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澄清
此时在景向磊、傅家欢的房间，汇聚了学员班不少的人。
顾予铮出去跑通告了，关一柯和焦修也去了，排名靠前的纪然身体不舒服，没出去。
他和林倚东无事，就来景向磊的房间安慰他。
路和也是排名靠前的，但他什么活动都没去参加，一门心思都在如何为景向磊正名上面。
诚然刚开始他庆幸没有自己不好的镜头，但随着时间过去，网上越是谩骂景向磊，他就越是心虚害怕。
景向磊要是因为自己被毁了……
或者真相被爆出来，自己会不会也这样被辱骂……
两个念头流转，路和担惊受怕的情绪也渐渐濒临崩溃边缘。
“磊哥，对不起……”路和眼眶红肿，眼下青黑一片。
景向磊摇摇头，扯出一个笑容：“真没事，这事总会过去，我这期本来就会被淘汰的，等被淘汰了，这事的风波也就过了。”
“节目组真是的……”林倚东噘嘴，想抱怨节目组，又想到节目组是偏袒路和的，倒不好说什么。
傅家欢原本就觉得路和直接承认，以此给景向磊正名就行了，哪知道那天路和跑出去后，节目组的小负责人跟着进来。
话还是说得冠冕堂皇，但意思也就一个，这件事就这样了，路和不许澄清。
意思差不多是——我们是帮你，但是你不承情，我们会失望的，以后肯定不会再帮你。
这就相当于节目组说，路和要是打节目组的脸，那节目组就放弃路和。
以至于一向正气的傅家欢，也很难再说出让路和承认的话。
他们这些人都是没处理过这种事的，除了愤怒和生气，也不知道做什么。
纪然叹口气：“景向磊，你最近不要上微博了，就当做没看见吧。”
景向磊点头，对着纪然笑了笑。
“哎呀真没事，我本来就要走的，你们这什么表情？”景向磊见大家都不说话，便笑着活跃气氛。
路和抱着头蹲在地上，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到底才十八九岁，心里承受能力其实并不强悍，一个一直护着自己的哥哥，因为自己被骂到不敢露脸，可是他自己却连解释也不敢……
这件事真的很令人绝望。
他没脸见周围知道真相的人，也没脸出现在景向磊面前。
路和知道观众喜欢他笑，他平时也几乎都笑着，这还是他来了节目组之后第一次痛哭。
窦轩蹲下来，拍了拍路和的肩膀：“路路别哭了，这事也不是你想的。”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如果没跳错就不会有这些事，都是我的错！”路和哭个不停。
景向磊站起来，走到他面前蹲下，笑道：“你傻不傻，按照你这么说，还都是我的错，我干嘛要空翻，都是我空翻惹出来的。真是的，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你好好出道，等你火了要是还记得我，就行了。”
他笑着摸了摸路和的头：“这事和你没关系，也不是你的本意，我都知道的。”
路和呆呆看着景向磊，咬住下唇，眼眶里盈满了泪水。
他眼神一闪而过坚毅，声音微微发抖：“……倚东，把手机借给我，我要发微博。”
众人同时一愣。
“你要是发了微博，你自己就……”傅家欢迟疑。
林倚东同样迟疑，下意识看向纪然。
纪然想了想，然后点头。
路和发消息后，景向磊就有了留下来的可能，至于路和……他还留着，总还能想办法。
节目组总不可能做得太过了吧？
“我不同意！”景向磊皱眉反对。
“扣扣——”有人敲门。
里面的人同时一愣，正要说话的景向磊收住了声音。
最靠近门的窦轩伸手打开，顿时一愣：“盛老师……”
房间内的人也都有些惊讶，盛子柚怎么会来？
他们齐刷刷站了起来，看向门口。
盛子柚走了进来。
她穿着毛衣和长筒靴，头发散着，显得很知性，只化着简单的淡妆。
“这么多人？我可以进吗？”
“可以可以！”窦轩忙让开，往后退了几步。
盛子柚走了起来，她的视线扫过众人，微微叹口气。
其实哪怕是站在这儿了，盛子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好似不知不觉就走到这儿。
她声音轻轻，问道：“怎么回事？”
窦轩看了眼景向磊和路和，没说话，他有些担心盛子柚是站在节目组那边的。
倒是林倚东眼睛一亮，快步跑过来：“盛老师，你快帮我们出出主意吧，路和……”
他几句话就把现在情况交代清楚了，也把路和的打算说了出来。
傅家欢想到盛子柚之前的安慰，心里总觉得她是可靠的，于是也说：“盛老师，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感觉怎么都不好……”
