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助手
凌子汐在烟火与雪光下看着白墨衡, 没想到白墨衡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请求。
选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主峰的师弟, 都比自己好很多吧！
而且，按照原著剧情，这个帮助白墨衡待客的位置, 明明是非冉容澈莫属。
凌子汐不知道为什么剧情走偏了, 可凌子汐却知道自己万万不能答应。
开玩笑, 白墨衡助手这个位置，可是与白墨衡一起招待贵客的, 相当于芜墟宗的门面, 芜墟宗不论男女，多少人爱慕着白墨衡，这个位置可以说众所矢之的。
且不说把白墨衡当作男神的众弟子，就是冉容澈、语兰仙子他们，也不可能放过自己。
想到被这么多人盯着，凌子汐就感到脊背发凉。
因此, 自己一定得拒绝才行！
于是凌子汐微微笑了一下：“我根本就不懂怎么待客, 也不认得其他宗门的俊杰，修为更是低下，你还是找冉……”
“子汐。”白墨衡打断了凌子汐的话，看着凌子汐的眼睛，“我只要你。”
“我真的不……”
“不用担心。”白墨衡抬手拂下凌子汐发丝的雪粒, “我会保护你。”
凌子汐知道白墨衡说的是“不用担心其他人”, 但是, 开玩笑，白墨衡就算向着自己，那也不能时时刻刻跟着啊！
不行，绝对不行！
于是，凌子汐开口拒绝道：“我……”
这时，凌子汐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了久违的系统音：“任务：跟随白墨衡，一起接待万仙宴来宾。”
什么？凌子汐懵了，系统早不发任务，晚不发任务，现在发一个坑死人的任务？
“喂！”凌子汐在心里吼叫道，“你不是很久没动静了？为什么会突然发布这样的任务？！”
“嗯……”系统想了想措辞，“任务是算法自动生成的，其实，我也无权干涉。”
“你不是遗憾弥补系统吗？难道，这也是原主的遗憾之一？”
“某种意义上，是的。”系统用机械音回答道，“你想想，上一世，原主凌子汐替嫁的事情被公布，被芜墟宗所有人唾弃，眼睁睁看着白墨衡与冉容澈一起主持万仙宴，他心里有多么痛苦？”
“……”凌子汐想了想，突然有点心疼原来那个小狐狸凌子汐了。
白墨衡正等着凌子汐的回答，看到凌子汐只说了一个字，并且陷入了沉思，眸中还流露出伤感之色，以为凌子汐又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放低了声音提醒道：“子汐？”
白墨衡的声线清冷凉润，如同冰珠落入玉壶，令人非常舒适。
凌子汐在这样充满磁性的低音中清醒了过来，看着近在咫尺的白墨衡，继续说道：“我……”
“这个任务是必做任务。”系统干巴巴道。
“那好吧……”凌子汐对白墨衡说完便站起来，快步往卧室里走，他真的不想答应啊！这叫什么事啊？
都怪该死的系统！
而凌子汐的行为在白墨衡眼里则像极了答应过后不好意思的羞赧，白墨衡心里一跳，火光电石之间，没经过思考，便握住了凌子汐的手腕。
新年，凌子汐也穿了一身新衣，白色锦绣外套，白墨衡轻轻一握，便露出了里面红色内衬的袖口。
袖口之下是凌子汐白皙的手腕和分明的骨节，在灯笼烛火与雪粒反射的晶莹下那么秀气。
白墨衡晃了一下神。
“喂，我可不懂什么礼仪。”凌子汐回过头，伸出一根手指头，“也不认识人，别指望我能帮你，如果出了丑……”
“没关系。”白墨衡的声线依然清冷，但凌子汐竟从中听出了一丝如音符般的跳跃。
“哼。”凌子汐轻哼一声，把手从白墨衡手里撤出来，“丢了人我可不负责。”
白墨衡感受着手心的空落，凌子汐肌肤光洁的触感还由在侧。
白墨衡一双黑眸映着雪：“子汐。”
“嗯？”
“新年快乐。”
“……”
凌子汐大步走近屋，关上了门。
答应白墨衡是系统任务，可不能让白墨衡误会什么！
