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学
段鹤安从奉天殿内出来,并非是什么要紧的事,只是询问了寒食节他是否去云岚山祭祖,若是事务繁忙但也可不用了,交给皇后去处理。
这会下起雨,想必苏禾也回东宫了,便也不必再跑会武场去。
一路上难免沾上雨水,发稍皆湿了许多,一回寝宫,刘桂便躬着身子走近而来,细语低声道:“殿下,今日太子妃娘娘私下去见了文轩王。”
段鹤安步伐停了一下,本尚温和的容颜沉了几分,“她人呢。”
心中隐隐不安,私会?
“回来了,正在寝殿里歇息下了。”刘桂回应。
段鹤安不再追问,举步往寝殿去。
苏禾侧躺在软榻上睡着,身子较为虚,外出回来总会困,盖上身上的薄毯掉在地上,或许是感知到冷,缩着身子。
段鹤安缓缓走到身边来坐下,将地上薄毯捡起盖好,把她转过来,娇丽的小脸上几分疲惫,双眼红红的,想来是哭过。
心越发深沉下来,他不知道为何她去见了文轩王,但这眼泪至少不是为他,是否是她想起些什么,一想起段宸,就着急去见面了吗?
段鹤安将苏禾搂起来,这身子柔柔的,察觉到动静,睁开惺忪的双眼,入眼的正是太子。
苏禾下意识往他怀里靠,环住太子的腰。
他低沉的声音响起:“阿禾今日见了谁?”
苏禾一僵,清醒了几分,“我看了会比武便回来了。”
她松开手,从太子怀里退出来,有意无意地疏远。
段鹤安蹙下眉,能感觉到她刻意的远离,偏要将她揽回来,温和道:“是吗?”
苏禾低眸瞥一眼他的行径,抿唇点首。
段鹤安眼底掠过一丝薄怒,阿禾在隐瞒他,瞒着他去见段宸,这个他最为嫉妒的人,这个阿禾曾所在意的人,这个人明明只会伤害阿禾。
手臂将她的细腰环得越发紧,段鹤安一把将苏禾拦腰抱起,“为什么要去见他。”
苏禾看着太子微怒的眸子,有些慌张无措。
段鹤安将她抱上床榻,欺近而来,明明是他的人,私下去见以前的情人。阿禾是想起什么来了吗,所以瞒着他,与文轩王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可会背着他倾诉情愫。
阿禾的眼泪可是段宸给擦的,可是越礼了,还是二人相拥相吻了?若是阿禾随他去了府邸,可知道有什么危险吗。
段鹤安已经试着不往深处去想,可是他做不到,越想下去便就越一塌糊涂,什么画面都冒出来了,妒意席卷了他。
苏禾身子微颤,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她衣领被解开,确认未有他人留下的痕迹后,段鹤安眸色微深,温和道:“谁是你夫君。”
苏禾被他的行径吓得慌张,回应道:“殿下是。”
“那为何不听夫君话,私下去见那人做什么。”段鹤安低声问道。
苏禾哑口,却不知如何回答,太子是在动怒,活生生的盘问,段宸先前给的告诫,她也怕,也不想被退场换新。
见她不回答,段鹤安眸色又沉下几分,他一点都不想她和任何人见面,尤为是段宸,这个一直有企图心的家伙。
若是惹怒了他,将她藏起来谁也不能见,除了他可以独占。
苏禾双手被擒得牢牢的,转眼就被他咬住红唇,一点都不温柔,会疼的。
待放过红唇时,已被他弄得微肿,她可怜兮兮地望着太子。
段鹤安已扣着她细腰,不过一刻他心中已是千思百转,蹙眉俯视,再次问道:“阿禾想起以前了是吗,你去见他做了什么,是谈了情还是说了爱。”
阿禾身边的男人总是这么多,和别的人说说笑笑,对自己却毫无表情,他会生气的,阿禾不可以这样对他。
苏禾摇着头,算是怕了,为什么说得如此不堪,怯声道:“我没有想起来…什么都没做…没有!”
