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背上的人就跟水做的似的,泪水把赵肃颈后的布料打湿个透。
赵肃沉下脸,将醉成一滩软泥的叶小公子背进屋后,点开烛灯才发现这人露出的皮颈起了红疹,他轻轻在叶瑞宁面颊一拍:“醒醒。”
叶瑞宁嘴里含糊不清地咕哝一句,脖颈泛起的痒意叫他用手直挠,越挠越痒。
“痒,宁宁痒痒,哥哥挠……”
赵肃嗤笑,拖来一张凳子看着小公子挠,直到脖子那片红色疹子越挠越多,他很快拉起叶瑞宁的手制止,竟不知小公子对酒水过敏,好在除了起疹并未产生其他异状。
赵肃探出掌心贴在叶瑞宁的额头,确定人没有发热后,才去外头烧了盆热水。打水再踏进屋时,叶瑞宁已经将自己身上的衣物扒得所剩无几。
赵肃忽的嗤笑,上前接就把叶小公子身上唯一的一件遮羞布沿着腿下扯开。
“唔,哥哥……”
赵肃一哂,嗓音微哑道:“宁宁乖,好哥哥疼你。”
柔和的光晕下叶小公子的身躯镀上一层的朦胧美感,赵肃目光落下,惩罚般对准落下不轻不重地一巴掌,手感意外的不错,便又再来一次。
“唔,哥哥打我……”
啪声后,叶瑞宁将脑袋往枕侧埋得更深了,喉咙里发出轻细的呜叫,背后迅速窜红一大片,连腿根也因过敏透出鲜艳的红,好不可怜。
“……哥哥宁宁痒。”
叶小公子身体痒得紧,两只手胡乱要往身上抓去,细细瘦瘦的手腕子让赵肃一只手扣紧,不许他再抓挠。
“痒、痒呜呜哥哥给宁宁挠痒痒……”
小公子可见难受,可怜兮兮地紧紧闭目,眼角渗出不知是泪还是湿汗,肌肤白得越白,红得越红,柔软的唇瓣也教他咬着,雪白的牙齿衔在唇边,好似鲜红欲滴的果子。
赵肃一笑:“这时候还惦记哥哥,行,今天你的好哥哥我,就好好伺候伺候你。”
“唔。”
赵肃锢起叶瑞宁两手往头顶按,巾帕用热水打湿后力道渐渐加重了在他细滑的身体上搓洗。水烧的时间长,足够热烫,搓在皮肤可缓解一部分痒意,因此不管赵肃力道多重,叶瑞宁放弃了挣扎,任由湿热的巾帕擦过他身体任何一处,舒服了还会配合赵肃的指令,让抬手便抬手,曲腿便高高曲直,分外乖巧。
赵肃捏了捏叶瑞宁软软的小下巴:“真乖,好哥哥今日伺候你到底,以后莫要忘记哥哥我的好呀。”
睡梦中的小公子含糊应声,殊不知在他最糊涂时,自己竟光着身体里里外外被赵肃摸了个遍。
醉酒的小病猫乖顺听话,即便是借酒把赵肃当成哥哥撒娇讨抱要哄,依赵肃这副恶煞性子,居然没有如往时那般厌烦。
“好哥哥疼你。”
男人宽阔的臂膀张开又收了起来,拢着趴在身前睡觉的叶小公子轻缓拍抚,小公子被伺候舒坦,鼻腔里不时发出软软哼哼的音调来。
“荣笙哥哥……”
“哥哥在这。”
赵肃眼眸微合,思绪飘远,不知想些什么。
一夜相安无事的过去,阳光透过帘子淡淡洒进屋内,叶瑞宁还未掀开眼,身体就已沉溺在包裹着他的温暖中。
平稳有力的心跳透着薄薄的衣衫钻进他耳内,搭在身后的手掌蕴着舒服的暖意,他拉直了腰身发出舒叹,哥哥就要溢出嘴边,话一顿,扭头看去,迷糊地眼睛睁得老圆。
赵肃与他身上的里衣松松系着,被褥下两人挨靠的近,叶瑞宁气都不敢喘出一口,生怕赵肃马上睁眼,瞧见两人眼前这副出格不符规矩的姿势。
他试图轻轻抽出被赵肃夹起来的脚,人刚动,夹着他的腿却如何都挣脱不开,叶瑞宁都怀疑是赵肃故意的了。
“小公子,大清早你躺在我怀里动来动去,我一个粗人,无福消受呀。”
叶瑞宁循声看去,赵肃这恶汉黑沉沉的眼底都是笑意,果然方才只是佯装睡着。
叶瑞宁怒道:“你、你戏弄本公子!”
赵肃腿一用力,手掌配合起来收揽,直把叶瑞宁往怀里带近压着,发出恶劣的笑声。
“我哪敢戏弄小公子,昨夜小公子你酒后乱了神智,一直把我当哥哥。”
“你胡说!”