白墨衡看着被紧闭的房门，还有凌子汐靠在门扉上的身影，唇线微微勾勒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凌子汐回到卧室里，三只小狐狸就扑了上来。
凌子汐抱住儿子们，心里欢喜非常。
三只小狐狸的尾巴缠绕在凌子汐的胳膊上，朝凌子汐撒娇。
除了三只小的，大粉狐狸蹲在窗边，映着窗外的银月和细雪，眼神清冷，看起来像一匹孤狼。
不过……是粉色的孤狼。
凌子汐噗嗤一下，忍不住笑出了声。
大粉狐狸看着笑靥如花的爹爹，忍不住也朝凌子汐扑了过来。
凌子汐放下三个小的，抱住了大的。
小离可是难得主动呢！
其实，说是大狐狸，小离也才八岁了，还是个孩子呢。
小狐狸形态只是体型略微比白小知和白小思大了一点点而已，凌子汐抱着一点都不费力。
轻轻撸着白小离的毛毛，今天是过年，大儿子难得真性情一回，对着自己撒娇，凌子汐可珍惜了。
“乖，来爹爹给你们修剪毛毛。”新年新气象，儿子们的小狐狸形态也要美美的！
于是，四只小狐狸按照大小蹲在床上，抬起爪爪让凌子汐修剪。
凌子汐看着面前的小毛球团子们，心里萌化做一团春水，真的太幸福了！
第二日是大年初一，许多的弟子来到方衡殿给白墨衡拜年。
凌子汐不想出门被人看到，便在屋子的床边拄着下巴种蘑菇。
这时，突然，凌子汐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竟然是韶子晋！
韶子晋在方衡殿院内站得远远的地方朗声向大师兄拜年，凌子汐忍不住推开门出去：“子晋！”
韶子晋看见凌子汐也很开心：“子汐！”
两人均朝对方走过去，韶子晋上下打量着穿着白色锦衣红色内衬的凌子汐：“子汐，你怎么会在这里？”
“啊……这个……”凌子汐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都怪自己太冲动了！
韶子晋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是大师兄接你来的吧。”
白墨衡与凌子汐的风言风语，韶子晋也听了许多，虽然不相信那些讹传，但韶子晋还是觉得自己的救命恩人凌子汐与墨衡师兄是有着渊源的。
“嗯。”凌子汐只好点点头。
不过韶子晋人比较内向，并且有着凡间普通人家的实诚，凌子汐到不担心韶子晋会出去乱说什么。
凌子汐让韶子晋进屋，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又互相道贺了新春，韶子晋才离开。
凌子汐给几个宝贝用灵植的果实做了雪花糖，糖球白白嫩嫩，入口即化，大量的灵气涌入口中，又甜又软。
除了凌小寂，几个孩子都吃了个爽，急的凌小寂哇哇大哭。
于是凌子汐专门为凌小寂蒸了一颗婴儿能吃少许的丹药，抱着凌小寂在怀里哄，给凌小寂舔丹药吃，凌小寂这才破涕为笑，老实了。
爹爹的怀里最软最暖啦！而且，还有美美的丹药舔。
每次舔完丹药，凌小寂都觉得自己的小肚肚里似乎有热气，特别舒服。
自己是不是过些日子，就可以冒出像爹爹那样的狐火啦？
凌子汐看着小儿子想事情的小眼睛，不由轻轻拍了拍儿子的小脑袋，这个小古灵精怪，又在想什么呢？
凌子汐迫不及待想等凌小寂长大会说话的那一天了。
于是，想到这里，凌子汐开始教儿子学说话了：“叫爹爹。”
“唔……”
凌子汐指着自己耐心道：“爹爹。”
凌小寂吭哧了两声，还是没叫出来。
凌子汐恍然发现，九个月之前，自己还是地球上一名普通的大学生，可现在，自己竟能坦然的接受孩子的“爹爹”这个身份了。
难道……其实自己有□□属性？！
凌子汐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赶忙甩甩头，才没有！
只是，迫于系统任务，还有，这几个孩子太可怜，自己才带他们的！
此时白小思手里攥着糖跑了进来，白小思一身棉锦衣，可爱极了，刚一进来凌子汐的心就萌化了，把刚才的想法抛到了九霄云外：“思儿过来！”
“爹爹！”
白小思跑到凌子汐和凌小寂跟前，冒出童言童语：“弟弟这么快就一岁了！”