要不就是景向磊被黑，要不就是路和得罪节目组。
节目组还是有些手段的，否则为什么龙牧平时并不特别出众，但排名一直很稳定呢？
纪然皱着眉，盛子柚这些日子和他井水不犯河水，给学员送热饮，给他借锅借米……
但以前发生的事情，还是很难忘记。
因此，他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
听他们说完，盛子柚有些诧异，她看向路和：“你想清楚澄清之后自己会面临什么了吗？”
盛子柚对路和有很深的印象，初见时，所有人都不喜欢自己，这位学员却还是能笑着面对她。
那时候她觉得这人其实心机比林倚东深多了……
现在看来……这是个有些小心思的少年，但这个少年也不算坏。
会羞愧、会自责，起码比她见过的很多人有良心。
有些人在圈子里混上几年，摸爬滚打些日子后，是断不会因为这种事而放弃自己利益的。
不损害自己的利益，他们就不会关心别人因此遭受的委屈。
甚至如果能踩着别人上位，也有不少的人会前仆后继。
像温珊珊，从来节目开始，就计划着踩着盛子柚上位，不择手段。
当然，她自己也是，算不得什么好人。
路和咬紧牙关，眼里全都是害怕：“嗯……我想清楚了……”
这几个字说完，他像是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恐慌、害怕又松了口气。
“我不同意。”景向磊态度很坚决，“我早晚都要走，何必呢？”
他是知道自己人气的，票数距离成团的那六个位置，遥不可及。
既然这样，有必要为了多留他几天，就把路和也拖下水？
景向磊笑了笑：“路和，你有这个心意，我就知足了。”
路和要是一直不情愿，他指不定也会心生不悦，但路和愿意发声，他好像又觉得不委屈了。
“唉，”盛子柚轻叹：“景向磊啊，你以为这就算完了吗？你离开男团，但是你的人生还在继续，未来你想出道，这就会成为你的黑历史。就算你不出道了，你的生活中遇见的人们，他们知道这件事，他们知道你背着的这个黑点，对你指指点点，你又如何？”
景向磊今年二十一，人生也就刚过了五分之一，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他今天背的这个黑锅，不知道在未来会带给他多少麻烦，又不知道几年后，他会不会追悔莫及。
景向磊一愣，呆呆地看着盛子柚。
纪然上前一步，轻声道：“我同意。向磊，你还不知道网暴对一个人可怕的影响，我个人觉得，路和跳错这个结果可能比你抢位要影响小些。”
跳错了是由于紧张造成的问题，在紧张的情况下犯错很正常，很多人的一生中总会有那么一次两次是因为紧张犯了错。
但抢位……却是人品问题。
路和咬着下唇，说：“我现在就发微博。”
盛子柚轻笑一声，引得大家的视线都看向了她。
她说：“你就这样直接发微博？傻孩子，在圈子里澄清一件事，可不是说一句话就可以的。怎么能够澄清景向磊，又不至于让粉丝把愤怒转移在你身上来，如何达到利益最大化，这都是要计划好的。”
所有人同时一愣，傅家欢追问：“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盛子柚招了招手，神情轻松。
傅家欢、林倚东等人顿时集中在她旁边，地上的路和、景向磊站起来，走过来。
一直不喜欢她的纪然也没控制住脚，走到她的背后，探头，眼里带着好奇。
盛子柚叽叽咕咕说完，其他人越听眼睛瞪得越大。
等到她说完，景向磊有些担忧：“盛老师，那你岂不是也会得罪节目组？”
因为他的原因，已经要路和得罪节目组了，如果还牵连盛子柚的话……
盛子柚轻笑着摇摇头：“没事，我救你，也是因为我和冉老师在公演给你投了票，我也要澄清我自己。”
不救景向磊，那她和冉友清投的那一票就像是个笑话。
都是艺人，谁不爱惜羽毛。
这是她告诉自己的原因，但其实……更多还是心里那股说不出来的感受。
路和这样刚刚成年的少年，拼上自己的未来也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她的根基还能比一个未出道的少年差？
重来一辈子，活得热血些，洒脱些，未尝不可。
盛子柚说得话学员们是不信的，哪个评委在意过自己的每句话都合观众想法？
面前这个，曾经一度风评很差的盛老师……
其实真的很好呢。
第二天，景向磊的后援会突然发了一个视频，声援景向磊。
他的粉丝并不算多，但也有那么一撮为了自己爱豆努力的人。
她们坚信“抢位”是有原因的，那个低调有实力的少年不可能为了出道抢位。
后援会发出来的是从练习室版本中拼凑出来的视频，里面，景向磊和路和关系很好。
