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在梦里,你就是我的唯一
陈安宁惬意地往冯文娟的床上一躺,一只脚搁在床沿上,另一只脚耷拉在水泥地上。
头枕着枕头,鼻子忽然耸了耸,使劲在空气中嗅了嗅,完了还眯着眼做出一副陶醉的表情来。
冯文娟见状则粉脸一红,走到跟前用力踢了踢他的小腿,嗔怪道:“把我的凉席都弄脏了,快起来!”
说着就俯身下腰,一把将陈安宁拽起来给推到了一边。
冯文娟红着脸拿起叠好堆放在枕头旁的文胸亵裤,掀开枕头准备塞在枕头下面,想了想又放下枕头,直起身来三步并两步的走到衣柜旁。
打开衣柜的门,蹲下来拉开衣柜最底层的小抽屉,将手里的文胸和亵裤都摆放了进去。
陈安宁站在不远的侧后,就看到紧身的牛仔裤布料被绷紧出一个完美的水蓝色蜜桃形,瞬间一时就有点失神。
冯文娟将抽屉重新推了回去,站起身来关好衣柜门,就听到陈安宁在身后说道:“文娟姐,是不是有好多问题要想问我哦?”
冯文娟转过身来,忽然有一种被抢了台词的感觉,一下子竟怔得无语。
“文娟姐,今天有没有觉得我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陈安宁盯着冯文娟,又嬉皮笑脸的跟了一句。
冯文娟面色复杂地看了看他,恨恨一声道:“是啊,大跌眼镜呢,没想到你不但酗酒,还学人抽烟,还是一副老烟枪的德性……”
“哎呦文娟姐,你误会我咯,你一定要相信我啊,在今天之前我从来都没抽过一根烟,要是说谎,我就天打五雷轰出门被车撞……”
陈安宁赶紧连连赌咒发誓,一副好姐姐你千万要相信我的真诚急迫样子。
实事求是的说,这誓言立得一点毛病都没有。
这一世的陈安宁,之前真是一个标标准准的乖宝宝好学生,除了过年基本上是滴酒不沾,就是春节期间也是浅尝即止,昨天跟同学聚会喝高了,也是因为庆祝高考结束开始人生新篇章的特殊情况。
冯文娟初听陈安宁的解释时,就觉得他是在说谎还嘴犟死不承认,心中直接怒气横生,脸色就倏地绷紧了。
但紧接着见他这般真心的赌咒发誓,心中又一阵忽地柔软,倒是暂时发作不出来了。
冯文娟没直接应声他的咒语誓言,职业习惯驱使自己在脑海里飞速盘算剖析了起来。
她认识这臭小子也有一年半了,跟他碰面的次数累积起来少说也有小几十次,从他一直以来的行为举止和生活习惯里,还真看不出有偷偷摸摸抽烟的迹象。
公安系统里的绝大部分男同事因为职业的缘故,或多或少都有点烟瘾,即使不是烟不离手的老烟枪,哪怕一天偶尔叼几支,不抽烟的人走到跟前都能闻出一些烟味来。
想到这里,冯文娟觉得可能真冤枉这臭小子了,但是他的姿势又是那么老练,她一时有些判断不准,便略有些迟疑又有些狐疑道:“那你怎么……”
陈安宁见状,哪能不懂冯文娟欲言又止这番是什么意思,赶紧打断她的话语道:“文娟姐,我今天也觉得很是神奇呢,你坐下来听我说……”
说着便抓起冯文娟的玉臂,把她拉到书桌旁的椅子坐下,自己也拿了一张圆凳坐了过来。
“文娟姐,你对做梦怎么看?”陈安宁盯着冯文娟的俏脸,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做梦?”冯文娟闻言一愣,不禁莞尔一笑,又不动声色地回了一句:“我倒觉得我今天才跟做梦一样呢,臭小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陈安宁将屁股下面的凳子挪了挪,凑上前神秘兮兮道:“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冯文娟听得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随口应道:“怎么奇怪啦?”