段鹤安容色微松,那便一点一点的教,教她如何当一个称职的太子妃,他原本不想过于管制她,可每次出去,都是去见那些野男人,苏世子是,段宸也是。
见他神色,苏禾挪着身子想躲,却被困在床榻无路可逃,结果被扣着腰来回折腾,好不容易挣脱的手捂着双眼,呜呜地哭泣。
不过半刻,便已带着轻喘话不成声。
面对太子的质问,苏禾已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抖着声音说:“不去了…”
太子问一句,身下的她哭咽着答一句,也一五一十地把文轩王说的事情招了一大半。
最后嗓子发哑,便哽着声不想再回话,抽抽嗒嗒。
苏禾想,她以前是喜欢文轩王无疑了,不然太子怎动如此大的怒,把太子活生生气成了一个妒夫,说得话又毒又难听。
只能求着饶把事情都交代了,要杀要剐便来吧,反正她都谁不要管了,太子要生气便生气吧。
人人都道他凶狠,这话一点都没错,不然她也不会双腿都难以动弹,哭了这么久她累极了,有点生无可恋,好在还有意识咬他,她难受,他别想好过。
直到夜幕降临,苏禾已是乏累无力,长发被香汗浸湿,贴在如玉般的背上,她倚在太子怀里。
在想自己说的话,是的,被威逼得什么都说了,眸子轻抬望了一眼平静下的太子,眉目间的薄怒退散不少。
太子将她抱起便要前去沐浴,气消之后,他仍会轻柔地给她清理身子,那腰肢上都是牙印,想着她在床笫间的招供,轻声交代她:“身世的事,孤会帮阿禾查,今后莫去找那人了。”
苏禾双手勾揽着他的臂膀,脖颈相抵,经这一通闹,她心里有气,自己清清白白,却被他当成抓.奸似的,便说着气话:“殿下帮我…我便等着被殿下抛弃好了。”
段鹤安敛了心神,锁紧眉头,“不会抛弃阿禾,孤恨不得将你永远关在东宫。”
苏禾与太子对视着,不知如何言语。
段鹤安将她抵在池壁上,抹去那泪水,轻柔地说道:“阿禾只喜欢孤对吗。”
苏禾倚着他胸膛颌首。
段鹤安便又道:“所以阿禾只会和孤在一起,嗯?”
这种隐隐威胁似的提问,一点都不好,苏禾的腰肢被紧扣住,只怕他又要发难,她忙道:“臣妾只会和殿下在一起,今儿就放过臣妾吧…”
说得太急,还被呛到,猛咳起来嗓子也难受。
见此,段鹤安微怔,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愚蠢的事,心间泛起阵阵心疼。
他抱紧她轻抚,今日怕是真吓到她了,安抚地在耳边一吻,低哑着声道:“对不起,阿禾,孤方才说的是气话,一想到你和那个人独自在一起,孤便压不下情绪。”
害怕她现在知道以前和文轩王的情愫后,投向那人怀里,到时若出了事才是最可怕的。
苏禾轻轻抽噎着,却不再理睬他。
一场沐浴之后,苏禾身子总算清爽了些,不再粘糊糊的,但是她疼。
段鹤安心绪平静下后,看着她这可怜模样,越发心疼与懊悔,让宫女去御医院要了药膏来。
将人按在怀里给痕迹处擦上药,苏禾低着首微红脸,不再言语,她喉间难受。
擦好药,段鹤安将苏禾的衣裳穿好,让宫女端来,红枣粥亲手喂她喝着,粥很温热,很润嗓子。
折腾这么久,也未曾解释,失去理智的他一直都盘问阿禾,段鹤安懊恼自己起来,下手失了分寸,将阿禾弄成这般模样。
只怕现在吓到阿禾后,她会讨厌他,段鹤安声音柔和道:“是孤今日鲁莽,对不起。”
苏禾沉默着侧过身去。
段鹤安轻轻将她揽过来,“那些替代品的话都是假的,林家的事,与孤喜欢阿禾无关。”
苏禾轻轻道:“那殿下为什么喜欢我。”
段鹤安顿了下,盛着粥道:“第一面就喜欢着了,哪有什么理由。”
苏禾一字一顿道:“可你不信任我。”
段鹤安道:“孤信你,但不信你的记忆,记忆里爱的不是孤。”
苏禾喃喃道:“那便是不信我。”
段鹤安停顿了一下,不知如何回应,只好转开话题道:“身世这件事孤会去调查,什么所谓的双生子,你不要亲自去接触,段宸就是引你去见那女子,之前也是因此摔落长阶。”
苏禾听着他的言语,柔哑着声道:“那个女子,我不能去见吗。”
“不能。”段鹤安回绝,顿了一下道:“现在还不知会不会有危险。”
苏禾愣了下,她又委屈又怒道:“你们都在骗我,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不是神仙,谁是好是坏,我猜不来!”
段鹤安叹了声:“我对你好,一直都想对你好。”
苏禾瓮声瓮气道:“…可我也没信他啊。”
段鹤安凝着眉头:“但阿禾还是想去见那个所谓的姐姐了是吗。”
她想见亲人不应该很正常吗。
苏禾怒言,“我想去见她有错吗,可你今日对我一点都不好!”
段鹤安眸色愧疚,“对不起,孤是担心你。”
二人便又是无言。
段鹤安只好继续道:“孤也不确定段宸在玩什么花样,大概确定的是阿禾要是随他去见那女子,便回不来了。”
“所以孤才是一直跟你说莫去接触文轩王,不止是因为阿禾曾经欢喜他,还有之前你跌下台阶的事还未调查清楚,可有听明白?”段鹤安耐心道。
苏禾感觉就像被教训小孩似的,语态微气道:“……明白。”
段鹤安叹了一声,“其他的阿禾都可以不信孤,但此事你要信孤。”
苏禾看着他的褐眸,道:“殿下会伤害我吗。”
段鹤安放下手中粥,揽抱着她,“孤从来没想伤害你。”
苏禾抿着唇不再言语,这个人自己都不信她,从开始到现在,太子一直都在欺骗她。
作者有话要说:我改了很久,不知道会不会被s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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