景向磊带着路和跳舞，陪着路和一直练习到深夜。
还有路和曾经采访的时候说过，很感谢景向磊哥哥的帮助。
景向磊粉丝字字控诉——
【磊磊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决不能因为节目组的剪辑就肆意地冤枉一个一直帮助弟弟的哥哥！我们后援会需要节目组给我们一个解释！我们不相信所谓的抢位！】
这条微博不仅发在了景向磊的超话，也发在了男团选拔赛的超话。
很快，又有一个有百万粉丝的微博大v发了几张图——
【网友匿名还给我的，拍摄时间是昨天。】
图片上，景向磊和路和勾肩搭背，笑成一团。
昨天，正是景向磊被疯狂黑的时候，而他们想象中被抢了位、气得眼眶通红的路和正在和被黑的景向磊勾肩搭背，亲密无间。
网友：？？？
就连路和的粉丝都蒙了。
“什么情况啊？”
“我咋觉得不对呢……”
“有什么不对，洗白景向磊的呗。”
“难道真的有真相？”
“节目组乱剪辑了？”
……
追男团选赛的粉丝们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视线，虽然没上热搜，但关注这事的人都看见了。
大家众说纷纭，但更多的却是质疑“景向磊抢位”真相。
此时，路和发微博了，又是一个视频。
少年眼眶通红，一张好看的脸满是苍白。
路和，一直是选拔赛所有学员中公认最好看的一个。
视频中，他的脸上看不太出来化了妆，所以觉得这个少年很好看的同时，又觉得有些稚气。
观众看见视频的第一反应是——
这还是个少年呢。
粉丝一瞬间所有的爱都爆发了出来，看着他红红的眼睛，心疼至极。
就算是其他学员的粉丝或者路人，也忍不住有些心软，不忍心过于苛责他。
少年的第一句是——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景向磊哥哥。”
路和眼眶更红了，但忍着没哭，带着颤音说：“是我太紧张了，在舞台上跳错，我对不起粉丝们的喜欢。”
他眨了眨眼睛，不让眼泪流出来：“我更对不起景向磊哥哥，我刚知道哥哥竟然被黑真的很惊讶，其实他是给我救场，却被大家误解抢位。”
“是我的错，我对不起景向磊哥哥，也对不起一直支持我的粉丝。”路和声音呜咽，鞠躬，“我知道后立刻借了手机出来澄清，希望大家能了解真相，不要冤枉磊哥。真的对不起。”
视频很短，很多人看了两三遍，才一脸恍然大悟。
心里还来不及升起什么情绪，就注意到评论区已经有不少留言了。
“不就是跳错了嘛，你年纪小正常，我以前在学校表演节目的时候也跳错过，还吓哭了哈哈。”
“我也跳错过，这很正常，没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
“解释清楚了就好，景向磊确实被误解了。”
“路路别哭，妈妈很欣慰你站出来还了景向磊公道，你是个好孩子。”
“话说路和这样……不会得罪节目组吗？我好心疼，又觉得好欣慰，我儿子真棒。”
“这就是两个少年的优秀了，一个业务能力强，为了救场宁愿被黑；一个善良，为了哥哥的公道宁愿得罪节目组……”
……
看了看评论之后，这些人心里也忍不住升起一个想法——
好像也不是多大的事。
随即，他们感叹景向磊的业务能力和气度，又担心路和会不会得罪节目组最后不能出道……
操碎了心的粉丝和观众都没把注意力集中在讨厌哪个学员上面，心里只有担心和欣慰。
景向磊的粉丝感谢路和说出真相，虽然也有部分人抱怨路和粉丝激进。
路和的粉丝欣慰路和的善良，也愧疚对景向磊的误解。
甚至有路和的粉丝和路人观众说——
“景向磊排名很靠后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表达歉意，投一票，对不起。”
观众们也担心路和会不会得罪节目组，节目组不让他出道。
他们纷纷表示，如果节目组真的这样做的话，他们会联名抵住节目的。
很快，盛子柚转发，配文字——
“两个优秀的少年。”
发完，盛子柚合上电脑：“搞定。”
傅家欢探出脑袋，竖起大拇指：“盛老师，6666666。”
路和的脸还有些苍白，双眼浮肿，却也跟着笑了笑，松了口气。
澄清的这条微博上了热搜，因为盛子柚的转发，一直在往前。
他想象中会有无数人骂他的现象并不存在，相反，大家都在赞扬他，微博粉丝也在蹭蹭蹭往上涨。
纪然忍不住问了句：“这就是圈内常用的洗白手段吗？”
一步步全部是计划好的，从景向磊后援会声援，到大v放图，甚至包括观众看了视频出来最先看见的那些评论，有些是粉丝写的，有些是……控评的。
