹口气，还是没忍心再责备小奶狮，跟个幼崽计较这些干嘛呢。
“别再乱动了知道吗？”他拎起毛绒绒的小崽子用被子把它围在床中央，防止它偷跑出去。
小狮子嗲嗲地“喵嗷”一声。
等江东虎进了厨房。
小奶狮收起憨态可掬的样子，趴了下来，双爪优雅地交叠在前，眯着眼睛小模样精明得很。
莱恩：呵，老虎豆腐真好吃。
它扫视一圈房间，皱了皱眉，虎子平时就住在这种地方吗？也太小、太挤了吧，整个房间加起来还没他家的浴室大。
是因为这样，虎子才不愿意带他回家的吗？真是一头自卑又惹人爱的小虎子啊~
像莱恩这种妖n代是无法理解初入人类世界的妖魔处境有多艰难的，就跟人类的富家公子无法理解乡下穷小子一样一样的。
看着江东虎的生存环境，莱恩对这头虎子又多点蜜汁怜爱的情绪，他一定要把虎子带回家过好日子，天天吃上好的神户牛肉，一定要是生的，吃起来才带劲。
江东虎不一会儿就从厨房出来了，端着一个盘子和一杯牛奶先放下，又转身回去厨房捣鼓什么。
小狮子手脚灵活地跳出被子的包围圈，毛脑袋凑上去嗅了嗅，真香！虎子的手艺很不错啊。
江东虎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小猫已经跳到桌子上，埋头吃了起来。
三明治里夹好的火腿片被挑出来吃掉，鸡蛋也吃了，剩下一些蔬菜七零八落地散在盘子里。
果然是肉食动物啊。
“莱恩！你不能吃这些东西！”江东虎赶紧拎起小崽子，拿了湿巾擦了擦它油乎乎的嘴巴，无奈地道：“你还小，不能吃这些高油高盐的人类食物，对肠胃不好。”
“喵嗷～”小狮子耷拉着耳朵，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江东虎果然心软了，轻轻揉了揉它的脑瓜子，温柔的呵斥：“你现在还没一只猫大，肠胃肯定很脆弱，我给你泡了羊奶粉，在没变回原形之前，只能喝奶。”
莱恩心里咯噔一声，是不是装过头了，真要喝奶吗？他已经一百多年没喝过奶了！
一百多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不带任何夸张的成分在，他已经一百六十三岁了，一岁后他就断奶了！
发愣之间，一个软软的东西挤到嘴里，小狮子下意识地吮吸起来。
江东虎左手捏住乱动的小狮子，右手拿着个小奶瓶塞到小奶狮的嘴里。
莱恩作为一只英俊潇洒的成年美洲狮，还是抵挡不住本能，喝得飞机耳都起来了，爪爪还一下下地踩在江东虎的腿上。
可以说是非常丢狮脸了！
一瓶奶喝完了，江东虎轻轻戳了戳小奶狮的肚肚，鼓鼓的，应该是饱的，转头拿着奶瓶到厨房洗去。
“嗝！”莱恩咂咂嘴巴里的奶味，打了个奶嗝，爆红的狮脸被毛毛挡住了看不出来。
转头他自暴自弃地爬到床上。
算了算了，反正现在也变不回去，江东虎也不知道他记忆都在，趁机吃吃豆腐也不错。
就当自己是只小奶狮吧，喵嗷！
江东虎自己三两口吞掉早餐，端着盘子进去洗碗。
小狮子的爪爪按着遥控器，挑着频道看。
“每年的3到5月份，是坦桑尼亚的雨季，万物复苏……”
小狮子津津有味地看着自然频道。
江东虎已经从厨房出来了，他摘掉围裙，背对着小狮子就开始换衣服，线条分明的脊背、宽肩、窄臀。
小狮子咽了咽带着奶味的口水，兴致勃勃地看着。
江东虎把衬衫扣子一颗颗扣到最上面一颗，盖住喉结，穿上西装小马甲，随意把半长不短的头发拨了拨，又恢复成那个寡言少语的冰山调酒师。
此时，电视的自然频道画面一转，熟悉的磁性配音响起：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大草原又到了动物们交·配的季节……”
电视里，一头雄狮正和母狮愉悦地探讨哲♂学♀……
小狮子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屏幕。
江东虎慌张地一把抢过遥控器，掐灭电视机！
他咳了咳，说：“你还小不能看猫片。”
小狮子纯洁的眼睛眨巴眨巴，好像没听懂似的。
江东虎松了口气，拎起小狮子装在猫包里出门了。
猫包里的小狮子眯着眼睛。
莱恩：我不止想看，还想跟你拍猫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