“噗。”凌子汐忍不住憋笑，是啊，凌小寂生月晚，虚岁还真的一岁了，“一岁了还不会说话，小笨蛋。”
凌小寂就变成小黑炭狐狸的样子用爪爪挠凌子汐的胸口。
所有的孩子都长大了一岁，凌子汐心想，今年一定要让孩子们的生活更上一层楼，今岁如此，岁岁如此。
凌小寂闹腾了一会儿便困了，趴在凌子汐胸前呼呼大睡。
凌子汐疼爱的把小儿子抱起来，放到自己的床上，给他盖好小被子。
白小思出去和哥哥们玩了，凌子汐一个人闲的无聊，便起了身随便走走，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方衡殿的殿厅。
此时来方衡殿拜年的人已经都走了，白墨衡一个站在书桌旁，令凌子汐意外的是，白墨衡竟然在写毛笔字。
白墨衡感觉到动静，看向凌子汐，示意凌子汐过来。
凌子汐走到白墨衡身边，看着宣纸上白墨衡写的字，发现一点都不像随笔写的，反而像字帖。
“难道，你平时喜欢这样写字？”凌子汐迷惑道，“还是说，你也在教人书法？”
白墨衡顿了顿，自然不想让凌子汐知道自己因为凌子汐跟重紫学字而吃味，把宣纸叠起来，从书架上拿出一本陈旧厚重的线装书，转移话题道：“来，我教你万仙宴的风俗礼仪，以及各宗门出色的新一代弟子……”
虽然凌子汐很想咸鱼，一点也不想学这些更不想知道，不过凌子汐想起自己的系统任务，便也答应了。
好好完成这个任务，可以拿到500积分呢！
白墨衡让凌子汐在书桌旁坐下，自己则站在一旁，翻开书页，耐心地给凌子汐讲解……
不知不觉新年的几天便过去了，人们又恢复到了正常的生活之中。
这日，芜墟宗的弟子们齐聚在主峰议事广场，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等待着长老们和大师兄来宣布有关万仙宴的消息。
“语兰仙子，一会儿，大师兄说不定，会直接牵着您的手上去，说选您做助手呐！”有人奉承道。
语兰仙子想象了一下这个画面，脸微微发红，轻轻笑了。
冉容澈也静静看着空无一人的台上，等待着白墨衡的出现。
凝真峰的冷怜焉远远的站在自家峰头弟子的身旁，身边的小师妹轻轻开口道：“师姐，人人都说大师兄会选语兰，可我觉得，大师兄会选您呢。”
“墨衡师兄选谁，是他的权利。”冷怜焉穿着一身洁白如雪的仙衣，没有任何纹饰锦绣，身材身形颀瘦，姿态奥妙，声线清清冷冷，“上次大师兄点拨我冰术法，一直没有机会报答，若是大师兄选我，我定当用尽全力。”
小师妹看着自己的大师姐，大师姐是水灵根，冰灵根的大师兄本质也是水灵根，两人其实同源，而师姐，又机缘巧合下得到了一种冰术法，可以说，和大师兄颇有缘分了。
“师姐，你放心，大师兄肯定会选您的！”谁会选那个目中无人，骄傲无比的语兰啊，除非大师兄眼睛瞎了。
周围的弟子们也热闹的讨论着：“大师兄肯定选择语兰仙子。”
“我觉得大师兄会选容澈师兄！”
“我看还是怜焉仙子更配。”
“我觉得……大师兄会选择子汐，一定会的！”韶子晋与凌子汐一起站在人群中，觉得气不过，大声说道。
虽然韶子晋的声音很快在人海中淹没，但还是有人听见了。
“切，凌子汐，不过就是长得好，仗着与大师兄是同乡，成了大师兄的接引师弟而已。”有人酸酸道。
“就是，还是容澈师兄才貌双全，清纯俊逸……大师兄的助手，哪轮得到凌子汐啊。”
更有人直接对凌子汐道：“凌子汐，你还是不要做梦了。”
此时，几位长老走上台来，伴随着许多小童跟在身后，气势浩荡：“安静，大家安静，大家也知道，今日让大家汇集一堂，第一新年伊始，交代宗门事项，二就是因为，万众瞩目的万仙宴了。”
长老先交代了一些事宜，接着，弟子们看着台阶一侧欢呼起来。
只见白墨衡的发髻是黑玉双龙扣，一身白衣如披戴银雪的江山，他黑眸深不见底，孤冷的气质无双。
白墨衡带着当归芍药上前，身后跟着三个主峰弟子，甫一上来，便有一种清冷的气场与威压覆盖了全场。
在万众瞩目中，芍药宣读了万仙宴众弟子的注意事项与流程，接着，白墨衡看向众弟子之间。
凌子汐在人潮中抬起头，瞬间，白墨衡便找到了凌子汐的所在。
毫不费力，一眼万年。