“很多人其实最开始心里是没有想法的，他看见很多人骂，很多人批评，就会下意识跟着觉得——这人真坏。但他要是看见很多人都不在意，也会瞬间觉得，是啊，这有什么大不了的。”盛子柚解释。
然后她提着电脑站起来，看向纪然，笑道：“最后，声明一点，这不是洗白，这是澄清。”
她的眼里带着笑意，整个人自信又美丽。
那是纪然从未在别人身上看见的美丽。
成熟、睿智、聪慧。
这一刻，他的视线停在盛子柚的双眼，他承认，这个曾经让他厌恶的盛老师，其实很美，由内而外的美。
“盛老师，你转发真的没事吗？”林倚东还在担心盛子柚。
“我……”盛子柚说了一个字，看向亮起的手机，笑了。
她拿起手机晃了晃：“现在节目组可顾不上生我的气了。”
项原转发了。
紧跟着，冉友清转发了。
四个导师三个转发……
至于温珊珊？
呵，再不愿意也得跟着转发。
“行了，我走了，周六见。”盛子柚摆摆手，潇洒离开。
背后，这些学员一直看着她的背影。
顾予铮说：“纪然，我不想跟着你讨厌她了。”
纪然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复——
“我……我也不讨厌她了。”
说完这话，他有些恼怒地赶紧补了句：“也不喜欢！”
林倚东咧嘴笑，脸上甜甜的笑容：“我喜欢！”
“我也喜欢。”傅家欢插话。
林倚东生气地推他：“怎么哪儿都有你！你不许喜欢盛老师！”
“盛老师又不是你的，干嘛不让别人喜欢？”
“就不就不！”
“你可以啊，动用自己的工作人员给一个不相干的人洗白。”赵婧见盛子柚上车，立刻出言。
盛子柚把电脑递给杨芸，在位置上坐好，才笑道：“没控制住。”
赵婧白了她一眼：“你倒是热心肠。”
想了想，补了一句：“仅此一次。”
盛子柚点点头：“ok！”
回答完赵婧的话，她看向坐在杨芸旁边那个姑娘：“艾薇谢谢你，你化妆技术很好！”
新上任的专用化妆师，第一个妆是化给路和的。
艾薇忙摇头，有些忐忑：“应该的！”
她年纪不大，很瘦，长相算不上美，却也清秀。
盛子柚对她友善地笑了笑，收获了一个受宠若惊的眼神。
她便收回了视线。
这个世界的艾薇还是一样的羞涩啊，明明很有实力，却总是一副“受之有愧”的表情。
不过艾薇能回到身边，她还是很高兴的。
景向磊和路和的事顺利解决以后，盛子柚回到公司继续跟着秦老师学习，她每天都会拍图说说自己的感受，让粉丝们能感觉到她在进步。
直到成绩公布的前一天，盛子柚乘车回了男团选拔赛的节目组。
“赶紧起来！集合了！”
“啊？这才几点啊？怎么这么早？”
“凌晨四点了，快点！说只给十五分钟集合！”
“我去——”
睡眼朦胧的学员挣扎着爬起来，这年头年轻人有几个是不熬夜的？十二点睡觉都算睡得早的，甚至有些人才刚刚闭眼。
这时候要他们起来，简直要命。
“我不想去！怎么可以起这么早！”
“大哥，要公布成绩。”
“你又不是女团，还指望节目组怜香惜玉啊？”
另一个宿舍，纪然将林倚东拽起来，把衣服扔在他的脑袋上：“赶紧起床！”
“……”林倚东一脸懵逼。
很快十分钟过去，林倚东慌慌张张从卫生间跑出来：“惨了惨了！！我还没收拾包！”
顾予铮背着一个包，把手上提着那个包扔给林倚东：“给你收好了，赶紧的！”
林倚东激动地往顾予铮和纪然身上扑过去，三人打打闹闹下楼。
别说学员了，就是导师们也打着哈欠，一脸不快。
“节目组的安排真要命……”项原揉了揉眼睛。
冉友清看向曲峰，诧异道：“曲峰你还有时间化妆啊？”
他们养生，早起早睡，但也没人……四点起床。
曲峰一边翻看安排，一边抬头笑了，眼里带着调皮：“我还没睡呢，今天录制结束再休息。”
“年轻人，就是能熬。”冉友清摇摇头。
“盛老师和温老师还没来？”曲峰踮脚看。
这时候，温珊珊慌慌张张快步过来，穿着平底小皮鞋，手上提着化妆包，脸上……没来得及化妆。
本来温珊珊的长相就不够出众，又没化妆、没做造型，就显得更加普通了。
她见曲峰看了过来，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头发，捏着化妆包的手握紧。
“你们都来呢……”她一边说着，见还有时间，打开化妆包，赶紧打底。
“盛老师还没来。”曲峰回复。
温珊珊眼睛一亮，她没化妆怎么呢？还有盛子柚睡过呢！
想到这儿，温珊珊幸灾乐祸：“盛老师还没起来呀？要不打电话叫叫她，昨天节目组不是提前通知了吗？怎么盛老师还……”
她背后，盛子柚笑着打断她：“温老师，您费心了，我早就下来了。”
温珊珊浑身一僵，回头，顿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