“在梦里,我爸在化工厂里当车间主任,他没当警察更没牺牲,我妈也没当老师而是做会计,高考之后我考进金大读了四年本科,你警校毕业后也没来谷方当刑警,而是在建邺市区的派出所里工作……”
见冯文娟被寥寥几句话就迅速吸引住了,陈安宁接着叙述道:“大一下学期的时候,我在建邺中山广场遇见你身着警服正在执勤,看到英姿飒爽美丽动人的你,我立刻就惊为天人,瞬间爱上了你而无法自拔……”
听到这里,冯文娟立刻脸红心跳了起来,顿时就口不择言。
“你,你瞎说什么呢?”冯文娟羞赧娇嗔了一句,就要站起来。
陈安宁连忙抢先一步站了起来,伸手搭在冯文娟的香肩上,把她摁坐回去,解释道:“别急呀,我都说了是梦了,接着听我说呀。”
冯文娟也不言语,只是抬头狠狠白了他一眼。
陈安宁坐了回去,接着刚才的话题道:“在梦里吧,开始你也不认识我,我就上前打探你的名字,你还当我是神经病……”
“嗯,现在看起来,你是有点神经病。”
“文娟姐你别打岔呀,听我说呗……我想认识你呀,我就在旁边远远守在你,然后偷偷跟着你回单位,才晓得你在哪个派出所工作,再后来终于找机会认识到了你,哎呀怎么认识的,我现在也回想不起来了,反正你从此不讨厌我就是了。”
“后来接下去,我就用各种方法对你献殷勤,终于慢慢打动了你的芳心,你也渐渐开始爱上了我。”
听到这里,冯文娟顿觉羞恼难抑,立刻出言打断道:“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爱上你这个小屁孩,我大你这么多……”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便抬起脚一下子踩在陈安宁的鞋面上,跟踩烟头似的又狠狠碾了碾。
陈安宁连连哎呦哎呦的呼痛,叫道:“都说了是做的梦了,我还没说完呢,你不是想知道我怎么会抽烟的吗?”
“臭小子,你别告诉我你是在梦里学会的?”冯文娟松开脚,冷笑一声。
陈安宁也不直接回应,而是一本正经的继续叙述了起来:“在梦里吧,我们相约等我大四毕业就结婚,我爸妈还是挺支持的,我妈还说女大三抱金砖,我小你五岁相当于捡了将近两块砖哩,你爸妈倒是强烈反对……”
冯文娟强忍住要站起来揍人的冲动,硬憋着听他继续胡诌。
陈安宁忽然异常感慨了起来:“在梦里,你家背景挺厉害的,把你从建邺派出所不知调到什么地方去了,我还没毕业就失去了你的消息,从此以后怎么寻找都再也找不到你……你离开我之后,我就学会了抽烟喝酒,借酒消愁。”
见陈安宁一边陈述一边顿显出伤感来,冯文娟自己也渐渐沉入角色中去了,仿佛感同身受,也怅然若失。
“毕业之后,我先是被分配到机关部门里工作,后来停薪留职出来自己创业,买了房,学会了开车,哦也买了私人小汽车,但是个人生活一塌糊涂,结了三次婚也离了三次婚。”
“因为在梦里,你始终是我的唯一。”陈安宁盯着冯文娟的明眸,充满深情的说了这一句。
为了解释怎么会抽烟,怎么会开车,另外还有要为以后可能的一些行为处事打埋伏,跟警察打交道,我特么容易么我,陈安宁在心底不停地狂自我吐槽。
“小宁,那后来呢?”
冯文娟盈眶含泪,声音哑哑地楚楚问了一句。
“后来啊……”陈安宁仰面长叹一声,旋即又低沉道:“在梦里,人到中年的我在沪江出差时意外邂逅了你,我没想到你一直都是独身至今,重逢之余,我们彼此都以为能够共度余生,没几天谁知我竟意外猝死了。”
“啊,怎么回事?”
听到陈安宁意外猝死,冯文娟立刻激动得要站起来,身心俱震没站稳,脚下绊到椅子脚,人一下子就要栽了过来。
陈安宁急忙起身托住她的娇躯,打趣道:“文娟姐,都说了是做的梦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啊?!”
冯文娟这才惊觉了过来,发现身处陈安宁怀中,又连忙一把推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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