赵肃继而笑道:“小公子怎么不想想,你抱着我紧紧不撒手,硬是要往我身上挤,我这粗人力道重,不敢伤到小公子你,挣脱不开,只得从了小公子的意,让公子抱了一晚上。”
叶瑞宁欲哭无泪,赵肃继续添油加醋道:“小公子何不仔细回忆,难不成我还能骗了你?昨夜可是有人一声声好哥哥的唤我,让我又是抱又是搂的,我怎舍得离去。”
“你快住口,不许再胡言乱语了!本公子才不会做出这般丢人的事,你这恶汉不许污蔑本公子!”
“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污蔑小公子,小公子切莫错怪好人。”
叶瑞宁当真要气得发狂,他苦着一张脸,完全忽视赵肃好整以暇地神色,且不论赵肃调侃他的话,叶瑞宁依稀记着昨夜的确是他喝醉了先把人认错,最后把赵肃当成荣笙哥哥抱。
他面色难堪地问道:“昨夜本公子当真将你错认……”
赵肃笑道:“小公子可以好好想想。”
“不。”骄傲如叶小公子,在人前失去面子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他如一只重新高昂起脑袋的波斯猫儿,舔了舔爪子,矜贵道,“错认便错认了,我哥哥是这世上最好的人,无人能及他半分好,本公子将你误认成荣笙哥哥,算是你的荣幸。”
赵肃忍下大笑的冲动,叶小公子的脸皮无人能及。夸人都要带贬的,而他赵肃还是被贬低的那一个,有趣。
赵爷连接安分了两日,叶瑞宁向来嫌恶畏惧他以暴制暴的手段,等日子真的清闲下来,却又忍不住探出他小小的尖锐爪子,对准赵肃刺探,待赵肃回头,迅速缩起小爪子,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近几日阳光明媚,夏风舒爽,叶瑞宁拖着小凳子坐在院里的树荫下,今儿不数蚂蚁,而是数枝头上的蝉。
他闲来无事,就爱挑着赵肃找事,明明怕这人,却总想着去挑拨两记。
“赵肃,本公子院内墙上的缺口该修补了。”
赵肃打着半身胳膊练武,第一套拳法打完,收拳后才依着小公子的指示,道:“连日天晴,确是修补墙的好时机。”
“你动手呀,本公子等着搬回去住呢。”
“搬回去?”赵肃意味不明地挑起眉头,“小公子打算何日搬回去住?”
“哼。”叶瑞宁最厌赵肃用此刻的眼神看着他,他想不明白区区一个粗俗的山民哪里来的脸面瞧不起他们有钱人家,“本公子早该搬回去,你这儿地阴冷,白日又能闷死人,下雨院里都是积水,能住人么?”
他以一副大发慈悲的口吻道:“本公子允许你同我一块住,你把自己的东西稍作收拾,跟我到那边住下。”
赵肃哑笑,练起第二套拳法,拳头所到之处虎虎生风,拳法练完便是腿法,叶小公子所言的修墙一事,仿佛视如空物,几套拳法和腿法练下来,叶瑞宁气鼓鼓地靠近赵肃,很快给他满身汗味熏退开。
“赵肃,你不把本公子话放在眼里呢!”
赵肃道:“不敢,小公子的话我记下了,我观天象雨期还有段时日,待雨期过去,就为你修墙,所以只好暂时委屈小公子在我的破旧屋里多住几日,实在冷着闷着小公子……”
赵肃故意吊长了后面的话,叶瑞宁急忙追问:“如何?”
赵肃道:“石板清凉,小公子夜间何不妨在院子打地铺。”
“……”叶小公子怒骂,“你好大胆子!”
时节闷热,赵肃习武之后体内火气盘旋周身萦绕不走,晚饭用过不久,叶小公子昏昏欲睡地趴在屋内休息,赵肃点燃夜灯,护着出了屋内,在院内搭建的木架下窸窸窣窣解去腰带。
男人火旺,正欢快时不曾注意叶小公子迷迷糊糊地揉弄眼睫。叶瑞宁起夜呢,裤头扯开一半,粗沉的喘息飘入耳边,他心下咯噔,背个身对着木架,朦胧火光下,男人那家伙好似一把利刃,戳穿叶小公子的双眼。
叶瑞宁呐呐张嘴,裤子都忘了解开。
这是他第二回 见到男人不该暴露出来的东西,第一次隔着雨看不清,眼下随着灯火朦胧之美,却似一把出鞘利刃,他掌心里的提的灯哗哗落下,知晓赵肃又做下流事后,破口大骂,骂完就跑。
赵肃跟了进去,叶瑞宁把门锁死了,推也推不动。男人杵在门外失笑,隔着门板和里头的小公子道:“小公子,你骂也骂了,气该消了,我裤子脏了,得进屋取件干净衣裳,该把门打开了吧。”
叶瑞宁想也不想就回:“你下流无耻!”
“我为何就下流了,食色性也,哪个男人不干这档子事?被你撞到一次就辱骂我流氓,未免不讲道理。”
“本公子说你下流,就是下流,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